18 上手

高二三班。

上晚自習，班裏沒有老師。

想睡覺的睡覺，聚團打游戲的打游戲，亂成一團。

“歲聿，下午去哪了？”

歲聿懶洋洋地出聲，“把車換了。”

“卧槽，你又買新車了？”紀賀然如往常地愛亂竄位，反身正對着歲聿坐。

“嗯。”

“什麽樣的？”

歲聿骨節有型的手輕劃過眉間，嗓音低沉又好聽，“川崎400而已，改裝了部分。”

“卧槽，什麽叫而已，而已還四五萬呢，不算改裝的話。”紀賀然心裏猛地受了億萬點傷害。

紀賀然讨好地起來，問：“能不能借我騎幾次？”

“幾次，”歲聿笑出聲，“臉挺厚啊。”

“臉皮厚，刀槍不入。”紀賀然捏着嗓門，一副賤兮兮的樣子，“哥哥，給人家騎好不好？”

歲聿看不下去，當即踹了紀賀然一腳，完事後兩腿随意地擺着，“娘死了。”

“切。”紀賀然恢複正常，扭頭：“朝陽，晚上出不出去嗨？”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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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這是？”紀賀然提醒道：“今天去新界，有賽車比賽。”

“不去。”朝陽直接回，“你們自個去吧，我要送我妹。”

“我也很久沒見咱妹了，要不我替你？”

剛說完，紀賀然冷不丁地又挨了某人一腳，這力度比剛才重多了，所幸他雙手扶住桌子，人連帶椅子險些摔倒，後背重重地磕在桌邊，光是看上去都覺得疼。

“很吵。”

朝陽看着紀賀然痛苦憋屈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

紀賀然很識相，沒再聊起朝暮的有關話題。

以後，他可要兜着點了，歲聿看樣子真他媽來真的。

這時放學鈴響起，歲聿走出教室，紀賀然和朝陽并排緊随其後。

三人難得一同下了樓梯，就見朝暮嬌小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歲聿的喉結稍微向下滾動一瞬，注視她幾秒後，眉梢處蕩漾着笑。

攬着朝陽肩的紀賀然也注意到女孩，樣子收斂許多，只對着朝暮簡單的揮了揮手。

直挺挺的身影到女孩面前停下，歲聿居高臨下地凝着朝暮，他心情挺好：“好久不見，朝暮同學。”

風輕輕吹，朝暮仰起頭問他：“今天是你給我買的奶茶？”

“你覺得呢？”歲聿挑着眉勾笑，沒有直接回答。

“我覺得是你。”

歲聿擡手揉了下朝暮的腦袋，聲音染笑：“這次沒猜錯。”

“卧槽，你看歲聿他上手了。”紀賀然看到，不禁抓狂道。

朝陽也看見了，佯裝不知情的樣子，“哪呢哪呢？”

“沒了。”

“哦。”

朝陽有些頭痛，防着防着紀賀然，漏個歲聿。

歲聿他本來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妹一看就是讀書的料子，朝陽現在态度很強硬。

改天必須得找歲聿談談，他妹高中不談戀愛。

***

周末，朝暮在樓下學騎電動車。

朝陽站在一邊看着，并給予教導。

起初，她挺害怕的，朝暮坐在上面握着車把手，不敢太用力。

“沒事，慢慢來，老妹。”

朝暮學的挺快，已經可以獨立騎行了，總結一句話：邁過心中的那道坎就好了。

“老妹，你帶我吧。”

朝陽莫名覺得好玩，“當給你練練手了。”

“好吧，我盡力帶你。”

朝陽腿一跨，輕易坐上了車，“俺妹，我已經準備好了。”

“行。”

朝暮繃緊握着車把手，緩緩用力，可能還是不太熟練，車子開始變的搖搖晃晃。

“哎哎……”

朝暮驚慌叫出聲，不行……她要控制不住車的走勢了。

後面的朝陽倒是鎮定自若，在她身後提醒道：“剎車，老妹。”

“好。”

但還是晚了，電動車徑直向右側傾斜，朝暮被甩在地上，朝陽的腿先一步強支在下面，迫使電動車沒壓在他妹的身上。

朝陽顧不及什麽，迅速起身把電動車扶起，緊張地看他妹，“沒事吧？”

朝暮坐在地上笑着搖搖頭，她帶有歉意地出聲：“哥，我沒帶好你。”

“是老哥太重了，硬讓你帶着我，還摔倒了。”

朝陽蹲着腰身問，“還能站起來嗎？”

“可以。”

他緩緩扶好朝暮起身，又細心檢查朝暮是否受傷。

還好，他妹沒什麽受傷的，朝陽着實地松了口氣。

朝陽沒再讓朝暮帶過人，又陪着她親自在道路上騎行了幾圈。

回來時手機響起，朝陽接通：“喂。”

“我們在你家附近打臺球，心動嗎？”紀賀然果斷邀請，“來玩啊。”

“行，馬上過去。”

朝暮停下騎車的動作，看着他哥。

“我去附近打打臺球，”朝陽将手機放回兜裏，實話實說。

到底該讓不讓朝暮去呢？挺糾結的。

尋思着朝暮在家肯定很無聊，反正他妹作業寫完了，“老妹，一起去吧。”

朝暮點點頭，“好。”

臺球室。

紀賀然連跟歲聿打了幾場，仰着頭活動了下筋骨，拿起旁邊的水喝起來。

朝陽推開門進去，見裏面的男生有八九個，“場子挺熱啊。”

“大陽仔，”紀賀然叫出聲，看到身後的朝暮更驚喜了，“你妹來了。”

坐在角落的歲聿正低頭漫不經心地玩手機，聞聲擡眼向朝暮望去，兩人的視線無意間撞一起，在空氣中燃起火花。

“這誰啊，朝陽帶了個漂亮的妞。”

“是朝陽的妹妹。”

“喔，是妹妹啊。”

歲聿眯着眼，眼神帶有強烈的占有欲。

他故意挑了近的地，在朝暮家附近，想見她，但女孩突然的出現，心裏卻不怎麽開心。

接着，全場愣住。

就見歲聿幾步走到朝暮面前，将頭上的黑色鴨舌帽直接蓋在女孩頭上，修長的手指拉着帽檐往下。

朝暮的視線陷入一片黑暗，下意識伸出白皙的手，想要掙脫掉歲聿的魔爪。

“別動。”男生的氣息離得近，聽他低沉又極具壓迫性的嗓音，“一會就好。”

視線從未離開過她，歲聿的頭發有些淩亂卻更顯得野，“怎麽帶朝暮來了？”

還未等朝陽作答，歲聿就已經将朝暮帶出了房間。

“什麽玩意？”

“歲聿他怎麽了？”

身後幾個男生面面相觑，又看向紀賀然，“什麽情況啊，這是？”

“不知道。”

紀賀然一臉冷漠，又自顧自拿起球杆，發起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