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冬至（下）
“唔。”
有點燙，朝暮沒嚼幾下就生咽了下去，味道清香而不油膩。
姜念的手劃動手機走過來，“暮暮啊，你哥今天大考不回家。”
“哦。”
朝暮低着腦袋吃了會，想到他哥每天都很晚回來，心裏暗暗道：讓朝陽也吃份冬至的餃子。
她突然出聲：“媽，要不我待會給我哥帶點餃子吃。”
姜念贊同：“可以。”
又說道：“讓這臭小子吃點餃子，希望他能多考幾分。”
朝暮聞聲臉上浮現盈盈笑意，是無聲的笑。
上學前，她專門找了兩個塑料盒把餃子裝進去，還不忘帶上幾袋小包的醋。
依朝暮認為，餃子和醋是絕配。
所以她翻箱倒櫃，最後從螺蛳粉裏拆了幾包。
進了學校，朝暮拎着餃子，徑直往高三那棟樓走去。
這是她第一次有目的性來這棟樓，之前有好幾次是自己跑錯地方了。
朝暮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目光盯着滿牆貼的985,211宣傳報看。
有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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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在樓梯口看的入神了些，注意到斜右方有牧深的名字。
再定晴一看，幾個人競賽獲獎的合影唯獨牧深的頭被挖掉了，露出白色的牆面。
別的宣傳報都完好無損，看樣子是不久前貼的。
“……”
怎麽有點吓人。
朝暮心裏難免有些不太開心，默默告訴自己是不小心刮的。
頓了神，緩緩走上二樓，高三一班的門牌闖入視線。
這樣的話，三班就離自己不遠了。
朝暮還沒走幾步，就見紀賀然吊兒郎當地從教室裏走出來。
兩人剛好對視。
“嗨。”
紀賀然大大方方地沖她打着招呼，一臉的欣喜若狂，“怎麽來了？”
朝暮軟軟地出聲：“我找我哥。”
“朝陽啊――”
紀賀然的手蹭了下鼻尖，口無遮攔：“他沒準上廁所去了。”
“哦。”
朝暮局促地拎着餃子，冷風迎面而來，女孩的腦袋往圍巾縮了縮，“那歲聿呢？”
“歲聿？”紀賀然回頭朝教室瞄了眼，“他也不在。”
終于注意到女孩的耳朵被凍得發紅，紀賀然趕忙出聲：“咱們先進班吧。”
“我進你們班是不是不太好？”
紀賀然擺擺手，“沒啥不好的，下午考試，攝像頭幾乎都不怎麽開。”
“而且班級裏也沒什麽人，大家都去外面鬼混了。”
朝暮忍俊不禁，點頭說了個好字。
她莫名想見歲聿一面，要不然早就把餃子遞給紀賀然了。
紀賀然笑嘻嘻，“走吧，帶你提前先感受感受高三的氛圍。”
朝暮跟着他走進教室，裏面的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盯着這位從天而降的陌生人。
紀賀然一個不爽的眼神掃過去，頃刻間大家又恢複埋頭聊天的樣子。
他對着朝暮說道：“你随便坐。”
朝暮微擡俏顏，問紀賀然：“歲聿的座位在哪？”
“算是最後一排的C位。”紀賀然邊說邊用手耐心地給女孩指着。
朝暮走了過去，紀賀然跟在她身後。
“這個是朝陽的座位。”他的手輕叩桌面。
朝暮的腳步停住，側頭瞥一眼，朝陽書桌上的書擺放的整整齊齊。
她把手裏的包裝盒放在朝陽的桌子上，又拿出一盒放在歲聿的桌子上。
紀賀然就站在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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