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劇組歇腳在一棟依山傍水着的原生态小客棧。
外部古色古香,內部卻是充滿了人文風情……
金縷的牆壁映着刺眼的壁光,把這屋子顯得一切都是那麽的金碧輝煌。一張巨大的雕花兒床,四周繞上了白色的床幔,床腳下豎起占了一面牆壁的詭異黑鏡子。
異域風情的抱枕,軟而厚實。
閻犀和厄梨在這裏耗了好幾天,幾乎是片刻不閑的親着,就連對閻犀充斥了一心好感的厄梨都不禁膩了起來。
主要是嘴疼。
臨到要回北京的前兩天這種生活才将将打住,劇組放倆人出去好好轉一轉的采景,開始游歷起大研古城的周遭。
早陽的古城外拙內秀,玲珑輕巧。古城以北依着象山,金虹山,遠處的陽光把之襯得格外的清幽。
古石橋,綠樹,古港,古屋相應依襯。
閻犀跟在後,厄梨蹦在前,在閻犀眼裏,前面那細瘦的人兒如同融入進了這副山水畫裏般的。墨黑的瞳更暗了些許。
閻犀一個勁兒上來一種深覺警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像有病就得抓緊治。他現在看着厄梨的同時也越來越感到自己正接近懸崖邊緣,再不治療,就是摔進萬丈深淵。
難免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下意識脫開厄梨攀上自己胳膊的手,閻犀把臉轉向一旁,逃開什麽似的。
厄梨一愣,手上還存着閻犀的體溫,呆呆看了看自己的手,擡頭去看閻犀的臉。
副導皺眉:“閻犀,你怎麽回事兒。”
閉上眼睛暗罵,閻犀擡頭用眼神示意對大家的抱歉,他忘了現在是在拍戲。
“你怎麽了?”厄梨拽着閻犀的袖子搖搖,眼睛愣愣的,好像明白了什麽,但是又忍不住的問。
“沒。”閻犀把想要馬上遠離厄梨的感覺壓下去,順了順厄梨趴趴的頭發。
頓了頓,閻犀指頭感受着發絲的柔順,看着就在眼前的人那細膩白皙的皮膚,心裏湧上來的恐慌感更大于先前。
“厄梨。”
“上戲了。”厄梨慌忙的扯了扯閻犀的袖子,不讓人再說下去。一頭頂進人懷裏,死死的給抱住。
對于西格在面對記者采訪的回應,閻犀微怒後選擇不做解釋。
厄梨這個人,在閻犀看來已經是一個接近病毒的存在,強烈的影響了他的生活。或許其中還帶有嗎啡成分,讓閻犀容忍其這麽久,而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聲名遠播,以及到如今朋友打來越洋電話調侃他是否真有其人時,閻犀竟不知道該做何回答。
西格的回應倒是解了閻犀的一個燃眉之急。
他得承認,他顧慮的只有自己要趕緊抽身,厄梨怎麽樣,閻犀暫且想不到。
這兩天閻犀有意的避開厄梨,幾次也想跟他好好談談,可一對上厄梨什麽都明白的眼,閻犀又開始猶豫起來了。
閻犀也感到厄梨的主動回避,雖然都是一副要哭不得的樣子。
突然很慌,這種身心的巨大反差讓閻犀覺得負重不堪。
昨天還很好,一切都很好,早餐他們分吃了一個熱黃油土司面包,晚上厄梨還在他的客房待到很晚才走。
就是一個瞬間變了味道,看着厄梨被陽光打得透明的臉,那麽幹淨。閻犀那一瞬間就迷惑了。也可能是西格早晨那通電話才讓閻犀發現自己已經在沼澤裏泥足深陷,對待厄梨,閻犀開始感到反感。
同時他也疑惑不解,在紐約那個性和毒的大熔爐裏自己都可以不受熏染的遠離開嘗試做GAY,厄梨到底又是什麽。
已經回到北京兩天,劇情倒是可以暫時放一放。
厄梨還是一層不變的守在劇組,劇情也由小別勝新婚後開始趨于過生活。江曉還是要上學的,自打麗江一游後回來王曉依就隐隐發現了倆人中間那抹若隐若現的甜蜜氣泡都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閻犀的不露面,但凡出現一定黑臉。
厄梨也開始越發的沉默,沒戲拍也可以在劇組一言不發的獨自呆上好幾個小時。
那倆一直在劇組中連體嬰似的閻犀厄梨好像只是大家的錯覺。
王曉依找閻犀談過好幾次,也不見成效。
讓王曉依開始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時是閻學的命令對閻犀也不再管用了。受老婆之命,閻學和閻犀的一場談話可以說是雙方都漸漸的怒目相視,最後不歡而散。
閻學覺得自己使用當哥哥的權威沒有想象中預期的效果,閻犀那副性子,只有他願意的才可以,不願做就是閻城發話也照樣沒用。
一餐下來閻犀摔了盤子就走,談話不了了之,之後王曉依也再沒讓閻學出面。孰輕孰重,王曉依懂得,沒有必要為這點小事影響了家庭的內部和諧。
說到底,厄梨也只是一個外人。
劇本又将随着閻犀的心情再一次改寫,王曉依沒辦法,只好和編劇連夜把潘落兮提上來去和厄梨對手戲。
而閻犀的戲份只有在人心情好時才趕緊拍出兩條。
這樣的日子還沒過半月,王曉依就心力透支的快速産後瘦了下來,圓圓的蘋果臉也露尖兒了,眼瞅着都眼窩兒漸深……
好不容易今天才把倆人按到了一塊兒。
王曉依那心裏卻更加難受了,氣氛太壞,人人都大氣不敢出。
看着自己這個陰晴不定的小叔子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煙,王曉依神色凝重,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化學3,方為要不要重新選角。
厄梨午飯沒吃,這些日子看起來也是被折磨夠嗆,嚴重的缺乏營養讓他看起來皮膚已經蒼白的病态。
王曉依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開導過厄梨多少次了,狠心轉頭,撇開一個人在機器一角發呆的厄梨。王曉依現在也有些心力交瘁,郁火兒不知道要跟誰發洩。
兩個人都是她的心頭寶,可這倆寶現在看來卻是都容不下對方。
“吃飯吧,瞅瞅你臉兒都要瘦沒了。”潘落兮往厄梨跟前晃晃一袋兒豆沙面包和罐熱過的旺仔牛奶。
搖搖頭,厄梨把頭鴕鳥的埋進雙膝,還想在開拍之前再歇會兒。
潘落兮皺眉:“你減肥啊。”提高音量:“現在娛樂圈竹竿可不吃香,再說你都夠瘦的了,我看一陣風兒過來你都打晃兒。”
哄着厄梨:“吃吧,吃吧。你看王導都可擔心你呢。”潘落兮是真挺心疼厄梨的,這些天厄梨的精神很不好,一看就是為情所困的模樣。
只是潘落兮也不好說什麽,她對閻犀,怎麽說呢,真是沒什麽好感。
推推厄梨,潘落兮歪頭小聲的問:“你也不能總是這樣啊,你說你圖的什麽,值不值啊。你在這傷心傷肺,人家過的那麽滋潤。”
一句話像是突然點醒了厄梨,擡起頭,厄梨眼睛紅紅的。
尬了片刻,潘落兮決定不能放任厄梨再這麽下去了:“厄梨,我為你好才跟你說真的。你自己看。”眼神掃了下四周,潘落兮繼續道:“你以為自己什麽都不說就沒人知道,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呢。”
厄梨跟着潘落兮掃了片場一眼,一陣激靈。
“你可能自己沒發現,閻犀現在是不是一舉一動都能影響你,他一對你淡點你就吃不下飯,他對你一笑你就開始長肉。你別以為就你自己的小心思沒人知道,其實他,我,大家,誰都是只看着沒有說罷了。”
“甚至包括他。”指指不遠處的閻犀:“你就以為他對你的心思不清楚麽。”
潘落兮的眼睛亮亮的,厄梨愣着擡頭看了一眼閻犀,臉上立即痛苦的委屈:“他知道的,我知道。”
“那又怎麽樣?”潘落兮嘆氣:“你把自己的心情全表現在臉上了。表現的太直白清楚。”
“他、”厄梨急着拽住潘落兮的手說:“我覺得,他也喜歡我。可是,可是。”厄梨不知道怎麽去個潘落兮說,閻犀對他做的一切,厄梨也不知道怎麽跟別人說,只是自己喃喃:“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也沒想要求他跟我怎麽樣啊,就是他突然就不跟我說話了,在麗江還好好的,就是準備回北京那兩天他什麽都不一樣了……”
“怎麽回事兒?什麽叫你也不知道,他突然這樣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厄梨回想了那幾天,立即就難受的不行:“早上還好好的。中午有人跟他說西格單方面說他們倆在一起了,他還挺生氣的,然後打過一通電話我感覺他就不一樣了。”
“跟誰打過電話?”潘落兮追問。
“西格。”
皺眉想了想:“你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
搖頭,厄梨趕緊用袖子抹抹眼角:“我就感覺他們打完電話他就不太想看見我,之後拍戲的時候也不太想讓我碰他。”
“準備。”王曉依板着臉在攝影機前調光線。
潘落兮都明白了,拉着厄梨起來:“等你收工再說,好好的,先把這場戲拍過我再和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往下幾章養肥看為最佳,一鼓作氣的看完虐受。
我怕你們追一天一更的太鬧心,我是不老貼心了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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