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這場是拍攝江曉順利找到實習公司的一場戲,劇中大家都臨近畢業,即将離別的傷感意味甚濃。
劇中的幾位主演圍聚在一個露天的燒烤小攤,大家歡歡笑笑,都在祝賀江曉找到了工作。潘落兮素顏出鏡,這時候在劇中她飾演的洛顏已經為情傷筋動骨。
也是這些天拍攝的第一場發自內心的笑。
閻犀半抱着厄梨,絲毫沒有受別的所影響,好的讓厄梨模模糊糊的似乎感到他們在戲外也根本還是一樣的。
時不時喂厄梨吃口菜,把頭埋進閻犀的頸,卻在一瞬間感到閻犀想要後退的顫動。
擡頭看人,厄梨眼睛亮亮的,亮的讓閻犀想推開這人。
“厄梨,臺詞。”編劇輕輕的提醒。
一晃神,厄梨在鏡頭下強笑着與閻犀碰碰嘴。
潘落兮等人順應劇本上所寫的起哄。
閻犀的嘴很涼,可能是喝了冰鎮啤酒的關系,不暖了,讓厄梨再怎麽回味也感覺不到了那股酥麻。
反而是被閻犀傳染了一樣,冰涼的觸感順着厄梨的嘴唇開始蔓延……
“閻犀……”厄梨追出去,可能是酒壯慫人膽,也可能是只想死心的把事情跟這人攤開了講。這樣的日子厄梨已經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眉頭皺着,閻犀沒回頭。
“閻犀……”小跑着追上,厄梨一把像怕人不見似的要抓住對方衣角。卻被人輕輕側身又強硬的閃了過去。
沉默着,閻犀燃起煙,驅散一下心裏的煩躁。
酒精的熱度一下冷卻,不清醒的大腦也開始意識到了貿然就這麽追出來的不适合。厄梨愣着,突然打了兩個酒嗝。
倆人誰也沒開口,厄梨是不知道說什麽,而閻犀是認為沉默要比說破了的好。
吸吸鼻子,厄梨想問你為什麽要躲着我呢。開口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這麽晚了,你,你去哪裏?”這些天閻犀再沒回去過法蘭克林,也沒見網上閻犀出入夜店的身影。
閻犀沒說話,厄梨就有點兒急了,上前要去拉閻犀的衣角,又被人躲了開。
已經帶了哭腔兒:“我們說說話兒好不好。”
煙只燃了半支,閻犀卻覺得灼手,甩開。
這次沒有躲開厄梨過來拉他的手,閻犀直視厄梨。細細的眼睛,光潔的額頭,不算挺的鼻子,蒼白的唇色是喝了酒的緣故紅紅的,嘴角下還有一顆褐色的小痣。
一場不停NG的戲等到拍完閻犀也喝到份兒了,暈暈脹脹的大腦這會兒在理智的壓制住不停往出蹦的情緒。
“閻犀……”厄梨拉住人就滿足了。
任由厄梨慢慢的抱住自己,閻犀還聞見了這人的發香。下颏兒抵住厄梨肩膀,閻犀很累,心神都亂了,很想休息一下。
堅定的推開厄梨,閻犀手在厄梨環着他腰身的手上刮了刮。一抹黑的眸子既迷亂又清醒:“厄梨,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你主張什麽事都要說清楚。”眼睛在聽到人話時瞬間泛酸,厄梨眨眨:“是你說的啊。”
“所以我感到抱歉,給你過誤解。”
“誤解?”
“對。”閻犀退後,指指自己腕上的表:“抱歉,西格的飛機。”
厄梨也沒怎麽難過,只是低着頭,沒有目送閻犀走遠。
寶玑表鏡在黑暗下隐隐閃着光,厄梨還是沒有清楚,閻犀為什麽突然間就這樣兒了?誤解?是說他沒有對自己那種感覺,一切都是自己的誤解……
西格,去接西格的機麽?
難言的疼痛猛的襲擊中他的心髒,厄梨不禁疼的彎下腰,表情扭曲。
西格提着大包小包,沿街終于找到個可以順利對話的人才一路坎坷的找到閻犀在二環以南的公寓。
找到人在門口地毯下給她留的備用鑰匙,西格推開門就是一股嗆口的大.麻.煙草氣味,不禁咳了兩聲兒……
一地煙灰,閻犀正蜷在沙發上閉眼睡着。
西格把沾帶着香奈兒小姐的香水外套脫下來,束起頭發走進閻犀,彎腰親親人露在外的臂膀:“親愛的。”
閻犀睡的不熟,意識清醒就一陣惡心湧上來,甩開靠過來的西格,閻犀一臉不耐煩:“去洗幹淨。”
癟嘴表示無奈,西格攤手:“好,好……”
“啊……夠了。”西格拍打閻犀繃得梆硬的手臂,雙腿往上躲着,對閻犀近乎暴虐的沖撞表示承受不了。
最後大力的搗進去,閻犀全身放軟壓到西格身上,把體內渾濁的一股氣吐出來。這才感到好受點兒。
西格不是不知道閻犀為何這樣,自己的單方面公開宣布閻犀是自己男朋友的報道,她也是賭那麽一把。
撫摸着閻犀的背脊,西格已經全身都難以動彈,下.體還被人磨着,火辣的疼。
閻犀歇夠了才起身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看着西格被他操幹的通紅下.體,也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沖掉一身情.欲氣味,閻犀站在花灑下雙手拄着牆壁,很滿意自己此刻的疲憊,累的大腦空白,什麽都不必再想。
厄梨把簽約的賣身合同還給王曉依:“導演。”
王曉依為厄梨的稱呼皺眉,看着空白的合同,王曉依表示疑惑:“怎麽了?還有不清楚的地方。”
厄梨現在很慶幸自己沒有合同到手馬上就簽了,還沒簽正好,倒省得現在麻煩了。厄梨不好意思的哼哼了聲兒:“對不起啊王導,我不想簽了。”
“為什麽啊?是家裏叔叔阿姨不同意……”王曉依從椅子上起身。
“不是的。”厄梨躊躇着說:“我想了想,覺得我還是不适合表演這行,可能等戲拍完,我就轉行了。”
“哈?”王曉依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我說厄梨啊。你要不要再想一想?雖然我們這部戲的合同是三年,但我們三年是肯定拍不完五季的。”
“我肯定會把這部戲拍完。”
王曉依跺腳:“诶,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先把合同拿回去,再仔細考慮考慮。”王曉依堅定沒有一絲可以再商量的語氣。
“回去回去,我都鬧心死了,你乖乖的別再給我添事兒OK?”
放軟調子,王曉依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下來:“乖,姐已經焦頭爛額了。這網上的事兒都夠我一嗆你、”閉嘴,王曉依眼睛癟了一眼電腦,決定還是先不和厄梨說的好。
回到酒店厄梨剛挂掉厄媽的電話,就又接了一通……
他很多天都不上網了,也不知道現在網上已經亂成什麽樣兒,只是暫時能從厄媽打過來拷問的緣由中得知那晚上他和閻犀下戲後的情形被拍到了。
“哥?”
“我說你怎麽搞的,你跟那姓閻的怎麽回事兒……”
對于如此氣急敗壞的語氣,厄梨口氣也不是很好:“都是他們瞎寫。”
“瞎寫?照片都讓人登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注意自己的舉動,你還不知道現在多少人盯着你們!”
厄梨哇的一聲兒哭了出來,就是一個發洩,眼淚兒幹擠就是不出來:“那我怎麽辦,你們一個個都來說我……”
一聲嘆息,對方好像也很無奈:“這事壓不下去,版面我想辦法讓他們撤掉,不過現在網上太亂了。你這幾天有戲沒?過來我這邊一下。”
停頓後又問:“你跟哥說真的,你們到哪步了?”
厄梨很堵,氣憤的像一個要不到禮物發脾氣的小孩子。嗚嗚咋咋的揮動手臂委屈的不得了:“人家不要我。”
厄梨只聽話筒那邊一聲倒吸氣。
“你。”也是詞窮:“你好的不學,這個你倒是一套一套的。”
厄梨只顧抽噎,也不說話。自打潘落兮跟他說過以後厄梨就一直壓抑得不行,精神倒是穩定多了,人面兒上也沒事兒,其實心裏早就在翻江倒海。
只不過是厄梨自己強忍不發作罷了。
網上現在聽厄媽那意思是寫的很難聽。
真是船破偏遭迎頭浪。
厄梨現在正全身心努力的把心中對閻犀的感覺安穩下來,這外面又一篇接一篇的報道步步緊逼起他來。
“聽到沒有,你的事我在國外都有所聞了,等我明天回去接你,自己不要到外面走。事情太大了厄梨,聽話,別的事情放一放……”
所有的壓力一股腦兒的扔向厄梨,讓一直只有一個小小內心世界的他不堪負重,想崩潰,想發洩。
光讓馬桶去吃.屎已經不夠,厄梨癟着嘴吧嗒吧嗒的無言掉了兩顆眼淚兒,不管對方現在是否還在說話,就這麽挂掉了。
很慌,厄梨有生以來面對最大的事不過就是大學和家裏抗争填報志願。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以內。
害怕的淚水由顆變成了串兒,厄梨咬着袖子把沙發墊子往出拉一拉,完後把自己躲進縫兒裏。手裏手機已經攥得發熱。
模糊着眼,厄梨找到號碼播出去,他要找他,馬上見他……
嘟嘟兩聲,厄梨努力平緩自己的呼吸。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厄梨不可置信的想,自己,這是被他挂掉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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