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納斯沒用力,否則就算他不用念力強化身體,此刻我也得躺擔架上給送醫院去了。
“長記性了?”納斯脫下上衣,走過來蹲在地上看我。渾身肌肉線條流暢,充滿了爆發力。冷硬的臉上挂着難得的微笑,略違和中又有種奇特的和諧感。
我手一伸,一下子把他褲腰連內褲一起拽下來了。
【哔哔——暴力內容兒童不宜——哔哔——】
鼻青臉腫的和師父一起躺在地上,我嘿嘿的笑:“師父,你挺大的。”
納斯小麥色的肌膚上頓時又染上了才退去的紅暈,結結巴巴的斥責我:“你,你跟,跟誰學的這麽些下三濫的東西?!”
“怎麽下三濫了?”我反駁,“你小時候沒跟人比過?哎師父你的我看了,俗話說禮尚往來,你也看看我的……”
我伸手就要脫褲子,納斯哭笑不得的按住我的手:“別出殃了!哎,我算是栽到你身上了!”
掏掏耳朵,這話好耳熟啊,什麽時候聽誰說過?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凝固了幾秒,納斯這才發覺手按在了某個讓人害羞的地方——雖然手掌下是凱西的爪子。
他正要撤回手,凱西卻敏捷的一把捉住他的手腕,然後把臉湊了過來。
呼吸間帶着暧昧,納斯和凱西的臉靠的很近,他看着小徒弟湖水般碧綠清澈的眼睛,帶着些許傷痕的可愛青澀的臉蛋,呼吸交纏在一起,不覺臉越靠越近……
雙唇相接。
嘗到凱西口中的血腥味,納斯猛然驚醒,過電般噌的站了起來,同手同腳的往更衣室走,又結巴起來了:“我,我去,去洗個澡……”
“師父,你等等我!我跟一塊兒洗!”我從地上坐起來,伸手召喚他。
“不行!”納斯大吼,沒有回頭,擺出師父的架子,“沒大沒小的!”
我看到他差點跌倒,不覺嘿嘿傻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武術盲寫戰鬥太累心了,一筆略過。
☆、非禮不成
等我換好衣服,納斯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只孬孬老神在在的站在地上,我喚他一聲,他也不答,呆站在地上不知在想什麽。
我也沒在意,他有時進行大量運算時也會有這種情況,我抱起他來,鎖了練功室的門往家走。
馬路上車水馬龍,人聲嘈雜,我走到一半,聽耳邊機械聲響起【統計完畢……】。
“孬子?”我随口問了一句,立刻臉上挨了一爪子,我疼的嘶啦嘶啦的,伸手一摸,滿手都是血,“咱不是都說好了麽?你怎麽還欺負我?我要毀容了有你好吃的!”
孬孬冷哼一聲,主機(即耳釘)閃過紅芒,傷口處酥酥麻麻,不一會兒便愈合了,只留下淺淺疤痕,随着我一邊走疤痕一邊漸漸隐去了。
“我讨厭這個名字。難聽。”孬孬冷冷道。
“反應這麽激烈幹什麽?孬孬這名兒哪裏不好了?賤名好養活。”我振振有詞。
“迷信。”孬孬高傲的舔舔毛,說道。
之後我與他交換情報,詳談關于激發人體潛能的問題,念力究竟從何而來,是否可信,對身體有無傷害,暫且不提。只孬孬十分有信心的保證,即使是不走打坐冥想的路子,強制性打開精孔,他也有辦法保我小命。
孬孬從不撒謊,這樣說一定有九成以上把握,我頓時也信心激增,心裏盤算着改天好好求一求師父,聽說獵人試驗十分危險,雖然我好歹也是流星街出來的人,又有師父管教着,但還是沒有完全的把握。要是趕在今年開始之前學會念力,通過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我是真想試試,究竟是怎麽樣的職業,才能讓師父如此神魂颠倒。
◇◇◇
“師父,你這次在納加呆多久啊?”我伸手打開開關,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流下,沖走一身疲憊,浴室裏白霧缭繞,連聲音都帶着濕氣。
磨砂玻璃的隔斷把納斯的身影映的若隐若現,他一邊揉着頭發,頂着一頭白沫道:“嗯,十幾天吧,最多半個月,工會正在調查一處遺跡,很快就有眉目了。”
聽他能呆半月之久,我喜上眉梢,故作沉穩道:“那師父你要小心啊,以後少以身涉險,大不了我養你呗。”
納斯啼笑皆非,左思右想還是撲哧笑出聲來:“師父我可比你想象的有錢,咱倆誰養誰還不一定呢。”
“那說好了,你老了幹不動了,我給你養老。”我真心實意的說,又壞笑起來,“師父,我給你搓搓。”
納斯猶豫了下,道:“好吧,你等一下。”
說着他關上開關,赤腳背對我走出浴室,我探頭探腦的看着,只見他拿了一條毛巾圍在身下,似乎覺得這樣安全了不少,這才道:“來吧。”
我吐吐舌頭,大失所望,還想着能摸摸師父的翹屁股,沒想到因為昨天那無意一吻打草驚蛇,倒讓師父警惕起來,只能蔫蔫的拿了搓澡巾給納斯搓背。
沒魚蝦也好,吃夠了師父豆腐,納斯又給我搓,洗的幹幹淨淨香噴噴的。我倆穿好衣服,包着毛巾吹幹頭發,納斯正要走,我急忙問道:“師父,你今天有事兒嗎?”
“沒有。”納斯搖了搖頭,他這人一向是正人君子,賺了錢就攢着,從不出入夜店賭場之類的地方,生活規律略顯枯燥,一心只想要攀的更高,增強自己的實力。
“那你今天能陪我玩玩嗎?”我懇求道,“就逛個街看看電影之類的。”
納斯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我頓時眉開眼笑,興高采烈的跟他說:“我沒帶錢包,一會兒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回家拿了東西咱就去玩。”
納斯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今天師父請你,上哪去你做主,看見有想要的東西也不用給師父省錢,說起來我和你還從來沒一起出過門呢。”
我輕飄飄樂颠颠的跟着納斯出門。
等到了大街上,鬧市喧嚣,人群川流不息,納斯伸手打車,突然扭頭看我問道:“徒弟,你那只魔獸呢?”
我愣了一下,孬孬今天并未随我一起出來,我早就打定主意今天要和師父出去,帶着個電燈泡怪煩人的,再加上孬孬對此地建築文化人情風俗很有興趣,就放他出門四處溜達去了,我答道:“孬孬出去玩了,帶着他幹嘛,有些地方不許寵物進呢。”
納斯點點頭:“也是,對了,改天你把它抱來,我在協會做事許多年了,還從未見過這種魔獸,有機會我帶它去公會做個測驗,看看是什麽品種。”
我點點頭,不禁有些心虛,心想多虧今天未帶他來,就師父這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肯定直接就帶去獵人協會了。不單約會泡湯,孬孬更不是普通魔獸,不提前做好準備,被當做未知生物扣下就不妙了。
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和納斯跟前,納斯打開後座的車門讓我進去,自己坐在副駕駛上:“凱西,你想去哪兒玩?”
昨天我光顧着設想該如何約師父出來了,倒也沒想好要去哪裏,猶豫了一下,問司機:“咱們市裏最大的游樂場是哪家啊?”
司機大叔道:“納加市的游樂場就只有一家,不過各種設備都是國內頂尖的,小哥你去麽?”
我轉頭問師父:“師父,去游樂場行麽?我還從來沒去過呢。”
納斯點點頭應下了,也沒跟裏恩似的嫌我幼稚,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納斯一向如此随和寬容。
司機師傅開車很穩當,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師父付了車費,跟我一起站在高大的城堡造型的游樂場門口,納斯讓我在一邊等着,排隊去買票。
我無所事事的抖着腿,因為不是休息日,排隊的人倒是不多,師父很快就買好票過來了。
兩人一起走進游樂場的大門,我伸手要挽師父的胳膊,納斯不太情願,我說過他是很有原則的人,只聽他低聲說:“別鬧了,你都半大不小了,還這麽粘着師父?”
“我多大啊?我還沒成年呢。”我反駁道,一定要抓納斯的手,納斯躲開,一連幾下我都沒能捉到他的手,我腦子一抽,突發奇想道,“這裏人這麽多,我還能非禮你不成?”
納斯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看着有些生氣了:“哪裏學來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我知道說錯了話,沉默的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
“走吧。”納斯生硬的說,我蔫頭蔫腦的跟上去。突然一只溫熱的大手捏住了我的手指,我驚訝的擡頭看去,師父若無其事的四下看着,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似的。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努力憋住自己的聲音,卻還是嘿嘿傻笑了起來,覺得渾身都是力氣,恨不得把師父抱起來轉兩圈。
“笑什麽呢。”納斯看也不看我,耳尖卻不經意的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費了好大力氣改來改去總算寫出一段感情戲。總覺得怪怪的……球指教啊!
☆、俗套劇情
說實話,要是從前的我看到游樂場裏這些在這個世界上稱得上頂級的娛樂設施,絕對會不屑一顧的撇撇嘴,太小兒科了!
——鑒于以前我的愛好是玩全息模拟星際狩獵。
但是成為哈利·波特十幾年來,我對從前的記憶反倒是模糊了,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落後的科技,再加上師父溫暖有力的大手正握着我的爪子,更美的冒泡,看這些過山車海盜船之類的倒是挺順眼的。
“師父,我要玩這個!”我跟個小孩兒似的指着巨大的過山車,身邊不少人都奇怪的看我,大概是覺得這麽高高大大的人了還玩這些東西挺不可思議的,我是能吃虧的人?都被我兇狠的挨個瞪回去。
納斯笑着應了,讓我站在賣雪糕的冰櫃前等着,快步上去買票。
過了檢票口,工作人員趕小雞似的催着我納斯還有這一輪的幾個小朋友上車做好,納斯給我系好安全帶,見我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禁失笑。
過山車緩緩啓動,納斯探過手來抓住我的手:“害怕就抓着我。”
我正想就這句話發表些見解,過山車已經駛到最高處,轟然向下沖去!
“啊啊啊啊嗷嗷————”
雖然這跟我當年在古靈閣坐過的小推車比起來就是小菜一碟,後來更是連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的飛天掃帚都玩過,但我還是跟海格似的跟着幾個小朋友嗷嗷大叫起來,也不嫌設備簡陋更不嫌丢人,大肆發洩一番。
我趁着過山車走到平緩處時,忙裏偷閑趕緊瞥納斯一眼,只見他悠然自得,不卑不亢,即無不屑又無興奮,只一手揣兜一手握住我的手。
他見我看他,勾起唇角正要說話,過山車倒着從正圓軌道上唰的駛過,我眼前一空,飛速後退的景色一下子模糊了,我扭頭再看納斯,他正抓着我的眼鏡往兜裏放,見我看他便大聲解釋:“師父給你放着,別掉了!”
耳邊是呼呼地風聲,只有只言片語溜進我的耳朵,我沒聽清楚,放聲問道:“師父?!你說什麽?我聽不清!你拿我眼鏡幹什麽?”
納斯眉梢一動,張口說話,我腦中突然響起他溫和的聲音:“眼鏡別掉了,我給你放着。”
我頓時怔住了,還以為是孬孬在耍我,藍寶石耳釘一閃,耳邊孬孬不屑的說:“誰耍你了?念力。”
我心知孬孬可以一心多用,此時聽是念力的作用,頓時興奮不已,雖說無意,但這還是納斯頭一次展示他的能力呢。
從過山車上下來,小朋友們有大哭不止後悔不已的,有小臉煞白嘴唇緊閉的,都紛紛投向父母的懷抱,我牛皮糖似的扒着着納斯,一定要他跟我說念力的事,納斯今天心情好,又被我纏的焦頭爛額,居然真的跟我講了起來。
走到小賣部處,納斯掏錢包給我買了個棉花糖堵我的嘴,我一邊唔唔的吃糖,一邊聚精會神聽他講念的四大行。
我一向不是好學生,往常跟他過招時經常不動腦子只靠身體本能,每每被納斯訓的臭死,本來興致還是挺高的,但是越聽越迷糊,雲裏霧裏,頭都疼了,趕緊轉移他注意力,要到中心湖裏去劃船。
我不喜歡那些電動的鐵皮船,一定要劃最簡單便宜的小烏篷船,納斯只得依我,付了錢跟我坐在小船上,搖着槳撥開碧水催動船前行。
“念力。”孬孬突然又出聲說,“你看看船槳。”
主機閃過一絲紅芒,我的眼睛上附上了一層別人看不到的藍光,只見納斯全身被柔和的白光籠住,從握着把手的手處,細細白光流過船槳,木板波動水流,我們這只船的速度甚至比那些電動船還要快。
我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孬孬恨鐵不成鋼的匿了,不再跟我這只‘豬頭’交流,不知幹什麽去了。
此時我又對這最簡單的代步工具感興趣了,搶過船槳要自己劃。誰知劃船看着簡單實際上也有大學問,小船在水面上轉着圈圈,就是不往前走。
我都要氣死了,納斯卻哈哈大笑,樂不可支,笑完手把手教我如何才能讓船前行拐彎。
學會了劃船,慢慢駛到湖心,小島上擠着十幾個人,我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看了荷葉荷花就返回把小木船交還給工作人員了。
納斯又開始跟我講念的理論知識,我頭痛不已,瞥見有射箭贏獎品的,扯着納斯的袖子又要去射箭。
納斯見我實在沒什麽悟性,無奈住嘴。
我對理論上的東西不感興趣,三十世紀時有他教我,在霍格沃茨則得靠着赫敏下了課給我開小竈,對舞槍弄棒倒是有一手。
“師父,你看我贏那個大熊!”我誇下海口要贏最大的那個毛絨玩具,幾個在這工作穿着卡通人物服裝的小姑娘笑嘻嘻的看我,顯然是見多了一開始信心十足後來還是敗下陣來的游客。
我把箭搭在弓上,這弓不算大,也并不硬,随手一拉就能拉開,糊弄普通人還可以,到我這裏就得悠着來了,免得給人家弄壞了。
我聚精會神的看那靶心,對準撒手——
“好!”幾個帶孩子來玩的男士紛紛鼓掌,果然小箭正中靶心,小姑娘們難得看到能射準的,拿下毛絨絨圓鼓鼓的大熊笑着遞給我。
“師父,給你!”我接着就把大熊塞到納斯手裏了,“我厲害吧?”
“厲害,真厲害,平時也沒見你練這個,我都沒想到你真能射中,看來是我小瞧你了。”納斯抱着熊一個勁兒的誇贊我,我頓時眉開眼笑,搖着尾巴去拉師父的手。
在中世紀西方主題游樂園裏轉了一圈,欣賞了各種建築,該玩的也都玩了,進了鬼屋,上了海盜船,開了碰碰車,進了4D影院,其他種種不提,最後只剩沒上摩天輪了。
納斯去買票,我手裏的棉花糖早就吃完了,現在抓着一串烤雞翅吃的滿嘴流油,我見納斯很快就排上了,趕緊三口兩口啃完雞翅,竹簽一扔,快步走過去。
工作人員一如既往的粗暴冷臉,我本來是想惹點事兒的,但是念頭一起就被孬孬狠狠電了一下,再加上師父在旁邊看着,最終還是悻悻拉着納斯上去了。
納加市游樂園的摩天輪據說是巴托起亞共和國最大的摩天輪,到最高處時可攬全市光景。
我裏恩哥以前帶我去過旋轉餐廳,也沒什麽好玩的,因此我對景色沒啥興趣了,倒是納斯興致勃勃的樣子,一個個分辨納加市的各個建築。
無聊的左右看看,沒有感興趣的,我最後還是盯着師父的臉看,他因常年在外漂泊,皮膚是健康的棕色,頭發眼睛都是漆黑的,長相更偏向東方人。
納斯的眉毛很濃很黑,因為經常皺眉,眉間刻着深深地皺紋。他的五官連同臉的輪廓都很硬,唇上下巴上留着青青的胡茬,看着很性感。
我心中一動,舔舔嘴唇,納斯像是心有靈犀的轉過頭來,我和他對視。
摩天輪慢慢的旋轉,馬上我和納斯的車廂就要攀上最高點。
臉越靠越近,納斯的鼻尖幾乎要蹭到我的鼻尖,他緊張的汗都流出來了,呼吸糾纏在一起,不分你我。我嗅到他身上淺淺的的草木香氣,是沐浴露的味道,我身上也有。但是就納斯身上的味道,更具有誘惑力。
摩天輪攀上頂點。
作者有話要說: 正牌攻是伊爾迷哈。呃,倒不是我玩弄CP,主要是當時我朋友說我太能拖了,都好幾萬字了還不寫感情戲。但是我寫這文沒大綱,那時還在糾結安排團長還是伊爾迷做攻,就把本來只提了一個名字的師父給拉過來……後來我發現自己真的不知該把庫洛洛塑造成一個什麽形象,就敲定寫小伊了。于是本來可以做第一男主的團長成了個純打醬油的……
求大家賞臉回複個吧,哪怕是批評呢,我總是一個人唠唠叨叨這麽多很尴尬有木有。
☆、奇犽糜稽
從摩天輪上下來,我和納斯之間仿佛多了些什麽,好像近了,又好像遠了。
并肩走在路上,我心裏喜孜孜的,指尖不經意的碰到納斯的手,兩只手自然而然的拉在一起。
正走到游樂園門口,納斯接了個電話,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我不敢搭話,心裏十分好奇。
納斯挂了電話,想了想,掏出褲兜裏的錢包塞給我:“對不起,凱西,師父今天有點事兒,改天我再陪你。”
我今天已經得了莫大的福利了,點點頭接過錢包,納斯伸手揉揉我亂糟糟的頭發,轉身進了人群裏,幾個閃身就不見了。
心情愉快的離開游樂場,我摸出錢包打開看了看,裏面厚厚一沓鈔票,還有各種卡和幾張名片,看來師父還是很有錢的。
沒有打車,我優哉游哉的在大街上走着,嘴裏歪腔斜調的哼着帕瓦羅蒂我的太陽版的霍格沃茨校歌。
心裏盤算着等師父回來,該怎樣求他教我念力,不知不覺身邊人越來越少,我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走錯路了。
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導航擺弄了兩下,滴滴兩聲,手機沒電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習慣了這個時代的科技水準,我倒是一下子還沒想到可以求助孬孬,正糾結就聽不遠處傳來微弱的慘叫聲。
我不是多麽正義的人,偏巧今天心情不錯,再加上在游樂場裏沒惹成事兒,手有點發癢,便豎起耳朵聽了聽方位,朝那邊走過去。
◇◇◇
揍敵客家這一代,有五個孩子。
長子伊爾迷·揍敵客,雙胞胎三子奇犽·揍敵客、亞路嘉·揍敵客,五子柯特·揍敵客。
糜稽·揍敵客是次子。
即沒有大哥伊爾迷身為揍敵客夫婦頭一個兒子所以頗受重視,更沒有三弟奇犽天資超群備受寵愛,一出生便被定為下任家主的最佳人選,也沒有柯特乖順聽話,為母親基裘所喜。至于亞路嘉,從小就不着家,天南海北的跑,更是油鹽不進,不受管教,讓全家人頭疼。
這麽多各有各的個性的孩子中間,膽小平庸的糜稽被兄弟們的光彩所掩蓋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小時候糜稽是很可愛的,被揍敵客夫人打扮成小女孩的模樣也絲毫不違和,雖然天分平庸,但有媽媽護着過得也不錯。
直到基裘再次懷孕,全家人都把目光注視到了她的肚子裏,希望能一舉生下有天分的孩子,于是糜稽就被忽視了。
但這不是糜稽後來心理扭曲的原因,他之所以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裏蹲,是與他頭一次出任務時的經歷有關。
雖說不被重視,但兒子第一次接單,揍敵客夫婦還是精挑細選了個他們認為最合适的任務派給糜稽。
而糜稽完成的也很好,完美的甚至有些古怪——依他平時的表現來看。
先不論殺人此事的是非,畢竟小孩子如同一張白紙,任何塗抹全憑他人,揍敵客兄弟從小受殺手教育,也不覺殺人是違背道德法律的事情。糜稽只眼看對方死透了,就開開心心的要回家了,頭一次離家這麽遠,他也很想念爸爸媽媽還有大哥和三毛。
說來也是上天注定,小糜稽穿着漂漂亮亮的洋裝,梳着可愛的雙馬尾,獨自走在街上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此後發生的事情,除了死人就只有糜稽一人知道,總之二少爺再被發現,就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也怪揍敵客夫婦對次子不關心,否則也不會過了這麽久才想起兒子早該回家了,若非是一直被教育要‘關心弟弟’的伊爾迷出任務回家頭一個發覺,天知道糜稽還會被折磨多久。
糜稽回家後,無論家人如何勸解都不肯走出自己的房門,每天只呆呆的蹲在牆角,渾身發抖,看到吃的就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裏,如不是及時請了心理醫生給他開解,可能就此就瘋癫了。
“爸爸,做殺手也不一定要事必躬親,既然糜稽不想出門,就別逼他了,幹脆請人教導他學習一些電子技術,做個後勤也好。”伊爾迷小小年紀已頗有見識,臉上波瀾不驚的為弟弟謀劃後路。
家長們心中有愧,商議了一下就同意了。
于是糜稽開始了長達十多年的家裏蹲生活,一開始席巴還會去看看這個孩子,後來見他對家人的‘關心’毫無反應,也就放棄了,他甚至都不想和家裏人一起吃飯,只在自己的房間裏縮着。
常年不運動再加上整日對着電腦吃着零食,糜稽像是被吹漲的氣球一樣越來越胖,直到有天他突然暈倒在地,這才被家庭醫生告誡要多加鍛煉不可暴飲暴食。伊爾迷聽從醫囑,安排管家每日監督二少爺從正宅跑到大門處,每天兩圈,再控制他的飲食,這才慢慢又瘦下來,但還是比較豐滿,不過比之從前強多了。
也是無巧不成書,無心插柳柳成蔭,運動對于有些精神疾病患者來說,說不錯的治療方式,小胖子糜稽漸漸地也能跟人交往了,臉上也多了笑模樣,只是時不時還會說些陰陽怪氣的話,惹得弟弟們不高興。
就這樣,看自家胖子二哥不順眼的小屁孩奇犽,夥同柯特和難得回家的亞路嘉跟糜稽開了個對于普通人來說無傷大雅的玩笑——
他們把糜稽打暈扔出了家門。
糜稽從陰暗小巷裏醒來,頭痛欲裂,他不适的j□j了兩聲,這是在哪裏?
剛才奇犽正拉住他說話來着,糜稽不喜歡他弟弟,就随口敷衍了幾句,正想回到自己卧室,就覺頸上一痛,随後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頭部還是有些發暈,糜稽心知這定是奇犽做的好事,說不定還有柯特,一邊咬牙發誓要給那兩個小子好看,一邊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巷。
“這是哪兒啊……”糜稽自言自語着,他迷茫的向前走,路上很冷清,只偶爾有輛車駛過,行人也三三兩兩,并不繁華。
糜稽順着馬路向左一拐,就遇到一個菜市場。
菜市場裏有不少來買菜的主婦,小孩的哭聲,砍價聲,商販的吆喝聲,一股腦鑽進了糜稽的耳朵裏,他後退了幾步,心中升起無端的恐懼。
“怎麽……怎麽會……”糜稽急促的呼吸着,只見幾個中年女人看向他,随後和身邊人笑起來,“他們,他們一定在嘲笑我!一定在嘲笑我!笑我胖,笑我不出門,笑我沒本事被弟弟欺負……你們憑什麽笑我!”
糜稽臉色發白,不覺哆嗦起來,更多人注意到他,都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要殺了你們,對,殺了他們就沒人嘲笑我了!”糜稽顫抖着後退,他多年未曾親手殺人,此時有些腿軟,也知道不能敗壞了家裏的名聲,“啊啊啊——!”
菜市場裏的人都看過來,只見一個肥胖的身影踉跄着跑遠了。
糜稽瘋狂的向前跑,眼前一會兒是大哥平靜的臉,一會兒是爸爸冷淡的眼神,一會兒是高傲不羁的奇犽的冷笑,被塵封多年的那時的記憶也開始閃現,中年人淫笑的臉,充滿欲|望的眼睛……
“啊啊啊——”糜稽摔倒了,他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喊叫,在地上痛苦的打滾,直到耗盡力氣才停歇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舊版動漫黨,對亞路嘉不是很熟,大家将就看吧。以及,鑒于連西索×糜稽這種西皮都見過,糜稽小時候被人猥亵過因此留下精神創傷這種設定應該不是很難接受吧……捉蟲。
☆、小胖糜稽
糜稽滿身泥土,灰頭土臉,喘息着站起來。心情好歹暫時平複下來了,他摸摸口袋,幸好銀行卡帶在身上,他這些年來為家裏人做後勤收集情報,也有一筆積蓄。他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用假身份開了好幾個賬號,身上這張卡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該如何回家。他茫然的向前走,希望能看到提款機。
一路走來,身邊反倒是越來越偏僻了,糜稽怎麽說也是受過偵查與反偵察的訓練的,偷眼瞥見身後有幾個染着頭發流裏流氣的小青年跟着。
糜稽多年未曾出任務,身手早就不在了,雖然也會念力,但此時被強行壓制的恐懼又襲上心頭,根本就想不到這些了,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身上滿是冷汗,糜稽沒看清道路,被水井蓋絆了一下,突然就瘋狂的跑了起來。
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小混混一愣,知道這是被發現了,見四下無人,就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
距離越來越近,糜稽一個踉跄摔倒在地,畢竟他身軀太重,又在犯病,小流氓們一把将他按住,在身上搜了搜,沒有現金,頓覺晦氣,便開始踢打他洩憤。
糜稽抱着頭蜷縮在地上,身上好痛,飯點早就過了,肚子好餓,他只本能的護住頭胸,眼神空洞,身為揍敵客卻如此無能,給家人丢臉,弟弟瞧不起他,仆人悄悄嘲笑他,爸爸媽媽……
他為什麽還活着?像他這種垃圾,除了大哥還時不時的和他說說話,都被其他的家人放棄了,他還活着做什麽?
糜稽松開抱着頭的手,露出身上的要害,他喃喃自語:“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對,也許他死了,爸爸媽媽就會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吧?一向面冷心軟的大哥會難過一會兒吧?至于奇犽他們,說不定會歡呼慶祝,礙眼的哥哥終于死了。
幾個社會青年已經發夠了火,見他滿臉絕望,不覺也有些害怕,萬一真打死人就壞了,領頭的青年啐他一口:“媽的,浪費老子這麽多時間,走了!”
糜稽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抱住他的腿,絕望的大叫:“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
“j□j媽的!”領頭的有些怯氣,罵道,“原來是個瘋子!怪不得一點油水也沒有。”
就在這時,糜稽聽到有人笑着說:“诶,大家都聚在這裏幹什麽呢?這可是我的地盤,怎麽有好玩的也不叫我一聲?”
糜稽下意識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一人背光而立,他眨了眨眼睛,才發現是個高大的少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正痞兮兮的勾着唇角壞笑。
少年微微側了側頭,耳邊藍寶石折射着光芒,一雙湖綠色的眼睛笑眯眯的彎着,可臉上笑意卻未入眼底。
“你他媽是那根……”領頭的欺他年少,滿口髒話才說了一半,就見眼前一花,兩腳離地,喉嚨劇痛,過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高大的綠眼少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緊緊頂在牆上。
幾個小跟班都吓壞了,領頭的青年口中“嗬嗬”叫着,努力去抓少年的手,那眼鏡少年的手指卻像鋼鐵一樣堅硬無法掰開,青年眼前一陣發黑,正要暈厥過去,綠眼少年一拳擊在他的腹部,頓時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少年松手讓他滑落在地上,領頭青年痛苦的抱着肚子,卻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少年利落的收拾了這幾個上不了臺面的混混,拍拍手,長呼一口氣,他轉頭見糜稽呆坐在地上看他,問道:“喂,你沒事吧?”
糜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搖了搖頭,奇跡般的,心情平複下來了,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就覺腳腕劇痛,又跌倒在地。
“算了,送佛送到西吧。”少年嘆了口氣,伸手輕松的把他扶起來,“哥們兒,該減肥了。”
糜稽知道自己很胖,不禁臉頰微紅,少年似乎力氣很大的樣子,看着也不像吃力,應該只是随口一說,這才放下心來。
少年只問他:“你家在哪兒啊?我送你回去。”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糜稽脫口道:“我不想回家……”
我扶着這小胖子走出小巷,看剛才他癫狂的樣子,不禁有些同病相憐的心思生出來,再加上這些日子孬孬一直致力于控制我的情緒,竟也沒覺得不耐,好聲好氣問他:“你是不是也精神有問題啊?你家人怎麽照顧的?就這麽把你放出來,帶藥沒有?”
小胖子慌張道:“我,我沒病的,我沒病……”
見我似乎不相信,又注意到‘也’字,他這才嗫嚅道:“我吃藥不管用的……”揍敵客家是拿毒藥當調料拌飯吃的。
帶小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