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3年1月雲影
整整十五天,兩斤綠豆,沒有哪怕一顆吸水後飽滿的豆子表現出來即将發芽的跡象。
事實上,它們中有很多已經開始變質、腐敗、散發出難聞的臭氣。
我把那些臭掉的豆子都倒進了糞坑,用灰填埋,把那些尚未發臭的豆子一鍋煮了,然後拌點白砂糖全部吃下肚。
味道不錯。
這個世界沒有過年,也沒有春節,這讓苦寒的冬季少了很多色彩,或許對于他們來說,祭神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節日。
雪直到大半個月過去才停,厚厚的積雪已經超過兩米,我試着用鑿“樓梯”的方式爬上了雪層最上面,時間正是中午,頭頂天空灰蒙蒙一片,但遠方的天空已經變得清澈湛藍。
整個世界空闊無比,銀裝素裹。
我看呆住了,真的很美很美,尤其是雪停了,陽光出來的時候,白茫茫的山崗、樹林和大地都閃耀出奇異的光芒,仿佛童話世界一樣,簡好看得直讓人窒息。
不過最寒冷的日子還沒過去,我只在上面看了幾分鐘,就哆哆嗦嗦連滾帶爬回小屋裏躲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依舊無聊,不過積雪總算堆穩固了,村裏人開始每天花一小段時間出家門挖雪通道,越來越多的住戶被雪道連通起來,連我所在的小屋也讓村子裏閑着無聊的小孩們給挖通通道連到村裏的簡陋“網絡”裏。
有了通道,村裏居民出門串門可就方便多了,村裏甚至有小孩子扭扭捏捏來拜訪我,想進我的小草窩“探探密”。
“盧格”也就是收留我的人的兩個小孩是我唯二的客人,他們叽叽喳喳把我的小屋形容得特別神奇,連“盧格”跟他妻子都起過興趣,想爬進我的小窩來看看,不過我的小窩入口還是太窄了,他和他妻子那樣體型的成年人根本擠不進狹窄的過道,只能作罷。
當然,也跟他們壓根不相信我的小草窩會比他家的大房子還要暖和、還要舒服有關系。
大人都會有興趣,小孩子就跟想進來看看了,可惜我雖然友善地對待他們,但拒絕接待他們,我告訴他們我的小窩很小,進去人太多容易塌掉。
小孩子們很容易就相信了我的借口,因為我小屋石牆根培土之後看起來更加低矮了,感覺像個小墳包,跟他們印象裏結實的木頭房子完全不一樣,再說小屋今年已經塌過一次,所以他們真擔心小屋被擠塌,也只能放棄,不再纏着我喳喳叫。
我扔盧格家門口的兔子被他們一家人歡歡喜喜吃掉了,兔皮被交給另一位村民小心熟制起來,以後說不定能給家裏的小男孩寬松的衣服上綴塊皮,或者給小姑娘弄個可愛的皮帽。
Advertisement
學本地話的功夫我也一直沒有拉下,我現在已經能夠用磕磕絆絆的話跟他們寒暄,聊聊天氣和大家的心情,不過本地話實在是太過粗糙,形容東西的時候很含糊,有時候來來回回就那幾個詞彙,為了适應他們講話的方式,我甚至得像他們一樣簡單而蠢鈍的思考,然後才能理解他們說的話。
接下來的日子裏再也沒有下雪,但寒風依舊,我大把時間躲在小窩裏,要不是內心的緊迫感讓我要堅持鍛煉身體,學謀生的手藝,我真的很願意吃飽東西就埋頭睡懶覺,過上輕松惬意的貓冬生活。
一個月就這麽過去了,我頭發也長上來,沒人為我推禿頭,我自己去理發店,忍痛花三塊錢讓理發師給我剃了光頭。
我知道這麽久時間,一直在對面世界保持那一個發型非常奇怪,但那邊的人已經習慣我短頭發的奇特打扮,并不把我當怪人看,這已經很讓我感激。
現實世界這邊過了正月十五以後沒幾天就迅速開學,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抄完所有分量的寒假作業,心滿意足前往學校,收剩餘的尾款。
收到一筆錢的我又闊綽起來,原本還以為能夠像上學期一樣繼續我的生意,把它發揚光大,但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連踢帶打讓我認清了現實。
我被人告發了,先前讓我抄作業的所有人都被告發者檢舉,我這個“惡首”要承擔班主任所有怒火。
我都不知道那天怎麽回的家,班主任太生氣,把一本書甩到我臉上,把我的臉打青了一大塊,看着非常恐怖,在那之後她的叫喊就變得色厲內荏起來,她還告訴我要我叫我爸媽,告訴他們我在學校幹的好事,讓我爸媽活活打死我。
我跟她說別生氣,我錯了,以後不再給別人抄作業,而且我會給家裏說臉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班主任愣了一下。
換以前,我挨打的時候只會縮着脖子哭,而今天她打我的時候我躲都沒躲。
“抄作業不對,我拿了錢,被抓住該認罰,但你已經打了我,這件事兩清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跟她說。
我真沒想到我會有這膽量,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班主任被我唬住了,她竟然沒有反駁我,而是指着辦公室的門吼我:“你滾,滾!”
“老師明天見。”我說完話,從外頭帶上門,裏頭一本書飛過來砸在門背後。
我沒了外快,但還是光着腦袋戴着帽子去上課,我不是調皮的學生,作業按時完成,老師也不找我的麻煩,新學期就這樣平緩的繼續。
我好像已經适應現在這樣交替的生活了,也變得比以前更開朗,心情好的時候我會主動在課間跟班裏的同學們閑聊上兩句,哪怕自己沒話說,光聽他們講也能津津有味。
或許是去年抄作業真的讓我弄懂了些東西,今年初二下冊剛開學的內容我竟然沒覺得太難,在我忍痛花錢買了三門課程的教材全解之後我完成作業簡單多了,還真的學會了不少新東西。
可惜的是我現在不能再給別人抄作業了,否則靠我現在的速度,保守計算我每天都能抄六七人份的作業還不用熬夜。
家裏的夥食現在已經由我一個人包辦了,我每天早晨早起一小時先冒着冷風出門晨跑,跑回來以後刷牙洗臉擦擦身子,然後給我爸媽做好早飯,跟他們一起吃了早飯以後再出門上學。
我知道我如果把時間擠一部分出來背課文效果會更好,可我懶,沒心思去背那些在我看來對我沒什麽幫助的玩意。
我現在比之前要結實,依舊是瘦瘦小小的,個頭也絲毫沒有長高。
我家的木門板上有我用粉筆劃下的白道,那是我兩個月前靠着門板在頭頂劃下的,這邊過了兩個月,對面世界過了兩個月,整整四個月我一點點都沒有長高。
我很恐懼,我很害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長高,我原以為再怎麽樣我也會跟我爸一樣長到一米六三,甚至吃好點、多鍛煉以後還能長更高點,說不定這輩子有機會突破一米六五,甚至是一米七……
我會這樣不安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這學期開學,原來跟我一樣瘦瘦小小的同桌長高了一些,我很羨慕,我覺得自己哪怕沒有長那麽多,但也應該有起碼的改變,但沒想道我半點都變。
伸出手看着我自己的雙手,對面世界一冬天沒做多少體力活,原本的疤痕和繭都變淡了,但依舊不好看,我真很羨慕別人纖長漂亮的手指。
唉。
我想長高。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