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血濺禦床
所謂“侍寝”,其實就是女帝叫來宮中女官,将蒲銘芳折磨了一夜。那夜後,華蘭芝每日前去看望安慰生病的蒲銘芳。夏磊也去看過一次,少年平躺着,雙眼空洞無神,華蘭芝給他喂藥,他咽不下去。太醫都來看過了,身體上的傷是小傷,關鍵在于心病,若找不着郁結所在,心病治不好,人一天天消沉下去,就無力回天了。
“他心裏的疙瘩在下知道在哪兒。”華蘭芝仍給蒲銘芳喂藥,湯藥從少年嘴角流出,被子、枕頭全染花了。“這個結只有在下能解。以後在下會很忙,芳兒就麻煩郎君照顧。郎君是好人,日後在下與芳兒定會報答郎君。”
夏磊不知他有什麽方法,再問時,華蘭芝保密不說,只說到時便知。
那以後,華蘭芝再不去看蒲銘芳,回到澤山院打扮起來,又*琴瑟,所彈所唱的都是當年流照宮宋玄詩作的曲子。他此舉目的再明了不過,宮中私下流言四起。
司徒明達為此事召來夏磊。
“華公子近日行為反常,弟弟與華公子走得近,應該了解些內情吧?”司徒明達問。
夏磊答道:“自從錦芸宮出事,華公子也受了打擊,性情是有些變了。”
“他與錦芸宮親近得異常。”司徒明達疑道。
“是親近。他們同為安國人,又遭亡國之變,同病相憐,親近很自然。”其實夏磊也覺得他們過于親近了,但說不出原由。
“本王說的是‘異常’。”司徒明達強調,“華公子似乎想承恩?”
“宮裏的侍君哪一個不想承恩?華公子進了宮,有此想法極正常。”夏磊道。雖這般說,心裏還是覺得不正常的。華蘭芝的确反常。
司徒明達笑而不語。
數日後,女帝漫步禦花園,聽聞琴聲,故曲勾起回憶,不由得感嘆,傳來彈琴人。華蘭芝雖年過三十,但三十年紀正是男子盛年,他本為安國第一美男,在齊國不敢稱第一,不過也能排上名次,又是精心打扮,風采翩然。女帝怎能不一見傾心?
是夜,華蘭芝順利得命侍寝。
夏磊每晚會去蒲銘芳宮中查看他的病況,喂他喝藥吃粥。蒲銘芳的病情起色不大,華蘭芝不來他這兒了,更消沉了些。夏磊暗嘆,好好的少年竟落得如此。
華蘭芝的內侍來向蒲銘芳禀告,今夜公子将會侍寝,內侍說着便哭了起來。本是喜事,為何會哭?夏磊驚異,正要問,卻見蒲銘芳表情不再木讷,竟激動了。
Advertisement
“不可以!”蒲銘芳近日來說了頭一句話,“不可以!他不可以!”他如瘋了般在叫,要下床,夏磊竟制他不住。“我要去!不可以!”他下了床,虛弱的身體差點跌倒,夏磊和幾個內侍扶他。“快!快扶我過去!”他叫嚷。
“你要去哪裏?”夏磊問。
“澤山院!不,不是……他在哪裏侍寝,我就去哪裏!不可以侍寝!不可以!”蒲銘芳痛哭,淚水濕了整張臉。
現在過去不是要壞女帝好事?女帝豈不更生氣?夏磊怎可讓他去。“這是怎麽回事?快說啊!”他對華蘭芝的內侍急問。
澤山院裏亮着稀稀燈火,寝宮內只點着盞光亮微弱的油燈。昏暗光亮照得華蘭芝的臉光影分明,看得不是很清楚,反更激起皇甫淼想要看清的興趣,她靠着高軟的枕頭,仔細欣賞。
“你在安國宮中得寵多年,對如何服侍女皇,應頗有經驗嗎?”皇甫淼問。
華蘭芝坐在床邊,輕聲答:“承蒙陛下垂愛,能服侍天下兩位女皇,是臣的無上榮光。女皇性格各不相同,哪有經驗可談?今日第一次服侍陛下,誠惶誠恐。”
他羞澀如處子,皇甫淼滿意微笑,“還等什麽呢?”
華蘭芝側身欲吹燈。
“不了。朕要看着。”皇甫淼示意他脫衣。
華蘭芝解開衣帶,絲綢衣衫層層滑落。他抽出玉簪,烏發披散開,發絲落上肩頭。“安國女皇雖亡了國,到底享了這麽多年豔福,知足了。”皇甫淼舒展手臂,要他過來。華蘭芝緩緩靠過去。
突然,他反握玉簪,刺向女帝。
皇甫淼驚呼,所料不及,床榻之上,連個躲閃的地方都沒有。房上飛來異物,正好在打華蘭芝手上,震落玉簪。有人從房梁跳下,華蘭芝驚望過去,竟是侍衛裝扮的司徒明達,飛下的異物是只劍鞘。
華蘭芝自知已敗露,撿起玉簪再刺女帝。司徒明達幾步上前,利劍從背後刺穿他的胸膛,血濺錦床。華蘭芝握着玉簪的手不甘地松開,簪子落上錦被,沾染赤血,翠與紅奪目鮮明,色彩濃烈得如同他眼中的恨意。司徒明達抽出利劍,華蘭芝噴出口血,倒在女帝身邊。
皇甫淼盯着死去的華蘭芝,又恐又怒,拭去濺到臉頰的血點,披了外套,下了床。司徒明達收劍入鞘,在她身後跪下請罪。華蘭芝由他推薦進宮,今成了刺客,他難卸責任。
“幸虧明達哥發現及時,未讓這賤人得逞。朕不追究了,起來吧!”皇甫淼一邊穿衣,一邊說。外面聽到異響的女官內侍趕了進來。“滾出去!”女帝發怒,衆人吓退。
夏磊扶着蒲銘芳到了澤山院,見院中陣式,便知來晚了。蒲銘芳掙開他,跌跌撞撞往屋裏走。頭一眼便見着床榻上腥紅血跡。“爹——”少年嘶喊,向床上的屍體撲去。內侍攔住他,他在內侍的阻攔下掙紮,用自己的全力,想要去到裏邊。
此情此景令後邊的夏磊驚噓。
“讓他進來。”皇甫淼冷漠發話。
內侍松開蒲銘芳,少年撲*,抱着浸血的華蘭芝大哭,血也染了他一身。
皇甫淼出了房門,夏磊立刻跪下,“求陛下寬恕錦芸宮!”華蘭芝行刺,外加他與蒲銘芳隐瞞了父子關系,女帝必定怒不可歇。華蘭芝雖死,以女帝的冷酷個性,定不會放過蒲銘芳。
“此事朕自有主意。”皇甫淼語氣平淡,表情冷冰冰,“你早看出異樣,為何不報?自己回宮思過,再求情,以同謀論處。”說罷,從夏磊身邊走過。司徒明達跟着女帝,經過夏磊身邊時,亦停步看了眼。
女帝既去,澤山院冷冷清清,只聽得蒲銘芳的哭聲。夏磊跪着不起,錢小春來扶他,仍不願起身。
天亮後,女帝頒下旨意。華蘭芝犯下弑君大罪,雖已死,仍判斬屍之刑。蒲銘芳削去頭銜,打入冷宮。司徒明達推薦失責,但念其護駕有功,不予追究,另賞黃金白銀若幹。
诏書中只字不提華蘭芝與蒲銘芳的關系,但民間已流傳開去。父子共侍一君的閑話使吞并安國的豐功偉績變成了女帝為美男而發動的可笑戰争鬧劇。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