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你,願不願意
“這樣啊……”槃若雖是意外陳秉的離開這樣碰巧,他剛好也是來告訴陳秉自己要走了的,但是心裏終究沒有太大的波動,“我其實,也要走了。”
陳秉張了張口,卻發現任何的話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他其實是想問阿若願不願意和他走,他如今也是官身了,雖給不了他大富大貴的生活,但至少也會做到吃穿不愁,護他周全。
可阿若告訴他他也要走了,要回到他的故鄉。陳秉在這一刻無論如何也無法将挽留的話說出口,想必,他也一定很想念故鄉吧。他們這幾日的相處,他就當作是一場夢,至少在往後的日子裏,他知道,他還有一位遠方的朋友在支持着他。
“沒想到這麽湊巧,還在想若是我走了你一個人在宮裏會無趣呢。”槃若說,“你也要回家了,真好。”
“是啊…真好。”陳秉苦笑一聲,他不是什麽虛僞的人,一點也不擅長掩蓋自己的情緒,這點失落輕而易舉地就被槃若探查了去。
槃若是久經情場的老手,陳秉的反應他一瞧便知道了他存的是怎樣的心思。說實在的槃若對陳秉也并沒有太多的真心,對他的好大部分是出自于他對待情人素來的習慣。
他從前也說過,他的後宮男人中還從沒有黑發黑瞳的,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個遺憾。陳秉雖是不如蕭淇趙忱絕色,但也是幹淨素雅,毫無被人調.教過的痕跡,一張白紙,多麽有趣。
再瞧着面前的男人滿目柔情的深瞳,因着等不到阿若說話而略帶慌張地努了努鼻子,那顆朱砂痣可愛地聳動了幾下。既然趙忱不願賜給他,他便自己把人拐跑,男婚女嫁之事,饒是陛下,又能如何約束?
況且這幾日的相處,槃若對陳秉也不全是假意,倒也是對這個純淨的男人上了幾分心。若是能得到陳秉,也不枉他在輝陽受得這些屈辱。如此想的,槃若又換上了那副虛僞的模樣,濤濤愛意恨不得将陳秉淹沒。
“陳秉,你曾說想去南渠瞧瞧,我如今便要回南渠,不知…你可願意同我一道?”他帶着莽撞少年的青澀,不敢看陳秉的眼睛。
“你說什麽?”陳秉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錯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愛意滾燙,陳秉手足無措呆站在原地。
直到他的手被男人牽起,在手中揉捏又被握緊。槃若似乎很害羞,他展開陳秉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将額頭抵在陳秉肩頭,感受到陳秉的僵硬,槃若得逞地勾了勾唇角。
一開口,嗓音便比平日裏低沉許多,“我一想到與你永不相見,這兒……”他又攥緊了陳秉放在他心口的手,“這裏就很痛。”
“也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明明我也不曾為旁人動心,卻偏偏在你這輸的一塌糊塗。跟我走,跟我一起去南渠,我帶你走遍南渠每一寸土地,永遠陪在我身邊。”
槃若的心髒跳動的十分有力,随着他的話而跳的越來越快,陳秉原本的顧慮打消,他毫不懷疑面前這個和他一樣因陷入熱戀而緊張的男人。
“阿若,從來沒有人理解我,你是第一個人。我願意和你走。”陳秉的臉頰蹭了蹭阿若的紅發,他身上總是有一種廣闊的味道,陳秉也形容不出來,他把這稱之為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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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在南渠,你繼續做你喜歡的事,在南渠的街頭為旁人畫畫,而我也可以寫字帖出去賣。阿若,若是有你在,我不怕苦,我什麽都不怕。”
槃若聽着他描述的清貧日子愣了片刻,這樣的話恐怕他們二人連飯都吃不飽吧。他的身份,怎麽能讓他去街頭為每個人都作上一幅畫。
但他還是沒有反駁,只是激動地展開雙臂,将陳秉攬在懷裏,埋在他的頸窩,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陳秉被抱住的瞬間便炸紅了臉,雖是羞不可擋,但他還是擡起另一只手覆在了那滿頭的紅發之上輕柔地撫摸。他靠在槃若肩頭,手下依舊是他的心跳聲,感受着這些,陳秉似乎才覺得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覺。
兩人溫存後,陳秉牽着槃若的手,引他進入殿內,同他一起享用輝陽的傳統糕點。他們像平凡的戀人,感受兩人之間每一刻的眷戀。
他們坐在庭院的階梯上,阿若攬着陳秉的肩,陳秉靠在他的懷裏,共同看着日光西斜。在落日的餘晖最後灑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陳秉忽然仰頭,輕吻了阿若的下巴,彎着眉眼道,“喜歡你,阿若。”
阿若一雙眸子被落日昏黃的光照的發亮,不止是他,陳秉泛着紅暈的面頰也因此更籠罩着一層柔和。槃若瞧着懷裏的人,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幸福,就好像全天下只有他才是陳秉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
槃若知道,事實也的确如此。他不願再忍耐自己的沖動,低頭含住了懷裏人的紅唇。
溫軟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地一抖,但槃若畢竟不像陳秉,已經完全亂了方寸。本就是輕柔的觸碰,陳秉卻緊張地擡起了爪子,在槃若的胸口輕輕推搡似的撓了幾下。
感受到他的躲閃,槃若一手扶起他的下颚,一手抓住了那只作亂的貓爪。幾下便破除了陳秉的防備,在他的口中作亂。陳秉是完完全全透明的玻璃罐子,他的輕顫,他的嗚咽,他毫無作用的躲避的小舌,一切的生疏都挑動着槃若的神經,讓他愈加的興奮,愈加的想在這白色上畫滿他一個人的痕跡。
陳秉被槃若的挑逗弄得方寸大亂,腦子裏像是固滿了漿糊,只知道被動跟随着槃若的動作。手下和下颚的禁锢被松開,陳秉迫不及待地微微分開了二人緊密結合的雙唇,想要呼吸兩口新鮮的空氣。而他的倉促造成的後果,便是瞧見了槃若的舌頭還未收回,倆人的唇雖是分離,卻依舊藕斷絲連。
他的腦子又瞬間炸開了花,還不等他将頭埋下逃離這旖旎的氛圍,腰部就被人握住,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陳秉因着本能雙臂纏上了槃若的脖子,而他本人也被迫跨坐在了槃若腿上。
“阿若……”陳秉在他的腦後緊張地輕輕摳着手指,一向規規矩矩的他哪裏做過這樣出格的事,況且他們如今還是在小院裏,“會被人看到的……”
許是他的青澀大大地取悅了槃若,他寵溺的捏了捏陳秉的臉頰,“誰敢看。”
說完又吻了上去,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陳秉顯然沒那麽僵硬了,他也緊張地微微做出回應。而槃若不僅僅滿足于此,他松開了那被啃得紅腫的唇,趁着陳秉意亂情迷時一路向下,親吻着他的脖頸,揉捏着他的耳垂。
槃若自然而然地起了反應,而這也瞬間将陳秉拽回了現實。槃若已經掀開了他的外袍,陳秉此刻連耳尖都紅透了,他擡手用力推開了槃若的親吻。
“阿若…阿若!我們、我們不該這樣的……我們還未…”我們還未成親啊。
他這般說着,便看見了槃若因着被打斷而頗不滿的眼神,果然,男人滿不在意的說,“那又如何。”
“這是不合規矩的…”陳秉小心地回答,不知道怎麽了,阿若似乎有點生氣,但是陳秉将這歸結于兩地民風不同導致的。
察覺到自己似乎有點失态了,槃若收斂了情緒,輕吻了下他的臉頰,在他耳邊低聲道,“那你日後可要好好賠償我啊。”
陳秉沒說話,害羞慘了的他将頭埋在了槃若的肩頭。
就這樣維持了一會,槃若才想到自己似乎還沒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又想到自己惡名在外,萬一把人直接吓跑了怎麽辦。可是他也不能瞞着,陳秉要想和他走,不可能不叫趙忱知道。
“陳秉,其實,我還有事瞞你。”
“嗯?”陳秉在他懷裏懶懶地動了動身子,槃若摟的他更緊了。
“我其實不是什麽畫師,我…我是南渠的王子……”
槃若一說完,果不其然,懷裏的人身體忽然硬了幾分,他坐直了身子,手依舊放在槃若肩頭,猶豫的問道,“你就是,槃若?”
“是,是我。”
陳秉險些從他身上摔下來,幸得被槃若緊緊護着,才穩住了身子。看見陳秉驚駭的臉,方才纏綿的緋紅也被蒼白取代,槃若心裏一緊,趕忙解釋。
“我,我并不是外頭說的那樣。陳秉,我雖是多情,可,可我對你确實有情啊!我從沒遇到過你這樣的人,如果說曾經的人是讓我動心,而你讓我将整顆心交給你,我也甘之如饴!”
陳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傳聞中的槃若,遇到心儀的男子大多都會被他收入囊中,他的輕佻跋扈人盡皆知,但陳秉所看到的阿若卻并非如此。他的情意綿綿,他與自己溫存時的情動,他不相信這些東西是可以演的出來的,一個人的演技當真可以好到如此程度?
見陳秉還在猶豫,槃若又将人摟緊了兩分,滿眼慌張地滑下了兩行淚,“你不信,我也理解,是我曾經太混蛋了。但是,陳秉,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是真的想帶你走,想陪你一輩子。”
槃若用盡了哄人的手段,他一直都是個合格的情人,愛你的時候恨不得将你捧上天去,如今陳秉便是被他捧着的人。他是個合格的演員,成功騙過了滿心都是他的陳秉。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捧起了槃若的臉,笨拙的吻上他的唇,用他那微薄而又可憐的一點點經驗,用纏綿的親吻像槃若表達着他的愛意。槃若沒有動,在陳秉輕柔而虔誠的動作下緩緩閉上了眼睛,也只有他知道,此刻的他,心裏确确是有了些真情。
吻閉,陳秉晶瑩的紅唇一張一合,向外微微喘氣,他那漂亮的嘴唇靠近槃若的耳朵,“阿若,我信你。”
槃若這才睜開了雙眼,一瞬間的沉淪也随着這句話被他抛進了心底不知道哪個角落,但他依舊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緊緊摟住了陳秉的腰,站起身,抱着陳秉在院子裏轉了好幾個圈。
陳秉緊緊摟着他的脖子,甜甜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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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槃若就是個渣男海王,剛好小白貓是個微戀愛腦,完蛋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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