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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荀氏在一邊連忙道,“想來,你在陳七公子面前這點面子還是有的,只要陳七公子

肯替杏娘說句話,以後杏娘在陳家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燕竹媳『婦』啊,這家裏上至娘和公公,下至蘭丫

頭可都是滿心的感激你!”

感激?!

紫蘇撩眼看着一臉得『色』的荀氏,挑了挑了眉梢,但願真到那日,你們還能對我感激!

“你看轉眼便是中秋節,鋪子裏的事加上家裏的事,我怕是一時走不開。”紫蘇略一沉『吟』後,對荀氏

道:“可是事情拖太久了也不好,就定在十七那天吧!”

“十七?!”荀氏在心裏默默的算了算日子,稍傾道:“也就是說四天後了?”

紫蘇點了點頭。

“那在哪裏見面?什麽時辰?”

“就在風情雅舍吧!”

風情雅舍!

荀氏飛快的擡眼撩了紫蘇一眼,待見到紫蘇神『色』間的一片坦然,不由便又看向同樣神『色』錯愕的

候氏。

“怎麽了?”紫蘇笑『吟』『吟』的看向荀氏,“可是這地點不妥?”

“不……不是。”荀氏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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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笑了笑,微微的垂了眉眼。

不是才怪!別人可能不知道,可荀氏如何能不知,這風情雅舍可不是一般的酒樓茶肆,它更像是特意為

那些才子佳人定做的幽情會面的會所。精致到奢侈的用具,幽靜到暖昧的布置,聰明到似是隐形的丫鬟小厮

……這一切,她就不相信,荀氏會不知道!

“那,什麽時辰呢?”

紫蘇想了想,輕聲道:“申時吧。”

申時!

候氏與荀氏再次震了震。

但,同樣的兩人都沒有給出疑議,相反兩人表現出的都是齊齊松了一口氣的意思。

紫蘇将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心底少不得便有了一抹複雜的味道。

破綻她給了,可是她們明明看出了破綻,卻還是義無返顧的跳了她挖的坑,那便怨不得她心狠手辣!暗

暗嘆了口氣的同時,她不由又想起去與邱老爺見面的邱燕竹。不知道,邱老爺會是個什麽意思!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邱老爺看着垂了眉眼坐在椅子裏的邱燕竹,有心寬慰他幾句,不想,才張了嘴

,卻覺得滿嘴苦澀。

不見邱老爺往下說,邱燕竹擡頭,目光落在清減了不少的邱老爺臉上,心頭掠過一絲不忍,稍傾輕聲道

:“舅舅……”

邱老爺擺了擺手,示意邱燕竹不必多語。

屋子裏瞬間便靜了靜了。

良久……

“這樣也好,許是日子太舒坦了,若是日子艱難點,或許,她們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歪心思!”

邱老爺看了神『色』僵了僵的邱燕竹,眼裏生起濃濃的憐惜之情,“別覺得對不住舅舅,這都是她們咎

由自取。”

邱燕竹點了點頭,稍傾,擡頭看了邱老爺道:“舅舅,我不會不管你的。”

“傻孩子!”邱老爺嘆了聲氣,看着邱燕竹略顯蒼白的臉,以及帶着淡淡惶然的眸子,不由便想起多年前

,落水被救起的邱燕竹,那時,他也是用着這樣惶然的眸子看着自己。邱老爺扯了扯嘴角,給了邱燕竹一個

淡淡的笑,輕聲道:“燕竹,舅舅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舅舅好不好?”

“舅舅……”

“從前是舅舅沒有護好你。”邱老爺不去看邱燕竹臉上的痛『色』,顧自輕聲道:“若是舅舅能強勢些……”

第4卷 161悲催的陳七

中秋一過,轉眼便是十七。

這天與荀氏約好的紫蘇在家等着荀氏來一起出門,不想左等右等,直至末時三刻,才等來了荀氏身邊的

一個婆子。

“大『奶』『奶』已經走到了半路,不想大『奶』『奶』的娘家兄弟卻突的攜了兩個侄兒上門送節,大

『奶』『奶』只得半道轉了回去,使了老奴來與『奶』『奶』說聲,『奶』『奶』您先過去,她事情一完,

就立刻趕來。”

打的到是好主意啊!

紫蘇似笑非笑的撩了正偷偷拿眼角朝她打量的婆子一眼,婆子吓得一個瑟瑟,飛快的低了頭。自此,愣

是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奶』『奶』,那我就先過去。讓她随後快點來!”紫蘇放了手裏

的茶盞對婆子說道。

“是。”婆子連忙低了頭要退下去。

不想耳邊卻又響起紫蘇的話。

“告訴你們『奶』『奶』,是聽蓮居,可別走錯了!”

“哎,老奴記住了。”

待得婆子退了下去,站在身後的青青忿忿的對紫蘇道:“這大『奶』『奶』打的可真是好主意,『奶』

『奶』你明明是替她們去辦事,她到是好,臨到這時,把你給撂挑子了。”

“她從來就是個聰明人,你從前又不是不知道。”紫蘇起身,撣了撣略略有些鄒褶的裙,對青青道:“好

了,去跟大爺說聲,我這邊就出門了,讓他也好早些做準備。”

“是,奴婢這就去。”

青青轉身朝花廳後走了去。

這邊廂,紫蘇擡頭盯了西邊那抹如血的殘陽,唇角嚼了抹冷冷的笑。

不多時,青青便走了回來。

紫蘇由青青扶着走到院裏,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邱家。

荀氏正坐在候氏屋裏,兩人久久不曾言語,彼此臉上的都有了一抹濃濃的忱惜之情。

良久……

“真是可惜了這個機會!”

荀氏擡頭看了一臉陰沉的候氏,緊跟着說了句,“可不是,真是可惜了,下次若還想再找這樣的機會,

可就難了!”

“罷了!”候氏嘆口氣道:“還是先僅着杏娘那頭吧。”頓了頓,眉目一沉,嘴角掠過一抹冷笑,沉聲道:

“至于她,往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荀氏撇了撇嘴,暗暗的譏諷了一聲。

又坐了約半盞茶的功夫,起身道:“我也該去了,好歹往後有個說詞不是?”

候氏聞言,不由便笑了笑。

可不是!

眼下雖不能喊了人捉『奸』,但最其碼埋下了往後謠言的話題。

“去吧,記得,見機尋事!”

“媳『婦』記住了。”

荀氏自去喊了婆子,坐了馬車趕往風情雅舍不提。

這邊廂,紫蘇帶了青青由着着青衣梳雙螺髻的小丫頭領了徑自往定好的雅舍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量着

這風情雅舍的布景,那些依着風水擺放的山石,錯落有致卻不突兀。青青的長綠喬木間,是涔涔的人造溪水

,溪水底處鋪了小孩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其間顏『色』燦爛的錦鯉悠閑自在的游『蕩』着。

果然不負其名!風情雅舍。

“『奶』『奶』要喝什麽茶?”小丫鬟将紫蘇引領到包廂後,恭敬的站在一側,輕聲問道。

紫蘇則走到就着一處水榭的窗棱下,探身朝外看了看,聞言對小丫鬟道:“你們這都有些什麽?”

“回『奶』『奶』的話,我們這有龍井,鐵觀音,君山銀針,碧羅春……”

“來壺鐵觀音吧!”紫蘇打斷小丫鬟的話。

“是,”小丫鬟又看了紫蘇,“『奶』『奶』想要些什麽點心?”

“嗯,你們這有特『色』的一樣上一點。”

“是,『奶』『奶』請稍後,東西很快就會上齊。”

紫蘇擺了擺手,小丫鬟便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待得小丫鬟退下,紫蘇重新走到窗邊,探手朝邊上的窗門拍了拍,半壁之距的窗立刻被人從裏面打開,

邱燕竹探了臉出來,笑『吟』『吟』的看着她,朝她的左邊努了努嘴。

紫蘇嘿嘿笑了,又探手朝左邊的窗戶敲了敲,不多時,左邊的窗門也開了,于婆子肅沉的臉探了出來,

紫蘇輕聲道:“你家『奶』『奶』呢?”

于婆子往後挪了挪,下一刻,海棠明豔不可方物的臉便出現在窗戶邊。對着紫蘇笑了笑,輕聲道:“三

刻鐘後大人會到。”

“你現在便把衣服換上吧!”說着探手接了邱燕竹遞過來的一個小包裹,遞給了海棠,“你先換上,我這

邊跟他說上幾句話,便會找了借口出來。”

“好,我在外面等你。”

“『奶』『奶』,他們人來了。”身後響起青青的聲音。

紫蘇立刻縮了身子,對邱燕竹和海棠說了句,“人來了。”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同時離開了窗戶。

紫蘇才在座位上坐好,耳邊便響起一陣踏踏的步子聲。續而便是輕聲的交談聲,再然後,便是門被推開

,有人走進來的聲響。紫蘇緩緩擡頭,朝門邊看去,對上陳季修久不見面的臉。稍傾,她緩緩扯了扯嘴角,

給了陳季修一個恬淡的笑。

陳季修原本是藏了一肚子的尖酸刻薄,想着見面後,一定要大大的給紫蘇一個沒臉,不想,才對上紫蘇

那淡如春風拂水的笑時,整個人便怔了怔,一怔過後,便是心花努放。忖道:他就知道,女人嘛,總是在過

日子的時候知道好歹的。嫁了邱燕竹那麽一個慫貨,當然就會忘着他陳七公子的好了!

“你們都下去吧!”陳季修對着屋裏侍候的青青和自己帶來的小厮擺了擺手。

陳季修的小厮自是沒有二話,當即退了下去。反到是青青猶疑的的看向紫蘇,紫蘇點了點頭,青青屈膝

一福便安靜的退了下去,卻也不走遠,便在門口守着。

一待屋子裏沒人,陳季修便挑了挑眉頭,在紫蘇對面坐定,目光上下打量了紫蘇一番,稍傾,沒好氣的

道:“陶紫蘇,你拖人帶話說要見我,怎的,現在後悔了?想起大爺我的好了?”

紫蘇聞言,眉眼輕垂,掩盡眸中的一抹譏诮,輕聲道:“妾身只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七公子

怕是誤會妾身的本意了!”

陳季修臉上的神『色』一緊,目光陡然一緊,瞪向紫蘇,“受人之托?”

“不錯!”紫蘇擡臉對着陳季修淡淡一笑,輕聲道:“七公子你還記得上次帶你入府的邱杏娘嗎?”

當然記得!

陳季修撇了撇嘴,要不是那個蠢娘們兒,他怎麽會丢那麽大人,吃那麽大虧!好在,他也沒放過她,想

來,這回子太太的施壓,讓這蠢娘們夠嗆吧!陳季修便想起之前,候氏上門求見被太太拒絕的事,又想起他

讓人傳出去的話。

眼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帶着三分無奈,七分為難的紫蘇,心裏着實樂開了花!想來,定是邱家施壓

,這陶紫蘇不得不向他伏首投降。只,卻不知,她能為那邱杏娘做到哪步?

“她啊!”陳季修淡淡的嘆了一聲,端了面前的茶盞,輕啜了一口後,冷冷說道:“當然記得的,她不就

是我那族兄的原妻嘛!”頓了頓,笑『吟』『吟』的看了紫蘇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說,我那族兄要納妾了!

紫蘇心底冷笑,微微的擡了眉眼,看向陳季修,佯作失『色』道:“納妾?”

“是啊。”陳季修一臉得『色』的看了她道:“你也知道,邱杏娘在陳家這麽多年就只得一女,不孝有三

,無後為大。我那族兄年紀也不小了,族嬸族叔可都急着抱孫子呢!”

“那到是要恭喜了!”紫蘇挑了唇角笑道:“從此嬌妻美妾,左擁右抱,當真是人間極樂!”

陳季修駭然一怔,他忽的便有點吃不準紫蘇的來意。

若當真是為邱杏娘求情的,怎麽就能這樣雲淡風輕甚至帶點幸災樂禍的态度說這樣一件事。要知道,沒

有哪個女人願意替自己的男人納妾,更別說邱杏娘那只母老虎。

見陳季修便秘似是的臉,紫蘇心底冷冷的笑了笑,陳季修打的什麽主意,她不說全猜到了,但最其碼,

一半是猜到的。

心裏算着時間,想着荀氏差不多應該便要趕來了,而眼下,談話進入一個僵局,她若是再坐下去,保不

準這陳季修惡向膽邊生,當場翻臉,做出些什麽失儀的事來。雖說,她在明面上未必會吃什麽虧,但古往今

來,男女之事上,不管有理沒理,真正吃大虧的總是女人!更別說這是男權至上的年代!

紫蘇打定主意,搶在陳季修開口前,指了桌上的幾道精致的點心道:“七公子償償看,據說都是這風情

雅舍最出『色』的。”

陳季修哼了哼,目光撇了撇門外一直守着的青青,沒好氣的道:“你那丫頭也太沒眼力見了,主子說話

議事,她賊頭賊腦的在那守着像什麽。”

紫蘇聞言擡頭朝門外看去,稍傾點了點頭道:“七公子說得是,妾身這就讓她離得遠點。”

“哎……”陳季修正想說,“幾句話的事,何必親自去一趟”,然才擡頭便看到紫蘇不知怎麽就帶倒了桌上的

茶盞,茶水“嘩”一聲,倒在桌上,流了她一裙!

“哎呀!”紫蘇一聲驚叫,連忙站了起來,拍打着身上的水漬,她今天穿了一襲月白『色』的挑線裙,淡

黃的茶湯一染上,當即便是一道難看的印子。紫蘇一邊拿着帕子擦拭,一邊急着聲喊“青青,青青,快來幫

忙。”

門口候着的青青立刻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替她擦拭。

“『奶』『奶』,不行啊,擦不幹淨,不如去換身裙子吧!”青青擡頭對紫蘇道。

紫蘇回頭看了一臉黑線的陳季修,猶疑道:“我跟七公子事情還沒談好,回去換就不必了,我去清理一

下,還勞七公子稍候片刻。”

照着紫蘇之前的反應,陳季修原以為紫蘇只是來走個過場,好敷衍邱家,眼下,見紫蘇說還要繼續談,

當下心頭便生起一抹喜『色』,連忙道:“你去吧,我在這等着。”

紫蘇微微颌首,當即帶了青青便走。

陳季修眼瞧着兩人走過了廊角,又擡手招了自己的小厮,輕聲吩咐了幾句,小厮點頭,走到門邊,目光

警覺的看着四方。

屋子裏陳季修探手自袖內取了一個土黃『色』的紙包,唇角嚼了抹冷笑,取過另一只茶盞,将紙包裏的

『藥』粉倒了下去,然後又續滿茶,攪了攪。待那茶水和『藥』粉混為一體,再看不出異樣時,陳季修臉上

便有了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他自是不知曉,他這番動作都落在了另一側,一個人的眼裏。

“王八蛋!”

邱燕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取了身邊早已備好的竹管,對着隔壁的房子,便是一陣猛吹。好在,他已

經演練了好幾回,做起來雖說不是得心應手,卻也是熟能生巧。

淡淡的煙霧在陳季修身後袅袅散開,陳季修沉浸在自己即将到手的好事裏,根本就沒發覺這場異變,以

及這場異變會帶來的後果。

“怎麽還不來?”等了片刻,陳季修吩咐小厮道:“你去看看,會不會是她偷偷走了。”

小厮應下,走了出去。

便在這時,左側的廂房門悄然的打開,着一襲與紫蘇衣裳顏『色』相似,卻是花『色』不同的海棠帶了

婆子走出來,一邊輕聲道:“我們去門口看看,老爺怎的還不來。不會又被什麽人給纏住了吧?”

“是,『奶』『奶』。”于婆子扶了海棠往外走。

一主一仆,一邊打量着這院裏的景致,一邊輕聲說笑着。

不知道于婆子說了什麽好笑的事,逗得海棠發出一陣銀玲似的笑聲。笑聲傳到屋裏陳季修的耳朵裏,乍

然間便覺得似是有蟲子在心底爬一樣,他不由自主的便朝門外走去。

空氣裏一種淡淡的幽幽的清香緩緩飄了進來,陳季修的目光落在海棠那襲青綠的半臂襦裙上,目光緩緩

朝下,便看到月白『色』的挑線裙上一叢向上點點綻開的紅梅。他還待再細看,眼前卻突然便變得恍惚起來

。隐約間,似是看到一個日思夜想袅袅婷婷的身影。

“紫……陶紫蘇……”陳季修腦海掠過那抹身影後,便覺得口中一幹,身上一熱,不由自主的便往前竄了過去

,伸手便朝正側頭與于媽說話的海棠抱了過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海棠被陳季修抱了個正着。

“救命,救命啊……”海棠一被陳季修抱着,立刻便扯了喉嚨喊起來,一邊花容失『色』的躲避着身後陳季

修拼命湊過來的臉,一邊對一側怔愣的于媽喊道:“于媽,于媽……”

“放開,放開我家『奶』『奶』……”于媽是知道整個事情的的,當下,立刻扯了喉嚨喊起來,“來人啊,

這裏有人強搶良家『婦』女啊……”

于媽高亢的喉嚨立時便将個寧靜的院子砌底打破,瞬間,便有雜『亂』的步子聲朝這邊急急跑來。期間

還有不時的叫罵聲。

“誰敢在風情雅舍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陳季修眼前腦海裏整個就是紫蘇,哪裏還聽得到別的聲音,別的事。

“小娘們兒……爺會好疼疼你的,乖乖的,別『亂』動……”

“于媽,于媽……”海棠的聲音撕心裂肺。

于媽上前揪了陳季修的袖子,怒聲道:“你這個有眼無珠的小『色』坯,你知道我們『奶』『奶』是誰

嗎,你盡敢對她無禮……”

“滾開!”陳季修一把甩了于媽,溫香軟玉在懷,又被海棠的掙紮給刺激得不行,當下便不由分說的扯了

海棠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撕扯着海棠身上的衣裳,大有當場宣『淫』的意思,只吓得海棠一張臉比鬼還要

白,不管不顧的伸手便往陳季修臉上撓去,一邊嘶聲喊了起來,“救命,老爺救我!”

“你這個小『色』坯,我跟你拼了!”

于媽左瞧右瞧,看着一側『插』着幾枝清荷的花瓶,當下二話不說,上前扯了那幾枝荷花随手一扔,抱

了那個廣口瓶,朝着陳季修頭上就砸去。

“哐啷!”

“這是怎麽回事!”

“撲通!”

“天啊!”

“出什麽事了!”

數聲同時響起。

“哐啷!”一聲響,是花瓶砸在陳季修腦袋上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是一臉黑線挺着個将軍肚的陽指揮使發出的!

“撲通!”一聲,是陳季修倒在地上的發出的聲音。

“天啊!”是得到自由後,海棠發出的一聲悲號!

“出什麽事了!”是去而複返,正一手攜了一臉惶然的荀氏,一邊探頭朝身側玉樹臨風的邱燕竹看去的紫

蘇。

剎那間的落針可聞!

“老爺啊!”海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打破這片靜谥,她一聲戚喊,下一刻,整個人便撲到了黑眉『毛』黑

眼睛黑鼻子黑嘴辰的陽指揮使腳下,下一刻,便死死的抱了陽指揮使的腳,哭喊開了,“我怎麽活啊……這青

天白日還會有這樣『色』膽包天的人啊……天啊,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喝杯茶都能喝出禍來……”

她哭一聲,喊一句,喊一句,哭一聲……将個滿院子圍着看熱鬧的給喊得一愣一愣的。但轉眼,大家也就

明白了怎麽回事。

風情雅舍,來者非富即貴,當中很快便有人認出了陽指揮使,雖然不清楚這哭得很是動人的小娘子是指

揮使府上的第幾房姨太太,但衆人卻是知曉,有人闖禍了。

當下,衆人便朝陳季修看去,待看清是武威陳家的陳七公子時,不由齊齊倒吸了口冷氣!有聰明的悄然

的退了下去,連忙使了身邊的人去陳家送信。留下的,也不敢多言,兩虎相争,必有一傷,更多的是還會傷

及無辜!

“你個小兔崽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陽指揮使一聲怒喝,對着帶來的長随喝道:“給我打,打死這

個小兔崽子。”

“是,老爺!”

眼見得長随便要動手,風情雅舍的東家急急的自人群後擠了出來。

“使不得,使不得!”一邊擋了陳七公子,一邊對陽指揮使道:“大人,大人息怒,這是武威陳家的陳七

公子,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我管他是陳七還是王五!”陽指揮使上前,對着被砸後便暈倒不醒人事,此刻正醒過來的陳季修便是狠

狠一腳,這一腳踢得還真是位置!原本還懵懵懂懂的陳季修受了這一重擊,當下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蜷

了身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喊起來,“啊……”

風情雅舍的東家急得一張老臉瞬間成了白紙,這兩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啊!萬一這陳七公子在他店裏出

了事,他如何向武威陳家交待!可,眼下這指揮使大人正是雷庭之怒之時,他又怎麽敢上前求情!左右為難

之下,只急得站在原地跺了腳喊。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紫蘇……”荀氏看着被踢得癱在地上的陳季修,顫了嗓子道:“紫蘇,這可怎麽辦啊,這可怎麽辦?!”

紫蘇冷冷一笑,與邱燕竹交換了個眼『色』。

怎麽辦?管你是涼拌還是熱拌,那是你們的事。

“哎,這七公子也太不像話了。”紫蘇回頭對荀氏道:“怎的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嫂嫂

,這樣的人,我可不敢跟他再談。”話落,轉身喊了邱燕竹,“夫君,非是妾身不心疼表姑『奶』『奶』,實

是妾身膽子小,經不起吓。還請夫君體諒一二!”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來與他說便是了!”

紫蘇當下便當真轉身,帶了青青朝人群外走。

“紫蘇,紫蘇……”荀氏看了眼正被那些長随按在地上狠揍的陳季修,又看了步子毫不停頓往外邊走的紫蘇

,眉眼一轉,當下便急急的朝紫蘇追了上去。

“住手,都給我住手!”陳季修扯了喉嚨對按着他打的那幾個身強體壯的長随喝道:“他媽的,你們都不

要命了是不是?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陳季修,武威縣陳家七公子。”

按着陳季修打的那幾個長随當下便怔了怔,他們都是跟着自家大人走南闖北的人,見識自是強于一般人

。武威陳家還是知道的,雖說眼下沒落了,可從前那也是大族不是?當下,便有人遲疑的看向陽指揮使。

“大人……”

第4卷 162三十軍棍

而這邊廂,陽指揮使尚未開口。

陳季修帶來的那個小厮,卻是趁『亂』不由分說的便上前攔住了正欲離去的紫蘇,高聲喊了起來。

“邱家娘子,你不能這樣就走了,你得替我們公子做個證,明明是你約了我家公子來的,怎麽,現在出

了事,你就要跑了!”

小厮的一聲高喊,成功的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紫蘇沒有去理會身側荀氏那隐于眉梢一閃而逝的笑意,她站在原地,将原本就挺得很直的背脊再次挺了

挺,這才轉身看向那小厮。

清幽深遂的眸子似一潭經年不見天日的井水,黑得讓人對上便由心底生起濃濃的滲意。然,小厮卻又不

得不去對上這對眸子。

出了今天這樣的事,他便是回去也會被老爺太太給打死。還不如放手一搏,也許少爺能看在他忠心的份

上,替他講一兩句話呢!

紫蘇雖不知道小厮的想法,但卻對人心把握的極準。

當下,笑『吟』『吟』的看了小厮道:“小哥,你話不能『亂』說哦,我何時約了你家公子了?我只不

過是來這尋我家夫君的。”話落,揚頭對正自人群裏迎了過來的邱燕竹高聲道:“夫君,你快來跟這位小哥說

說。”

“燕竹媳『婦』……”荀氏擡頭看了紫蘇,“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紫蘇淡淡的瞥了眼荀氏,多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荀氏還待再問,紫蘇卻已經拾腳朝邱燕竹走了上前。

而這個時候,也有陽指揮使的人走了上前,對邱燕竹道:“這位公子,我們老爺請你上前說話。”

邱燕竹攜了紫蘇的手,看也不看一側的小厮一眼,對那位上前請人的陽指揮使手下禮貌的道:“還請前

面引路。”

那人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回走。

紫蘇與邱燕竹交換了一個眼神,鎮定從容的上前。

走在一側的荀氏才要開口喊邱燕竹,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想,邱燕竹卻是一個冷冽冽的眼風飄了過

來,那樣帶着幾分警告與嘲諷的眼神,當下使得荀氏才張開的嘴又閉了起來。

“草民見過大人。”邱燕竹在陽指揮使跟前站定,拱手行禮。

陽指揮使蹙了眉頭,目光落在站在邱燕竹身後半步的紫蘇身上,沉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你

家娘子認識這人?”

“回大人的話,這位陳七公子是我表姐夫家的族親,因着我表姐在夫家犯了些錯,受到當家太太的責罰

,我舅母便使了草民約了這位陳七公子出來,想讓陳七公子在陳家太太面前說說情。”

邱燕竹三言兩語的将話說完。

“你胡說!”

陳七公子捂了痛得像有把刀在身體裏扯一樣的裆部,爬了起來,顫了腿走到邱燕竹紫蘇面前,擡手指了

紫蘇,咬牙切齒的道:“陶紫蘇,你這個毒『婦』,我跟你沒完。”

紫蘇眉眼微擡,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給了陳季修一個嘲諷到不行的笑,眼見得陳季修被她刺激的就要當

場行兇,下一刻,她飛快的閃到邱燕竹身後,一臉委屈的輕聲道:“陳七公子,你自己行為不軌,壞人名節

,與我何幹?!”

“我……”陳季修也不明白,他怎麽就會光天白日的錯認人不說,還會做下這樣的糊塗事!難道是自己錯飲

了那杯給陶紫蘇準備的茶?他猶疑的回頭朝屋裏看去,屋裏一片狼藉,哪裏還能分清哪個是哪個。好在,陳

季修也不傻,立刻回過神來,手指了紫蘇道:“我只問你,是不是你約的我來這?”

紫蘇低垂的眉眼間,冷笑掠過眉頭。

她也不答陳季修的話,只是再次往邱燕竹身後縮了縮。

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只要計定事發,那麽就是邱燕竹打前鋒,她只負責時不時的添把柴加把火!就

如同,适才對陳季修說的那幾句話。

誰約你可能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你大白天精蟲上腦,對人家良家『婦』女欲行不軌啊!而且,這

良家『婦』女還是大有來頭的!

“七公子,你這樣就不對了。”邱燕竹上前,頗為不贊同的看了陳季修,搖頭道:“我家娘子一個內宅『

婦』人沒事約你來這地方幹什麽?”不待陳季修開口,邱燕竹緊接着說道:“我真的很不明白,七公子你為什

麽要颠倒黑白,将我的邀約說成是我家娘子的事?”

“你……你……”陳季修指了邱燕竹,半響,怒聲道:“去将夥計找來,讓他來說,這包廂到底是誰訂下的!”

“也好,便将事呢弄個水落石出,不然豈不是污了我家娘子清名!”邱燕竹對陽指揮使一揖,朗聲道:“

大人,還請請了這店中夥計來說話。”

陽指揮使使了個眼『色』給一側的長随,不消那長随開口,便前院的夥計得了傳話,當即捧了個本子急

急跑了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将那冊子呈了上去,“回大人的話,這聽蓮居是邱燕竹邱公子在三日

前訂下的。”

“不可能的!”陳季修一聲怒吼,一把上前搶了那夥計手裏的冊子,胡『亂』翻着,待翻到記錄時,整個

人便似被雷劈了一樣,當下,一把将那冊子扔了,指了陶紫蘇道:“剛才就是她在這屋子裏的,丫鬟可以做

證。”

不用人說,侍候的丫鬟便走了上前,屈膝一福,顫聲道:“回大人的話,這位小娘子說是夫君在這宴客

,她過來看看,奴婢便将她領了過來。”

物證,人證,都有了!

這本身不是個多複雜的坑,但它利用的便是陳季修的自大狂妄心理。

紫蘇躲在邱燕竹身後,用着不大不小,卻夠在場人聽清的聲音說道:“真是奇怪了,你對人家小娘子無

禮,跟這包廂誰訂的有什麽關系?”

地上的海棠微擡的眼角對上紫蘇暗暗瞥過來的目光,當一似是恍然回神似的,猛的便拔聲哭了起來,“

老爺啊,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妾身可怎麽活在這世上啊,還不如死了幹淨……”說着果真便起身跌跌倒倒

的朝庭院裏的那條人工溪跑了過去,大有要跳水自盡的意思。

于婆子連忙上前,“『奶』『奶』,『奶』『奶』使不得啊……”

一時間,便聽到哭聲,喊聲,議論聲,轟轟雜雜一片。

陳季修眼見得紫蘇似是沒事人一般站在角落看着熱鬧,他幾步上前,便要伸手去掐紫蘇,嘴裏喊着,“

我殺了你,你敢陷害我!”

不想,橫刺裏卻是一只手猛的往前一推,将他一個踉跄推得差點倒在地上。

邱燕竹橫眉怒眼的瞪了他,喝道:“陳季修,你想幹什麽?你自己有失斯文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還

想賴上我家娘子不成?”話落,指了滿院子裏的人道:“你到是讓大家夥來評評這理,難不成就因為你是武威

陳家的人,便可以視王法如兒戲,便可以高人一等,想怎樣便怎樣?人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一個外

戚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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