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傳言

白羽剛想開口攔住葉聆,但是她已經走了進去。

他身上的傷根本沒大礙,可是他弄不清楚,葉聆如此行為又是為了什麽。

門口的夥計眼尖,看見葉聆上來就湊了過去,“您好,請問看診還是抓藥?”

葉聆直接招呼着白羽過來,“快,過來。”

她示意夥計,“他臉上的傷給處理一下。”

那夥計看見白羽手上的東西,心裏馬上明白了,“好嘞。您稍坐,我讓先生開了藥,就給您拿過來。”

白羽有些擔憂,湊近了葉聆,低聲喃喃,“殿下,你身上有錢嘛?待會兒可是要付藥錢的。”

白羽話音剛落,葉聆這才驚覺發現,她原本就沒錢,剛才故意讓白羽去買東西拖延時間的,一看見白羽的傷,她又忘了自己沒錢的事情了。

她有些後悔,“我……忘了……”

白羽:“……”

得了,目前兩人身上都沒銀子了,還敢這麽光明正大來藥堂抓藥問診,可真是膽子夠大。

“現在出去也來得及的。”

白羽在一旁提醒。

“不必擔心,我這傷都是小事,殿下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葉聆皺着眉,想要說話,卻不想白羽直接領着她出了門。

二人找了一處人少的地方,葉聆這才開口,“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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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直言無事,葉聆卻依舊有些擔心,可是沒錢沒辦法去抓藥,她只能拿了身上的帕子,“你等着,我一會兒回來。”

她尋了水邊,将帕子洗淨,這才匆匆跑回來。

白羽有些高,她夠不着,随即葉聆擺擺手示意,“白羽,你低點,我給你擦擦。”

白羽雖然不解,看葉聆這般模樣卻還是彎腰低了下去,只看見葉聆正小心翼翼替他擦去了臉上的血跡,那傷口雖然小,留在臉上終歸是不太好。

“你……這是怎麽弄的?”

白羽眼神如月光一般冷冽,聲音無半分起伏,“不小心被盤子碎片劃到的,不礙事。”

葉聆趕緊追問,“嗯?怎麽劃的?”

白羽道,“殿下命臣去買燒雞,又不能硬搶,臣便去後廚洗碗去了,除了弄碎了幾個盤子以外,沒多久老板便讓人給了我想要的。”

葉聆:“……”她突然有些後悔這麽幹,白羽這不還是硬搶嗎?只不過從動手變成了氣勢威壓。

“罷了,我随你去,你當時應該沒付銀子吧。”

說完,她直接将帕子扔給了白羽,“你自己擦。”

不久。

從燒雞鋪子出來,白羽忍着的話這才開口,“殿下,您……怎麽把首飾給了那老板?”

葉聆慢悠悠道,“等價交換,既然人家給了東西,自然也要還相同價格的物品才算公平啊,平常太傅上課時也教導我們,只有公平才能少生事端,若我為公主尚且不能做到公平二字,如何擔當這個身份。”

白羽愣住,繼而點頭,“殿下說的有道理,臣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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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已至,鐘學彥剛回府中,就被小厮叫住去了前院。

此刻,聶氏正在廳堂上等着,笑容滿面。

鐘學彥率先行禮,“母親。”

聶氏趕緊讓他起身,“快坐,說說,今日見了公主,感覺如何啊?是否溫婉大方,柔順可人?”

鐘學彥聽見公主,想着自己今日見到的姑娘,點頭道,“是,母親好眼光,只不過……”他想解釋今日不光見到了十七公主,也遇見了十公主,可是聶氏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你要把握住啊彥兒,娘好不容易跟貴妃娘娘求來的姻緣,你可不要弄砸了,你舅舅如今正需要人幫一把,若真迎娶了公主進門,那陛下自然要對他加以提攜,那日我見了公主,也是一個溫柔體貼的性格,你不必擔心日後她會淩駕在我們頭上。”

鐘學彥心裏的話又吞了回去,他想着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如今母親正在興頭上,若是說了惹了她不高興,說不定又是一堆事。

“兒子知道了,母親不必擔心。”

聶氏臉上洋溢着笑容,“好好好,知道你最孝順,過兩日你便進宮陪着公主,我已經同貴妃娘娘說過了,讓太子領着你過去,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你自己也要努力,知道嗎?”

鐘學彥斂眸道,“是,兒子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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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聆一回來,還是讓白羽先去太醫院領了藥處理傷口,她也不想落的一個苛待身邊人的名聲。

她在花園閑的無聊,看着那些開的豔麗的芍藥花,覺得格外刺眼。

她一個一個将花扯了下來,捏在手裏把玩,嘴裏還念念有詞。

“真是看見就煩。”

她本就不喜歡芍藥,可這些花全是父皇專門讓人給葉淑種植的。

就這樣過了不久,地上已經殘留了一地的芍藥花瓣。

可是她心裏仍舊不痛快,就這麽一會兒白羽不在,她竟然開始覺得這日子有些枯燥乏味了點。

“十七。”

聽見有人叫她,葉聆轉過身來,就看見葉漁陪着寧貴人一塊。

葉漁是寧貴人所生,宮中非至嫔位的嫔妃是不能單獨撫養自己的兒女,所以之前葉漁是由祥嫔撫養,不過葉漁與葉聆就相差一歲,從小一塊長大,關系自然也要好,只不過祥嫔去世後,兩人便被分開撫養了。

寧貴人朝着葉聆行禮: “參見十七殿下。”

葉聆朝着寧貴人福了福身,算是雙方打過招呼。

“十七,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無聊。”

葉漁走過去拉着葉聆,神情有些興奮,“最近天氣晴好,不如咱們一塊去禦景臺那裏看她們放風筝吧,前段日子你送去的點心我真的喜歡,你不是最喜歡看別人放風筝嗎?”

白羽沒回來,葉聆如今倒是覺得連放風筝這件事都變得無趣了些。

“算了,我不想去。明日還要去聽徐太傅講課,我還沒看書呢,若功課做的不好父皇又要訓斥我了。”

葉漁感覺有些驚訝,平常葉聆是最讨厭這些東西的了,沒想到有朝一日,要好好做功課這些話能從她的嘴裏聽到,果然天下沒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假的?你要好好做功課了?罷了,先給你看一樣東西吧。”

葉漁趕緊讓自己的母妃将東西拿出來。

“母妃,快,您不是給十七做了一個袋子嗎?給她看看是不是合适。”

随後,寧貴人從旁邊的宮人手中,接過了一個精致縫制的袋子,将其遞給了葉聆。

“殿下,您上次來說,想要一個裝衣物的,按照您給的圖樣,妾身自己縫了一下,針線粗糙,望殿下不要介意。”

看見手中四四方方的布袋子,葉聆随後趕緊俯身道謝,“貴人哪裏話,宮中針線最好的要屬您了,若是您的針線都粗糙,我真不知道該找誰替我縫制了,多謝您了。”

“殿下客氣。”

寧貴人是葉漁生母,只不過她原本只是宮中一個繡娘,身份低微,哪怕生了十三公主,如今身份也依舊沒改變。

不過,她素來深入簡出,甚少與人打交道,若不是葉漁與葉聆交好,恐怕今日她也不會出宮門半步。

“好了,給殿下的東西既然已經送到,那十三公主殿下就好好陪十七公主殿下,妾身先告辭了。”

望着寧貴人遠去的背影,葉聆嘆了一口氣,“你母妃如今還放不下那件事?”

葉漁點頭,“是啊,從前母妃與祥嫔娘娘交好,祥嫔娘娘去了,母妃她一個人更加孤寂了。”

“來,這個給你。”

說完,葉漁直接将一個紅色的編織繩套在了葉聆的手上。

繩結絲絲纏繞在葉聆的手腕上,像極了一圈又一圈的思念讓她牽挂在心頭。

“這是?”

葉聆盯着手上的繩結有些出神。

葉漁微微笑了一下,“護身符,保佑你平安的,我特意去求來的。”

“怎麽樣,喜歡嗎?”

“嗯,喜歡。不過,你為何求這個,難不成擔心我嫁出去了?”

葉聆看着手上的紅繩,感覺心情也好了起來。

葉漁垂眸道,“嗯……你與鐘家公子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

葉聆淡然一笑,“貴妃說的?”

葉漁搖搖頭,“不是,今日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從朝陽殿聽來的。”

她有些擔憂,“十七,你真的要嫁去鐘家嗎?”

作者有話說:

葉聆:白羽怎麽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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