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梶井基次郎很快忘記了試驗場的奇妙教學,因為很快他陷入了新的煩惱中。
事情是這樣的,他想要時川澤能夠盡快投入新型號炸彈的研究,但醫務室裏的黑醫不同意。
“梶井大人,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病人的傷還沒有好全,更重要的是他失語症和失憶症根本沒有好,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辦法融入外界。”醫生義正嚴詞地道。
梶井基次郎無法理解:“你一個黑醫,真的有必要那麽負責任嗎?”
醫生臉色僵了,直接把梶井基次郎趕出病房:“我說不行就不行,我要為組織裏所有人的健康負責,請您幾個月後再過來!”
幾個月?他哪有等幾個月的耐心,幾個月後花都凋謝了。
梶井基次郎相當不甘心,但他盯着醫務室緊閉的門有沒有什麽辦法,地下世界最不能得罪的職業其中之一就是醫生,因為你總有落入他們手中的一天。
但真的這麽放棄他總有點不甘心。
第二天,中原中也走進醫務室的病房,兩秒鐘後又退了出來,疑惑又茫然地退出去看醫務室的牌子。
對啊,這裏是醫務室,又不是實驗樓,他沒走錯啊。
中原中也困惑地走了進去。
眼前赫然和平日裏的醫務室的景象大相徑庭,一群同樣穿着白大褂,但顯然不是醫生而是被抓來的倒黴研究員,在給時川澤上課。
“這個,是手機,你可以用來打電話,或者上網,來,我教你操作。”
“嗯。”
“大佬,這個公式要怎麽解?”一旁的研究生助理小心翼翼遞上紙張。
時川澤随手接過來,看了眼公式随手解答,放下筆問一旁的研究員:“這要怎麽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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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我來教你。”
“這是在做什麽?”中原中也滿臉困惑。
“中原大人……”
一個幽怨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中原中也只覺得背後一涼,滿臉驚悚地轉身,只見醫療室的正派醫生眼神複雜地看着他:“您來得正好,請管管梶井大人吧。”
“啊?發生什麽了?”
跟在醫生背後喋喋不休的梶井聞言立刻喊冤:“中原幹部,我可沒有做什麽壞事,我讓研究員來醫務室也是為了配合時川君的治療啊,這麽做都是為了他能重新盡快融入工作環境。”
“這就是你一邊讓研究員給他上課一邊讓他給研究員上課的理由?”醫生幽幽地道,“該被挂在路燈上的不是資本家,而是您啊。”
梶井完全無視了醫生的譴責,理直氣壯:“這都是為了時川君好嘛,失憶的人通常都會惶恐不安,有我們這些同事在幫忙,他一定能感覺到我們實驗室的溫暖!”
“你是惡魔嗎?”醫生犀利吐槽。
“好了好了,”中原中也總算聽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頭疼不已地問梶井,“你這又是哪一出啊?”
“您在說什麽呢,” 梶井目光澄澈,“這都是為了時川君……”
“啊?”
“為了我們港黑能夠盡快用上更多更好的武器啊!” 梶井話語熟練一轉。
“……”是為了你自己的檸檬炸彈吧?
中原中也十分無語:“可是這樣以來其他人沒法展開工作了吧。”
“哦,無所謂吧,” 梶井淡薄地道,“有時候一個人能夠發揮的作用比一群人還多,十個臭皮匠頂不上一個諸葛亮,這在科研界可是十分普遍的道理,而且我還留了一些人在維持實驗室運轉呢,不用擔心啦。”
中原中也有些驚訝:“你那麽看好他?”
“沒錯,我可以這麽說,我們港黑走大運了,”和時川澤相處了幾天的梶井篤定,不過話語一轉,“走運到說是天上掉的餡餅的地步……”
“你說什麽?” 梶井的聲音太小中原中也沒聽清。
“沒什麽!”梶井沒仔細提,對他來說檸檬炸彈才是一切,其他的,等真的出事再說呗。
“那麽中原幹部你有事嗎?”
“……也沒什麽,就是來看看而已。”中原中也其實更想和時川澤單獨聊聊,看看能否激發他的記憶什麽的,不過看這個情況他們好像很忙的樣子……
他心裏其實多少感到欣慰,看到少年出人頭地算是了卻了他的一件心事,反正他的事情也不重要,還是不打擾他們了,下次再來吧。
然而他沒注意到,自己離開後,少年從人群的包圍中擡頭,若有所思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僞裝一天很累,尤其是要一邊消化伊斯人自帶的超速思維,一邊像一個原始人一樣裝作沒有接觸過手機電腦之類的東西,一切人類社會的事物都要重新學習。
等梶井他們終于滿意離開,時川澤總算能夠一個人待一會,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被梶井他們纏着,他完全沒有空去準備這一次的模組。
【誰讓你第一天就直接顯露了天賦。】系統有氣無力地道。
‘沒辦法,沒有充足的天賦,達不到我開啓這一次模組的條件。’時川澤聳了聳肩。
為了這一次的特殊模組,他需要大量的資金,和一個合格的實驗室支撐,為了這些條件他經過了嚴謹的考慮後才行事那麽高調。
這一次的模組他已經決定好了,不如說從寫下這張人物卡的時候,故事的脈絡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而伊斯人這張卡上的【求知欲】的debuff和系統之前說過的話又給了他新的靈感。
‘最後确認一下,你還記得我之前問過的邪神會逐漸扭曲這個世界的規則的事情吧。’
【記得啊。】
‘那如果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本身就和克系有牽扯呢?’
系統頓了一下【這個世界是沒有真正的克系的,如果你說的是洛夫克拉夫特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世界之間也可能會有投影,但再怎麽像終究是在這個世界本身的規則下,當然如果邪神降臨後扭曲規則就不一定了。】
時川澤大概了解了,可能是類似的東西,或者是真身不明的怪物,但不可能真的是舊日支配者,不然這裏的人看到他的真身的時候不可能不發瘋,但規則扭曲之後有真的變成克總化身的可能性。
但總之這都是邪神降臨後的事情了。
還好,對他的計劃沒有什麽影響。
時川澤看向人物卡的狀态欄,既然經過确認,就不需要猶豫了。
伊斯人的狂熱與執着,也就是【求知欲】那一欄上,時川澤早已在創建人物卡的時候填上了想好的事件。
——調查異能武器‘荒霸吐’
……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因為作為幹部的工作也很忙,中原中也都快把這件事忘卻的時候,時川澤的消息久違地又傳入了他的耳中,這個時候的版本是對方已經成為一個獨立實驗室的負責人。
中原中也很明顯愣了一下,信息更新疊代速度有點太快,他對時川澤的印象還是那個病床上腦袋纏着繃帶,疑似因禍得福的小可憐,怎麽一轉眼就變成單獨負責一個實驗室的重要研究員了?
“梶井大人似乎很看好他,至于記憶的問題,經過檢測他只是忘記了過去的一些記憶,但有關于學術以及單純的知識的記憶他本人聲稱并沒有丢失,而且融入社交環境比較有利于記憶恢複,梶井大人判斷他可以獨立接手一些實驗,因此将名下的一個小實驗室劃給了他。”
“忘記了所有過去,但還記得知識,這種事可能嗎?”中原中也忍不住問。
他的屬下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大腦那麽神秘,唉,如果誰給我一記悶棍就能讓我變聰明我也願意啊。”
“算了吧,你更大可能是變成白癡。”中原中也笑罵道,不過好奇之下他又起了去看看情況的心思,正好工作也完成了,站起身打算去走走。
實驗室的樓層,和當初中原中也來的時候一樣忙忙碌碌,他逮着一個研究員打聽了一些信息,然後徑直朝着最中央的實驗室走去。
實驗室的窗戶大開着,中原中也還沒走近,就透過窗戶看到裏面的場景。
時川澤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員圍着,他自己也穿着象征研究員身份的白大褂,遮擋眼睛的黑框眼鏡換成了銀絲邊,看起來顯得臉成熟了不少,把那雙深邃的碧綠色眼眸完全顯露出來。
“時川君,你覺得這個公式要怎麽改進才是最好?”
“你不會用脖子上的擺設好好思考嗎?”
“我最近收集了不少從跳蚤市場淘到的古籍。”
“拿公式來我看看。”
“時川君,你覺得上一次實驗失敗的點在哪裏?公式問題嗎。”
“你倒數第二個數據算錯了,不要用那麽白癡的問題來問我。”
“多謝,我等會把你之前提到過的歷史資料打包給你吧。”
“……哼,這還差不多。”
完全成了焦點啊。
上次他在病房裏看到少年的時候,他給其他人寫公式,那些研究員還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甚至很多帶來數據的都是研究員助理,現在才過了幾天,怎麽這些人都變得那麽熱切……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給他一種‘大神、菜菜、帶帶’的感覺。
他倒是沒有急着進去,倚靠在牆邊觀察着裏面,和之前不起眼的小可憐比起來,現在的少年毫無疑問是耀眼的,只不過……
中也忍不住皺眉,是錯覺嗎,他總覺得少年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上一次在病床的看到的時候感受不深,因為那時候時川澤頭上還纏繞着繃帶,給人一種虛弱無助的病弱感,而不是現在這樣鋒芒畢露。
也不是說鋒芒畢露不好,但在中原中也的記憶裏,可能是初見時那雙一眼能望到底的碧綠色眼眸給他留下了很深的記憶,說到自己喜歡的研究領域會臉蛋通紅,叭叭不絕,一旦面對不太認識的人又像是刺猬一樣蜷縮起來,很明顯充滿了對周圍的警惕。
這些都是能對的上他以往的經歷,而面前的時川澤,在衆人面前坦然若素,态度甚至稱得上高高在上,雖然他現在展露的學識也配得上這份态度。
一個人真的會前後改變那麽大嗎。
中原中也有點感嘆。
當然,也有可能是壓抑過久後釋放天性,畢竟其他研究員突然開始捧着,很難有人不飄,尤其還是這個年紀就經歷了那麽多大起大落。
“一群沒骨氣的家夥……”
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中原中也轉過頭,吓了一跳。
男人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頭發淩亂,臉色異常憔悴,眼裏滿是紅色的血絲,給人一種神經質的感覺,隐約萦繞着一股混雜着煙酒的酸臭味,似乎很多天沒有打理自己。
“中原大人,是我,佐藤。”男人低聲說。
中原中也這才認出來,這人确實見過,只不過第一次見到這人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精英的樣子,上一次見面是在醫務室,那個時候也頂多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不過幾天時間,怎麽變成這樣了?
“說來話長……”男人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臉皮微微抽動着,緊張地左右張望,小心翼翼地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向您彙報。”
“啊?什麽事,你說吧。”中原中也皺眉。
男人的神色間有着遲疑,額頭冒着冷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但他最後還是一咬牙:“我懷疑,有人頂替了時川澤的身份。”
中原中也并不是一個多疑的人,或者說從某方面來說他相當信賴自己的下屬,因此在這名叫做佐藤的研究員與他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中原中也下意識的反應是懷疑。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佐藤:“我願意對自己的話承擔責任,也會承擔起尋找證據的工作,事實上我這幾天就一直在這麽做,但是沒有人相信我的話,沒有人!那群沒骨氣的家夥跟時川澤交談不過半天,都快變成他的跟屁蟲了,就連梶井大人也”
“我知道了,你冷靜一下。”眼見着男人肢體動作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扭曲,中原中也趕忙讓他冷靜。
“呼……呼……”男人氣喘如牛,手指顫抖着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瓶小小的黑色藥劑服下,這似乎讓他感覺好了很多,狀态也安穩下來,“我真的、真的沒有撒謊,這不是因為我跟那家夥的過去才故意跟他作對,我是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中原中也難得覺得有點棘手,倒不是時川澤的事情,而是這個神經看起來有點不正常的男人,有點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不明智的事情來,現在只好安撫他,“如果你還有什麽新的發現可以告訴我,但是不要拿這件事去到處喧嘩。”
“我知道,我就算拿出去說也沒有人會相信,”男人苦笑,他重複着剛才說的話,“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我一定會把證據帶給您……”
“好、好我知道了。”中原中也已經打算之後讓人事部多注意這個人,無奈地道,“等你找到了充足的證據,再來找我吧。”
然而,他沒想到,幾天後收到的,是佐藤離職的消息。
“哈?那個叫佐藤的研究員辭職了?”
“是的,就在三天前,辭職手續還沒有辦全人就走了,現在東西還在我們這裏,”人事部門的小姐姐說起這件事還有點無奈,“因為不知道裏面有沒有重要的研究數據我們也沒有丢掉,您看……”
“都是些什麽?”
“一些不明所以的資料,和一本日記本。”
“你們沒有翻過嗎?”
“那些資料我們看不太懂,拿去給實驗室裏的人看,他們似乎也看不懂,應該是很高深的研究數據吧,至于日記,上面只是記錄一些瘋話而已。”
“哈?瘋話?”
“是的,”人事部門的小姐姐壓低了聲音,“那位叫佐藤的研究員,嗯……似乎辭職的時候精神狀态不太好,似乎總是覺得自己的同事被人替換了,所以大家都以為他去看醫生了。”
……精神狀态不好?
中原中也想起上一次見到給他的狀态,确實不像個正常:“把他的東西拿過來吧,我看看。”
他還真有點好奇。
卻沒想到,事情的驚悚程度,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很快一份時川澤的資料和之前那位佐藤研究員遺留下來的東西被送到中原中也的辦公室,等他處理完文件,天色已經變晚,中原中也伸了個懶腰,然後把目光逐漸放在桌面上的兩份資料上。
他先是伸手拿起了佐藤那份資料,嗯,果不其然看不懂呢。
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的數學公式,中原中也看一眼都頭疼,放下了資料,轉頭拿起了研究員留下的日記。
雖說看人日記有些不太好,但中原中也還真有點好奇他發生了什麽,而且既然這本日記沒有帶走,應該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猶豫片刻後,他主動翻開了第一頁,下一刻,中原中也的瞳孔微微一縮,只見上面用紅色的字體寫着:
‘我們中有人被換了!’
‘警惕不明者!’
這是……血字?中原中也回過神,從字體泛黑的邊緣判斷出字體似乎是用血液來寫的,皺了皺眉,又翻開一頁。
[7月14日晴
今日上班,心情不好,臭罵了助手一頓,心情好多了。]
咦,這裏倒是正常的日記?
或許是最開始的血字引起了中原中也的注意,他也顧不上有可能會侵犯人的隐私權,繼續往下看。
[7月20日陰
今天梶井大人心情不好,似乎是爆破實驗又失敗了,要我說,梶井大人只是異能力上占優勢,我上我也行。]
[7月22日陰
讓打雜的去跑腿,居然還帶錯了便當,真沒用。]
日記并不是一直連續,像是偶爾記錄幾筆,日期中間有大段空白,且前面似乎都是一些無所謂的日常,還有一些陰暗的想法,比如說這個‘打雜的’稱呼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似乎一直是被佐藤欺負的角色,有些行為看得中原中也皺眉連連,這已經算得上職場霸淩了吧。
打雜的……是指時川澤嗎?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又翻了幾頁,日記的日期終于變得密集起來。
[8月30日晴
今天發生了件怪事,打雜的居然遲到了,原本以為有一場好戲看,但……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的眼神仿佛問我‘你是誰?’
那一瞬間仿佛有股涼氣從我的腳板底直竄天花板,因為我從他的眼底看到的是真切的疑惑,我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好吧,正确來說平日裏對他不怎麽樣,這人怎麽可能忘記我,忘記他的‘仇人’呢?
當時太過震驚,我以為是這家夥的腦子出了問題,失憶了或者怎麽的,沒有往那個最可怕的方向猜測。
但是很快,這個可怕的猜想強勢地占據了我全部的思想。]
又是一天新的日記。
[你敢想嗎,僅僅過了一天,他已經爬到我頭上來了!]
新的一頁,日記裏甚至沒有填寫日期,字體筆鋒淩厲很多,中原中也都能從中察覺到佐藤的惱怒。
[那個小鬼不知道給梶井灌了什麽迷魂劑,他很快成為了梶井的直屬助手,這很明顯是直接提拔……呵,可笑,那群同事居然以為我會嫉妒,他們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一個大學都沒有上過的人,憑什麽一夜之間突然掌握這種程度的知識,這又不是什麽三流的穿越小說!
繼續觀察,但願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9月1日晴
時川澤他完全變了,而且是與平時性格截然不同的改變,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但我發誓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忘記了……不,應該說是‘它’在學習怎麽說話,它在學習我們的語言,可笑的是其他人以為他的失語症逐漸治好了,但我大學的時候選修了日語音調研究,而且不是我自誇,我對這方面還頗為些心得,我能輕易判斷從一個人的口音判斷出他來自哪個地方
因此我很快确定,它是日語這方面的初學者,它的音調平板得像是第一次說這種語言的人
難道其他人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嗎?!]
日記寫到這裏,已經出現了古怪,中原中也一邊看一邊在皺眉,完全不懂日記的記錄者到底想要表達什麽,人稱的變化颠三倒四,含含糊糊,像是在避免直接點出某種事實,中原中也只好接着看下去。
接下來的日記都沒有日期,而且字跡越來越潦草,甚至有時候是随便記一筆。
[我找不到證據,時川澤對其他人撒謊說是失憶了,是後天性學者綜合症,其他人相信了,但我沒有,我一定要揭穿他的謊言,我要證明眼前的時川澤不是真正的時川澤,或許是用異能力僞裝進來的間諜,或許是別的什麽,誰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能證明這一點,我就能出人頭地!]
[指紋、基因檢測全部失敗,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時川澤就是時川澤]
[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已經變了,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以為我嫉妒得發瘋了,幻想出有一個人取代了時川澤,企圖搞垮他,可笑,被搞垮的明明是我,也将是他們所有人!]
[那個怪物已經完全融入了實驗室,融入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人能看出任何問題,它似乎居然蠱惑,或者影響他人心理的能力,每個人都接受了它,并且沒有對他前後表現的差異提出任何疑問,除了我,但我眼睜睜看着他熟悉日常,從其他人口中記住常識,從沉默寡言到逐漸正常交流,接管了上一任時川澤的所有東西。]
[我已經分不清是不是我錯了,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不,我沒有錯!]
[我要找到它的目的,它到底為什麽要附身在時川澤身上,它一定有想要做的事。]
[我發現了!我發現了!它下班後一定會去港黑大廈地下,那裏之前因為地震出現一條地縫,現在已經被圍起來了,它每天下班都會去那裏查看情況。]
[趁着深夜沒人,我找了個機會去到那裏……我聽到了聲音……從裂縫裏,我聽到聲音,咔吱咔吱的,像是什麽節肢動物敲擊岩石的聲音……又好像是密集的哨聲……]
[地縫裏有什麽東西,我現在确認了,地下一定有怪物存在,我跟施工的人說,但沒有人相信我,我跟其他人說,他們卻讓我去看醫生!]
[我要證明!我有辦法證明地下真的有怪物,我拖來了紅外線檢測儀,結果下面什麽都沒有,現在他們真的覺得我瘋了。]
[我看到它站在人群外看着我,它一定是在笑,笑我白費功夫,笑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它的地位越來越高了,聽說梶井還專門給它劃了一個實驗室,那天以後它就一直悶在實驗室裏不出來,它一定是在打造它的邪惡陰謀,說不定是要謀劃要怎麽放出地底下的怪物,我一定要阻止他,現在只有我能阻止它了。]
[我%¥&潛入fbisfb實驗室,裏面#¥%裏面有……]
這一頁開始,字體已經過于扭曲撩菜,至少中原中也看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感覺一股無名的戰栗感襲上心頭。
往後翻了幾頁,一直沒有文字,就在中原中也以為日記的內容就到此為止了的時候,終于又翻到了一頁。
血字,這一面全部是巨大的血字,傾洩的、潦草的,仿佛在宣洩持筆者的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這都是一個玩笑,他沒有被任何人取代,不是他變了,是我瘋了!是我瘋了!]
[我要逃離這裏!]
看完了整本日記,中原中也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滿頭冷汗。
理智鑒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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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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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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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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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