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中原中也接到了來自boss的命令,也就意味着他暫時擁有了這棟大廈裏通行權,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同時不給‘時川澤’反應的時間,中原中也火速趕往了實驗室所在的樓層。

“喂,時川澤專門負責的實驗室是哪一間?”中原中也随手揪了一個白大褂問道。

無辜路過的研究員一臉懵逼,但還是認出了他們港黑的重力使:“額,就在最裏面,不過那裏是上鎖的,只有時川大人有打開的鑰匙。”

“啧,應該會有備用鑰匙的吧!”

“可能梶井大人那裏會有……”

聽到這裏,中原中也果斷放下了這人,轉而朝整層樓裏最大的實驗室走去。

粗暴地推開實驗室的大門,發出好大一聲響,裏面正在工作的科研人員懵逼地擡起頭看着中原中也,他沒有理會其他人,掃視一眼實驗室內。

很好,不僅梶井在,時川澤也在,兩人站在一起,似乎在讨論什麽,但被中原進來的動靜打斷。

“這不是中原幹部嗎,您親自過來是有何貴幹啊?”梶井詫異地問。

時川澤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中原中也先是看了一眼時川澤,然後展示了森鷗外寫給他的手谕,說:“我需要調查一下最裏面那間實驗室。”

“這……”梶井看了一眼時川澤,“那裏已經是時川君在負責。”

時川澤推了推眼鏡:“裏面正在進行一項秘密的研究,在成果展示出來之前不能輕易展示給其他人。”

果然有鬼。

中原中也想到日記裏的內容,那名研究員似乎就是看到實驗室裏的景象後,日記再也沒有了後續,頓時道:“我這可是首領的命令。”

說罷,他轉身朝時川澤實驗室的方向走去,似乎是打算強行破開實驗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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梶井他們也沒有人敢攔着他,反正也打也打不過,只好勸勸時川:“既然是boss的命令就沒辦法了……你裏面沒有放小黃書吧?”

時川澤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放了會怎麽樣?”

“也沒啥,頂多社死而已。”梶井望着周圍已經聚集起來看熱鬧的人群,幽幽地道:“我也不是不懂,像我們這種把實驗室當家的人,家裏多一兩本小黃書怎麽了,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被正規大學實驗室開除嗎?”

“為什麽?”

“一次公開說明會上我不小心把裝有實驗數據的文件夾和'哔哔——'文件搞混了。”梶井一副過來人的姿态拍了拍時川澤的肩膀,“放心,人生很快過去了。”

時川澤:“……開玩笑的,我沒有在實驗室放那種東西,不過我能見見首領嗎。”

“哦?你想直接說服首領,倒是個好主意,森先生對這方面的經驗肯定相當高超……”

時川澤沒有理會梶井的胡言亂語,自顧自轉頭離開了實驗室。

中原中也大步朝着最裏面的實驗室走去,其餘人注意到了他的動向,不自覺也跟随者中原的腳步,等他到達實驗室門口後,身後已經圍着好奇的人群。

眼前的實驗室自從由時川澤負責以後就再也沒有開放過,據說他常常在下班後留在實驗室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麽,裏面這個實驗室也從來沒有對外開放過,完全可以說是時川澤的私人實驗室。

至于為什麽對方有那麽大的特權……梶井都允許了,其他人就更不敢有什麽異議。

因此在中原中也疑似來找時川澤的麻煩時,各種心懷嫉妒或者好奇的人就圍了上來。

為了實驗室大門不被中原中也直接破壞,梶井還是給了中原中也備用鑰匙,中原中也很快解開大門的鎖,在手放在門把手上時,他遲疑了一下。

那本日記裏,在打開這個大門後,就再也沒有記述……不,應該說他不知道在裏面看到了什麽,精神狀态錯亂,可能連文字記述都做不到。

裏面有危險?

中原中也緩緩轉頭,看着背後的看熱鬧的人群,眼神頓時銳利起來。

半分鐘後。

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們作鳥獸散,只有梶井锲而不舍地站在中原中也落後一步的位置,理直氣壯地盯着他:“實驗室裏有很多精密的儀器,如果不小心造成什麽磕磕碰碰,損失可就大了。”

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倒也沒有直接驅逐這家夥,一是他知道梶井不會聽他的,二是這家夥好歹是個異能力者,還能當做策應,如果裏面真的有什麽陷阱或者怪物什麽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保障。

想到這裏,他也沒有硬是驅趕梶井,在做好準備後,緩緩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他的手已經放在兜裏,随時準備發動異能力抵禦未知的風險。

大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并不是中原中也原本以為的詭異事物或者猙獰可怕的怪物,而是一件機器……

怎麽說呢,中原中也完全沒有科研方面的知識,事實上他甚至沒有去過正規的學校,即使如此他也能判斷出這個機器一定出乎人預料的精妙,因為他看到梶井已經撲上去了。

“原來時川君一直在裏面搗鼓這個小可愛嗎,讓我康康嚯嚯嚯嚯~”

不是說好過來防止他損傷精密儀器嗎,怎麽你自己先動手動腳了啊?

中原中也滿頭黑線,無視了梶井丢人的表現,轉頭打量這個實驗室。

沒有什麽特別的,環境和這一層大多數實驗室沒有什麽兩樣,甚至空間還要小一點,感覺上就是個私人實驗室,怪不得梶井那麽爽快劃分給他。

而且室內也沒有什麽可疑的物品……甚至周圍都看不到什麽資料,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除了屹立在中間的這個機器外沒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這是怎麽回事?

“話說回來中原君,你是為什麽要搜查這裏來着?”因為搞不懂機器的用途,梶井已經重新恢複了冷靜,好奇地問。

中原中也保持沉默,不知道該怎麽說。

因為那本日記?因為自己懷疑時川澤不是本人?

好在他很快就不用糾結要不要告訴梶井這件事了,因為他很快接收到了森鷗外的傳喚。

“boss?是,我知道了。”

森鷗外只是在電話裏讓他上來一趟,順便帶上那臺機器,并沒有說是什麽事,中原中也有些納悶地看着手機,擡起頭卻發現這裏似乎少了個人。

“……時川澤呢?”

“嗯?他,說起來,似乎從剛才就不見了。”梶井摸着下巴說道,“哦,對了,他剛才說要去找boss。”

“啊?那麽重要的事你幹嘛不告訴我!”

“?您也沒有問啊。”

中原中也來不及和梶井解釋什麽,只是想到那本日記裏的信息,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中原中也随便點了兩個人搬那臺機器上電梯,自己也一言不發離開了這層樓,三人擠進電梯裏,氣氛一時安靜下來,中原中也看着緩慢上升的樓層,不知何為這段平日裏很短的時間好似被無限拉長,心間不由得浮現一絲絲煩躁。

叮——

電梯剛開門,中原中也就已經大步走出,臉色難看地直沖首領辦公室。

“中原大人……”

兩位看守甚至來不及阻攔,就看到中原中也粗暴地推開森鷗外辦公室的大門:“boss!”

“因此,橫濱地下……”

房間裏的兩人似乎在商議什麽,卻被中原中也粗暴的推門聲打斷,即使如此中原中也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地下’這個讓他無比熟悉的詞眼。

“是中也君啊……下次進來記得敲門。”森鷗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十分抱歉,boss。”

中原中也看到森鷗外似乎沒有什麽變化,悄悄松了口氣,立刻低頭,同時不動聲色掃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時川澤。

少年依舊是那一身大白褂的裝備,只不過把原本的遮擋臉龐的黑框眼鏡換成了銀絲邊框眼鏡,露出了大半張臉和冰冷的碧綠色眼眸,眼鏡後面的眼神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步距離,像是在嫌棄,或者畏懼着什麽。

“那麽中也君你有什麽急事嗎。”

“剛才已經完成對實驗室的搜查……”

“啊,關于那件事,”森鷗外打斷了中原中也的彙報,笑眯眯地宣布了一個令他大驚失色的消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今後就是我們港口黑手黨的技術顧問了。”

“是……哈?”中原中也像是聽到什麽讓人不敢置信的消息,驚愕地擡起頭,像是想要确認森鷗外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森鷗外沒有任何開玩笑或者收回命令的意思,而站在另一邊的時川澤始終保持面無表情,似乎在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它似乎居然蠱惑,或者影響他人心理的能力……]

日記本上的那句話,突然閃現在中原中也的腦海裏。

“boss,”中原中也捏緊了拳頭,擡起頭直視森鷗外的眼睛,“您确定……嗎?”

世界上的異能力數不勝數,其中易容或者能夠影響到人的精神上的能力也未必不可能出現,為了應付這種情況,森鷗外在剛登上首領位置的時候就做過種種預案,其中就包括各種暗號和手勢,如果他被操控的情況,中原中也(或者其他人)可以獲得緊急實況處置權。

森鷗外知道中原中也在猜測什麽,擺了擺手:“放心,我沒有事,你先看看這個吧。”

旁邊有黑衣人給中原中也遞上文件,中原中也低頭,驚愕地發現這是那名佐藤的入院記錄。

“那本日記的主人,也就是名為佐藤的研究員,家族成員裏原本就有精神病史,現在他也已經發病入院治療,因此才會突然失蹤,瘋子的話自然不能當做證據,而日記本裏另外兩個疑點,地下的怪物我已經讓人确認過,想必你也去看過,那裏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麽怪物,幻聽和幻視就是佐藤發病初期的特征,另外最後一個疑點,也就是時川澤實驗室裏的東西……”

森鷗外看向了時川澤,正巧這時另外兩名搬機器的人氣喘籲籲地将機器搬入辦公室,時川澤非常有眼色地站在了機器面前,手裏拿着一個一次性杯子,面無表情地按了一個按鈕,機器中央的隔板拉開,他把紙杯放進去,不一會裏面出現深褐色的液體。

時川澤把紙杯拿出來,展示到中原中也面前:“如你所見,這只是個咖啡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下意識接住了杯子,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時川澤,湊近杯口嗅了嗅。

真的是咖啡的香味……

“可以喝的。”時川澤這時又接了一杯,自己喝了一口,把新的一杯推給森鷗外,然後義正嚴詞地對森鷗外說,“我覺得這個新咖啡機非常有市場,沖泡出來咖啡的口味遠超市面上一切速溶咖啡機,而且成本更加壓縮,一定會大賣的。”

中原不由得也喝了一口,還真的是咖啡,而且确實味道不錯……不對!

“你在實驗室裏神神秘秘研究那麽久就是研究咖啡機?”

“是的,”時川澤理所當然地回答,“咖啡機在日本的銷售量比往年漲了五倍,這裏面有着巨大的市場,那為什麽不能試試呢?”

“有道理。”森鷗外若有所思點頭。

中原中也:?

直到離開森鷗外的辦公室,中原中也的腦袋都是暈乎乎的,思緒被咖啡機攪亂,頭腦一片空白。

所以……這一切都是一個瘋子的臆想而已?是自己多慮了?

他有點懷疑人生。

中原中也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首領辦公室的大門重新關閉,且這一次連窗戶、通風口都拉上了防偷窺的黑布,隔音的材料,把一切風聲都鎖死在了裏面。

辦公室內只有森鷗外和時川澤兩人,森鷗外笑道:“真是不錯的臨場發揮呢,時川君。”

“不,首領才是,”時川澤推了推眼鏡,“沒想到您會那麽果斷相信我。”

“我歡迎一切有才能的人,更何況你的才能就如同黑夜裏的皎月一般顯眼。”森鷗外從抽屜裏拿出一顆改良過的炸彈,不過拇指般大小,但森鷗外拿起來時卻格外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這小小的炸彈的威力能夠直接把這一整層樓炸上天。

這是時川澤給森鷗外的見面禮,一顆遠超現有時代科技結晶的炸彈,外表不過一顆紐扣大小,足夠隐蔽,無法被任何紅外線偵測到,能夠輕松通過軍事基地級別的安檢。

森鷗外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所以現在才會對時川澤那麽和顏悅色。

哪怕知道這殼子裏早已換人,但那又怎麽樣呢?

“那麽我們繼續吧,我對你之前說的事情非常感興趣。”

時川澤推了推眼鏡:“哦?你相信我是從未來回來的這種話?”

“正常來說确實是天方夜譚,但不巧我們最近目睹了不少出人意料的事,”森鷗外眯了眯眼,“至少聽聽對我也沒什麽損失吧。”

時川澤不置可否:“那麽我繼續了,我們的種族名為伊斯,一般來說穿越到這裏的目的通常是學習人類的文化。”

“一般來說,”森鷗外重複這個詞,“那麽說我遇到的是非一般的情況咯?”

“算是,這一次我降臨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調查港黑大廈底下封印的東西……”

森鷗外開玩笑道:“地下不會真的有地底人吧?”

時川澤沉默。

“咦?還真的有?”

“不是地底人,不過同樣也是一個種族文明,同樣也是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時川澤擡眼看着森鷗外,“你聽說過飛天水螅嗎?”

“它們是一種生活在地底的文明生物,和我們是死敵關系,我來到這個時代的目的就是為了消滅這幾只落單的飛天水螅,我需要你配合我的消滅工作,并且隐瞞我的身份,為此,在我降臨期間可以暫時為你工作,比如給你制造那一批這種炸彈。”

……

時川澤走後,森鷗外沉思着看着桌面。

腦中依然在思索着剛才時川澤說過的話。

生活在千萬年後的種族,伊斯人。

生活在地底的怪物,飛天水螅。

伊斯人附身于這個時代的人類身上,降臨的目的是消滅地底可能存在的飛天水螅,并且飛天水螅出世可能會在橫濱掀起風暴。

這什麽跟什麽。

說實話,森鷗外受到的震撼不必當初目黑惡羅帶來的少,如果說目黑當初的說法,什麽邪神降臨,上古時期的秘辛,還算是雖然震驚但想到歐洲那邊普遍的信仰和各種宗教,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伊斯人這個,就有點超乎預料之外了。

就連最近的科幻小說都不流行這種套路了,從千萬年前的未來穿越回來的未知外星種族什麽的。

森鷗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對突然出現的愛麗絲苦笑:“愛麗絲醬,為什麽橫濱最近總是冒出這種怪事?”

愛麗絲淡淡地道:“誰知道呢,如果不是林太郎你把目黑偵探弄丢了,現在說不定還能找他們确認。”

守秘人組織可能知道些什麽,可惜上次的合作出現了意外,畢竟森鷗外也不是什麽都能算到,戰場急劇變化導致當時港黑的戰鬥部隊根本沒有餘地顧及目黑惡羅,從而間接導致目黑差點被阿克頓殺死,至此他們兩個組織間的合作也無疾而終了,森鷗外和守秘人組織的聯絡也完全中斷,沒能從那裏獲得更多情報。

不然森鷗外現在也不至于那麽頭疼。

不過很快這種情緒被他重新收斂,事已至此糾結這些也沒用。

更何況森鷗外也不會完全相信時川澤的一面之詞,而是獨自展開了一些調查。

港黑首領的權限自然比身位幹部的中原中也要高得多,比如在之前的短短時間內,中也沒找到的佐藤就被森鷗外找到了下落,而現在當他在時川澤那裏獲得了飛天水螅的具體情報後,他自然也能找到更多的東西。

森鷗外先是确認了時川澤提供的炸彈的威力,确實如同時川澤所描述的以後,将時川澤的重要性一升再升,他又問了時川澤要了一顆炸彈,私底下悄悄組織了一批人試圖還原圖紙。

但得到的反饋是,他們完全看不懂裏面蘊含的科技,別說圖紙了,連拆卸都做不到,這裏面的科技含量已經完全超越了他們的理解範圍,甚至不像是這個時代能夠達到的科技水平。

一個人的眼神能夠騙人,但科技不會,科技不會就是不會。

至此,森鷗外已經隐隐相信了時川澤說的話,因為一個人患上後天性學者症候群可能會變得聰明,但不可能一瞬間掌握超越人類文明的科技。

這不叫聰明,這叫奪舍。

但新的問題随之到來。

眼前的伊斯人無疑代表着巨大的利益,但驚喜來得太過突然,森鷗外總覺得這是一塊有毒的餡餅。

佐藤的日記還放在他的桌面上。

他到底是為什麽會瘋掉?還有地下的所謂飛天水螅到底是什麽?

森鷗外曾經試探性在電話裏問時川澤這兩個問題,但被他轉移了話題。

“佐藤是誰?他怎麽會瘋掉我怎麽知道,你不也看見了嗎,那是個咖啡機而已。”電話裏的聲音左右言他,“至于飛天水螅,我不是早就給你形容過他們的特征了嗎,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一種具備悠久歷史的生物……等等,你是不是又在套我的情報?”

森鷗外無辜地說:“怎麽會呢。”

“怎麽不會,你們人類的壞心眼太多了。”

“你不清楚就算了,那批炸彈什麽時候能夠制作出來?”

“這要看你什麽時候肯配合我。”說到炸彈的問題,時川澤的聲音明顯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飛天水螅随時有可能從地底沖出來,你到底在猶豫什麽,消滅那些蟲子對你們也有好處吧。”

“我又怎麽知道你在完成自己的目标後不會潇灑地離開呢。”森鷗外說道。

經過之前的試探,森鷗外已經從時川澤那裏打聽到了不少消息,比如伊斯人是通過精神交換的手段和人類交換身體,比如他們可以随時舍棄這個身體回到未來,少年在和他說起這個情報的時候明顯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故意抛出這個消息明顯是在告訴他,人類的一切限制手段都對他們毫無用處。

主動權掌握在他手裏,如果他不願意,他随時能夠回到未來。

時川澤主動告訴森鷗外這個情報的時候,森鷗外心裏一陣冰涼,這豈不是說這種種族能夠随時奪舍任何人的身體?

“哼,所以說人類就是多疑,我們伊斯人和你們人類不一樣,極具契約精神,既然說好了就不會反悔,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簽訂魔法契約。”

森鷗外:“契約?”

“嗯,在魔法契約的見證下,雙方都必須遵守契約,你擔心會被奪舍的話也可以在契約上加上這一條。”時川澤似乎知道森鷗外在擔心什麽,幹脆道。

又是魔法。

森鷗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如果是往常以他謹慎的性格,絕對不會接受這種來源不明的力量,但是……

如果這會是之後即将在橫濱發生的,如浪潮一般不可避免的災害中,唯一一點能讓港黑占據優勢的救命繩索的話……

哪怕這會是捆綁上他脖頸的索命繩,也有死死抓住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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