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白渺也挺驚訝。

沒想到唐真真他們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了,她還以為他們會一直發現不了呢。

不過,師尊也在這裏……

白渺正要詢問沈危雪的意見,一晃眼,青年的身形已經在她眼前消失。

她一低頭,一只漂亮幹淨的白貓正平靜地坐在地上。

看來師尊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白渺立即抱起白貓,揚聲回應:“真真,我在這裏!”

唐真真三人聽到她的聲音,很快趕了過來。

三人氣喘籲籲,神色緊張,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找她找得很是辛苦。

阮成殊看到白渺,正要開口,就被唐真真搶先了。

“白渺,你沒事吧?”唐真真擔憂道。

白渺搖搖頭:“我沒事。”

宗元撐着膝蓋将白渺打量了一番,慶幸道:“還好……還是完整的。”

阮成殊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怎麽會跑到……這個鬼地方?”唐真真環顧四周,打了個寒顫。

此處遍地墳頭,很多墓碑上連名字都沒有,長滿了雜草,周圍黑漆漆的,慘白的月光照下來,說不出的陰森滲人。

Advertisement

白渺:“說來話長。”

懷裏的白貓聽了,淺淺擡眸看了她一眼。

她這也算是現學現用了。

白渺咳了一聲:“總之……我們先回去吧。”

唐真真:“好。”

四人迅速離開這片墳地,按照來時的路回到客棧。

一路上,白渺将自己被困幻象、進入鬼市的經歷跟他們簡短說了一遍,省略了沈危雪的部分,聽得唐真真、宗元二人啧啧稱奇。

宗元:“居然還有鬼市……這個地方真是不容小觑啊。”

唐真真:“太可怕了,換作是我,肯定分辨不出豆腐腦裏有沒有腥味。”

阮成殊:“為什麽只有你一個人進了幻象,我們三個卻沒事?”

白渺想了想:“因為我落單了?”

雖然按照師尊的說法,那道縛音咒是針對他的,但若是她沒有落單,也不至于那麽快就落入對方的圈套。

唐真真聞言,立即抱緊她的胳膊:“那我們這下得小心點,千萬不能再走散了。”

她這麽一湊近白渺,突然發現白渺抱貓的姿勢很僵硬。

之前白渺都是環住貓的肚子,很親昵的将貓整只抱在懷裏。現在卻沒有再碰貓的肚子和屁股,而是用手托着貓的四只爪子,讓貓穩穩地坐在她的手心上。

怎麽說呢,這個姿勢……讓唐真真想起來了托瓶觀音,只不過觀音手裏的玉淨瓶可比貓輕多了。

唐真真手指着白貓,問:“白渺,你這樣抱着它不累嗎?”

白渺:“不累。”

她練了那麽多天的劍,別的不說,手臂力量還是可以的。

唐真真:“可是它看起來這麽重……”

白渺立刻義正言辭地打斷她:“說什麽呢,哪裏重了,明明身輕如燕!”

唐真真:“……”

白渺表面鎮定,內心其實緊張得一批。

居然敢說劍尊重,不要命啦?

而且哪裏重了,只是毛太蓬松,看着大只而已,其實她估算着也就五六斤,還沒一個西瓜重呢。

“看着就是很重嘛……”

唐真真還在嘟囔,突然,一道白光從她眼底劃過,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貓從白渺的懷裏跳下來了。

它落地的姿态輕盈而優雅,在地面上停頓一秒後,便跟上了白渺的步伐。

唐真真和宗元都看得震驚了:“這貓是不是能聽懂人話啊……”

白渺比他們更驚:“快閉嘴!”

說着,連忙俯身将白貓抱回懷裏,還拂了拂貓尾巴上的浮灰,那小心翼翼的動作簡直可以用虔誠來形容。

宗元感慨道:“以前總聽人說世上有一種人叫貓奴,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阮成殊心情複雜地看了白貓一眼,沒有說話。

一行人就這麽走回客棧,此時已是淩晨,大堂裏除了正在柳韶四人,連店小二都去休息了。

他們一看到白渺四人回來,立即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

唐真真神秘兮兮地說:“大發現。”

柳韶好奇:“什麽大發現?”

“就是……”

唐真真看向白渺,白渺打了個哈欠,疲憊道:“你說吧,我喝口水。”

她今晚也算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屬實是累得不輕。

她剛一坐到座位上,程意便貼心地倒了杯茶給她,白渺接過茶碗,豪邁地一飲而盡。

唐真真正在繪聲繪色地為衆人講述鬼市幻象,講得十分生動,引人入勝,仿佛當時她也身臨其境了一般。

“也就是說……”柳韶摸了摸下巴,“那些消失的人,有可能并非真的消失,而是進入了這個幻象?”

白渺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江榭分析道:“如果那些人真的進了這個幻象,那麽他們現在是生是死還未可知。”

蕭長平:“死的可能性更大。”

“不一定。”阮成殊認真地說,“也可能只是被困在裏面。”

唐真真奇怪道:“可是最早消失的人已經失蹤大半個月了,如果被困這麽久,不會餓死嗎?”

程意輕聲道:“餓死應該不至于,裏面不是有很多食物嗎?”

衆人一想到那些食物都是用死人做的,頓時毛骨悚然。

宗元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變成了食物……”

衆人:“!!!”

聽起來更驚悚了!

“總而言之,這些人兇多吉少。”白渺搖了搖頭,“那個師青青,只怕也……”

她是用了師尊教她的劍訣,才得以脫困。那些普通百姓連劍都不會使,又如何能識破幻象,殺出重圍?

只怕的确如宗元所說,已經變成了砧板上的食材吧。

阮成殊聞言,不由蹙眉:“那陸嶺……”

“別擔心。”江榭察覺到了他的恻隐之心,安慰道,“還不一定呢。”

阮成殊眉頭緊鎖,臉色不是很好看。

白渺看着他,突然道:“明天叫上陸嶺一起調查吧。”

阮成殊擡頭看向她。

“他應該不會拒絕。”白渺笑了笑,起身對衆人說,“我先上樓了,你們也早點睡。”

說完,抱起白貓走上二樓,進了客房。

柳韶伸了個懶腰:“我也要睡了,困死我了。”

幾人陸陸續續上樓,一轉眼,只剩下阮成殊和江榭坐在原處。

阮成殊神色愣愣的,似乎還沒有從白渺那兩句話中回過神。

江榭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經開始照顧你的心情了。”

阮成殊:“……照顧我的心情?”

“對啊,她是看出你可憐陸嶺,所以才提出那個建議的。”江榭真心實意地說,“阮兄,這說明她已經對你上心了!”

阮成殊後知後覺地紅了臉,依然嘴硬道:“我又不是為了她才那麽說的。”

江榭:“我知道,我知道。”他本想再傳授點經驗,但思量再三,還是憋住了。

“算了,你還是繼續保持吧。”

阮成殊臉頰泛紅,視線游移,沒有出聲。

白渺回到客房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貓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像供奉佛像一樣把他供起來。

她把白天買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來,擺到白貓面前,又倒了杯熱茶,恭恭敬敬地捧在手裏,溫順道:“師尊,請。”

沈危雪:“……”

他輕輕搖了搖頭。

哦,師尊不吃。

白渺又将這些東西一個不落地收回芥子囊,然後理了理衣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沈危雪覺得她可能有點太緊張了。

其實白渺不是緊張,而是在提醒自己。

眼前的貓并不是真正的貓,而是她的大佬師尊。

她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絕對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手無遮攔。

客房裏安靜而詭異,一人一貓,除了呼吸,誰也沒有出聲。

終于,白渺忍不住了。

這麽大只貓擺在面前卻不能摸,實在是殘忍。

看着貓咪身上那蓬松的白毛,白渺試探開口:“師尊……我可以摸摸你嗎?”

白貓耳尖微動。

白渺立即改口:“……的毛。”

貓不能說人話,沈危雪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他想,這只是他的化身,摸摸也沒什麽。

只要渺渺不要再像之前那樣誇張……

于是他細微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渺臉上頓時浮起喜悅。

她伸出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在貓背上摸了兩下。見對方沒反應,她開始加大力度,擴大範圍,從後頸毛一路摸到尾椎處。

沈危雪依然沒有動。

看來這些都是安全區域。

白渺放心了,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幫他順毛。從頭頂摸到尾巴,緩慢細致,順下來的浮毛揉成球,放到一邊。

身上撸得差不多了,開始撸腦袋。

先摸圓乎乎的後腦勺,然後揉揉小耳朵,再捋一下胡子,最後開始撓下巴。

一套操作得心應手,無比熟練,絲滑得讓人猝不及防。

白貓略顯遲疑,瞳孔微動,雪色的睫毛輕顫了顫。

白渺的手順着它胸前軟乎乎的圍脖向下滑,眼見又要摸到肚子上……

白貓突然擡起一只前爪,按住了白渺的手。

白渺摸得正投入:“師尊?”

白貓耳尖泛紅,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不給摸了?

白渺心底一驚,立即收回手。

是不是她剛才哪裏手法不對,把師尊給惹毛了?

白渺可不敢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她只好裝作沒事人一樣,将手背到身後,鎮定自若地笑笑:“确實是不能再摸了哈,該睡覺了。”

白貓輕輕點頭。

還好,看着沒有生氣。

白渺暗暗慶幸,起身将放在旁邊的毛球收起來,然後對白貓說:“師尊,你去床上睡吧。”

白貓擡眸看她。

“我在哪兒都能睡,随便打個地鋪就行了。”白渺打開屋裏的櫃子,從裏面抱出一床被褥,“或者您用這套被子也行,床上那個昨晚我睡過了……”

白貓輕輕搖頭。

白渺:“不合适?那我下去再開一間房……”

這樣溝通實在有些困難。

白貓隐約像是嘆了聲氣。它輕輕跳到地面上,微光籠罩,身形逐漸拔高,轉眼變成白衣黑發的青年。

白渺感覺到一片陰影落了下來。

“我不用睡覺。”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纖長,投下淡淡陰翳,“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白渺眨了下眼睛:“但是……”

“我不會看你的。”

白渺一滞,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她倒不是擔心這個,師尊是正人君子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就算她現在脫光了站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會有反應。

算了,師尊怎麽說就怎麽做吧。

白渺沒有再堅持,熟練地掐了個淨塵訣,然後脫去外衣。

沈危雪微微側身,視線落向客房一角。

房裏響起衣料摩擦的聲音,接着是腳步聲,少頃,他聽到少女刻意放輕的呼喚:“師尊,我好了。”

沈危雪颔首:“睡吧。”

他并指一劃,燭火應聲而滅,屋裏瞬間一片漆黑。

沈危雪變回白貓,正要回到座椅上,突然聽到白渺小小的聲音。

“師尊,你坐這裏吧。”

她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指着床邊鋪好的被褥。

原來她還是把被褥鋪在了地上,為得就是能讓他“坐”得舒适一點。

白貓看了被褥幾秒,輕輕踩上去,坐好。

白渺這才放心地睡了。

次日,衆人按照計劃去找陸嶺。

考慮到陸嶺尚未死心,白渺猜測他應該還會去師青青家的酒鋪,于是一行人前往酒鋪,準備在附近蹲守他。

然而衆人還未靠近酒鋪,門裏突然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年輕秀麗,是沒見過的面孔。男的倒是眼熟,腰間懸挂長劍,分明是陸嶺。

兩人有說有笑,情态親密,一看關系就不尋常。

唐真真震撼道:“這個男的不得了啊,這麽快就找到新歡了!”

程意:“先別激動。他們是從酒鋪裏出來的,應該不是新歡。”

難不成是……

衆人立即走過去,陸嶺正攙扶着身旁的女子,遠遠看到他們過來,臉上浮現訝異。

“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有了新發現,想着過來告訴你一聲。”白渺裝作不經意地移動視線,驚訝開口,“這位是……”

衆人順理成章地望向那名年輕女子。

陸嶺笑意溫柔:“她是青青。”

還真的是她?!

剛才的猜測立馬就得到了證實,衆人都有些震驚。

師青青被這麽多眼睛盯着,腼腆地笑了笑:“請問……你們是陸郎的朋友嗎?”

柳韶雙手環胸,懶洋洋道:“不是,但我們要借他用一下。”

師青青懵了:“……啊?”

宗元一把将陸嶺拉過來:“這是什麽情況,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陸嶺無奈道:“情況就是,我找到青青了。”

唐真真緊盯着他:“什麽時候?在哪裏?怎麽找到的?”

陸嶺扭頭看了看師青青:“你們問題也太多了,得讓我一個一個回答吧……”

師青青眼中帶笑,雖然不明白這一群人和陸嶺的關系,但見陸嶺并不排斥他們,便客客氣氣地招呼道:“不介意的話,來酒鋪裏慢慢聊吧?”

衆人面面相觑,跟着他們一起走進去。

現在還是上午,酒鋪裏沒什麽客人。小孩不喝酒,師青青就給他們沏了兩壺茶。

“青青是昨晚回來的。”陸嶺将師青青拉到身旁坐下,溫柔缱绻地看着她,“我在街上看到她,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師青青害羞地低下頭。

“街上?”白渺疑惑,“哪條街上?”

師青青答道:“是一條我沒見過的長街。街上有很多賣夜宵的小販,人很多,也很熱鬧……”

這不就是她昨晚誤入的鬼市嗎?

白渺語氣逐漸嚴肅:“那你,有沒有吃過那裏的東西?”

師青青搖了搖頭:“沒有,我身上沒帶錢。”

還好。

江榭:“你是怎麽出來的?”

“啊?”師青青愣了愣,“我是走出來的……”

走出來?白渺用墜星決才破解的幻象,她一個凡人随随便便就能走出來?

在場衆人神色各異。

“對了……!”師青青突然想到什麽,又補充道,“我之前為了等陸郎,在那條街上轉了很久。後來,一位紅衣公子出現,他告訴我陸郎在另一條街,他受陸郎之托,帶我去找他……”

阮成殊立即追問:“所以你是跟着那個人出來的?”

師青青點了點頭。

又是穿紅衣的公子。

白渺垂眸沉思,沒有出聲。

倒是陸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紅衣公子?是之前那個賣酒祝賀我們的紅衣公子嗎?”

“是的。”師青青眼睛彎起,“陸郎,他也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你之前為何不告訴我!”陸嶺突然打斷她。

師青青一愣:“……什麽?”

“這個紅衣人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陸嶺閉了下眼睛,壓下怒火。

師青青:“我以為你們認識……”

“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更沒有托他去找你。”陸嶺努力保持平靜,“他很可能就是害你失蹤的罪魁禍首,你明白嗎?”

師青青呆住了:“怎麽會……”

現在看來,這個思路是對的。

而且根據師青青給的信息可以判斷出,這個紅衣公子似乎從一開始就選中了她,但為什麽又把她從幻象裏放出來,就讓人想不通了。

難道是因為他們的到來?

白渺沒有頭緒。

“不論怎麽說,我們現在又有新的線索了。”

江榭道:“陸兄說得對,這個紅衣公子很可能是害你失蹤的罪魁禍首。師姑娘,可以請你描述一下他的樣子嗎?”

“他的樣子?”師青青認真思索,“我兩次見到他時,他都穿着紅衣,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

這個描述也太抽象了。

白渺試圖幫她細化:“有多漂亮?”

師青青努力思考,似乎形容不出來,于是看了看周圍,突然指着阮成殊說:“比他還要漂亮一點。”

阮成殊:“……”

居然把他當做長相對比的計量單位,真是屈辱。

白渺盯着他看了幾秒,點點頭:“那确實是挺漂亮的。”

阮成殊心裏那點屈辱頓時煙消雲散了。

“僅憑這點信息,很難找到他。”江榭看向師青青,誠懇道,“我們現在想找到這個人,但只有你見過他,可以請你幫助我們嗎?”

陸嶺聞言,立即皺眉:“青青只是個凡人,不要拉她下水。”

江榭:“難道你不想找出這個紅衣公子?”

陸嶺沉默了。

他當然想,無論是為了青青,還是為了他自己。

師青青見他神色猶豫,輕輕握住他的手,道:“沒關系,反正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陸嶺對上她的視線,沒有說話,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他們之間有種特別的磁場,仿佛只是這樣安靜地彼此凝視,別人便無法插入其中。

白貓看着他們交疊的雙手,瞳孔剔透如水。

“……好,我和青青會協助你們。”陸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絕對不能讓青青去做危險的事。”

江榭應聲承諾:“這是自然。”

和陸嶺約定好夜晚調查的地點後,白渺一行人離開了酒鋪。

“這件事還是很古怪。”阮成殊突然開口。

“确實……”宗元本想說出自己的想法,餘光倏地掃到了白渺,遂改口,“怎麽說?”

阮成殊繼續道:“為何一連失蹤了十幾人,卻只有師青青完好無損地回來了?而且根據那些人的口供,似乎也只有師青青在失蹤前遇到過這個所謂的紅衣公子。”

柳韶漫不經心地說:“要麽,他一開始的目标就是師青青。要麽,就是他想利用師青青引我們上鈎……”

“好難啊。”唐真真忍不住嘆氣,“別人的試煉也這麽難嗎?我怎麽聽師姐說她們以前都是打妖獸呢?”

程意安慰她:“可能這位紅衣公子就是妖獸。”

“能幻化人形的妖獸?”唐真真苦着臉,“聽上去更難了……”

白渺正在巡視街上的行人。

雖然師青青提供的信息很模糊,但仔細一想,也并非毫無用處。

畢竟阮成殊的長相已經很漂亮了,一個長得比他還漂亮的男人,在人群中應該相當顯眼才是。

白渺不由想起沈危雪。

他長得就很顯眼。

不是那種可以用漂不漂亮來衡量的顯眼,而是只要他站在那裏,你的眼睛就只能看到他。

她突然有點好奇,原書中是怎樣形容沈危雪的……

白渺微微走神,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微微上揚的聲音。

“白渺姑娘?”

白渺擡起頭,看到前面不遠處,幾個豔麗的年輕女子圍着一個身形修長的青年,姿态親昵,羨煞旁人。

而那青年容色俊美,手執折扇,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白渺:“……”

這不是那誰誰嗎,他怎麽會在這兒?

白渺有點懵,與此同時,懷中的白貓擡起眼瞳,眸光浮動,平靜地看向來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