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坦白(上)
這一夜,房裏的燈亮了通宵,霍桑知守着溫召幾乎一夜沒合眼,好在後半夜,人身上的溫度降下去,所有人方才松了口氣。
此時溫召倒是睡得沉了,他一身被高溫汗濕的衣服,想來貼在身上不會舒服,而家裏除了漢子就是女人,找不出個哥兒能給他換衣服,霍桑知又不願意別人動手,索性就自己親自動手。
雙手隔着被褥動作,手下不可避免的摸到人滑膩的肌膚,霍桑知閉着眼,氣火旺燥,随後又覺得人都暈了,有個屁的避諱?總歸他醒來也是不知情的。
霍桑知是個混賬,索性直接掀開被褥,美好的酮體瞬間出現在眼前!
霍桑知黑眸微動,有些臉紅,盯着這副足夠讓人流鼻血的軀體,小哥兒未成長開的軀體,很是清瘦,漂亮的鎖骨,薄如蟬翼的胸膛,只柔軟的肚腹間纏着一圈礙眼的繃帶。
白中帶紅的繃帶,猛地讓他從情/欲中清醒,他深知,這副身軀有多麽美好就有多麽脆弱,一柄兩三寸的短刃而已,差點要了他的命!
指尖落在人的腹部上,感受到微微的起伏,霍桑知居然松了口氣,進而又有些憐惜。
頭回對一個人這般上心,若非此次遇襲,他恐怕還不能看清自己的內心,愛慕溫召,不是說說而已,不知不覺,喜歡上這個哥兒,想帶他回家。
霍桑知輕輕将頭擱在哥兒肩頭,深深嘆口氣:“這麽弱,下次乖乖待在我身後,不準再逞能。”
餘下的話堵在唇裏。
唇舌蹂躏開了,激的情/欲也起來了,霍桑知是個流氓,開竅之後就沒什麽克制力,他想要的,從來會不折手段拿到手,權利是,溫召也是。
但幸好溫召還昏迷着,身上有傷,霍桑知給溫召換好衣服後,出門洗了個冷水澡,鎮定清神。
第二日溫召就醒了,精神比昨天好得多,霍桑知在給他喂喝雞湯。
溫召喝了半碗,推開碗不吃了:“他們說奶奶病了?”
霍桑知點頭:“讓狄莫君去看過了,老人家年紀大了,遲早會有這麽一天。”
他說的未免太過于平靜,溫召擡起眉眼陌生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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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這兩天清瘦許多,臉上的軟肉都沒了,剩下尖尖的下颚,白似雪,十六七歲的年紀,比剛來時又長開了不少,軟軟的卷發,在發尾勾勒一點弧度,病恹恹的靠着床披着外頭,瘦削的肩頭幾乎撐不住外套的輪廓,顯得既瘦弱,又可憐,特別引人憐惜和引人遐想。
看的霍桑知撩撥不已,又想起昨晚的沖動,卻是被人冰冷的視線澆滅了幻想。
“這麽看着我作甚?”他挑眉,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溫召的視線陌生又冷酷,這是他臉上從未有過的表情,似乎不認得霍桑知了,将他細細的打量,同時許多被他忽略的細節飛入腦海,最早的刀傷,會武功,會讀書寫字,那日被人換做“少主”,那副矜貴的畫像,以及他平日裏對待牛家人的疏離淡漠,都說明了一件事。
這人根本就不是牛二。
早該想到的。
“溫召……”霍桑知要去摸他放在床上的手。
“別碰我!”
溫召猛地将手縮回,臉上明擺着的疏離,讓霍桑知僵在原地。
溫召似乎也覺得自己動靜太大,深吸一口氣,偏開頭:“你應該去看看老太太,奶奶待你不薄,牛大哥事事對你關懷備至,就是小老三也很是依賴你,便是暫且依着牛二的身份,你也應該去看看她。”
霍桑知沒說話。
溫召等了半響,再看過去,就見人一雙凜冽的寒目,臉上有幾乎讓人噤若寒蟬的冷僻。霍桑知雪上加霜的看着他:“你在教訓我?”
溫召一愣,就冷笑一聲:“我哪裏敢教訓你?”
分明是氣話,卻聽出幾分無奈和不耐煩,溫召當即就要掀開被褥下床,被霍桑知及時攔住。
“做什麽下床?”扯着傷口不疼?霍桑知眉目皺緊。
溫召故意氣他:“怎麽說我也是牛二的夫郎,我該去看看老太太。”
這話一出,就感覺攥在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霍桑知怒極,居然笑了一下:“你還想着牛二?你可知成親當日,他便被野獸咬掉了半截身體,如今墳頭草都人高了,你現在跟我提他?莫不是你就這般貞潔迂腐?你可知當日成親,便是我将你從花轎上接下來拜堂成親的?”
他說着危險的眯了眯眼:“日日夜夜與你同床而卧的是我,你死皮賴臉貼着的也是我!溫召你瞧清楚,從頭到尾都是我霍桑知!”
“是,我死皮賴臉貼着你!算我眼瞎了行吧?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你又不是牛二!”
溫召大聲說完,就捂着腹部的傷口,嘴裏喘息着,跟霍桑知比瞪誰的眼睛大。
霍桑知寒涼的緊,有些氣急敗壞,忽然出手,在溫召氣穴上一點,溫召全身一軟,軟綿綿的就倒了下去,被霍桑知接在懷裏。
他幹脆一把打橫抱,将人又放回床上,溫召只是身體不能動,嘴巴卻是個厲害的。
“你以為你是誰?有點破武功了不起?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想到那晚上人擰人脖子的狠厲勁,溫召更急紅了眼:“大不了……大不了你殺了我!我唔……”
喉頭一疼,被人點了啞穴,溫召兇狠的瞪着霍桑知。
霍桑知深吸一口氣,怒極無奈,居然有兩分妥協的意思,他努力鎮定,漆黑的視線睥睨:“我現在不想聽你再說哪怕一個字,否則你小命難保,你就在這裏安安靜靜的養傷,老太太那裏我會替你去走動。”
說完,他就一陣風似的刮出去,像是生怕晚一步,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溫召僵硬的躺在床上,半響阖着眼,卻是沒一會,人又進來了。
“你當真就這麽喜歡牛二?”他站在門口,雙眸殷紅。
溫召:“……”
他其實都沒見過牛二,說那些話也是他引自己生氣說的氣話,此時卻徹底不想搭理他,這個混賬,騙了他好久,嘴裏說的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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