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建新房子

霍桑知當初有多麽急切将狄莫君請來給溫召治傷,現如今就有多後悔。

狄莫君就是狄老的孫女,都說霍桑知當初不折手段綁走了狄老孫女以作威脅,實際是此女非得跟着霍桑知離開,半年前那場清靈川會談,狄老有意将其孫女許配給霍桑知,霍桑知為了合約便答應了狄老與他孫女多接觸,甚至于還獻了兩回殷勤。

天可憐見的,他真的只是為了将清靈川拿到手,誰知真惹上扯不掉的牛皮膏藥。

當時傳聞狄莫君醫術高絕,他确實有心善待,半帶将就将人帶回了璃月山莊,為的是給一位與他交好的老前輩治療舊傷。

後來清靈川事變,狄老反水,他便将計就計,拿狄莫君壓着狄老一頭。

幾天前,溫召受了重傷,幾個大夫治不好他,他焦急之下這才讓人快馬加鞭,将狄莫君接了過來為溫召治療,他早該想到的,依着狄莫君的性子,此事沒那麽容易過去。

現在狄莫君似乎拿捏到他的軟肋,處處仗着溫召的傷勢,居然敢脅迫他?

她以前再跋扈,在自己面前還是不敢放肆的,現如今萬事拿溫召當擋箭頭,動不動就往溫召房裏鑽,也不知在說些他的什麽壞話。

偏生溫召信她的話,拿着那什麽狗屁婚約跟他賭氣,不吃他喂的飯,也不跟他睡一張床。

霍桑知以前不知情愛的卑微,現如今深有體會,只知道在溫召面前,以前的脾氣得改,說話得溫溫柔柔的,不能惹人生氣,更不能做混賬事。

偶爾溫召心情好了,會多看他兩眼,問問家裏的情況。

心情不好,一個眼神都多餘。

霍桑知害怕溫召的傷勢反複,對他多有耐心,往往穩着受氣的臉色,剛踏出房門就陰沉下來,活像有人欠了他錢,往往這時候找到風稚,便是沒的好事。

他要風稚快馬帶信去清靈川,讓狄老過來将他的寶貝孫女接回去!

此事沒幾天,就接到回信,那老狄頭吃透了這邊的情況,許是覺得孫女在此吃住自由,霍桑知也沒對她如何,就幹脆放下心來,也不急着來接人了。

霍桑知氣的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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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直懸在半月後,溫召那時傷勢已經大好,能下地了。

當日晚上,看過老太太想吃馄饨,溫召專門差人買了新鮮肉回來,擀了薄皮的馄饨皮,馄饨包好,還沒下鍋,屋子裏就傳出噩耗,老太太走了。

當晚就設下靈堂,棺材,一晚上守靈,牛家上下一晚不眠。

溫召跟着熬到後半夜,小老三在他懷裏哭累了睡過去,牛大還跪在老太太靈堂前燒紙。

霍桑知過來,一把将小老三抱起來,看了眼溫召:“你傷剛好,這裏不用你熬夜,回去睡。”

溫召見他将小老三抱回房,又過來,掀開衣擺端端正正跪在堂前,溫召眸色一動,果然,同時,守在門外的風稚也跟着跪下,一衆還有霍桑知這次帶來的手下。

屋裏屋外跪了一地的人。

霍桑知何等枭雄?便是天子薨了,也不見得他會跪,今晚上他只是作為牛家小小的二郎,跪一個該盡孝的長輩。

不多時,身邊一人依偎過來,獨屬于溫召身上好聞的味道,伴随靈堂的香灰味道,讓人平靜。

“我收回那天對你說的話。”溫召低聲說,看向他的眼神裏有壓抑不住的戀慕。

霍桑知很受用他的視線,便覺得這一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青燈伴影,兩人互相陪伴,時光難得的平靜,不知過了多久,霍桑知肩頭一重,旁的人終于堅持不住阖眼,上面細密的眼睫在眼底垂下一片陰影,像最美的剪影。

霍桑知看的出神半響,又伸手去碰,半響又怕碰壞了似的,縮回手,半抱着人在懷裏,就這樣度過漫長的一夜。

交春後度過小半月的梅雨季,天氣終于放晴,長長的送葬隊伍撒了一路的白紙,村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漫長的冬日過去,每年開春,村裏就會死不少人,病死的餓死的不計其數。

只是這次牛家擡出去的是兩幅棺材,老太太和牛二的棺材相鄰葬在後山的空地上。

否管牛大牛三聽得懂不,當晚霍桑知已将全部實情告知,以後他不再是牛二,只是霍桑知——

此事之後,霍桑知和溫召就為是走是留又鬧出分歧。

霍桑知的意思是想帶着溫召回去璃月山莊,溫召卻依着放不下牛家兄弟,想留下來。

溫召并非想讓他為難,只是一來他在牛家住的習慣了,他的菜地在這裏,二來他與牛家兄弟情誼深厚,不想抛下他們,但對于種種緣由,霍桑知都在積極為他解決,璃月山莊地大物博,他想怎麽種就怎麽種,可以将牛家兩兄弟也帶回去,溫召卻又不怎麽情願。

說到底,溫召不想跟着他回去璃月,不想當被人千恩萬寵的金絲雀,他有自己的抱負,若是去了璃月,定是習慣了依賴,萬一有一天,霍桑知變心了,不要他了,那他豈不是丢的褲衩子都沒了?

溫召骨子裏還是男子漢,不想依附另一個男人過活。

在牛家村,讓他平心靜氣,也不用思考那些無妄的東西,他心中知道,霍桑知有野心,絕不止步于此,未來變數太大,讓他跨出他營造出來的桃花源,他害怕,不敢跨出哪怕一步。

當晚,霍桑知怒氣騰騰将人壓在床上,”給我摸一摸,我便聽你的,不然就打暈了帶你走!”

溫召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混賬,羞的一臉通紅,想罵罵不出,想打打不過,便半推半就的讓人得逞。

“怕什麽?我早就看過了。”霍桑知舔了唇,埋低了頭去,不知道碰到哪裏,人嗷了一聲,溫召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身的粉嫩,通身都在發抖,拼了命撇開頭,雙手抓着被褥。

霍桑知艱難極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他自己也難受,都要爆炸了!

可還不行,他再禽獸,也還是記得溫召生辰不到,他的小哥兒還不到十七呢,情/欲深重到極點,手上就将人折騰的夠嗆,當晚,他也沒吃虧,便是能摸的不能摸的都摸了個遍。

第二日,霍桑知便吩咐人在牛家隔壁的空地上搭建房子,設計三五間民房,地方寬敞,最主要挨着牛家,中間打通了過道,說是兩家,其實整體來看還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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