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殺雞儆猴
因為那事,溫召後來好幾天看見霍桑知都特別不好意思。
霍桑知卻在心裏盤算着他生辰的日數,更是買回不少禮物讨人的歡心。
霍桑知一旦動了真情,誰都看得出來,每日在家溜貓逗狗正事不幹,就圍着溫召打轉,時常要惹得人面紅耳赤一番才甘心。
有風稚這種感慨欣慰的,自然也有狄莫君這種咬牙切齒的。
狄老來了兩天,總算看的分明,也知道自己孫女沒可能了,但斷沒有利用完了就扔的道理?狄老心中早有成算,依着這事找到霍桑知要恩惠。
霍桑知當即大發雷霆,撿着房裏不值錢的物件砸,把溫召吓唬了一跳。
溫召想說話,被霍桑知指着門外:“你先出去!”
命令的語氣令屋裏的人都夾着尾巴呼吸,只風稚眉峰一跳,知道少主擱這演戲給老家夥看呢,他其實對這些老家夥來的目的清楚了然,若不把這通火氣當着溫召發出來,這些人就以為拿捏着溫召這個軟肋好辦事呢,此次一回,下次就有三五回。
霍桑知最是了解人的貪婪自私,該給你的不會少你,但得看你怎麽要了。
狄老威風不到兩天,剛才還興致沖沖來找霍桑知要個解釋,此時氣勢萎靡下去,又不敢怼着火口輕易開口,氣氛就這樣僵持下來。
霍桑知喝着茶将人冷落了一段時間,門外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狄莫君就要闖進來找他祖父。
霍桑知看了眼風稚,風稚授意,将剛才抓來跪在大堂上的犯人拽到中央,狠狠踹了兩三腳,那人起先憋着不敢開口喊痛,風稚卻下了狠手:“怎麽?不會叫?”
那人一頭霧水,卻是下一秒就張嘴叫出來,他随即發現叫的越凄慘,被打的力道越小。
滿屋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吓得門外狄莫君僵了臉,更是倉惶的在外叫“祖父”。
“桑知哥哥!你把我祖父怎麽了?!”
她急的上火,偏生被人擋在門外,更加确信裏邊發生了事情,此時她回憶起之前被霍桑知打的骨頭掉了一地的男人,那血淋淋的樣子臨死前多麽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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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桑知哥哥不會這麽對他祖父!但又回想起這段時間她有意沖撞,桑知哥哥大都睜只眼閉只眼,便是有不耐煩,卻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狄莫君原本是這樣想的,但現在卻不自信了!
畢竟,霍桑知原本就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狠厲男人啊!
狄莫君追悔莫及,被人攔在門外大喊:“桑知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動我祖父!”
溫召循着聲音也過來了,此時跟她在門外往裏看,見她實在着急,就道:“你放心,霍桑知不是那種人。”
“你懂什麽?!”狄莫君紅了眼:“我懂他,我懂他的!你受傷那晚上,他殺了不下百數人,我走的時候,天空都飄着一層散不開的紅霧,他真的能下得了手!”
說着,狄莫君卻突然抓着溫召的手,跟他跪下:“求你了,你幫我跟他說些好話,我以後再也不對你說難聽的話了!”
溫召後退一步,有些顫然,錯眼看了眼門裏,眸子裏都是震撼。
她搖着溫召的手回神:“他只聽你的,你快幫我求求情啊……”
“我……”
溫召剛開了一口,便見房門打開,狄老和一衆人互相攙着往外走,瞧着雖然頹喪,但肢體完善,不像經過摧殘的樣子。
“祖父!”狄莫君狼奔上去,見祖父安康,這才松下一口氣。
狄老路過時看了眼溫召,搖着頭:“走吧走吧!”
實際上霍桑知打一巴掌,給一顆糖,最終還是滿足了狄老的條件,只是過程間不怎麽愉快罷了。
屋子裏人都走完了,溫召這才進屋,霍桑知偏了頭在跟風稚說話,他一進來,風稚下意識就将人往背後藏,只是這動作突兀,一眼就讓人覺得有什麽。
霍桑知瞪了他一眼,活了多少歲的人了?做事還這麽毛糙。
溫召偏了頭去瞧他藏在背後那人,鼻青臉腫,倒還能看,只是人就這麽被綁着雙手在屋子裏動私刑,實在……有些……無法無天了。
溫召:“你們打算把他怎麽樣?”
風稚去看少主。
霍桑知眼一轉:“不怎麽樣,就是用來吓唬吓唬那對祖孫,不然以後該爬到我頭上來了。”
他一作眼神,人就被風稚提着下去,那人嗚咽兩聲,還想喊什麽,話在嘴裏被堵了個徹底。
溫召有些膽戰心驚,連霍桑知什麽時候過來他都沒注意,只是霍桑知一碰他肩膀,溫召不受控制就打了個寒顫。
霍桑知見此,眼一頓,雙手如同鐵箍扳着人肩膀上:“你怕我?”
溫召吶吶的沒說話,眉目低垂。
霍桑知手上拽的生疼,眼一狠:“你以為我都是為了誰?我若不這樣做,以後随便哪個阿貓阿狗都敢拿你威懾我,這日子還怎麽過?!”
“我要不是看在那狄氏一家還有利用的價值,我早就——”
他的話被突然闖入懷抱的擁抱打斷了,溫召不管不顧的抱住人腰身,臉口撞在人胸膛上,只露出一顆黑黝黝的後腦勺,
“你別殺人了!”
“事情不是只有殺人才能解決!”
“以後我陪着你!”
若是此前有人敢對霍桑知說這些話,他定然冷笑都欠奉,在蠻荒殺人就跟吃飯喝水,這塊土地就是鮮血染的赤紅,比的就是誰比誰狠辣有手段。
突然有一天,他的世界闖進來一個膽小如鼠的哥兒,讓他知道回家前要把身上的血腥氣味收斂。
人一旦有了約束,做事便不得随心所欲了,但同時他得到了另一個層面的滿足。
他不再是沒家的孩子,以殺戮取樂,以肉塊為食,他沉迷于這樣簡單的家庭氛圍,對懷中的哥兒視若珍寶,也甘願為他貶為凡人。
霍桑知深吸一口氣:“你說的,要一直陪着我。”
說着他唇間有意無意在人脖頸出撩撥:“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總共也沒幾天了,就今晚上……行不行?”
男人跟個孩子似的讨要,溫召被他撩撥的神魂颠倒,倒也沒堅持什麽十七歲的界限,他心中歡喜,不矯情也不拒絕,打心底裏喜歡一個人,便是撒嬌都能情動一陣子,溫召不糾結他的壞,但也不會吝啬他的好,願意把身心都奉獻給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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