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師伯受(完)
顯現出原型的小狐貍在懷裏輕飄飄的、沒有什麽重量, 師樂成抱着的時候只覺得心中一片空蕩蕩的。
看着似乎被黑布完全裹挾着的天空,陰風怒號,發出警告的聲音,山頂的千年菩提樹也在狂風中瑟瑟發抖, 徐林和一只手已經斷了, 手臂沒有接上去。
自從他知道于慈要代替師樂成受罰以後,便整個人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 他無暇顧及自己的斷臂, 甚至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于慈心疼。
只是師兄眼底好像并沒有他。
現在這種情況,無極門內的大能長老以及那些閉關的老怪物都出來,他們對這情況說熟悉也熟悉, 說陌生也陌生,千百年來, 總有許多真正的仙人轉世, 或是來歷劫的神君。
每每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他們根本不敢攔着, 這是實力的降維打擊, 去了也是送菜。
師樂成就是靜靜站在懲戒臺上, 看着那個試圖将鞭子藏起來的執法人,甩手便将他掀翻了過去,生生毀了他靈臺,他痛苦的哀嚎,沒有換來師樂成絲毫回眸。
這人之前與于慈曾經是師兄弟的關系,但是因為嫉妒于慈,所以下手陷害過,但是未遂, 随後記恨在心, 這次于慈被懲罰, 他主動請纓,就是打的讓于慈死在懲戒臺上的算盤。
師樂成居高臨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徐林和,別說是喜歡了,甚至在心裏對自己那段豬油蒙了心肝的往事,不堪回首了,他二話不說便對他使用了搜魂術。
恢複修為的南辰帝君,對于這件差點害死他小狐貍的拙劣陷害,掐指一算便清楚了。
搜魂術對修仙者的修為有損害,但是那又怎麽樣呢,師樂成又不在乎。
徐林和還不及說什麽求饒的話,便感覺一只大手捏住了自己身體,然後有一股強大的神識在侵入自己的意識,竊取自己記憶,他像是無處遁形的老鼠。
被剝開了身體,暴露在世人面前,腦子像是被人挖出來的疼。
“師尊......”他望着站在不遠處的潛山道尊,哭着求救,但是潛山道尊只是強忍着難受偏過頭去。
最後他的記憶被曝光在世人面前,這個高高在上、虛僞至極的清風長老,終于扒下了那層虛僞的皮囊,是他在逍遙峰三名弟子牌上做了手腳,導致三人在被搶了弟子牌後,被師樂成殺死之後,在幻境中死亡就成了真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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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樂成冷漠的看着事實的真相,只覺得索然無味,也覺得徐林和這人惡心至極,僅僅是因為這樣一件争風吃醋的事情就可以害死從小養大的弟子,甚至差點害的心愛之人慘死,他也沒有勇氣說出真相。
只能說這樣的喜歡太廉價也太惡心。
“師樂成,樂成,別殺我......”他神情瘋癫的往後爬,師樂成臉上的表情太冷太傲了,感覺自己就是一只小小蝼蟻,他随便都能捏死他。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不殺你?那你害小狐貍的,我要怎麽算呢?”師樂成勾起一抹笑,臉上是肅然殺氣,自帶一股煞氣,而抱着小狐貍的那只手,捏了捏他的小爪子,軟乎乎的。
徐林和看起來腦子似乎有些不清醒,不斷往後退,低着頭的眼眸裏卻是想着要怎麽逃跑,但是師樂成根本不給他機會,隔空抓着他拽回來,甩在懲戒臺上。
潛山道尊終于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白發蒼蒼但是腰彎的很低,“神君,手下留情,小徒已經被搜魂,神志不清......”
師樂成掀了掀眼簾,黝黑冷漠的眼瞳不帶一絲感情,薄涼的話說出口:“我見你對我家小狐貍多有照顧,我不找你算賬,但是這人,我是一定要罰的。”
“......”潛山道君心如死灰,他這輩子就收過三個徒弟,第一個徒弟死的早,現在其他兩個徒弟反目,心如死灰。
說完,也不等徐林和再掙紮,徒手抽出他的仙骨,親手擊碎了他的靈脈,帶着暖光的仙骨呈現一截人骨的形狀,鮮血淋淋,血染紅了師樂成手指。
他握着一截不長的仙骨,徐林和凄慘的叫聲在耳邊宛如鬼哭。
而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直接将仙骨碾碎了,這一刻他笑容邪肆又張揚,就在下一秒,雷霆落下,帶着要擊碎師樂成的氣勢,但是這天雷在他頭頂三寸消失不見了。
黑雲翻滾,遮天蔽日,已經看不見一絲陽光了,整個天地都出現了黑暗,徐林和全身是血躺在懲戒臺上沒了動靜,而師樂成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向了之前被他釘在石柱上的人。
謝炎武他的小師弟。
原名無垢,曾經是南辰神君的一個小仙侍,但是因為被發現做事偷奸耍滑,甚至偷偷放跑了煉獄中的罪犯,所以被罰下凡間,但是不知道從那裏得來了秘術恢複了記憶,還恢複了法力。
在他歷劫期間處處阻撓,害他始終徘徊在這方小世界。
若不是小狐貍屢次斷尾救他,說不定他還真會因為歷劫失敗沉睡百年或者上千年。
南辰帝君掌管天界律法,最是鐵面無私、斷情絕愛,旁的仙女凡女都進不了身,只養了一只小狐貍,最是寵愛不過了。
而這只小狐貍,不過修成人形百年,便義無反顧陪着他跳了輪回臺,損了一身修為,現下還生死不知的躺在他懷裏。
想到這,他便直接抽了無垢的仙魂,放在灼炎魂燈內,裏面的燈芯乃是他親手煉制的地火,對于魂魄的折磨最是難受,一點點折磨消磨着他的魂魄。
師樂成只是跟他說了一句:“無垢你是如何恢複法力和記憶的,到底是誰在幫你?”
無垢的魂魄在灼炎魂燈內哀嚎,叫嚣着讓師樂成殺死他。
“我定會叫那人來陪你的,你且放心。”師樂成只是淡淡說道,但是魂燈越發惡毒的聲音響起,但是被他收入袖中,随即聽不見那人的聲音了。
他來歷劫時,司命星君從未告訴他,他這是情劫。
師樂成心中嘆氣,懷裏的小狐貍還是昏迷狀況,他往遠處走去,天雷一道道劈在他頭上,但是傷不到他分毫,閃電倒是為他照亮了前方的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雷惱羞成怒,一下劈在師樂成剛剛離開的懲戒臺上,一瞬間大殿都變成了粉末,還好,無極門衆人機靈,幾乎在雷霆襲來的前一秒全部撤離了。
只剩下生死不知道徐林和和已經沒了魂魄的謝炎武沒人理會,湮滅在天道的怒火中。
肖岳強站在原地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又看來了一眼那已經變成廢墟的大殿,神情難過又惆悵,眼淚湧上眼眶,他只覺得心髒難受的疼。
師兄不是真的師兄,師弟不是真的師弟,而師尊還是陷害師兄的小人,只有他像是傻白甜似的,将他們都當作兄弟。
而就在陽光沖破黑雲,照出金光的時候,天上出現了一群做神君打扮的人,便是來迎接南辰帝君回宮的神官,其中一個人便停在了肖岳強的面前,問他願不願去南辰宮,做仙侍。
肖岳強只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眼淚鼻涕一起流,猛地點頭。
而師樂成先帶着小狐貍了去了冥界,小狐貍因為那幾鞭子,散了些神魂,自然要找回來的。
似乎感覺到了冥界的陰寒,小狐貍眨了眨眼睛,往師樂成懷裏縮着,似要汲取他身上的熱量,師樂成坐在穿上渡陰河,船夫是一個陰差,一眼便認出師樂成了,自然是不敢怠慢。
給了他至尊享受——單人渡河。
師樂成抓着小狐貍的爪子,摸了摸他柔順的皮毛,将他更加抱緊一點,那給他身上續命的靈力,一刻也不敢停下。
小狐貍沒什麽精神只是老實趴在他懷裏,懶懶散散的,尾巴時不時動一動,再沒了之前的活潑勁兒。
冥王似乎知道他是因為什麽來的,将小狐貍的散落的魂魄很輕易就給了他。
“帝君,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冥王長得白淨,一點也不像世人說的黑臉紅唇愛吃人,相反自帶一股書卷氣息。
師樂成摸着小狐貍的毛,擡眼看過去:“想說便說,吞吞吐吐作甚?”
“這小狐貍再想修煉成人形怕是千難萬難了,仙骨已碎、靈脈已毀,妖物已然斷了修煉成人的機緣。”冥王喝了一口手邊的茶,輕輕看了一眼,那拉聳着眼皮的小狐貍。
然後就被那大名鼎鼎的南辰帝君給瞪了。
要說南辰帝君的樣貌和實力,或者一些風光戰史怕是費上十天半月都講不完,但是要說這風流往事也是比比皆是啊。
沒有那個仙娥不愛戰場上實力碾壓、律法上鐵面無私、冷若寒霜,而在相處中溫和多情的南辰帝君。
這是那些小仙娥常說的反差萌。
但是誰知道這樣的帝君,不喜歡女子,偏偏愛上了一只男狐貍。
偏偏這男狐貍還即将命不久矣。
“千難萬難?這小狐貍因為我傷成這樣,我還能舍棄了他?”這話說的清高,好似只是因為小狐貍對他有救命之恩才不能舍棄,當初看着小狐貍快死掉,那種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心情是只字不提啊。
手被人扒拉了一下,手指傳來刺痛,低頭看過去,原來是小狐貍咬了他一口,一雙清澈宛如琥珀的獸瞳帶着難言的控訴,雖然還是有氣無力的模樣,但是咬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
“哈哈哈,不錯,還會咬人。”師樂成笑了起來,損失摸了摸他的犬齒,将它整只抱起來了,蹭了蹭他的頭,語氣柔軟的不像話:“好啦,好啦,不是因為救命之恩,是因為糟糠之妻,不可抛矣。滿意了嗎?”
顯然小狐貍是不滿意的,蹬着兩只後爪子表示自己的不滿,毛茸茸的耳朵也是耷拉着。
師樂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只見月牙。
冥王見狀啞然,也不再說什麽救不活了,看着南辰帝君一副墜入愛河的模樣,只剩下嘆息。
“來日再來敘舊,我需要去一趟塗山,找狐王借一下胡靈寶珠。”師樂成抱起小狐貍,便要走。
冥王算是他的舊相識了,只是提醒他一句:“胡靈寶珠是狐族聖物,狐王和這紅狐非親非故豈會借你?到時候切勿動手,好言相商,否則又該告到九重天了。”
“好啦好啦。”師樂成只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塗山在青海外,此處鳥語花香、春意盎然,四季如春、有些各種小動物在追逐着蝴蝶,花開爛漫宛如仙境。塗山狐貍屬于靈狐,生來會修煉具有靈智。
踩在松軟的土地上,師樂成又摸了摸小狐貍的腦袋,将狐貍鬧醒了,輕聲問他:“你還記不記得初次我們兩個見面的場景,你被人欺負的慘兮兮的,咬着我的衣角求助?”
四尾紅狐在塗山自然比不得九尾靈狐的,不管是資質還是其他。
但是這四尾小狐貍卻單挑一只九尾白狐,咬斷了他一根尾巴,然後被九尾靈狐的家族毆打,跑到他腳邊,嗚咽求饒來着。
當時他鬼使神差的覺得這還未修成人形的小狐貍可憐,眼巴巴還挺可愛的,不忍他夭折在此,便幫了他,還将他帶回了南辰宮。
但是好在小狐貍争氣,半點不輸其他狐貍,身為狐貍的時候鬧騰了一些,但是修成人形之後倒是顯得拘謹、矜持,只有小狐貍才會窩在他懷裏撒嬌,而于慈只會站在遠處靜靜看着他。
像是兩人之間的屏障只能靠着主人和靈寵的關系維持,要說師樂成也是反應遲鈍,從未發現過小狐貍的不對勁,若不是這次歷劫,怕還是不會發現他對他的情意。
“當時你可是一瘸一拐來的,渾身是血,抱住一株便宜靈草當寶貝似的,護在懷裏。”師樂成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有些感慨,淡淡嗤笑一聲,揉了揉它的小肚子。
“沒見識的小狐貍。”
紅狐嘴裏咕隆出聲,似有些不滿他的騷擾,舔了舔它的小爪子,便又趴在他臂彎裏睡着了。
胡靈寶珠并不是那麽好借的,最後師樂成又是威逼利誘的、又是割地賠款的,從未低聲下氣求過人的南辰帝君算是做了一回小人了,總算是讓狐王将寶珠借給他百年。
胡靈寶珠也不能重塑靈脈,只能暫時護住紅狐的心脈,讓他不至于失去師樂成的靈力保護就無法維持生命。
紅狐有了胡靈寶珠之後總算不像是之前那般懶懶無神了,眼瞳中都出現了一絲神采,在師樂成看書的時候,在他懷裏動來動去。
見狀,師樂成也不看書了,手枕在在腦後,躺在床榻上看着小狐貍在他腹部踩來踩去,毛茸茸的尾巴有時候還故意掃過他的臉頰。
癢癢的但是又很柔軟的感覺。
他們現在在人間,盡管南辰宮內已經很多人來請他回去了,但是師樂成卻不為所動,之前答應于慈的要陪他逛完這人間再回去的,自然不能食言。
再說了,他還需要找南極醫仙。
這人極其神秘,但是醫術高明,但是偏愛游戲人間,曾經有神君讓他救人,他不肯,神君就将醫仙囚禁了,後來他逃到了人間,再也沒有了音訊。
小狐貍玩累了便趴在他懷裏睡着了,外面是碧波蕩漾的月湖,他租了一艘游船,除了船夫只有他們兩個,水波蕩漾、碧水連天,月亮映照在湖面上,随着波紋一點點蕩開。
波光粼粼的湖面,月色宜人。
若是小狐貍好起來了,應該會喜歡這美景吧。
師樂成手指摸着它的小耳朵,只想懷裏的小狐貍好起來。
找到南極醫仙的時候,還得說是小狐貍命不該絕。
南極醫仙在凡間有一位妻子,心地善良、心懷善念,一日小狐貍自己出去玩落入了獵人的陷阱,陷入了深坑起不來。
師樂成正在聽下屬彙報事情,并沒有在意,等他許久不見紅狐,擔心起來的時候,跟着自己的神識找到這間鬧市中的藥鋪。
只是匆匆一眼,便認出了這人,看着婦人手中後腿被包裹住的小狐貍,師樂成先沒來得及敘舊,先去紅狐跟前。
看見他來了,原本乖巧的紅狐動了起來,随後婦人擡頭便看見了這恍若仙人的男人,愣了一下,松開了抱着紅狐的手。
紅狐掙紮了一下,就從她手中跳了下來,還未摔在地上,便被師樂成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檢查了一下傷,兀自用靈力将傷口治好。
才出聲道謝:“多謝夫人救了我家小狐貍。”
師樂成表情很是感激,舉止也是進退有度。
美貌婦人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随後說道:“靈渠後山多是獵人的陷阱,還是不要放小可憐在後山玩,這次是妾身挖藥草路過救了它。下次若是沒那麽好運,便成了一襲狐裘也說不好了。”
“夫人教訓的是。”師樂成笑了笑,表現的頗為謙遜。
美貌夫人被旁邊的嬸子叫了過去,似乎是小孩子病了。
只剩下一直在低頭配藥的男人和師樂成還有紅狐,他走近,男人擡眼,山羊胡子,普通長相,目光如炬絲毫不畏懼他的打量。
“南......”師樂成話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了。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甚至說的上是難看,硬邦邦的說道:“叫我李大夫就好。”
“哦,李大夫。”師樂成從善如流的回答,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他:“還請大夫救救這小可憐吧......”
——
紅狐躺在榻上紮滿了針,李大夫從一個破爛盒子中找出來了一枚丹藥,喂進他嘴裏,紅狐眼神中透出痛苦的神色。
“帝君你可想好了嗎?”李大夫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眼神警告他仔細考慮。
師樂成想到剛剛他說的話:
“靈脈重塑不難,難的是仙骨已毀,再無仙緣,重塑的靈脈也不能救回狐貍,除非有人願意将仙骨折斷與他共用......”
師樂成自是沒有猶豫便答應了。
“仙骨共生,他生你生,他死你王,此非兒戲,帝君三思。”
師樂成只是笑了笑,望着他反問:“那醫仙流連人間,世世與夫人重逢,百年受一次生離死別之苦,又是何必?”
李大夫沉默了,這是他和夫人的第三世了,但是從未後悔過。
“他是為我斷的仙骨,是我欠他的。”師樂成說的輕描淡寫,懷裏的狐貍卻不願意了,想要逃出去,但是被他死死抱住。
“帝君,最後一次,再問您一次,想好了嗎?斷骨針下去,可就沒有回頭路了。”李大夫面容嚴肅,手指彙聚起了綠色的光。
“來吧。”師樂成拿起茶杯,看着不遠處的紅狐,語氣淡然。
靈力沖擊,師樂成自身的靈力開始抵抗,下意識的抵抗那毀滅仙骨的力量,随後又被他自己強行壓制住了那股沖動,他強忍着疼抿了抿茶,但是茶水中卻彌漫出血色。
最後身體被撕裂的疼痛,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李一天用的還是柔和的方式給他取骨,想到之前于慈生生在體內焚燒,師樂成便感覺一股涼意自腳底起來,越發心疼了。
三日後。
濟世堂旁邊的小院裏,書房寂靜,只是下一些細微的聲音,暧昧又纏綿。
背對着門口的男人,一頭銀發垂腰,光裸的肩膀泛着瑩瑩的光,細腰被擋住了大半。
一只大手在他雪白的腰上徘徊,時不時勾起他的頭發,尾椎骨處一條寬大火紅的狐貍尾巴,翹的老高,在空中搖晃。
擋住了大半的風光。
只看見兩條修長柔白的腿半跪在榻上,雪足微彎......
小狐貍恢複了人形,尾巴和耳朵都還沒學會藏起來,便先來黏在他身上,熱情似火的親吻他。
小狐貍現在渾身都是他的氣息,仙骨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帝君......”小狐貍的狐貍眼中含着淚光,趴在他身上,雙頰透着粉紅色,濃密的睫毛沾濕了,性感的狐貍眼眨了眨,舌頭親昵的舔了舔帝君的下巴。
“師伯?”師樂成摟着他的腰,把玩着他的尾巴,俊朗的臉上出現一絲戲谑的神情,要知道他可是叫了整整一百年的師伯呢。
小狐貍有些害羞,他裝作聽不懂的歪了歪頭,又舔了舔他的頸側,毛絨動物大多有舔毛的舉動,他想要讨好師樂成,下意識的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人形。
師樂成低頭捏着他的下巴親了下去,吻着他的唇瓣,手指摩梭下滑......
嘭得傳來一聲巨響,是隔壁扔了一個丹爐過來,将屋頂都砸壞了,随着一聲爆呵聲:
“狐貍修成人形三年內不可同房!不可同房!不可同房!”
師樂成咬了一口小狐貍的唇,然後将人抱在懷裏,以并不弱的聲音吼了回去:“我知道了!知道了!”
小狐貍被迫縮在他懷裏,滿足的舔了舔唇,和師樂成接吻、親密接觸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可以增長修為。
隔壁沒了聲音,師樂成親了親他的額頭,嘆了一口。
小狐貍狡黠的眸子看着、潤澤漂亮,粉紅的小舌頭像是帶着勾子似的,他輕聲在他耳邊哈氣,小聲說:“帝君,還來嗎?”
素了上萬年的南辰帝君能忍?
當然是不能的,一邊念念有詞:“我只是親親,解解饞,不做別的。”也不知道在欺騙誰。
一邊吻得的越來越深。
最後小狐貍趴在床上滿身紅印子,大概是蚊子咬的吧,尾巴在身後搖晃的歡快,餍足的眯起眼睛,狐貍精本色盡顯。
而師樂成身上的燥熱是靈力都快要壓制不住了。
——
至于之前說的無垢的幫手,便是他從煉獄中放出來的邪仙,後來聽說無垢被抓了,他躲在深山老林裏不敢出來,但還是被抓住,重新送進了南辰煉獄。
而系統早就不敢作聲了,自己無聲無息的解綁,系統這次算是陰溝裏翻船了,之前綁定系統本來就是應該是補償于慈的,因為在故事結尾是于慈代替了師樂成師尊的來接受的懲罰。
但是當初系統任務裏,只有一個攻略師尊,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攻略現任師尊。
還莫名其妙電了宿主許多下,後來宿主師樂成恢複實力就更不是他可以管的範圍。
只能自己無聲無息的解綁了不說,還擔驚受怕的怕被找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哇,寫完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寫了,每天收入不到十塊錢orz,純純為愛發電了姐妹們QAQ。
(小狐貍的故事暫時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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