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難得的溫柔,(7)
趣知道,她想的只是,代師父去一趟萦陽陵墓,畢竟,師父一直在山上守了她那麽多年,最後去世的時候,都沒有機會去見溪兒最後一面。
出了柳淑眉的院子,不多時,陌逐雲也找到了司陵宛心的“雅芝院”。
院子不大,但卻精致,院前栽種着一大片的花,入院清香宜人。
此刻,司陵宛心也正和那個叫做紫菱的丫鬟說着話。
“小姐在憂心什麽?過幾天就是小姐的選夫宴了,嘻嘻,到時候,我們小姐就可以如願以償,嫁給風王,成為風王妃了!”
司陵宛心啐了紫菱一口,道:“胡說!”
“紫菱哪裏是胡說?”小丫鬟似帶着一些委屈,接着問道:“難道小姐打算在選夫宴當日,選他人為婿?”
司陵宛心怔了一怔,而後微微低了頭,問道:“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紫菱,你說,今日我們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姑娘是誰?她和風王是什麽關系?”
“小姐多想了!不管她和風王是什麽關系,只要皇上、皇後娘娘未曾同意,這正妃之位,還是我們家小姐的!”
“僅僅只是正妃之位麽?”司陵宛心有些傷感。
紫菱一時急了:“奴婢一時失言,請小姐恕罪……”
司陵宛心拉着她的手,勉強地一笑,道:“不用這麽見外,紫菱,我從未将你當成下人,你是知道的!”
“小姐!小姐放心,王爺若是娶了小姐,必定會一心一意對小姐好的……”
陌逐雲卻聽得有些心酸:其實,她說讨厭司陵家的人,針對的該只是司陵清一個,可是為何,今天在街上的時候,看見司陵宛心的轎子,就忍不住出手,想讓她當街難堪呢?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忍心了,自己的确是在無理取鬧!哥舒涵雪出言得罪了她,她可以将她整的大病一場,可是她有什麽理由找司陵宛心的麻煩?
想到這裏,她竟然又原路退了回去。
然而,她卻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後,屋子的對話還在繼續:
“對了,紫菱,今日街上的事,可有什麽疑點?”司陵宛心詢問道。
紫菱眉心一蹙,問道:“小姐指的可是轎夫突然跌倒、差點摔了小姐之事?此事的确有些蹊跷!”
“怎麽了?”
紫菱道:“小姐不知,回來之後,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帶那個轎夫看病,結果大夫說他并沒有風寒病症,反而在他的膝蓋裏側發現了拇指大的一塊紅斑!據他所說,他當時只覺得腿上一疼,便右腿無力,朝着地面跪了下去,這才差點傷了小姐……”
司陵宛心面色變得沉重:“這麽說,是有人暗算,而并非他的緣故!”
“是的!可是小姐今日剛回京,平日也沒有與人結怨,誰會暗算小姐?而且,我在責罵轎夫之時,也查看過地面,并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拇指大的紅斑,若是是暗器所致,暗器應該不小才是,可是并沒有發現什麽。”紫菱分析地頭頭是道。
司陵宛心也思索了一會兒,并沒有得出頭緒,當然,因為楚随風事先将暗器清理出了“案發現場”,這才沒讓她們找到“疑犯”。
“紫菱,你說會不會是風王身邊的那個姑娘?”女人的第六感的确很準,司陵宛心一下子就将目标鎖定到了陌逐雲的身上。
紫菱皺着眉,搖頭表示不知:“應該不會吧,小姐,我看那姑娘長得溫婉可愛,嬌小瘦弱,似乎不像是會武功的人……再者說了,風王武功那麽厲害,為人正直,若是知道身邊的人有意加害小姐,哪有不阻止的道理?”
說完,她又笑了,調侃道:“小姐先前還說紫菱是在胡說,果然,現在就露出本性來了,小姐這是見不得有人在風王身邊吧!”
司陵宛心繼續啐道:“你這該死的丫頭,居然敢調笑小姐來了,是不是我平日太寵你了,你便得意忘形,越發沒個正經,連小姐都不放在眼裏了?看來你的心也大了,我可不敢再留你在我身邊了,改日禀告爹爹,給你尋戶人家,早早把你嫁出去……”
然而,就在司陵宛心和紫菱正在讨論着疑兇事宜的時候,司陵府突降火災,着火的地點正是柳淑眉的落羽軒。
陌逐雲站在不斷跳躍的火光前,反而有些安靜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确認這場火不會輕易被撲滅,嘴角微微上揚,道:“師父,雖然我不知道您和她的關系,可是,我想,她的死應該與丞相夫人逃脫不了關系,至少,與司陵清脫不了關系,這場火,就當是為了她放的!”
她口中的“她”,自然就是他們說的“溪兒”,師父喜歡的女子。
聽得耳邊有腳步聲臨近,青色身影滑過夜空,便是不見了人影。
不久,這場火災也驚動了司陵清和柳淑眉。
看着不斷上躍的火勢,司陵清漸漸沉浸在了往事了:十八年前,也是這麽一場無妄之災,燒毀了他的家,也燒死了他最愛的女子和未曾出世的孩子……
溪兒,是不是你回來了,警告我不要讓人去打擾你?
柳淑眉站在火前,似乎透過火光,看到了在火中掙紮的女子,一抹悄然的笑意,漸漸爬上了她的嘴角。
火被撲滅的時候,整個落羽軒已經被火勢毀掉了一半,由于火是從側院燒起,落羽軒的主院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只是,他們在起火的地點,并沒有發現什麽跡象,自然也就沒有疑心什麽,只當是天災。但是,司陵清的心裏,卻是頗不平靜了起來,他總覺得,這是冥冥中,溪兒在看着他。
一病未愈,心病再生!
……
丞相府的火光之後,皇宮大內也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是一批,而非一個!
送給楚臨淵的臨別贈禮,陌逐雲決定招攬一幫子的同道中人,一同為他準備。于是,不多時,皇宮裏,雞飛狗跳,衆侍衛東奔西跑,自顧不暇。
宮殿衆多,人多手雜,不一會兒,這個妃子失聲尖叫,說是有賊進來偷了東西,便是那一個妃子驚慌失措,說是看見刺客,要刺殺皇上。
當然,這些都只是障眼法而已,皇宮真正的損失,便是守衛空虛的藏寶閣。
陌逐雲親自帶隊,一路破解了機關,将人送了進去,而後,返身回到一座宮殿之上,坐觀下面的慌亂場面。
火光到處亂竄,這是大內侍衛打着火把四處捉拿亂闖皇宮的人,看着衆人忙得團團轉的場景,這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當然,這麽大的事最終還是驚動了楚臨淵,看着他滿臉憤怒的樣子,陌逐雲笑了笑,總算是給自己報了仇了,于是,淡淡轉身離去。
……
兩日之後,風王府來了一批人,是從皇宮而來,不過,楚臨淵卻是微服。
自從那天從城外遇刺回來,楚随風仍是一如之前的冷漠,閑暇時間會在書房練字,其餘的時候,便是去了軍營,整日練兵。
“皇兄!”楚随風淡淡地行禮。
“風,不用多禮。朕今日是微服而來,無需太多禮節!”說完,大步朝着正廳走去。
“是!”楚随風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
楚臨淵主動開口問:“風近日可有陌逐雲的消息?我們還欠鳳影一個說法!”
“沒有!”的确是沒有,不過只是限于這兩日罷了。
楚臨淵嘆了口氣:“偏巧朕派出去的密探也沒打聽到那位姑娘的下落,你說,若是真的惹惱了鳳影,到時兩國生變,可怎生是好?”
“戰!”楚随風淡淡地說出了一個字。這個結果,會是必然的!
楚臨淵搖了搖頭:“不行,打的話,南寧勝算太低!”
楚随風驀然,不說話。想必他親自前來,必是有了什麽想法吧。
“風可還記得十八年前的皇宮失竊案?”楚臨淵主動問道。
楚随風有些印象:“落玉劍譜?”
“嗯,是的!落玉劍譜背後還有秘密,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吧!當年落玉劍譜被盜,父皇大肆尋找,卻沒有找到,如今,朕也堅持了這麽多年,終歸是有了一些線索!”他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
“這與鳳影有何關系?”楚随風接着問道。
楚臨淵有些忿恨了:“風你可知道,前天晚上,皇宮潛入一批賊人,将朕的寶庫偷得所剩無幾,其實,國庫本就不充裕,加上寶物又大量失竊,朕是在擔心,若是三國真的打起來,南寧的勝算恐怕更低啊!”
“所以,當務之急是尋到辦法,充裕國庫!而落玉劍譜的秘密,其實就是有關于太祖皇帝之時,流傳下來的寶藏!”
楚随風擰眉:“不是皇宮秘事麽?”
楚臨淵扯唇笑了笑:“皇宮秘事只是掩人耳目之說,寶藏才是真的!只可惜父皇也是在劍譜失竊之後才得知此事,不然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了……剛好可以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皇兄來找臣弟是為了?”楚随風直言不諱。
“其實,朕是想将此重任交給你!此事關乎南寧國運,知道的人切記不能太多,眼下,朕也只相信你了……只有你能夠取出落玉劍譜,找到寶藏……”
楚臨淵這話說得誠懇,似乎真有其事一般,若是陌逐雲在這兒,一定會罵他“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且是面色不改的那種!
“在哪?”
“萦陽鎮上,有一處紫龍山,山裏的一處陵墓,也是丞相早年逝去的夫人的陵墓!”
楚随風頓時想到那日和陌逐雲在街上算命的結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來源?”
楚臨淵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悠悠地看着前方,道:“當年,‘妙手巧舌’公孫飛揚愛上一女子,只是這女子卻已嫁做人婦,後來,女子喪生火海,公孫飛揚凝其畢生心血,為那女子鑄造了一絕密陵墓,主墓幾乎沒人能夠進去……而後公孫飛揚不知所蹤,想必是在陵墓中為那女子殉情了吧!”
“那劍譜在陵墓之中的消息,又是從何得知?”
“當年劍譜被盜,都說是公孫飛揚所犯,而今十八年已過,劍譜仍未出世,想必也只有放在這個地方了……風,雖然入得陵墓會有一定的風險,但你卻是唯一有希望能夠進去,找到劍譜,尋到寶藏,挽回國運的人……”他滿臉期待地看着他。
“好!”
“至于邊境,你不用擔心,朕已經稍後便調楊天易将軍前去,為你暫守陣地,等你回來!”
楚随風淡淡地推辭:“不必了,有齊殷、齊勤就好!”
楚臨淵臉色一變,接着說道:“此番尋寶,危險重重,兩位齊将軍一直是你的貼身護衛,這次就依然随你去吧,邊境那邊,朕幫你做主便是!”
“臣弟只帶齊勤就可!”楚随風堅持說道。
“那好吧!”楚臨淵拍了拍他的肩:“此次重擔就交給你了,你務必小心,等你回來,朕必有重賞!”
其實,他也有潛臺詞:那也要你能夠回來!
“嗯!”楚随風不冷不熱地答應着。
“那你什麽時候動身?”楚臨淵繼續問道。
“今日午時。”
“明日乃是相府二小姐的生辰,朕特意為她舉行盛宴,不如你将行程延後一日?”楚臨淵建議到。
“國事為重。”
“那好吧,朕也該回宮了,你好好準備一番,朕等你回來論功行賞!”
------題外話------
咳咳,親們,第一卷“公子性本邪”已完,第二卷明天開始,章節名為:王爺不許笑。
嘻嘻,為啥是這個名呢?“不許笑”就是說,冷王笑了,而且還是露齒大笑的那種笑哦,咳咳咳,雲兒幹了些什麽事,讓風也笑了呢?嘻嘻嘻,有木有很期待啊?
這一卷,感情戲居多,有獨處啊、同室啊、逼婚啊……咳咳咳,至于有沒有肉肉,就得看親們支不支持了,嗚嗚,小單真的有努力碼字的,親,乃收了瓦吧!
咳咳,小單還有廢話要說,從明天開始,更新時間調到十點,行不行?若是親們有好的提議,可以說出來哈,小單盡量采用,麽麽!
再遇:天下公子一般黑
更新時間:2013-1-11 10:18:51 本章字數:24747
京城。愛萋鴀鴀
楚随風走後的第二日,京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宮中的盛大宴會,也是司陵宛心的“選夫宴”,中途出了事故,楚臨淵不得不鐵青着臉,宣布宴會取消。
宴會當日,京城所有的青年才俊、王孫公子,只要是未婚男士,官居五品之上,都可以去宮外的“落晖園”參加司陵宛心的選夫盛事。
當然,這麽好的事,那些符合條件的人自然是不會拒絕了,誰不知道,司陵家的二小姐,是南寧第一美人兒,又是當朝丞相之女,皇後的親妹妹。就這一家世拿出來,莫說是第一美人,就算是第一醜女,恐怕衆人也趨之若鹜。
紅緞滿園,花開滿地,當天,楚臨淵甚至親臨,親自主持這一盛會,這也可見他對丞相家二小姐的寵愛了。
只是,待到了時辰,所有的人翹首以待,準備一睹芳容的時候,卻見司陵府的管家急匆匆跑來,伏地請罪。
“啓……啓……啓禀……皇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此人生有口疾。
只是司陵清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何事驚慌,有話快說,二小姐呢?”楚臨淵有些不耐煩了。
管家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接着顫抖着說道:“二……二小姐不見了……”雖然他極力忍住心裏的恐懼,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還是忍不住有些驚慌。
楚臨淵瞪了司陵清一眼,而後,繼續問道:“什麽叫,不見了?”
“回……回皇上,小姐不在房裏,府裏上下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小姐人影……她她她……她留書出走了……”管家戰戰兢兢地呈上在司陵宛心房裏找到的書信,他的手一直不停地抖着,似乎,那接信的小太監再晚一步,那信就要被他抖到地上去了。
果然,這話一說出口,龍顏盛怒,楚臨淵陰沉着臉,悶坐在上方。
司陵清只好硬着頭皮,将信接過來,親自呈上,交給他過目。
“選夫應如風王?呵呵,風皇弟一表人材,的确是宛兒的最佳良人,只是,她以這樣的方式說出來,未免寒了衆人的心啊,丞相!”看完了信,楚臨淵勃然大怒,将信甩在地上,拂袖而去。
“微臣教女無方,還請皇上恕罪!”司陵清一臉不相信地看在飄落在地上的宣紙,和着衆人,跪下恭送皇帝回宮。
司陵宛心在選夫宴當天留書出走,帶着貼身侍女紫菱前往萦陽,尋找楚随風一事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對于第一美人的大膽舉動,衆人說法不一,有褒有貶。
其實,司陵清知道,皇上那天并非生氣“選夫應如風王”這話,而是擔心司陵宛心一意孤行,會破壞他們的計劃,因為,信裏,司陵宛心還曾提到,她帶走了萦陽陵墓的機關圖……
司陵清在家急得團團轉,派人封鎖各個路口,不許司陵宛心出城,但是,幾天過去了,卻始終沒有找到她。後來,只要下令途中各個郡、鎮,攔截她們,但是,也是一直沒有消息。
這日午時,京城百裏外的一家小客棧。
破舊的小客棧是方圓十裏唯一的一家,所以,吃飯的點上,客人有些多,幾乎每一張桌子,都被人占據了。
客棧裏有一些嘈雜,但是絲毫不影響這些人吃飯的心情。甚至有幾桌的人,邊吃邊議論着最近京城裏發生的新鮮事。比如,三天前,丞相府着火啦,皇宮珍寶被盜了之類的話題。
還有一桌,是江湖女子,一行有五人,她們臉泛紅暈,時不時地低頭、悄悄擡眼,打量着另外兩桌上的客人。
“嘿,師姐,你們說,這兩個白衣男子,誰更好看?”其中一個年齡偏小的女孩子問道。
“一樣好看!”幾個女子異口同聲,說出來之後,卻又覺得聲音有些大了,用手掩唇輕笑。
由于她們是在低聲私語,被議論的兩個白衣男子似乎并沒有察覺到什麽,仍是默默地吃着飯菜,吃相十分優雅,一舉一動,都是說不出的好看。
其中一個白衣男子的身邊,站着一個黑衣護衛,他盡職盡責,站在主子身邊,一動不動,對別人的話,充耳不聞。
然而,當他看到對面的樓梯口露出來的那張臉時,有一瞬間的愣神:他怎麽也在這?
二樓的階梯口,緩緩地走出來一個身穿青色衣衫的人,這人邊走還邊用手掩着嘴打哈欠,似乎沒有睡飽一般。
陌逐雲的确有些睡眠不足了,朦胧着眼,雙手張開,伸了一個懶腰,正朝着下面再踏一步時,突然察覺到下方有三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一掃過去,不禁在心裏感嘆:冤家路窄啊!奇怪,楚随風怎麽來了,他真的接旨了?更加奇怪的是,白弄影這個死妖孽居然也在這兒!
“呵呵!”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算是與他們打招呼。“早啊!”
“……”午時剛過,的确夠早的,剛剛趕上吃午飯。
楚随風最先撤去視線,沒理她,稍微低頭,繼續吃着午餐。
看了看四周,都是滿座,唯有楚随風和白弄影那兩桌,都是一個人,留有空位。陌逐雲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邊,于是,只好在心裏罵他們浪費資源,順帶還将周圍的一幹吃客給罵了:膽小如鼠,居然不敢跟他們兩個拼桌。
正在尴尬的時候,門口又進來三人,看着已經客滿的客棧,不禁蹙眉。打量着四周,只發現了兩桌有空位,其餘的似乎也是拼桌拼滿了人。
這三人都是劍客,行走江湖多年,只是幾眼,便知道客棧中的兩個白衣男子身份不俗,也不敢主動招惹,只好走進去站在一旁的過道上。
陌逐雲眼珠一轉,幾步并作一步,跑到白弄影那桌,坐下。
只是,她卻沒有注意到,楚随風執筷子的手,停滞了一下。其實,何止是筷子,他的心,也漸漸停滞了幾分:陌逐雲,這就是你給的答案?
陌逐雲顯然不知道楚随風的想法,她盯着白弄影,徑直問道:“死妖孽,你怎麽也離開京城了?”
說着,用手去抓桌上的吃食。
白弄影用手中的筷子敲她的手,她趕緊收了回來,他說道:“手髒,吃病了可沒人幫你看病!”
這樣說着,卻是示意小二另添碗筷。
“不用了,我們不在這吃!快說,你出京幹嘛?是不是跟蹤我?”陌逐雲阻止了小二的行為,接着問道。
白弄影笑了笑:“行醫之人,本就該游走四方,增長見識,天下這麽大,我幹嘛要跟蹤你?”
“當真?那你要去哪?”陌逐雲癟着嘴問他。
“騙你幹嘛?我四處走走,你呢?”他不動聲色将自己的目的掩蓋過去。
陌逐雲毫無防範,直言道:“我去萦陽,我們順路嗎?”
白弄影直視着她的眸子,見她沒有閃躲,便知她說的是真心話,于是答道:“嗯,萦陽山脈衆多,藥材豐富,我剛好也要去那兒!”
“哦,正好啊,對了,我上次說要請你吃飯,幹脆這次請了吧,你跟我來!”說着,笑吟吟地起身,拉他站起來。
白弄影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卻沒有拒絕,配合着她站起來,又跟着她一同走到另一桌坐下。他在心裏苦笑:陌逐雲,你這是要請我吃飯,還是要請我吃冷槍?
“嘿,那桌沒人了,你們過去坐吧!”陌逐雲很興奮地朝着剛進來的三個人吆喝着,反正位子已經空出來了,這個好人就免費當了吧。
那站着的三個男子喜出望外,幾步走了過去,對着陌逐雲拱手道謝:“多謝這位小兄弟了!”
“沒事!”陌逐雲客氣一聲,接着轉過頭來看着已經停下了筷子的楚随風。“已經沒有空位了,不介意吧!”
楚随風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齊勤對此深表無語:邪公子,位置是你自己讓出來的,還有,你都已經坐下了,就算王爺說了“介意”,你會聽嗎?
“哈,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說完,又很爽快地招手,示意齊勤也坐下。“你站着不累嗎?這邊還有一個空位啊!”
齊勤一臉尴尬,咳咳,他真懷疑這句話是不是整他的成分比較多:他才剛剛腹诽完她,她這麽一說,不是明擺着讓他覺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嘛。
“不……”
他正要拒絕,卻聽得楚随風開口:“坐吧!”
“是,公子!”既然王爺都發話了,齊勤也沒有推辭的道理,只是,他很想知道,王爺和這位傳說中的神偷到底是啥關系……
坐下之後,齊勤一臉求證的表情看着陌逐雲,然而,陌逐雲卻絲毫沒有在乎先前的事,徑直看着楚随風,問道:“楚……公子,你要去哪兒啊?”
“與你何幹?”楚随風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陌逐雲氣結,瞪着他:“這麽小氣幹嘛?不就是問問嘛,不說就不說,哼,我還懶得知道!”
齊勤在心裏想到:邪公子你真是冤枉我家王爺了,他要是真的小氣,就不會跟你說話了。
想當初,他們被王爺無視的次數可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客棧小二正巧過來幫忙添碗筷,陌逐雲心情不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可憐的小二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幾副碗筷全都掉了,還好這桌坐的都是高手,還沒看到人出手,東西都被穩穩地接住了。
白弄影無奈地搖搖頭,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桌上。陌逐雲這反複無常的性子啊!
“客……客官,您……您有什麽吩咐?”小二被她吓得戰戰兢兢,說話直哆嗦。
陌逐雲板着臉說道:“今天本公子請客,全場的賬都記在我的頭上!”
“啊?那……那多謝公子了!”小二的臉色瞬間好看了很多。
“哎呦,這才一進門,就聽到有人說要請客,真是太湊巧了吧!”門口,一位黃衣華服公子笑着說道。
片刻,他走進來,徑直走到陌逐雲他們那一桌前,四處尋找位子。在他的身後,跟着好幾個同一黑服的護衛。
“你來這坐!”陌逐雲主動站起來,讓座,語氣仍是不怎麽好。
南追月一臉驚奇地看着她,“呵,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尊老愛幼這不是南寧的傳統麽?”陌逐雲沒好氣地回答着他。
南追月:“……”我看上去很老嗎?我才二十三好不好?陌逐雲這張嘴,說出來的話,還是一樣氣死人不償命。
“陌公子,要不,你坐這兒?”齊勤如坐針氈,本來與王爺同坐,他就有些受寵若驚了,剛好陌逐雲又站起來了,他立刻也站了起來,瞅了瞅王爺,問道。
“不用,你坐吧!”陌逐雲說完,搬了張凳子過來,和白弄影擠着一邊。
齊勤又看了一眼自家王爺,發現他臉色沒變,也就坐了下去。
“真巧啊,你們都在!”南追月說着,轉向一旁的陌逐雲,問道:“這麽好心拉我過來坐,說吧,有什麽事要求我的?”
“哈,我什麽時候求過人了?你怎麽也來了?”陌逐雲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
南追月拿起面前的筷子,慢慢說道:“有事要出去一趟呗,對了,你這是要去哪?”
“萦陽,你呢?”
“哦,正好同路,我也是去萦陽!”南追月嘴角微勾,果然沒錯!
楚随風擡頭看了他一瞬,又垂下眼。
閑扯幾句之後,他們一桌五人徹底陷入無話的狀态。陌逐雲悶着頭吃了幾筷子的菜,許是心情不好,便沒有再動筷子。
不多時,他們也都放下了筷子。
小二識時務,以為他們要聊天,便過來收拾碗筷,添茶水,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過來結賬。
“公子,一共五十八兩七錢,您看……”他徑直站在陌逐雲的身邊,掃了周圍一眼,說道。
陌逐雲一手支着頭,無力地說道:“我沒錢!”
衆人:“……”沒錢還請客?還嚷着要請全場?
小二覺得被人耍了一般,不悅地擰着眉,見有幾桌的客人已經走了,只好看着她。“可是……”
楚随風示意齊勤結賬,齊勤趕緊站起來,付了錢。“一百兩,不用找了!”
“謝謝公子!也謝謝這位公子了!”小二還是對着陌逐雲鞠躬道謝。
陌逐雲擡頭朝着楚随風看了一眼,雖然他仍是那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可她的心情卻好了很多,微紅着臉,對着憨厚的小二故作羞澀。
白弄影嘴角一抽,視而不見。
南追月看見了,故意嘲笑道:“哎呦喂,邪公子臉也會羞澀啊,我還以為,你只會囊中羞澀呢!啥時候這臉皮練得跟皮囊一樣薄了?”
陌逐雲頓時來了勁,瞪着他反擊:“哈,比起南莊主來,本公子真是自慚形穢啊,南莊主那張刁嘴可是遠近馳名啊,堪稱是殺人越貨、起哄擡價之絕世神兵啊,不然,南莊主的囊中怎麽會如此飽滿!”
白弄影和齊勤抿唇低笑:陌逐雲(陌公子)這是在誇自己的嘴厲害吧!
楚随風仍不言語,不過,卻是放松了很多。
見着齊勤也在笑,陌逐雲便将話題引向了他那邊:“齊勤啊,你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其實,她一直是明知故問,楚随風的目的地,她早就很清楚了,但是她很不明白,為什麽他還是接了那道聖旨,他不是已經相信了賈半仙的話嗎?
齊勤瞅了瞅楚随風,不知道該不該說,見他沒有任何表示,于是,也沒有說話。
陌逐雲頓時來了氣:“喂,你一個大活人,說話就說話呗,看別人的臉色幹什麽?”
齊勤很想大聲說一句:“他不是別人啊,他是我家王爺!”只是他不敢,于是緘口不言,然而,這時,他卻看到王爺正看着他。
跟在楚随風身邊多年,他自然能夠領悟到他的意思,于是開口道:“其實,我家公子也是奉命去萦陽,也與大家同路!”
陌逐雲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接着問道:“你去萦陽幹什麽啊?”
齊勤接着說道:“我只是跟着公子去的,陌公子要是想知道,就問我家公子吧!”當然,這句話也是楚随風授意他說的。
“喂,你到底去幹什麽啊?不說算了,反正我是不會求你的!”陌逐雲将臉側過去,別扭着說着。
楚随風就着話說道:“尋寶!”
陌逐雲顯然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回應她的話,于是心情好了不少,也就沒有和他置氣,繼續問道:“萦陽不過是一個小鎮,哪裏會有什麽寶藏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楚随風繼續回答:“沒錯!”
雖然他的話很簡短,不過也算是難得了,陌逐雲便沒有和他計較先前的事,抓了抓頭皮,很認真地說道:“要不你們回去吧,其實不用尋寶了,我教你們一個發大財的法子!”
說完,挑眉看着他們四人,似乎她真的很有辦法。
南追月聽得哈哈大笑:“發大財的法子,你教我們?是坑蒙拐騙,還是入室打劫?”
陌逐雲先白了他一眼,而後似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這麽發財的啊,難怪那麽有錢,成了南寧首富!”
南追月辯解道:“我才不像你一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的錢都是經商賺來的!你的這個法子,我可不敢用!”
陌逐雲繼續問道:“可是,這裏就你最有錢啊,偏巧你又說得出來,你說你不是這樣做的,誰信?”
南追月:“……”好吧,說不過你,我認輸!
白弄影比較好奇,主動問道:“那你有什麽法子賺大錢?”
“嘻嘻,楚公子啊,你聽好了。你去萦陽尋寶,還不如留在京城,尋個理由,把南追月的家給抄了,他家的藏寶地點我都知道,你要是找不到,我幫你帶路,保管你不出京城,立馬變得富可敵國!”說完,還得意地朝着南追月示威。
“唔,這的确是個好主意!”白弄影笑着點點頭,對着楚随風說道:“你可以試一下!”
南追月臉色早就變得鐵青,起初不打斷她,就是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麽話來,結果,結果真是氣死他了。
“陌逐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捐出一半家財,讓整個江湖捉拿你!”他咬着牙說道。
“好啊,要不要分一點給我,我給他們放點水,讓他們早日抓住我?”陌逐雲笑嘻嘻地說道。
“滾!”南追月怒吼一聲。
就在他吼完這句話的時候,外面又來了幾個江湖人士,他們邊走邊搖頭,說着之前發生的仇殺案。
“唉,真是慘啊,兩個幫派互相厮殺,差點血流成河了……那場面,看得真叫人惡心!”路人甲說道。
路人乙也是搖頭嘆息,不解地問道:“之前不是還好好地嗎,怎麽會突然打起來了?”
路人丙答疑:“聽說他們早就不和了,只是缺一個正當的借口罷了,聽說啊,今早兩個幫的鎮幫之寶都被對方偷了,于是就火拼了……切,誰不知這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啊!我看啊,就算沒有發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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