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難得的溫柔,(6)

“除了這一句,我信他!”他直視着陌逐雲的眼睛,如此說道。

“你……你相信他說的話?”陌逐雲吃驚,擡頭,兩人目光相遇,他眼神如炬,似乎想看穿她心裏的一切,她眼神閃爍,很快看向了別處。

楚随風臉上滑過失落的神色,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道:“嗯!”

“可你不是戰神麽,怎麽會相信一個江湖術士之言?”陌逐雲繼續問着,不敢正視着他,只是偷偷地觀察着他的神色。

楚随風緩緩道:“因為他幫你算對了!”

陌逐雲,因為你要我信,我便信了!

陌逐雲紅了臉,啜嗫着說道:“你……你別聽他瞎說,他就是騙錢的!”

“你希望他是瞎說嗎?”他眼裏的傷痛一覽無餘,只是,陌逐雲并沒有看到,因為她根本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我們驗證一下便知!”說完,她拉着他朝着城外走去。

楚随風只是任由她拉着,穿過大半條街,來到最近的北城門外。

城門半裏處,有一片白桦林,林子的一旁,有着一片開闊的草地。

兩人并肩走着,陌逐雲揚着下颚,驕傲的說道:“那個臭老頭不是說你不能出城嗎?可是現在,我們已經離京城這麽遠了,也沒有出事,哼,他就是在騙你!”

楚随風沒有答話,只是掃了幾丈遠外的林子一眼,而後,正視着前方。

“喂,你不是這麽膽小吧,被吓到了?”陌逐雲悻悻地看着他。

楚随風停下腳步,扯了扯唇,低頭凝視着她:“陌逐雲,給我你的答案!”

明明是自欺欺人的話,卻被他說得沒有一點勉強的意味。

“先等一下!”陌逐雲低頭從衣袖中拿出一塊玉佩,放在他的手心,“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了,我還是沒有偷到這塊玉,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還給你的!”

楚随風的臉立刻沉了:“本王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許是太生氣了,一不留神,自稱又成了“本王”!

“我要的東西,不需要別人讓給我!”陌逐雲也強硬着說着。“我從不稀罕人家的寶貝,何況,這塊玉我根本就沒偷到手!”

說完,仍是堅決地将玉塞到楚随風手裏。

“既然都不要,那就扔了!”他一甩手,晶瑩的玉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掉落在草叢裏。

“喂,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陌逐雲朝着那個地方跑過去,想将玉佩撿起來,畢竟,這塊玉她是真的喜歡。還給他,只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系。

然而,話音還未落,她已經離他幾丈之遠。

風聲破開,從那片林子中射來一支利箭,對準了落玉的地點。陌逐雲剛走到那裏,見玉佩沒有被他摔壞,心裏松了口氣,然後,手指還未觸到玉佩,便聽得背後勁風作響,她一回頭,便見一支長箭離她只有幾尺之遠。

楚随風反應過來,但見白色的身影一晃,利箭擦身而過,陌逐雲已被他拉開,兩人橫倒在草地上。

耳邊風聲陣陣,楚随風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拿着那塊玉,帶着她在草地上滾了幾圈,避開了箭鋒。

鼻尖相對,他炙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臉上,陌逐雲突然想起那晚進他房間時被壓的場景,臉色攸的變紅,将臉側向一旁。

她柔軟的唇似有若無地滑過他的臉,楚随風呼吸一緊,身子也僵硬了一瞬,眼底的深邃更加深厚。只是,兩人之間良好的氛圍确是被周圍濃濃的殺氣打破。

又是三支長箭,他橫腳一踢,那三支箭竟是改變了方向,殺氣十足,原路返回,片刻,林子裏響起三聲慘叫。

也是趁着這個空隙,兩人站起來,面朝着表面平靜無波的白桦林。

果然,林子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片刻之後,一道道黑影從林子裏竄出,形如鬼魅,幾個眨眼瞬間,就将他們圍在中間。

“戰神風王,身手敏捷,果然不同凡響!”三十多黑衣人中,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與那些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手臂上多了一道紅色的标記。

楚随風鳳眸半眯,身上的戾氣不斷加重,不由分說地将玉佩塞到陌逐雲的手裏,“站在一旁,別動!”

他沉步走出,那些人立刻撥出刀劍,寒光閃閃,冷氣不斷上升,血腥味也漸漸散開。

戰神的殺伐果決,陌逐雲終于在今日見識到了。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楚随風的武功比她高上許多,兩人交手,百招過後,她必輸無疑,但是,輸了也就輸了,他從來沒将她怎樣。

而今看這戰局,她是不是該慶幸,還好她沒有與他生死鬥?

只見他身姿飄逸,在數十人的圍攻中應對自如,奪來的長劍在手裏揚幾下,血光飛濺,一個黑衣人連嗚咽之聲都沒發出,便倒地不起,氣息也随着濃重的血腥味漸漸消散在廣闊的天地中。

白衣的衣袂在空中飄蕩,陌逐雲甚至都沒看清他的招式,只覺得劍光閃來閃去,他似掌握着生殺大權的王者,傲立在衆人之間,這些人的生死均由他定下了。

然而,正在她看得發怔的時候,幾道劍氣也是從不同方向,朝着她襲來。

這些人武功雖高,畢竟不如她,陌逐雲長裙擺動,幾個空中換步,敏捷地避開他們的攻擊,而後,反守為攻,幾招便擊殺了其中一人。

他們兩人,漸漸占據上風。

然而,就在這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死傷過半的時候,空中風聲歷歷,不多時,四五十人的小隊,再次将所有人圍住。

楚随風沒有戀戰,主動退出戰圈,将陌逐雲拉至身邊。那些黑衣人立即圍成一團,警惕地看着新加進來的人馬。

“風王是否太過自信了,出門不帶任何侍衛、暗影,只與美人同行?”說話的人也是黑巾蒙面,手持着一把碧玉點綴裝飾的劍,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眼角眯起的弧度來看,他說話的時候,笑了。

楚随風冷哼一聲:“你們豈不是更加自信,竟敢混進南寧?”

陌逐雲看着他剛毅的側臉,輕輕嘆口氣,道:“現在我信了,你的仇家真不少!”

他面無表情,只是看了她一瞬,移開注意力,淡淡地開口說道:“待會兒你先走,他們傷不了你!”

“呵呵!”那人冷笑一聲,“想走?今日,你們誰也走不掉!”

陰冷的目光從楚随風和陌逐雲的身上,轉移到了那十幾人的小圈子。

“既然楚随風是我們共同的目标,何不聯手殺了他?”手臂上有着紅色标記的那人站出來,向他們提議道。

持碧玉劍的那人掃了一眼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個提議。“如此,倒是個好主意!”

于是,圈子漸漸縮小,那毫無關系的兩撥人臨時結盟,朝着他們逼近。

“你打得過這麽多人嗎?”陌逐雲眼角抽了抽,低聲問楚随風。

楚随風握緊了手中的劍柄,語氣依舊平靜如初:“你不該牽扯進來,走吧!”

“唉,我如何能走?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至于險地了!”這件事的确因她而起。

楚随風眼底有一絲笑意滑落,片刻之後,殺意湧現,整個草地上,鮮紅的血跡充斥着衆人的眼球。

……

就在城外大開殺戮的時候,城門口緩緩行來一輛大氣而精致的馬車,四馬并驅,黃金做壁,玉石作綴,素緞為幔,如此大的手筆,自然是南寧首富才能拿的出來。

剛出城門,馬車緩緩停下,一個青衣男子由城內出來,恭敬地上前,站在車邊,拱手,朝着裏面的人回報情況。

“禀莊主,還沒找到陌逐雲,風王今早不知去了何處,白弄影也不知所歸……”

“算了,陌逐雲野慣了,我們找不到他!”他輕嘆了口氣,接着問道:“消息放出去了沒有?”

“回莊主,一切都安排好了,陌逐雲得到消息,一定會趕去萦陽鎮。”

“嗯,走吧!”

話音才落,前方又是奔來一人。

“禀莊主,風王在城外遇襲,是否需要出手相助?”

車內傳出悠悠笑聲:“遇襲?不用多管閑事,走吧!”

馬車起行,一盞茶之後,來到了那片林子外,南追月突發奇想,遂問道:“那邊是否還有打鬥?”

“禀莊主,還在繼續……”

聽到這話,他眉尖微蹙,桃花眼微微眯起,頗感興趣:“嗯?風王帶了多少人?對方又有多少人?”

“風王身邊只有一個紅衣姑娘,對方有六十多人!”

南追月顯然沒有注意到後一句話:“姑娘?莫不是英雄救美?過去看看!”

不多時,馬車停下,南追月伸手按下手邊的機關,車窗打開,他嘴角勾起,看着不遠處的戰局。

黑衣人群中的兩道亮麗的身形特別顯眼,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楚随風的身上,心裏感嘆着:戰神之名,名不虛傳啊!而後,便是看着他身邊的女子。

然而,那個女子的武功似乎并不怎麽好,破綻百出,幾乎是要靠着楚随風的幫忙才能勉強支撐下去。

看着楚随風落了下風,南追月僅僅派手下回城通知風王府的人過來救援,但是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表示,反而抱着雙臂,以整好暇地看着。

陌逐雲在心裏暗罵着這個家夥,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她至于害怕暴露了身份,而假裝武功不精,處處拖了楚随風的後腿嗎?

“小心!”楚随風見她有危險,一手拉過她,反手,将刺殺她的人一劍封喉。

“去那邊,南追月會幫你的!”楚随風邊出招邊吩咐。

陌逐雲咬咬牙:“那個混蛋要是會幫忙的話,早就幫了,而不是看戲!”

南追月,等這事解決了,看我不跟你算賬!

------題外話------

最近天氣好冷啊,親們注意保暖啊,小單會堅持每天萬更的,麽麽!

貌似一月有個活動,小單開始準備多更了,讓親們看得過瘾哈,麽麽,親們可要多多支持,看原版的文,不要看盜版哈,嗚嗚,小單需要乃們的支持!求訂閱,求包養!

臨別大禮,你們都要得起!

更新時間:2013-1-11 10:18:50 本章字數:12744

正眯着眼看戲的人鼻子一癢,他揉揉了鼻尖,又拿出起一個鼻煙壺,放在鼻子下輕輕吸了吸,這才緩解了鼻癢。愛萋鴀鴀

“莊主,風王快要支撐不住了,我們是否……”他手下的賓客見楚随風的衣袖被淩厲的劍氣劃開了好幾道,有些憂心的問道。

他眉心一挑,淡淡地說道:“我們和風王沒有深交,不用趟這趟渾水!再說了,本莊主已經派人進城送消息去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到了,只要風王能夠撐到援兵趕來,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那位姑娘似乎也撐不住了……”這人看來是十分了解他們莊主的性子,大膽的說着。

果然,南追月微微起了身,看着被圍在中間的陌逐雲,下令道:“動手吧!”

一聲令下,原本靜立在馬車後面的随從施展輕功,提身進入戰圈。

有了十幾個武功高手的幫忙,戰局很快便發生了變化,原本穩據上風的黑衣殺手漸漸與他們持平,戰局僵持了起來。當然,待到風王府的侍衛趕到,勝負之數,便很明顯了。

“快撤!”那手持碧玉劍的人瞥了一眼周圍的動靜之後,下令道。

然而,這時才走,卻已經晚了。

齊殷、齊殷帶着王府一幹侍衛前來,将場地團團圍住,那群人經過幾番生死搏鬥,已經筋疲力竭,哪裏是風王府精心訓練過的侍衛的對手,不多時,兩撥人馬紛紛落馬。

不過,其餘的人均死在了亂戰之中,被抓的人,只有十三個,沒有人逃掉。

“沒事吧?”見大局已定,楚随風過來問。

陌逐雲搖搖頭,眼神看向那輛精致的馬車,陰沉着臉說道:“我沒事,但他會有事!”

楚随風啞然,搖頭表示無奈。

齊殷、齊勤安排好押送人犯之後,走過來詢問接下來的安排:“王爺,刺客均已落網,該如何處置?”

“殺了!”楚随風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毫無語氣地說道。

齊殷、齊勤一愣:“王爺,不用審問?”

“都是大峪的人,不用審!”

陌逐雲一愣,有些心虛地瞥了他一眼,卻見他冷眼看着別處,如初見時一般,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拒人于千裏之外。

齊殷、齊勤也看見了陌逐雲,臉上不由得有些詫異。

那日入宮對質,他們也知道皇上打聽她的下落是為了和鳳影聯姻,所以,此刻見她與王爺在一起,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王爺到底是喜歡陌逐雲呢,還是喜歡眼前的這位姑娘?

準确來說,他們心裏應該是這麽想的:王爺到底是喜歡男人呢,還是喜歡女人?

不過,齊殷再次見到這位将他打得爹娘都認不得的姑娘時,心裏驀然多了一些陰影,将臉低下,沒有去看她。

陌逐雲也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打過、嘲笑過之後就忘了。正巧南追月已經下了馬車,走到這邊來了,因此,将心思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姑娘,沒事吧?”南追月主動過來打招呼。

陌逐雲露出标準的八顆牙的微笑,不過,若是細看的話,便會知道,她的笑容很是僵硬,完全是硬擠出來的。“多謝公子出手相助,我很好!”

南追月只是注意到她臉色不好,以為是被吓着了,只是很随和的笑了笑:“沒事就好,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複看着她,只覺有些面熟,又毫不避忌地打量起她來,問着:“姑娘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啊,我們是否見過?”

陌逐雲低眉順眼,嬌羞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我與公子從未見過,卻都覺得見過面一般。”

“呵呵,是嗎?如此說來,還真是緣分!在下南追月,不知姑娘芳名?”他友好地伸出手去。

陌逐雲羞答答地伸手,“我姓雲!”然而,手卻被一旁的人握住。

楚随風全身泛着冷意,也不說話,只是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宣示所有權一般,這次的力道比之前都重了一些,握得陌逐雲感覺手将要被他握斷。

南追月的手就被晾在了他們的面前,片刻之後,他尴尬地笑了笑,自若地收回手,“原來是雲姑娘!雲姑娘真是女中豪傑,遇到刺客、強人也不慌亂,在下佩服!”

雖然這話是對着陌逐雲說的,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楚随風的身上。

“呵呵,南莊主擡舉小女子了,只因有王爺在啊,他是南寧的戰神,心胸開闊,武藝高強,自然會護着我的!”陌逐雲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楚随風嚴峻的臉龐,見他仍然沒有松手的念頭,不由得狠心在他手心掐了幾下。

楚随風仍不為所動,尖銳的指甲嵌入手心,一點都不疼,因為,疼的是心。

“你沒話要說?”他冷冷地問道。

陌逐雲幹咳一聲:“沒了,王爺若是有事,就先走吧。”

果然,話一說完,手心的溫度驟失,楚随風果真帶着齊殷、齊勤離去。

“王爺請留步!”南追月叫住楚随風,“敢問王爺,那日将陌逐雲帶往何處去了?”

楚随風原本提步就走,沒有理會身後的人,直到聽到陌逐雲這三個字,才停下來,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兩人,聲音依舊很冷:“你找她做什麽?”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王爺可曾見過他人?”然而,他的一席話還沒說完,前方的人已經走遠。

看着那一襲白衣遠去,陌逐雲心裏卻空落落的,有些難受。他是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雲姑娘……雲姑娘?”南追月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是怎麽了,連叫了幾聲。

“啊?你在叫我?”陌逐雲回過神來,看着他,問道。

南追月:“……”這裏貌似只有她是女子了吧!

“姑娘可是有話要對在下說?”他擰眉問她。

“南莊主不是要去找陌逐雲嗎?小女子就不打擾你了……”她吸了吸鼻子,準備朝着回城的方向走去。

果然,南追月上當了,将她攔住:“雲姑娘等等!在下本來是要出城一趟,不過,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姑娘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若是再遇上刺殺一事……不如一同回城吧!”

“如此,多謝南莊主了!”

馬車不僅寬敞,豪華,而且很舒适,兩邊的座椅旁,還有一張精致的小木桌,上面放着一整套紫玉茶盞,馬車後面還有一張軟榻,坐墊上鋪着的貂皮都是上好的紫絨貂,有市無價。

陌逐雲在心裏暗罵着南追月的奢侈腐糜,卻裝出一幅羨慕崇拜的模樣。

“哇……好漂亮的馬車啊!”

南追月笑了笑,話裏卻是掩飾不住的驕傲:“也就一般吧,雲姑娘請!”

兩人相對而坐,陌逐雲抿唇傻笑。

南追月再次問道:“雲姑娘莫不是有話要對在下說?”

陌逐雲低下了頭,似乎有些傷心:“其實,我只是不想和風王一起回京,才……希望南莊主不要見怪!”說完,又緩緩擡頭,眸中含情,眼巴巴地看着他。

南追月只覺得心神一悸,扯唇笑了笑:“想不到南寧還有不願和風王扯上關系的女子!雲姑娘放心,在下又沒有損失,又怎會與雲姑娘計較?不過,在下看得出來,風王對雲姑娘的态度很不一般啊,不知你們是什麽關系?”

陌逐雲悄悄撇了撇嘴,他的意思是,有損失,就會計較了嗎?果然是奸商,斤斤計較!“呃……其實,我和他只有幾面之緣,并不熟。”

“那你不喜歡他嗎?”南追月問得直接。

她突然愣住了,這個答案應該想了很久了吧,她不喜歡他,可是,為什麽當要說出來的時候,卻又不忍心說呢?

“其實,小女子還是很仰慕風王的,不過,他行為粗魯,不解風情,莊主您看,我的手現在還紅着……”

說完,伸出手,讓他看手上被楚随風捏紅的地方。原本蔥白如玉的小手,因為楚随風的怒意,已經是紅一塊、紫一塊的了,說不上難看,但也絕對不是好看。

“疼不疼?”南追月看着有些心疼了,他平日憐香惜玉慣了,絕不會做出傷害女子的事,何況眼前的人,又嬌俏可愛,惹人心生憐惜之意。

陌逐雲含着眼淚,點頭:“疼!”

“回去之後,我幫你上藥!”他的語氣極其溫柔,至少,對男裝的陌逐雲好了幾百倍。

“好,謝謝莊主!”陌逐雲嬌俏地眨了眨眼,心裏一陣竊喜,覺得特別有成就感:南追月,你這個色胚子,看本公子不玩死你!

南追月顯然不知道陌逐雲的小心思,有些憐惜的看着她,一時,兩人陷入無語的狀态中。

“南莊主啊,這馬車真漂亮,那個……我可以看一看,摸一摸嗎?”她笑着說着,眼裏卻是有着不明星光閃爍。

“好,請随意!”在女子面前,南追月總是顯得謙卑有禮。

陌逐雲“噌”的站起來,四處打量着,又敲又摸。

“南莊主,這是什麽材質做的呀,好硬啊,還有一股香味?”她故意用力敲打着馬車內壁,問道。

“哦,這是沉香木,堅硬如鐵,香味宜人!”

“南莊主,這個按鈕是幹什麽用的啊?好奇怪啊,馬車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呢?”陌逐雲指着手邊的一個黑色按鈕問道,還假裝好奇,按着沒有松手。

南追月本是不經心地看着她的動作,也沒在意,回答道:“這是我請人設計的添水裝置,按一下,就可以自動給杯子注滿熱水……雲姑娘,快松手,水溢出來了!”

滾燙的水溢出紫玉杯,流在桌面上,又滴落在地,一旁伸出來的水管,還在不停地朝着杯子裏注水,不多時,整個馬車裏水汽騰騰,白霧翻滾,看不清人。

“呃……南莊主,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陌逐雲忍住笑意,假意道歉。

“呵呵,沒事!沒燙着你吧,讓我看看!”南追月在氤氲霧氣中找到她,拉過她的手,關切的看她有沒有被傷到。“馬車裏有很多的機關,還是不要碰了,傷到了就不好了,知道嗎?”

“啊?可是,我剛剛不小心……碰了好多個……”

話還沒說完,原本平穩的馬車漸漸搖晃起來,并且發出了咯咯吱吱的響聲,南追月自是不知,眼前的女子就是陌逐雲,而陌逐雲是機關高手,她随意鼓搗幾下,再加上之前暗用了內力,一輛馬車已經毀在了她的手裏。

“遭了……”南追月低低地說了一聲,一把摟住陌逐雲,沖出了馬車外。

“轟……”

就在他們剛剛踏出車外,馬車四分五裂,散開在路邊上,原本一室的霧氣,也随着風漸漸消散了。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陌逐雲癟着小嘴,抽搭着鼻子,委屈得幾乎就要哭了。

“沒事,是這馬車做得不夠結實!”南追月大方着說着,“還好沒有走遠,不然啊,這要是毀在荒無人跡的地方,我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

“真……真的嗎?”陌逐雲忽閃着一對大眼睛,問道。

“嗯,是的,好在我們離城門口不遠了,不如走回去,我送你回家,如何?”他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

“那你可不可以先放手?”她故作害羞狀。

“咳咳!”南追月尴尬地咳了幾聲,“不好意思,剛才急了一時沒注意到這些,雲姑娘,你傷到哪裏沒有?”

“沒有!”

……

随便找了個借口打發走了南追月,陌逐雲又換上了一身男裝,對着鏡子傻笑了一番,南追月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出她的真實身份,一個勁的管她叫“雲姑娘”,對她關懷備至,好得不得了。似乎,他有些喜歡這個雲姑娘了吧。

不過,她當然明白,像南追月這種人,不可能真心愛上一個人,說白了,他就是一花心大蘿蔔。

入夜之後,她竄進了一條小巷子,摸進了一小戶人家。

整個房間一片漆黑,但她知道,她要找的人,在裏面。

“臭老頭,房間怎麽這麽黑?”陌逐雲摸索着,不同于以往的作案風格,進門就咋呼着。

“姑娘,老夫是個瞎子啊,點燈豈不是白費燭火錢?”房間裏坐着的人,正是白天在街頭給他們算命的賈半仙。

陌逐雲上前,冷哼一聲:“燭火錢?你今天勒索的錢就已經夠你用幾輩子的了,你還會在乎這點燭火錢嗎?”

“唉,姑娘,你可要知道啊,以那位公子的身份,若是知道老夫受你脅迫,說假話騙他,我這條命都會搭上去。冒這麽大的風險,收點安心費,這都不行嗎?再說了,那位公子也不像沒錢的人家,這點錢,他不會放在心上,是吧!”

陌逐雲一把揪住他的胡子,不懷好意地問道:“你再說一遍,你是受誰脅迫,嗯?”

“咳咳,老夫失言了!沒有受人脅迫,公子命相如此,實為大兇之兆啊!”賈半仙急忙改口。

“哼,算你識趣!”陌逐雲松了手,把之前從南追月的馬車上順手拿來的銀票丢在桌子上。“老頭,這些錢足夠你養老了,以後你就少出去擺攤了,省得被人發現,丢了性命,再說了,你算得一點都不準,就不要出去騙人了。”

“姑娘憑着良心講一句,老夫算得真的不準嗎?若是不準的話,姑娘早就将我這地兒給砸了吧?”賈半仙一語中的。

“你……我……”陌逐雲搖搖頭,“不跟你說了,反正我不信你!”

說完,轉身出門。

“姑娘,既然你不信,那老夫再幫你蔔一卦,如何?”賈半仙叫住她。

陌逐雲沉着臉瞪了他一眼,想到他看不見,又咬着牙說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真的拆了你這房子!”

“怎麽,姑娘不敢聽了?”賈半仙态度也變得強硬了起來,沒有之前的唯唯諾諾,直接說道:“姑娘,強行改變他人的命數,小心這些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啊!”

“哼,我才不會信你!”陌逐雲不再理會他,徑直翻窗出門。

時運不濟,莫要出京,否則将要大禍臨頭!

想到他在街上給楚随風的忠告,她又有些心悸,但是,瞬間之後,又将這些抛諸腦後,這話明明就是她自己編的,她怕什麽?

于是,心安理得地走了,去了另外兩處地方。

哼,既然都要走了,總該給人家送一份大禮吧。而且,這份大禮,他們誰都受得起。

丞相府的格局與風王府相差無幾,但是守衛防護卻遠遠不及風王府了。陌逐雲潛進丞相府邸,不僅沒有被人察覺,反而在一路上,竟然沒有看到多少巡衛隊。

不是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麽?司陵清做了這麽的多的壞事,他就不怕有人闖進府裏,暗殺他?

顯然,這問話得不到回答,陌逐雲一路夜行,去了後院。

今天在街上讓南寧第一美人兒差點跌出轎外,她會有什麽反應?

她沒承認的是,司陵宛心的确很美,美到她都惦記上了,想去調戲一番。反正不喜歡她,不玩白不玩!

由于事先并不知道司陵宛心的小院在哪,陌逐雲兜兜轉轉,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卻是找到了丞相夫人柳淑眉的院子裏。

落羽軒大而安靜,因此,顯得裏面的談話聲有些刺耳。

陌逐雲來到門外,聽着裏面人的談話。

“老爺,溪兒都已經過世這麽些年了,你還忘不了她嗎?你知我和女兒們于何地呢?何況,萦陽陵墓乃是公孫大哥親手所做,連你都不能找到主墓,何況是其他的人?”

嬌美的女聲傳來,陌逐雲在心裏暗暗猜測着,說話的這人,應該是柳淑眉無疑了。

接下來是有些剛硬的男聲:“不是忘不了,溪兒……是我對不起她,沒有保護好她和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夫人,你可知道,最近我一直夢到溪兒的那雙眼睛,她似乎在怪我,怪我當年沒有來得及救她出火海,怪我沒有守護好她的陵墓,讓一些無關的人闖了進去……”

陌逐雲暗想着他們之間的關系:師父和司陵清的關系應該不菲,而他喜歡的女子,又是司陵清的妻子,但司陵清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喪生火海,因此,師父才對他的怨恨特別深,從來就沒有提到過他。

她輕輕捅破窗紙,透過小孔去看裏面的人。

司陵清和柳淑眉均是站在大堂裏,司陵清表情嚴謹,臉上似有痛苦之意。

柳淑眉則是一臉的惋惜,她容貌端好,雖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氣質風情不輸于司陵宛心,但卻又比她多一分妩媚和端莊。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落玉劍譜事關皇宮機密,當年先皇消耗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都沒有找到,而今得知它有可能出現在溪兒妹妹的陵墓中,自然要取出來啊……相信妹妹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怪罪于你,而且,她還會保佑風王,早日回朝……”

司陵清欲言又止,落玉劍譜,分明是個幌子而已,當年的賊人,偷到之後,當面銷毀了,只是世人不自知而已。

而他,現在也後悔着,那晚不該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可是,那晚看到的白衣女子又是誰?她分明就是溪兒啊!若不是當年親眼見證溪兒的屍體,恐怕他真的會認錯人!溪兒的确死了,死在了十八年前的大火裏。

司陵清揉了揉太陽穴,欲舒緩頭上傳來的陣痛。柳淑眉十分體貼地扶他坐在,玉手輕輕按着他的頭側,幫他按摩。

好一幅伉俪情深的場景!

“夫人,我最近一直夢到溪兒,你說,她會不會沒死?”

只是,司陵清只顧閉着眼享受着頭上傳來的柔軟力度,卻沒有看見他身後人的臉色早已陰沉了下來。然而,站在窗外的陌逐雲卻是将她滿臉陰毒的表情看得分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最近被溪兒的事急昏了頭,自然會夢到她了,可是老爺,當年她的屍體是你親自從火裏抱出來的,又是我們親手将她下的葬,她怎麽可能沒死呢?”柳淑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是半眯着的。

陌逐雲嘴角勾起,冷笑道:恐怕是你不想她活過來吧!

“夫人,你說,溪兒肚子的孩子……”他猛然住口,睜開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

柳淑眉眼裏的怒火越燒越盛,放在他額間的雙手也停了下來,不料,卻被他雙手握住。

“夫人,我并非有意提起……夫人說得對,溪兒已經過世了,孩子也去了,我不應該常常緬懷與往事,還好我還有你,還有鏡兒和宛兒!”

柳淑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應着司陵清的話:“并非我想與溪兒妹妹相争,而是我覺得,妹妹在天上,也不會希望老爺過得如此傷感……”

果然是一幅賢妻的模樣!

陌逐雲沒有接着聽下去,人家的家事,她也沒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