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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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春色曉逾新，皛皛寒光入望勻。

初至金陵城，弄玉見到的便是這碧水、青山、紅燈、白雪繪制的一副絕美畫卷，綿綿細細的雪花落在她酒紅色的長發上，為她更添三分出塵仙氣。

“蕭瑟，你不是說山莊坐落于金陵城十裏桃花林後麽，為何帶我到這金陵城中來？”弄玉側身看向已經把馬車停好了的蕭瑟。

蕭瑟快步走到弄玉的身旁，撐起了一把繪着梅花的油紙傘，為弄玉擋去人間的風雪，他點了點弄玉的眉心，“傻瓜！我們若不采辦物件，又如何成婚呢！？”

“蕭瑟。”弄玉伸手覆上蕭瑟持傘的手，她感到十分的不安，無論前世、今生，這都是她第一次嫁人。

蕭瑟伸手環住了弄玉，輕聲安撫着她的不安，“沒事的弄玉，一切都交給我，你就開開心心地做新嫁娘吧！”

弄玉靠在蕭瑟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

蕭瑟帶着弄玉來到了城郊的一處宅子，他指着這裏說：“在成婚之前，這裏便是我們暫時的居所了。”

“好。”弄玉笑眼盈盈，柔聲應道。

“你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們一同去城中采辦你的嫁妝。”蕭瑟牽着弄玉，一邊說一邊将她送到為她準備的房間。

弄玉踏進了房門，回身對蕭瑟說道，“你也好好休息。”

“明日見。”

“明日見。”

月轉星移，旭日初升，第二日，蕭瑟便和弄玉逛遍了金陵城的所有店鋪，弄玉看着眼花缭亂的物件，聽着蕭瑟報出的一樣有一樣的東西，整個人都覺得暈乎乎的。

第一世她無心情愛，只專注于事業，并不知曉結婚所要做的準備工作，上一世，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嫁，而且秦時的婚嫁流程與如今的狀況并不相同，今生就更不要提了，她常年待在青城山，又怎會知曉俗世的婚嫁習俗。

等蕭瑟覺得買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弄玉已經覺得自己快累暈了，可蕭瑟卻說，“弄玉，還有一樣東西，是你必須去試的。”

弄玉還沒從先前的采買中脫離出來，整個人還不甚清醒，聽到蕭瑟的話，反射性地問道，“什麽東西？”

“婚服。”

蕭瑟笑着吐出了兩個字，卻是把弄玉從混沌地狀态中驚醒。

“這不應該是由我親手制作的麽？”弄玉不解的問道，她雖不了解婚嫁的流程，但是婚服這方面對新婦的要求卻是明白的。

蕭瑟搖了搖頭，“并非全是如此，所有家有千金的人家，都會從女兒出生時便為她準備一匹他們能夠負擔的起的最好的紅綢或是紅布，在女兒定親時取出，由其親自繡嫁衣，然後送去裁剪、制作成衣，等到女兒出嫁那一天再取出，為其換上。”

蕭瑟帶着弄玉來到了一家成衣店，一邊跟弄玉解釋着，一邊帶她走了進去，“在青州時，我便托人在這金陵城中最好的成衣店為你定制了一件婚服，今日恰好可以取到成品。”

“蕭公子，你來了！”成衣店的老板娘熱情地從裏間走了出來，來到了蕭瑟和弄玉的面前，她大量了一眼弄玉，笑容滿面地誇到，“這位就是公子的未婚妻吧，果然天姿國色，氣質過人，與公子恰似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啊！”

“老板娘過譽了。”蕭瑟禮貌地回道，“不知我定做的衣服，可有做好。”

“公子送來的料子可貴着呢！我讓工人日夜趕工，這才在幾日前完成，如今就等公子來取了。”老板娘一邊說着，一邊引着蕭瑟和弄玉朝成衣店的二樓走去，“等會兒啊，公子和姑娘一起試試，若是沒問題，公子将尾款付了，便可将衣服帶走了。”

逶迤拖地的繡鳳嫁衣，挂在木架上，上面的任人觀賞，金線繡着的鳳凰栩栩如生，恍若振翅欲飛，格外引人注目。弄玉撫上嫁衣，觸手的絲滑，讓她為之一驚，她雖叫不出名字，卻也知曉這布料是極好的。

看着弄玉意外的眼神，蕭瑟伸手取下這件嫁衣，遞給弄玉，“去裏間換上吧，你值得最好的。”

弄玉回望了蕭瑟一眼，溫婉地笑着點點頭。

等弄玉換好婚服出來時，卻發現蕭瑟早已換上了與之成套的婚服，朱紅色的錦袍将他本就俊秀的面容映襯得更加光彩鮮活，一向平靜地面容也變得更加生機盎然。

在弄玉被蕭瑟的樣貌震驚到了的時候，在外等候的蕭瑟也被弄玉的裝扮所驚豔，雖仍是之前的妝容，但這一襲紅色的嫁衣映着她絕美的容顏，目光流轉之間閃爍着絢麗得到光彩，結合着她原本的氣質，便顯得格外的迷人。宛若天上仙子墜入紅塵，讓人見之難忘，這一刻在蕭瑟心中，世間無人能比弄玉還要傾國傾城。

“很美。”蕭瑟走到弄玉的身邊，勾起一縷長發，在弄玉耳邊輕聲說道。

弄玉微微側頭，靠在蕭瑟的胸前，輕聲應道，“你也是。”

“兩位果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啊！”老板娘了呵呵地稱贊着，方才這位公子給的錢，可比她說好的還多了一成呢！

“改日大婚之時，記得邀我去喝喜酒啊！”老板娘沖着離去的弄玉和蕭瑟喊道。

“會的。”蕭瑟回道，“我們會給您送請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