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3)
雜着冷意,卻讓我感到清醒的舒服。
靈魂總是在做極致的事情,一刻都由不得身體。
那還不是自己主人的任性。
把紙張疊成一個心型的形狀。這是我年少常常幹的事情。
幫子夏寫好情書然後疊好,然後交給子夏,讓他給他放到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的書桌下。
我看着他幸福的笑着。而那個時候,我想哭。
現在,我也能笑着。
疊好只好,把它放在信裏面封裏。
然後趁着天黑的時候,走到家門口,親手把它放在家門前的那個被雨水和歲月沖刷得斑駁的郵筒裏面。把信塞進去,心開始搗鼓了。
一天兩天三天。。。。
算着算着。
日子總算好過起來。我期待着這樣想。
韓夏如常在晚上十點鐘打電話過來。他對我似乎越來越在乎。
“今天有好好吃飯麽?”
“有。”我咬着蘋果說,還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他在笑。只是那邊依然吵雜。
“我還在工作呢,你看看你多好,能吃蘋果。”
“好好休息。”
“你。。。哎,說說,有怎麽了?”
他怎麽知道我怎麽了。我翻轉着手中的雜志。“沒有。”
“真是的,雜志上的那個女的,只是一起拍照的模特而已。這你也吃醋?”
我無語,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女人放在他腰上的手。恨不得如果能就馬上拍掉那只礙眼的手。
“雅雅?”
“嗯。”
“傻瓜,還在吃醋?”他似乎很懊惱,“她是我以前的留學在外認識的同學,很男子氣概的一個女生。和我絕對沒有任何關系,除了哥們關系。”
解釋就是掩飾,我翻過去,郝然看着上面訴寫的題目上:“首席模特與超模,天生一對!?”
我沒有說話,看到這樣的題目,我都想甩掉手中的雜志,然後掀翻客廳那個厚重的桌子。
“你在生氣?真的是,這樣的幹醋你也吃。。。。”我聽他啰嗦的說話,忽然他的聲音有點遠,回過神來聽到的已經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了。
“你是雅雅?”
“。。。。”
“我是韓夏的鐵哥們,他說你吃醋,因為我們在雜志上的照片?”
那邊笑得誇張。
“我是有男人的人,雅雅。”
真不含蓄,老外都這樣。
“所以,我和韓夏絕對半點關系都沒有,別瞎想。”
瞎想?呵呵,是啊。
“有機會一定要見上你一面,真難得,韓夏的心你居然能收的死死的,你都不知道。。。”
“夠了,alis。”那邊傳來韓夏的聲音。
“雅雅。”
“嗯。”
“別想太多。嗯”
我笑。
“我盡量早點回去。”
“緋瑤也在吧?”我忽然這樣問道。
“嗯?”韓夏不知道是在裝傻還是認真。“沒有啊。你有想多了。”
我冷哼。死死的拽住雜志上看到狗仔拍到緋瑤出入和韓夏同個酒店的照片。
“韓夏,要是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陰冷的說。真尖酸刻薄。
那邊沒聲音了。只是背景依然吵雜。
“你又胡思亂想了。雅雅。”
“你心虛了?”我明知這樣對韓夏不公平,卻要如此針對他。
他顯得委屈,“雅雅,別胡思亂想。我沒有和她在一起。”
“再說啊。”
“她只是來拍戲,我沒有和她見面。”
死性不改!
我猛然挂掉電話。然後把家裏的電話線都拔掉。
心煩意亂,燥怒不已。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鑰匙和帆布包,我出門去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不知自己終歸何處。
茫然的走着,把自己完全置于熱鬧的世界之外。
缺乏對人群的認知,孤然執拗,不知所謂,被置身事外的感覺如何?那是無窮無盡的孤獨。
回過神來已經到母親的家門前坐着了。
冬日綻放的紅色花朵從籬笆外面探出來,張揚着美麗。已經退去葉子的樹木光禿禿的,卻被蔓藤盤繞上來,纏了一身青色。
植物能帶來緩解,那是沒有暴怒情緒的生靈。
我看着它們發呆。忽然想起了江南的老家,母親教着我種植植物的情形。
采摘來的花苗,把它植入盛滿黑色的泥土中,澆水,讓它接觸陽光,然後等待它壯實,成長,然後開花,花落。。。
每一次都有驚喜。
花朵盛開繁華的季節。喜歡把花摘了然後戴在自己的耳朵旁,顫顫歪歪的走到母親的房間,照着大鏡子,獨自一個人覺得美麗,高興的笑着。
不然就是把花朵曬幹,然後做植物标本。
更多的時候,是把多把大把的花朵,插在自己黑色的頭發裏面。。。臭美的覺得自己可以一下子從小女孩蛻變成大女孩。。。
童年多好啊。什麽都不用想。
原來自己也有美好的時候。
“雅雅。”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回神。
母親驚訝的聲音,一小子就變成了讨好的笑意。
手中拎着菜,然後走過來,“雅雅,怎麽坐在臺階上,多冷啊。快,進來啊。”
我走進去。
母親一邊走着一邊喃喃自語,“怎麽不打個電話給媽媽,媽媽也好買你喜歡的菜。。。你今天在這裏吃吧。”
“嗯。”我點頭。
廚房裏面響起爐竈的聲音,響聲錯落有致。
到底是持家了二十幾年的女人。
食物的香味刺激胃部。我忽然想要問母親父親的是事情。
“你和我爸爸怎麽認識的?媽媽。”
日光燈之下,有些老去的影子顫抖了一下,轉過身來大度的看着倚在門框的我。
然後再轉身過去,陳述一般的語氣掩飾了被掩藏的慌張。
“很偶然的碰巧。彼此有很純真的愛戀,不其然的在一起。”
炒菜的樣子很利落,卻掩飾不了她側面給的寂寥。
“你爸爸很帥氣,年輕的時候喜歡拉着我的手。即使我們覺得從沒有相愛,卻可以相依為命,結為一體。”
沒有相愛哪來的勇氣?相依為命,結為一體。
“那個年代,婚姻哪能由得自己?我倒是幸運,叛逆而張狂,你外婆管不住我,自然由我而去。”
母親嘴角微微揚起,那是段非常美好的時光吧。
“我出去外面尋找我的自由,而他去出去外面創造自己的未來。他是個很有夢想的人。”
我倚着門框,對這段愛情故事有了興趣。
“你爸爸喜歡畫畫,他的夢想是畫家。在那個沒落的年代,這個無法養家糊口,很虛幻。”
“你呢,你覺得虛幻麽?”
“我只是覺得浪漫。他拉着我的手,我們總是出去外面,看到好的風景,或者是有靈感的地方。他畫畫,我等着他,風餐露宿,但是卻無比歡暢。”
真浪漫。典型的浪漫主義者。
“但是食不果腹,終究還是會引發矛盾。浪漫也有個度,因為它不能當飯吃。”
确實如此。
“我懷上了你,你父親還是沉溺在他的夢想構架裏面,而無法考慮到現實。”母親把菜端給我,是土豆絲,我的最愛。
“貧窮随之而來。你父親無法給予我最好的。他已經陷入進去,我也無法解救他。你知道,人一旦對于某種事物太過于狂熱,最終的後果無一完好結局。”
是的。極端與反極端,都是最壞的。
“你父親因為憂郁而死。死時夢想還未實現。我那個時候,已經生下了你,被你外婆驅逐出門,流離失所,又失去了你,生活無比艱辛。”
我不由得正經起來,看着她有些佝偻的身影,忽然覺得眼睛酸澀。
“草草的處理了後事,生活依然的繼續。”我見到母親偷偷揚起了手,随即放下,“洋蔥實在太辣了。刺到眼睛。。。。後來,我到了另外一個城市,仿佛之前從未遇到你父親,帶着你,獨自一個人養活。”
洋蔥只是借口。母親其實心底很疼吧。因為過往艱難,往後事宜不斷,她怎能覺得安心坦然?
“因為生活難過,于是。。。”
接下來都是我所熟悉的生活了,生活好過了一點之後,她就不做那事兒了。
但是,我卻極度排斥她,看不起她。
現在,我只想好好的抱着她。
多少年了,我如此忽視了她的感受她的艱辛。
如果不是生活太難過,誰會自賤?!
從此靠近的母女,似乎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
此時看着她眼中轉動的淚花,我心底一抽一抽的。
除了愛情,其實我們還有好多。
☆、寵溺
自從去了母親哪裏之後,回來就好多了。
許多事情其實可能在同一時間進行,但是分開來看不同的,其實也能得到很多結果。
母親在園子裏面給拔了幾株花苗給我。她說種植植物能養性。
我收下,回來好好的弄土種植,非常認真。
我不是一個認真的人,很多時候都不是。對于很多事情得過且過,只是憑着小聰明來。
韓夏有一次也是這樣說我的,“小聰明終究有極限。”、
我不置一詞,那時我在愛情的蜜罐裏,哪裏曉得什麽是諷刺什麽是甜言蜜語。
現在我依然是在愛情的蜜罐裏。只是心智成熟不少而已。
蹲在陽臺上,看着植物從昨日的萎焉到如今尚有的生命力,不由得喜歡這堅韌的植物。
葉片在陽光下打開一個輪廓,盤根錯節,卻是維系生命本源。
我忽然攤開手掌看看自己,掌紋上面延長的生命線和感情線,5,很長。
我也是個堅韌的人,如果不愛鑽牛角尖,也許會一輩子幸福。
這是很久以前,一個老人告訴我的。
午夜,睡得朦胧之際,忽然感覺臉上有些濕潤。
植物的清香從陽臺上散發進來,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迷茫的睜開眼睛。
卧室的燈光亮起來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小偷!
嘩然的從床上彈跳起來之後,聽見的是有人從浴室出來。
我呆呆的站在哪裏與他對峙。
或者說昨天就開戰了。
“雅雅。。。”他的聲音有些不正常的啞然。
我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從呆滞到清醒。“你怎麽回來了。”
他敞開着衣襟走過來,“我非常想你。你昨天生氣了。”
我被他擁入懷抱,懷抱裏面有他的味道,風塵仆仆,帶着寒氣。
“我沒有。”我辯駁。
其實無效。
“你有!”
我失笑。“我說過沒有就沒有!”沒有與有,其實我心底明了。明明在乎得要死,死鴨子的嘴硬!
他看我炸毛一樣,趕緊認錯,“好好,是我,是我錯了。你沒有。”
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忽然有了勝利安慰,終于顧及他的感受,“你不舒服麽?”
他把臉擱在我的肩膀上,“我趕了晚上的飛機,想死我了你。”
甜言蜜語一般都是帶着刺。他一而再再而三,我無法在摘在這上面。
“你也想我吧。”他祈求證明,推開我來看着我。
我當然要配合,“嗯。”這是雙重意思。
他知道,所以他低垂着眼眸,似乎很失落。“你知道的,我和緋瑤不是雜志上寫的那樣。”
其實不必糾結,我嗤笑,一切自有定數。我是逼着自己去看開。
“嗯。”
“雅雅,你不相信我?”
“信。”我誠懇的看着他,一如他溫柔的懇求我如此。信這個字上面,我心底打上的是嘆號加冒號。
他也知道我敷衍。他一向睿智,知道此時不宜在争執下去。
“我本來想,動作輕點兒,盡量不要吵醒你的。你睡眠淺,稍微一有動靜,就會睡不着。”
我确實如此。Li說這是神經過敏。
“對不起。”他輕而易舉的抱起我,“你先睡。我洗完澡,就出來。”
我被他送進溫暖的被窩,額頭上印着他的晚安吻。我難逃他的溫柔。即使我覺得危險至極。
即使我現在嫉妒悔恨還有懷疑,但是他的一場柔情,往往都可以把這些都澆熄。
人人都愛韓夏,這可不是浪得虛名。
但是我愛韓夏,那是發自內心。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實的付出感情時間精力。
他從浴室出來,我還沒有睡着。只是我假裝我已經睡着,閉着眼睛聽着他上床的聲音,躺下的聲音,雙手抱着我腰上的聲音,發出滿足的嘆息。
夜更深了,天更冷了。但是我,在失眠的第三個夜裏,因為有了他,安然的墜入了夢想。
43
新年快要到來。所以街上一片喜氣洋洋。
韓夏在準備好了冬裝的發布會之後,便一直無所事事。即使公司打電話過來,他也提不起多大的勁兒。
“今天要不要出去逛逛?”
我把手中的書放下,搖搖頭。
“看那麽久了,喝點水,熱熱身子。”
我接過,一口口的喝,非常認真。
“快過年了。我們也該出去辦辦年貨了。”
他出去,那不引起轟動?我放下杯子看着他,我不想成為全名轟炸的對象。
他談了一下我的額頭,“不會給狗仔隊有機會的。”
他做事向來小心,一切安全。
“我不想出去。”冬雨剛停,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化不開的黏稠。覺得渾身沒勁兒,難受。
“那就不出去了。你睡個午覺吧。”他語氣有些失望。“我不打擾你看書了。”背影有些讓人悲傷。
明明是那麽叱咤風雲的男人。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男人。
明明就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明明那麽優秀明明那麽的出色。。。。
用一雙簽文件的手來做起了家務活,用一顆心愛上了一個平凡的人,摒棄了在外人世界中金童玉女的戀人,因為沖動制造下的孩子。。。。
仿佛是魔音,仿佛是錄像帶卡卡住了,有些聲音尖銳的充斥腦海。
神經性過敏。
真實個重病。
如果它有尾巴,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它從我的身體下根除。
即使我會死。
在這之後,他走出房門,在客廳上看報紙。
我終究被他剛才的表情給震驚到了,知道他不開心,會悶。
“你想出去麽?”我坐在他身邊,伸手拿來他的剛喝過的水喝。
“茶水已經涼了。別喝,我給你泡熱的。”
“不用了。”窩進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覺得不安麽?”他放下報紙,摟着我。
“嗯。”确實如此。這麽優秀的人,去到那裏都是焦點.擔心着會被搶走。。。
“傻瓜。”
我還想再多說什麽,但是放在房間裏的手機鈴聲适時地響起。
我慵懶的不想起來。
“去接電話吧。”他語氣低啞的說,“真像只慵懶的貓兒,要我去麽?”
我嘟囔了一下,最終自己的起身去。
☆、如果他不在
朝定和日尼來北京的消息,讓我足足高興了一個早上。
我開始準備出門的衣服和背包。不顧韓夏在一旁冷冷的眼神。
“他們是誰?”
我在鏡子裏面看到他,眼神冰涼。
高興有些降低。“我在西藏認識的朋友。”我不想讓他不高興。
“嗯。”他幫我把的衣服的領子的從內裏翻出來,“我可以一起去麽?”
他要一起。。一起去?
他會稀罕麽?
“那個。。。”我難以啓齒。一來朝定和他不熟,而來。。。朝定和木旭是有血緣關系的。
“不方便麽?”落寞充斥在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裏。
我特別不喜歡他無光的眼神。
“才不是!”我着急回答,“怕你會悶。”
“不會的。”他露齒一笑。
我呼出一口氣來。他能笑了,我便放心了。
算了,去了再說吧。
潮定坐在一個角落裏。見面的地方選擇得很符合她的個性。
餐廳裏放着激蕩美國鄉村音樂,食物在整個小格局裏面發出香味。
我很喜歡這裏,因為這裏居然種植着大量的植物。
“嘿嘿嘿!雅雅,我在這裏!!”
我擡頭,看到潮定像是個孩子一樣朝着我招手。她旁邊的男子一臉寵溺。
我回應的招招手。
韓夏牽着我的手,然後一步步向着他們靠近。
“你男友哦!好帥!”潮定像是女孩子一樣失去往日成熟的形象,“真不愧是雅雅。”
我笑,覺得潮定一定有多重性格。
“你好,我叫潮定。一日之時裏面的名字。呵呵,你有機會可以猜猜。”
韓夏禮貌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韓夏。”樣子拘謹卻大方。
“早知道你的大名啦。”潮定笑着與他握手,“可真是不同凡響。少年英雄,揚名國際。”
“呵呵,潮定也不懶,當代著名作家,榜上時時有名。”
潮定居然是作家?我驚訝的看向潮定。
而潮定聽到韓夏這樣說,當場一愣,去及時的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老公。”
日尼有些恭敬的與韓夏握手。
“你好。”
“你好。”
男人之間和女人之間,總有差別。
四個人聊天,兩個男人也沒有多少話。
潮定和我,彼此都有些尴尬。這不是好的見面方式。
韓夏的臉色即使是顯得溫和,但是也相對來說沒有親和力。
“木旭最近在幹嘛?”潮定不其然說這句話。然後看向我。或者說,是在看韓夏的表情。
“回來之後見過一面。”我淡然的說,豈料韓夏在桌子底下抓疼我的手。
“哦哦。我回來了,他都不來接我。真的是個沒良心的臭小子。”
我嘆氣,然後企圖掙紮被抓疼的手。完全掙脫不了,那也沒有辦法。、
“你怎麽不說話啊,雅雅。”見到我沒有說話,潮定喝了濃濃的咖啡之後有些小女兒的問我。
霸道得可以,韓夏蹙眉。
“你們啊,虧得我。。。”潮定忽然窩着日尼,日尼臉上有些急促的幸福與尴尬,“日尼,他們都是白眼狼。”
這從何說起?
“在西藏,你們都對我那麽好,可是來到北京了,就個個。。。不理我。”
我無語,潮定感情在無理取鬧呢。
韓夏臉色溫和而難看,他銳利的眼神看着我,我無從解釋。
或許我知道,他在乎我在西藏遇到了木旭。
潮定戲演得真好。可惜我要受苦了。
“好啦好啦。我們要去找木旭。”潮定許是看到我和韓夏的臉色難看,才一本正經的。
“別介意哈,我不知道他。。。嗯,韓夏先生他。。。”他過在乎,吃醋的樣子真的。。。
“不會。”我說,很想甩掉韓夏握着的大手。
我們目送着潮定和日尼出餐廳,等他們走後,我惱怒的看着韓夏。
“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韓夏?!”、
“雅雅,我怎麽跟你說的!你居然到西藏去見木旭!”他一旦認真計較起來,簡直就像是要吃人的猛獸。
“我哪有!”拜托,以前的韓夏沒有這麽弱智好不好。
“沒有你會在西藏那麽巧遇見他!?”他語氣不善,夾雜着無數怒氣,迎面直擊。
“就是那麽巧!”我的脾氣也上來了,“就準許你搞大女人的肚子,不允許我有遇見的人!?”
我惡毒,是因為沖動。
我明明知道,他很在乎我和誰在一起,和別人做什麽,也很在乎我的感受。
“你!”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就知道,你在乎這件事情!可是我都說了,那不是故意的!”
如果他态度好,或許我不會再說什麽,可是他的态度直接是刺激到了我。
“故意!難道我就是故意的啊!”
說完,我轉身。
真他媽的難受。
我心底爆粗口。
我哪裏還是那個在別人眼中溫柔娴靜,得體娴熟的女子啊!?我早就是瘋子了。
我不知道韓夏是什麽樣的臉色,但是他沒有追出來找我,大概也能看得出,他很生氣了。
我和他算是岌岌可危了。
後面突然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我沒有轉過頭。
發脾氣真無度!
餐廳很大,我們的角落很偏置,所以這樣大吵,也沒有驚醒到了人。
也好省下了麻煩。不然媒體寫出來的,第二天又是一大堆麻煩。
我沖出餐廳。
這真是不愉快的見面。我有些後悔的帶韓夏來。他根本就是小肚雞腸。
如果他不在,我和潮定說不定相聊勝歡。
‘如果他不在!’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怎麽可以這樣想!他可是我的愛人啊。
我怎麽可以這樣,和他大吵一架,然後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餐廳裏?
我心裏亂哄哄的,他一個大男人在餐廳怎麽啦,又不會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心底的焦慮是什麽。。。
真的是,好好的友人見面會。歸根到底都是韓夏太過于強制。
天空轟隆隆的聲音,擡眼望去,飛機的聲音淹沒了耳膜。讓人感到銳利的疼。
我轉過身,突然小跑起來。
我要回到韓夏身邊。
然後道歉,然後。。。然後。。。。
☆、他受傷了!!
我無神的回到家。
很冷清。冬日的風沒有半點溫暖,一如既往的讓人感到惡寒。
“韓夏韓夏?”
韓夏。
韓夏。
沒有人回應。
尋找了所有他可能去到的房間,無果。我頹然的坐在沙發上。
真的是!我真的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為什麽就要說那樣的話,他愛自己才會吃醋!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臉,感到疲憊。
我受夠了自己的神經質。
拿出手機,然後撥打韓夏的號碼。電話裏面有冰冷的聲音。機械的女聲音重複播報:“你打的電話已關機。”
如果當時理智就好了。
如果當時好好說話就好了。
為什麽總是讓他傷心難過。
為什麽總是讓他失魂落魄。
我無比厭恨自己,真想把那些不安的老是出來陷害自己靈魂的惡毒銀因子扼殺掉。
偌大的家,靜悄悄。沒有他的地方,一刻都顯得倉促詭谲。
寂寞寒冷。
我把頭放進自己的膝蓋,如同一個嬰兒安然在母體存生的姿态。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如同一個人的深谷,忽然響起了尖銳聲。
我打了個突,被吓到了一般,忽然反應過來。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我想。
打開門。
我退了一步。
“我告訴你!秦雅迪,如果韓夏有一刻不好受,我定不會讓你一輩子好過!”
站在門口的緋瑤,雙眼血紅,似乎要把我扼殺。
我惱怒,“你什麽意思!”
什麽一刻不好受!就因為她和他吵架?
即使是我和他吵架,讓他不好受,但是這也輪不到緋瑤來管!
“秦雅迪,如果你不愛他,請你趕緊滾!”緋瑤依然兇神惡煞,似乎要把我殺死的眼睛,也變的猙獰。
她哭過。
但是為什麽哭?
哦,也許她這樣刻意制造她和韓夏的孩子,也無法獲得韓夏的認同。呵,确實應該哭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無法接受如此的緋瑤,她的颠覆來自韓夏。
韓夏,韓夏或許,和她說了什麽吧。
我在想問想說什麽,但是緋瑤已經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了。
她來,是帶來威脅的話。
她走,帶着狠戾與兇殘。
韓夏,我之于你是怎麽樣的存在?而你之于她,又是什麽樣的存在。
我的心搖擺兩邊,一邊是心疼着他一邊是怨恨着他。
到底是在乎緋瑤的話。
胡亂的到卧室去睡覺。腦子轟隆的碾過記憶。
韓夏有那麽多愛他人,我也只是其中一個。
他一有什麽不順,便是每個人都想将我碎屍萬段。
難道我的存在我的愛,對于韓夏都是傷害?
也沒有吧。這樣的愛啊,多辛苦啊。
我不由得想起了子夏。
其實子夏也說過我的。我記得那年夏天,他躺在我的身邊,呢喃一樣的說我。
雅雅,你就是太神經質了。對什麽都懷疑。
你啊,真的是太不知道惜福了。伯母明明那麽愛你。
你說你就這麽執拗幹嘛啊,不就是單親孩子麽,我也是啊,但是你看看你把別人害成什麽樣子?
你怎麽是這樣的人呢,我喜歡人你也插手,怎麽可以把人整成那樣!!
你真惡毒!你以為你可憐了,你以為你善良了,你真讓人感到惡心,雅雅。。。
不不不,我不是這樣的人。
那些從子夏口中說出來的話,那些聽起來非常厭恨自己的話。那天,我自動從腦海中删除了記錄。
我只是不小心把罵我是沒爸的孩子推進池塘而已,只是他剩下半條命,我也怕死啊。
你知道什麽,子夏,你見過你媽媽被人壓在床上的感覺是什麽麽!羞恥,惡心!
你喜歡的人,你喜歡的人都不喜歡你,還打你,她打你,我就打她!我只是讓她不小心摔跤而已。。。
是啊,我真惡毒。
我真惡毒。
現在依然惡毒。
我處處裝可憐裝無害。其實我他媽的是讓人惡心的惡毒!
睡到昏昏沉的時候,母親打電話給我。
“嗯?”她之前總是打電話給我的,因為我不接,她就很少打了。
“雅雅,你怎麽可以把韓夏氣成那樣啊。”母親有些斥責的說。語氣有些沖。
是啊是啊,韓夏只是被我氣了一下,你們就全部皆知。
做什麽都是錯。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懂事的,多大的事情,你。。。”
是啊,一無是處的人!讓人看着幹惡心。
“我挂了。”我不想聽任何人說話,現在。
我都覺得自己是陰溝裏面的臭蟲了。
如果他們再說下去,我連臭蟲都不是了。
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後感到眼角酸澀。從最初的難受到現在的找我厭惡,我都覺得他媽的我真不适合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死去的話,遇到子夏,估計他也厭惡我得要命。
淚水從眼眶滑下的鬓角。非常難受。
胸腔起伏劇烈。疼痛席卷而來。
如同翻轉的波浪,沖擊着體內的每一塊血肉。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是個不能得到愛的人。
真可憐。
手機鈴聲不适時的又響起來。
我有股想要砸掉手機的沖動,但是我沒有,還有斥責嗎,還有威脅麽,盡管來吧。
“你他媽的,有什麽的快說!詛咒麽,厭惡麽,斥責麽,還是威脅麽,統統給我一次說清楚!!”
我暴怒,企圖先講在前面。
電話那天無聲。我抽噎。
過了一會兒了,聽到那邊微弱的聲音傳來。
“雅雅,你哭了?”
我愕然。
“雅雅,”他嘆氣,“誰欺負你了麽?”
我想罵他,狠狠的。但是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話都咽下肚子裏。我對他有愛沒恨。
“雅雅。你能到XX醫院來下麽。”
我總算是有點反應了。醫院,那是個讓人感到不安的名詞。
他繼續說,“就在和平路對面。你以前來過的。我受了點傷,無法走路,你能來接我回去麽?”
他說的委屈的像是個孩子。
我關掉電話,穿上外套,然後沖出門。
我要去接他回來。
他獨自一人在醫院,他受傷了。。。
他怎麽可以這樣不照顧自己!他是存心害我被衆人讨厭麽?
在路邊焦急的等車,然後坐上去,報了路之後,讓司機加速行駛。
我一刻也等不了,我想去見他。
他受傷了!
☆、隐瞞
簡直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乖巧的帶着墨鏡坐在角落的一張長椅上。
白色熾光燈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倒是安靜的不像是韓夏。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靜止一般的韓夏。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的,似乎在發呆。
我緩緩的靠近他,他都不知道。
“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我語氣急促,鼻音濃重,雙眼紅腫,擔心他都快要死了。
他擡起頭來,企圖站起來,但是最後作罷。
就那樣坐在椅子上抱着我的腰。然後把他的頭埋進我的懷裏。
我被他這樣動作給震驚了,這個男人,也會有這麽脆弱的表現?
他這樣子,我更擔心。
“你到底怎麽了。。。”我伸手抱住他的頭,輕輕的,淚水卻滑下來。
心中充斥着無數的疑問。
“我們回家吧。”他說,話裏透着無盡的疲憊。
我小心的扶起他。
“你哪裏受傷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忽然向着我微笑,輕輕柔柔的。
“我累了。先睡了。”
我幫他脫去外套。然後睡在他的身邊。
他到底是怎麽啦,怎麽啦。。。
我窩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跳動的心髒,聽着他入眠的聲音。
我們都是這樣,吵一架之後,就是這樣子。
就像是之前沒有吵過一樣。
我睡覺越來越習慣在他身邊躺下,可以随時聽到他的呼吸聲,那樣會覺得很安穩。
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雷響。
身邊的人忽然起身,失去了溫暖,我也不安穩。
感到頭昏腦脹,似是被什麽壓住。局促不安。
過了許久許久,聽到有人在發出痛苦的呻吟,我正在做夢,以為是在夢境裏。
夢境裏,我看到韓夏坐在很遠的地方,捂着胸口,蜷縮在地上,把手放進嘴裏,隐忍着疼着。
我多想去幫他啊,問下他到底是怎麽了,但是我似是被什麽釘在床上,動彈不得。
雷聲更響亮。而我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你生病了麽?韓夏。”我早起,而他還在沉睡。安詳無比。頓時讓我慌張。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親吻他。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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