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4)
疼我,才會那樣的。。。”
我起床,然後到浴室整理自己面貌,刷牙洗臉。
打開冰箱,裏面儲存的食物已經有些久了。
到廚房,開始做早餐。
我為了真誠的道歉,第一次進廚房。我想以行動獲取他的原諒,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一定會原諒我的。
早餐香噴噴的端出了廚房,韓夏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到卧室打算叫醒他。
卻見到他已經醒來,背對着我穿衣服。
我臉不由得一紅,“韓夏,可以吃飯了哦。”
他的身體僵直了一下,扣扣子的手也停下來。“嗯。”許久之後他回答,穿好衣服轉過身來。
再怎麽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過了,更何況。。。
他走過來,臉色依然蒼白,卻低頭親吻我。
嘴唇上有他淡淡的清香。
“吃飯去吧。”他說,然後拉着我。
我低頭看着他的拉着我的手。
忽然看到一排牙印,滲着血。
我的心被狠狠的敲擊了。
我擡起頭來,看着他,“對不起。”很真誠的道歉,然後低下頭,再看看他手背上的那排牙印。
看的出神。
他低頭來親吻我的臉頰。輕柔的說着,“傻瓜。”
我卻覺得,他似乎連說話都花費了無盡的力氣。。。
我盡量假裝沒事,忽略心中的猜疑。
韓夏已經吃完早餐去上班了。
臨走前他有些惡狠狠的跟我說,“以後不許哭了,看看你的眼睛都腫成什麽樣子了。。。”
我點點頭,給了他給平安吻。
我和他,我發現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彼此争吵,最後一個認錯的是他。最包容的也是他。
今年過了快六年了,七年之癢也就快來臨了。
昨天下雨,今天卻難得的放晴了。
雪開始慢慢的被融化掉,但是天氣依然寒冷。
真想回到那個溫度适宜的南方。不會太冷。
呆呆的看着樓下韓夏的車子離開的軌道。慢慢收攏回來了思緒。
起身去收拾卧室。卻不經意看到絨毛地毯上有微紅的血跡。
不是很明顯。零零碎碎的。
猛然想起韓夏手中那隐藏在袖口手背上的牙印。
還有,昨晚那個夢境?
他到底怎麽了。。。
我忽然感到害怕。他卻什麽都沒有告訴我。。。
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太天真
一通電話,我被潮定約到了木旭那邊。
我并沒有想要過來。只是發現韓夏有些事情瞞着我,心底難受。
而且,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
潮定悠然的站在木旭的辦公桌邊,依然頹廢而美麗。
我看着他們,他們在看着我。
“你怎麽了,雅雅。”潮定離開了西藏,她就會變的尖銳。
她就是變色龍。這是我對潮定的感覺。
“我沒事。只是以後不能見木旭。”我低頭思量,“韓夏不喜歡我這樣。”
木旭從辦公桌的椅子上站起來,優雅到我這邊來。
“沒關系,雅雅。”他說的雲淡風輕,語氣卻充滿寒冷。
我不是來征求他們的意見,而是來告訴他們而已。
朋友固然重要,但是我只有韓夏。
潮定笑我,愛情真是讓人盲目。其實她也在說她自己。
木旭與韓夏,我只能選一個。犧牲了木旭,其實是有點惋惜。
但是如果失去了韓夏,我心中一定千般求死。
原來,我已經這麽愛他了。
我要離開。木旭送我 。
潮定忽然嘆氣,“雅雅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麽眼光。”她在為木旭不值得。
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永遠說話不腰疼,即使潮定走過來那樣一段時光,她依然沒有考量別人的感受。
“潮定,你別說太多,我先送的雅雅回去。”
“木旭,你打算忍到什麽時候?”
我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只是和潮定告辭。
我們之間是怎麽了?
回去的時候,不想回家。
拒絕了木旭的相送,我獨自一個人走在寒冷的大街上。
過往種種,斷掉了前十幾年的時光,直到前五年。
一幕幕的播放着。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這些,總覺得可以溫暖些什麽,或許這個冬天太寒冷了。
适逢中午下班時間。一下子從各大辦公大樓出來的白領人員,擁擠到一旁。
叽叽喳喳,好不吵鬧。一個個光鮮亮麗,氣質出衆。
其實背後也許是沉重房貸,攀比和虛榮,自卑和懦弱。
他們走過我的身邊,看着頹然的我。
鄙夷?不屑一顧?
我卻低下頭 ,微微一笑。
在別人的眼中,我就是不複存在的一粒沙。
但是在那個高高在上人面前,我是被他揣在心口上疼着的人。
忽然想見他。
我打開手機。然後撥號。
心底緊張的要命。
撥打接通那瞬間,我心底想的話,其實都不知道怎麽說。
“雅雅麽?”那邊傳來低沉的嗓音。“怎麽啦,現在在哪裏?怎麽那麽吵?”
我剛想回答。卻看見馬路那邊平肩走過的身影,頓時音色全無。
那不就是韓夏和緋瑤的身影麽?無論他們置身于什麽樣的環境之中,我都能認出他們。
韓夏,背地裏,你做了多少我見不得的事?
其實你跟緋瑤,根本就不想分開的對不對。如果真的要分開,你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起?
摟摟抱抱,招搖過市。
“雅雅,你是怎麽啦?現在在哪裏?”那邊傳來韓夏焦急的聲音。
我挂掉電話。
我是沖到他面前去質問他,還是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Li都說了,初戀難以讓人忘懷,自然需要時間。而我也有我的子夏。
我平靜下來。
我轉過身,手機在響,“雅雅,你是怎麽啦?”
“剛才太熱鬧了,我聽不到你說話。”
“哦。”他明顯呼出一口氣,卻梗塞了我心口。
“我沒事,只是太想你了。”
“呵,今天我會早點回去的。”
“好的,有什麽想吃的麽。”
“嗯,回去我們一起去逛超市吧。”
“好。”
我挂掉電話。看着他們在那邊的路途中逐漸消失的身影。我做出了決定。
游走于魚這個世界邊緣一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望不到邊際的高樓大廈被隐匿在雲層中。
北京開始了它慣常的灰黑色的天氣。
濃郁得讓人抓狂。寒冷也讓人洩氣。
擡頭望去,冰冷的建築物傲然挺立,一層層,他們就在上面:維多利餐廳。我走進去。
奢華迷貴,穿着得體的保安上前詢問。
我讓他帶領我走向電梯。然後讓電梯帶着我去尋找他。
門被打開,地板一如以往的亮堂堂,訓練有素的服務人員馬上前來,問長問短。
我被帶到一個人的座位上,要了背橙汁,心不在焉的喝着。
小人物一般的自卑式放縱,讓服務人員不由得開始鄙夷。
來這樣高消費場所的人,那會只要一杯柳橙汁?
在場哪位不是牛排名酒好菜?
我扯着唇角笑。目光冰冷的看着坐在靠近的窗口,看着46樓外面風光的兩人。
不說話,不吃飯,只是為了來看一回高處的美麗?
彼此不望一眼。
我心底有些安心。
忽然覺得自己可以離開。豈料韓夏已經開口。
聲音不大。但是剛巧能聽到。
“什麽都不要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知道。”
是不想讓我知道麽。關于你們的一切。
什麽都不讓我知道。你們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我笑。笑自己太天真。
☆、殘忍的告白
那天之後,我也沒有要韓夏解釋。他不說,或許就是有他的苦楚。
他現在去公司,都是帶着我的。
我不想去,但是他神情憔悴,央求似的語氣說,就當是去照顧我吧。
我沒有拒絕,只因無法拒絕他的脆弱。
于是我在他的公司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別人口中關于我和他的話題也越來越多。
猜測和評定,不斷的沖襲而來。
我沒有去聽太多。我于衆人之外,心中圍着他轉就好。
他滿臉感動。握着我的手,深情的望着我。
韓夏教我在公司做事,手把手的教。他把他的秘書調往別處,我在他身邊忙裏忙外。
生活一下子開始了大逆轉。我雖然不習慣,但是能在他身邊天天守着,也是甘之如饴。
他走到哪裏都帶着我。
出雙入對。漸漸成為媒提的關注點。
關于緋瑤肚子越來越大的傳聞,我和他的關系,不斷被猜測,被否定,被質疑。
有一天,緋瑤的粉絲當街攔住了我們,與我們對峙。
韓夏把我保護在後面,那瘋狂的粉絲被帶到警局。
“對不起,雅雅。”
我遙遙頭。事情越來越多,我越來越感到壓抑。
韓夏的轉變,和緋瑤粉絲随時随地的跟蹤。媒體上的評論和尖銳的謾罵。
七月,韓夏對我說,雅雅,我們結婚吧
當時我正在他的身邊整理資料,他走到我的身邊,摟着我的腰對我說。
我已經漸漸的懂得了公司業務的所有流程,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麽厲害的學習能力。
我震驚了,他擁吻我。
我等這句話,等了多少年。
從相識到遇見。我以為我們可以不婚,依然可以在一起。
結婚只是一個流程,卻是綁定彼此的枷鎖。
屋外的天很清澈明了。白雲朵朵,夏日來臨的時間,繁花居然盛情開放。
韓夏粗喘的呼吸,變成了濃郁的芬芳,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伸展了身體,如同一只與之同歸的飛鳥。
轉過頭,變對着他笑。
我們釋然,因為我們将要組建一個家庭。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木旭了,但是電話經常有聯系。
韓夏都在旁邊聽着的。我與他通話結束之後,會把木旭所告訴的事情告訴他。
韓夏雖然不置一詞,但是也能欣然接受,他說沒有關系的,你也應該有朋友。
他漸漸萌生了想要推出亞洲男模首席的地位。他已經很久不曾走T臺。
業界的很多朋友,那些頂多只是話語交流的人們,相繼而來的邀請,都被韓夏拒絕了。
“為什麽不去呢,那才是你的世界。”我說,閃亮而霸氣的展現,那是屬于韓夏的世界。
他是媒體的寵兒,世界美男子評論中永遠的邀請者。
他卻說,人們看到只是我皮囊,而我厭倦那種虛有其表。
他哪是虛有其表的人?他精明能幹。穩重可持。內斂睿智。
人人都愛韓夏,自然是有厚重的成分在裏面。
韓夏為我犧牲太多。
我至今都覺得愧疚。從一場車禍相識至今,中間橫城了太多的事情。
或許生活本身如此。
我已經放棄了攝影。
木旭不斷的從各個地方拍攝照片之後寄給我。
他的公司在去年年末的時候,由着他的愛人接管。偶爾,他來親政。
所以他那時很得意的跟我說,我的愛人是很厲害的人。你不能知道他有多厲害。
他愛上的是個男人。
我轉過身來看着酣睡的韓夏。
從半年以前,他就變了。時時刻刻把我帶在身邊。我一旦離開他相對較遠的距離,他便會變得煩躁不安。
我曾經帶着他去Li那裏。
Li告訴我,韓夏沒有病。只是更愛你。
我點點頭。懊惱着自己怎麽可以這樣歹毒,把他這麽深的愛當做是病。
我牽着韓夏的手,走過梧桐樹繁盛着青色葉片的街道上,陽關熱辣辣從天空上折射下來。
零碎的由着葉片打到我們的身上。時間在這一刻被靜止。
唯獨手心的溫熱證明,彼此靜止一般的時間河流走過。
我們相視一笑。挺得過七年之癢,我們也能順逆走下去。
撫摸着他的側臉。他已然從一個青澀陰沉的男子,變成了一個線條硬朗且睿智內斂的男人。
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迷倒了多少人。
他本身如同明星一般耀眼,卻放棄了別人萬般珍愛的疼寵,委屈與我一起。
我低下頭來親吻他。如同珍重的親吻我的生命一樣。
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在夏末初秋。
我和他漸漸忙碌。應對媒體,面對衆人,以及無比繁瑣的公司日程。
“韓夏,我們出去看場電影吧。”下班的時候,我一邊收拾文件一邊對他說。
最近新出了一步電影,在京城的造勢非常兇猛,幾乎所有大廈上的液晶電視都會出現沒半個小時的播放。
電影院的門口在整個七月都挂着屬于他們的海報。
他走進我的身邊,說,好。
我們在晚上的時候,來到電影院。
因為着裝簡便加上刻意掩飾,所以在暗黑的路上沒有多少人認出我們。
走進電影院,買票和入場。到坐到電影院內的椅子上。
我如同初戀的戀人一樣,對影片充滿期待。
當畫面打開的時候,握着我的手的韓夏,似乎在顫抖。
大大的熒幕上,播放着那個叫做《會有個人這樣愛你》
主演:緋瑤,林克慶。
韓夏轉過頭來看我。我笑着吃爆米花,眼睛在黑暗中一定很是雪亮。
“雅雅。”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透着不解。
我轉過頭,對着他笑。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因為光的作用,看的真實的痛楚。
“韓夏。”我偎依在他的懷裏,“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我只是真的想看。”
他還是不解,似是有怒氣。來的很快。
“緋瑤演的很好。至少她是個優秀的女演員。我很喜歡。”
他的怒氣因為這句話,似乎漸漸失去,變得無力。
他擡手撫摸着我的頭發,“雅雅,你喜歡的,我也是不反對的。”
我點點頭。“我不會傷害她。他已經搶不走你了。”
我喃喃的說,他并沒有聽見。
電影裏面說的是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女人愛上的卻是一個死去的男人。
糾纏不停,互相傷害。直到男人患有心髒病隐瞞了女人被知道的之後,才停歇下來。
但是已經傷痕累累,女人最後失去了男人。
很狗血一般的劇情,灰色調子卻讓很多人當場抹着眼淚。
緋瑤演的很成功。一個女人的眼淚淋漓盡致,突出人物的心理很到位。
這部電影在今年三月份,獲得了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緋瑤在電影界的地位因為這部影片而不斷的得到提升,但是她卻選擇了在這部影片之後,暫時告別了娛樂圈。
此後,不知去向。
我和韓夏試圖尋找過她,但是她真的把自己隐藏得很神秘。
沒有人能找到她。
她成為了整個四月裏面封面的熱議人物。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在自己最鼎盛的時期,卻選擇了離去。
韓夏問我,為什麽想看這部片子。
“韓夏,”我說,“我愛你。”
他不明白,而我已經擁吻了他。
分開之後,他躲避着我的眼睛。
“我愛你。”我再說一次。
其實我想哭。
藏在家裏最隐秘的藥物。他一直在服用。
在疼的難受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到洗手間用毛巾堵着嘴巴發出痛苦的聲音。
睡覺的時候,總是穿着有領子的睡衣。
即使□,他也不輕易脫下上衣。
去醫院是偷偷去的。
把我呆在身邊,其實是想要我學會獨立。
因為,他可能死去。
他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我被隐瞞其中。
今年的四月份。我在一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緋瑤。
她用着尖銳高亢的聲音,告訴我的真相。
韓夏心髒病複發期。尤其是以那次我獨自把他撇在餐廳之後的情況最嚴重。
“要是你再讓韓夏痛苦,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如果你讓韓夏死去,我定要你一起陪葬。”
我呆滞的看着緋瑤。
她是多愛韓夏啊。
而我呢,拆散了他們,還傷害了他們。
“我曾經也那樣傷害過他。但是秦雅迪,我求你,他愛你,你對他好點。”
“我想要他的孩子。一直都想要。”
“他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之後,怕你知道,曾經一度讓我去人流。”
“他這麽殘忍的對待着別人,完全不想給你傷害。可是看看你,你讓他如意過麽,你讓他稱心過麽?你除了制造無盡的傷痛,你給了他什麽?”
“你以為你悲哀可憐麽,惺惺作态拜托你也适可而止。”
“。。。。”
我沒有說話。
她說了那麽多話,其實朦胧的是有記得的,但是當時我之記住了他所說的,“他愛你。”
☆、緋瑤*孩子
我飛奔回家。回到家,沖進他的懷裏。
“我愛你。我愛你。”
我這樣說。而他不問明原因,也不去深究到底是為何,只是撫摸着我說,我知道。
韓夏,你若知道,一定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韓夏,你若知道,一定會原諒我對不對。
韓夏,你若知道,請讓我好還愛你好麽?
車流逆行在黑暗的道路上。
車廂裏面流淌着音樂聲音,來自歐美的鄉村音樂,采用是風笛來作為背景音樂。
“我們是回家麽?”我問他。
“嗯?不是麽?”韓夏轉過頭來看我。“我們去吃飯怎麽樣。”
“你肚子餓了麽?”他平穩的開車,還騰出手來撫摸着我淘氣的臉龐。“想吃什麽?”
“嗯,想吃大排檔。”
“真的是,不要去吃那種了,吃了肚子又該不舒服。”
“不會的。我發誓。”
“不行。”
“那你回家做給我吃吧。”
“可以。”
一言一語說完之後,車內是長長的平靜。
“韓夏,說說你的家人吧。”雖然之前互相說過,有些秘密,我們不要讓彼此抖露。
“好啊。”他現在已經無所顧忌了。身世已經是可以坦陳出來了。
我看着他,平淡的表現,裏面是飽滿的疼痛。
“我是私生子。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是知名公司的老總。”他簡短的表述,其實已經夠清楚了。
“我。。。”
“我知道了,韓夏,別說了!”我知道,他已經呼吸有些緒亂了。趕緊阻止。
他的身世肯定是不好的回憶,不然他不會這樣失控。
“不,你要知道的還是要知道的。”他自暴自棄的說。執拗的可以。
“不,韓夏,我不想聽。”我急切的讓他停止,他卻無法。
“韓夏,我不管你過去怎麽樣,我只想愛你。我愛你。”
他停止下來,停靠了車,然後轉頭看着我。接着親吻下來。
就仿佛是神經病的人一樣,無法在頃刻變得平靜下來。
他起伏着胸膛,忽然在哭泣一般。
燭光晚餐。只屬于我們的幸福。
晚餐過後自然是屬于一些獨特的時光。看電視或者是出去看夜景,不然就是彼此相擁着一起看書。
“今天和牛奶了沒有。”他看到我慵懶的睡在床上。
“沒有。”我賴皮,不想喝。
“起來喝一杯。”韓夏在睡覺之前都是這樣。
“不要。”我繼續翻轉我的書。才不理他呢。
“還像是小孩子一樣呢。。。不行,必須得喝牛奶。”他轉身出去的瞬間,我的眼眶紅了。
你還要瞞着我多久多久
我喝掉杯中的牛奶,背着他躺下。
他轉過身來,環住我的腰。
我睜開眼睛。韓夏,如果我問你,你就會回答我嗎?
我不由得在想,真的會回答我麽。告訴我一切的真相。
“在想什麽。”微微淡光,他知道我還沒有睡。
不想轉過頭去看他的表情。“韓夏。”
“嗯。”他更靠近,彼此溫暖彼此。呼吸着屬于彼此的呼吸。
“韓夏。”我需要的真實,他能給我嗎?
“嗯?”他似乎意識到我的不安。“怎麽啦?”撐起頭來看着我,面容安寧。
“如果有一天,你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隐瞞我好嗎?”
我戰戰兢兢的,盡量說得他不知。但是這麽敏感的話題,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他有所察覺。沉默不語。
“你有事情瞞着我嗎?”我轉過身,企圖看着背光的他,任何一個表情。
他伸出修長的雙手,撫摸着我,“沒有任何事,我沒有瞞着你任何事情。”
語氣松态,自若無比。
我斂下眉宇,心內揪痛。
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意告訴我。
如果愛人是這樣愛着的,我不需要吧。
他重新躺下來,避開眼睛無視我眼中的悲哀。
“雅雅。”他摟着我的肩膀,我想要他的溫暖。靠近吧,在靠近。
“我不會離開你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不會離開你的。”他說的多,卻沒有底氣。
給自己加油吧,也為了安撫不安的我。
“嗯。”我點頭。心底知道,一定要了解清楚,他到底是什麽病症。
“睡吧。雅雅。”他聲音清淺。我閉上眼睛。
過了不久,我睜開眼睛。
他已經離開,我起身。不發出一點聲音到浴室去。
門沒有關。裏面只有卧室淡淡的光照射進去。
韓夏背對着門口。身體顫抖,抽蓄着。
極力隐忍着什麽。我不由自主往前一步。
他怎麽忍心這樣!怎麽忍心之讓他自己一個人痛苦。。。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麽病讓他那麽痛苦!!
因為太愛我了嗎?因為我知道了之後接受不了麽?
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蜷縮在冰冷的地上,痛的眼淚都要出來。
血肉模糊的傷口嗎?為什麽!
我走進他。眼淚流淌出來。
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徹底的心疼。
眼淚可以得到救贖,那麽讓我淚水成河也可以。
他似乎被什麽驚醒。忍着痛轉過身來。
我淚眼模糊,卻把他的痛苦看的分明。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
韓夏,你已經超度了痛苦之上。你以為你是神嗎?
我走上前,“韓夏,韓夏,跟我去醫院。”
他留着眼淚搖頭。疼着哭了,還是哭着我知道?
“韓夏。韓夏。跟我去醫院。我不要你這麽痛苦。”我抱着他,他卻推着我。
“雅雅。。。你出去。。。。”他以為脆弱被我看見,就慌張不已?
“你怕我知道了會心疼嗎?”我不敢大聲斥責,只是委屈的痛訴。
“你不讓我知道,我會比你更疼!”我哭喊,企圖讓他知道我的心痛。
“雅雅。。。雅雅,對不起。。。”他狼狽的上前,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你對不起我麽?韓夏。。。你對不起你自己!對,你也對不起我。。。你怎麽可以這樣。”
到底有多痛。光看他襯衣胸口上那條蜈蚣一樣的傷疤就知道了。
心髒啊,是心髒。
是心啊。。。。
焦急的等待,使得胸膛裏面似是裝上了定時炸彈。
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只知道滿滿都是血從他的口中噴出來。都是血。
許多年前。我見到的子夏也是這樣。
他被車撞飛出去,身體裏面流出猶如紅蓮一般的血。
綻放,盛開。
他死去,因為那些紅蓮從他的身體裏面奔流出來。
子夏說,聖潔的東西從自己的肉身流出,那是老天見人已經命數已定。
我扯笑他似是和尚一般啰嗦。可是他卻沉默不語。
他信這些。
信了這些他死去的時候,很安穩。甚至沒有怨恨。除了指引我,他沒有再在我夢中出現過。
他說,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天使。他會保護你。
可是我現在想問他,子夏,我的天使受傷了,我該怎麽去保護他?
我神志不清,腦子迷亂不已。
哭,我除了哭還會幹什麽。。。。
安靜的手術室門口,傳來寫字劃過地板的聲音。
來人焦急。聽得出來。
我在朦胧的淚眼中,看到向着我走來的木旭。
“雅雅,雅雅。”
我無法承受自己快要崩潰的想法。企圖抓住的木旭這根浮木。
“韓夏,韓夏。。。”我呢喃顫抖。只字不清。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一如既往的安慰我。
“木旭,韓夏不會死的對吧,他不會死的。。。”我神經質的求證,其實我都知道,事實未知,誰也不能定論。
“你都不知道,他的胸口上那條大大的傷疤,,,他都不讓我知道,每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那些傷痛。。。”
“雅雅,你要冷靜點。”木旭穩住我。
“他都不讓我知道,是我自己。。。要不是,要不是我自己去看,他就不會病發,都是血,他流出了好多血。”我歇斯底裏的說,木旭把我帶出手術病區。
“秦雅迪,如同韓夏有個不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聞訊趕來的緋瑤紅了眼眶,陰狠的對我放話。
“緋小姐。雅雅都不會希望韓先生有事情。你這話。。。”
“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如同韓夏出事。。。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的。。。”
“雅雅。。。”
緋瑤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之前我聽韓夏說她快要生了,大概就在下個月。。。
已經完全臃腫走形的身子,肚子裏面有着韓夏的血脈。
如果。。。
如果。。。
☆、韓夏*手術
我抹掉眼淚。覺得自己必須相信,相信一切的事情都會好起來。
木旭擔憂的看着我的動作,“雅雅,如果你不舒服,還會哭出來的好。”
我搖搖頭,暈眩着頭腦站直了身子,“沒事。我受得了。”
我走到緋瑤面前,拉起她的手。
她厭惡的排斥。
我虛弱的笑,“緋瑤,謝謝你為韓夏做的一切。”我話出口,誰人都不知何意。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要這樣說。
她甩開我的手。然後厭惡的看着我。
我搶走了他的愛人,無法讓她的孩子得到他的父親。我罪過。但是并不代表我會放手。
“韓夏會好起來。”我旁若無人的走到手術室門口。
從剛才的情緒不穩到現在的淡定。木旭無疑是擔心我的。
“雅雅。”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
我反握住。木旭不解。緋瑤怔愣。
“木旭,謝謝你。我會很好的。”我笑着說。其實我在顫抖。
木旭知道,他讓我牽着他的手,他是朋友,能給我力量。
我感激。
“真讓人感到惡心。韓夏是怎麽看上你的!?”任何一個女人在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唾棄。
可是我需要木旭的給予的力量。這不是對裏面那個生命垂危男子的背叛。
是太愛,是心慌,是想鎮定。。。
情諒解,請包容,我還沒有那麽強大。。。。
木旭一直陪着我到天亮。緋瑤在快天亮的時候,由着她的助理把她送回家。
走的時候,她依依不舍。
我告訴她,如若她醒來我第一個通知她。
她不屑一顧。仍然是那句話:“韓夏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點頭微笑,為了我的性命能與他共存。我會祈求上帝,給予我機會。。。。
熙熙攘攘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白天到來。
手術已經進行了即将八個小時。
我的心等得快要碎掉了。偶爾有醫生出來,我都不敢去問。。。
我怕。真的怕。
母親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消息,她知道了韓夏出事。
感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我,然後把我輕輕的抱在懷裏。
“別怕,別怕,雅雅。會好起來的。。。”
她用着年邁粗糙的聲音詞語來安撫我。我差點又哭了。但是沒有。
我點點頭。她難過不舍,焦急慌張,我看在眼底。
她把我當成了心中的寶。我萬分難受的時候,她也一刻都不好過。
母女連心。大抵如此。
有了木旭和母親的陪伴。我在等待韓夏手術的過程中多了些勇氣。
進出的醫生,上前問一句:“他還好麽?他還好麽。。。”
醫生無法做答、一切還在努力。
韓夏,你得多疼?
九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房門被打開了。
作為主治醫生的Li出來的,一臉疲憊。
我們三個人馬上上前,我抓住他的手,“他怎麽樣!”
Li嘆了口氣。我心底一片絕望。
但是他卻說,“手術成功了八分之八十。存在百分之二十的危險。”
我雖然聽到有望,但是Li的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不是送救及時,接下來可能會危及生命。萬幸。”Li深沉的嘆氣。然後笑了笑。
“雅雅,他需要時間去恢複。最重要的是他要愛自己。”
我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他脫離了危險?”木旭問清楚。
“要看三天之後,他能否脫離的了為危險。之前他的換心手術,引起了變異排斥。。。。”
我擔心着。Li覺察到,“放心吧,雅雅,夏他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裏。”
我點點頭。其實已經很感謝老天了。至少有機會。。。
母親把又哭的我摟進懷裏。
我暢快淋漓的又哭了。
走進無菌室病房裏。韓夏依然安睡着。呼吸淺淺的。
如果不是心電圖跳動着,我都還以為他似乎沒有心跳。
我拉起他安放在床邊的手。“韓夏。趕快好起來。”
好起來之後,我們結婚,相守,一輩子相愛。
你說的我都去做,什麽都聽你的。。。只要你醒來。
我這麽愛你,你怎麽舍得讓我難受?
快點醒來,拜托。。。
子夏問我,“人死的時候,你說他會不會很孤獨?”
才十歲的韓夏,總是和我讨論生死。就像是一個充滿哲學細胞的小老頭。
那時我們一起撿的流浪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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