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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的空氣,心情舒爽的看着被那些被瀑布賤飛的水滴打在水面上,惹起圈圈漣漪。

陸安站在水潭旁,見林熙過來便笑着說道:“林師弟昨夜睡得可好?”

“神清氣爽,舒坦!”林熙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微眯上眼。

“呵呵,靈植園屋舍簡陋,林師弟不嫌棄就好。”陸安拿出一張藍色符咒,接着說道:“今日就先教林師弟引水符的用法吧。”

林熙走到陸安身旁,“哦,我要做些什麽?”

“等會我将符咒打出,師弟只需專心感應符咒中的靈氣走向就好。”見林熙點頭,陸安便在符咒中輸入一絲靈氣,然後單手舉起對準瀑布,另只手則擰起劍訣,嘴中念念有詞。

一條細細的水流像是回應一般從那水中分出,像是一條透明的絲線,盤旋繞制半空,再借由符咒中靈氣指引連綿不斷的飛入靈植園中。

陸安的咒語越念越快,水流也越來越粗壯,突然一絲清涼之氣從那水中飄出落在了林熙身上。

林熙只覺自己像是被潑了一桶冷水,小腹竄起一陣寒氣,冷的他渾身直打寒顫,是寒毒又發作了。

其實那絲清涼之氣本是水中精華,靈氣純粹,按理應是大補之物,偏偏林熙體內有一股偏木屬性的寒毒,水木相生,竟助漲了寒毒的氣勢。

漆黑的皮膚透出一種濃綠,顏色實在不怎麽樣,林熙打着哆嗦,那邊還在施咒的陸安也注意到這邊異常了,他趕忙停下走了過來,擔憂問道:“林師弟,你怎麽了?”

這人是李初雲交給他的,若是出了什麽事,可不是他一個外圍弟子擔待的起的。

“沒事。”林熙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從胸口掏出一粒藥丸服下,穩了穩神。

寒毒的餘韻剛退,不遠處便傳來一陣既猥瑣又耳熟的聲音,“怎麽,本公子剛到就把你吓得哆嗦了。”

林熙轉過頭,正對上十幾丈開外一張無比有特色的面龐,他嘆了口氣,頗感無奈的說道:“小爺我還以為你劉大公子正在思過崖喝茶呢,沒想到這麽空閑來靈植園看我,千萬別說你是暗戀小爺。”

來人正是應該在思過崖面壁的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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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劉傑啐了一口唾沫,“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麽樣,就你那黑的跟塊碳似的送到本公子面前都懶得多看一眼。”

林熙酸溜溜的說道:“哎呦,劉大少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就您那副人見人打鬼見鬼爬的模樣還敢站出來說別人呢,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陸安見到劉傑先是一哆嗦,然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要知道劉傑心狠手辣的名氣在記名和外圍這些初級弟子中可是相當響亮的,但是見二人吵得如此厲害知道今日怕是不那麽好過了,他悄悄将袖子中的傳音符打了出去。

光華還未升起就被一道劍氣打散,劉傑拿着靈劍,狠狠的瞪了陸安一眼,怒道:“就你一個外圍弟子也敢跟老子過不去,怎麽,想搬救兵!”

“陸安,陸安不敢。”陸安被吓得後退幾步,小臉瞬間就白了下來。

“喂喂喂,小爺在這呢,別找錯目标。”林熙将人拽到身旁,雙手環胸,挑眉豎眼頗為不屑的看着劉傑,咳咳,其實這些完全是表面現象,沒看他抓着衣裳的指尖都泛白了嗎,他能說他心裏緊張的都快跳出來了嗎。

沒有支援,兩人實力差距甚大,不管從哪一方面條件對他都很不利。

陸安上前一步,道:“陸安不知林師弟因何事得罪了劉師兄,但劉師兄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新進門的師弟計較。”

劉傑瞥了他一眼,雙眸中帶了些寒意,“不過一個打雜的下人,哪裏有你說話的餘地,閉上嘴等着,或許老子心情好放你一條生路。”

陸安的眼中飄渺一抹自嘲,但更多的是倔強,“陸安雖只是外圍弟子,但還懂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林師弟是李師兄托付給陸安照顧的,陸安竭盡心力,自然有說話的地方。”

搬出李初雲倒是讓劉傑的眼裏多了點懼意,但也僅是一點,李初雲是什麽身份,又怎會對兩個不入流的弟子上心,想至此處,那僅有的一點懼意化為不屑,徹底消失,“李師兄是何等尊貴,怕是連你們二人的姓名都叫不出吧,老子的靈劍好久沒喂過血了,罷了,今日就便宜你們兩個了。”

“去你丫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個漢子就別連累無辜!”林熙嗤之以鼻,拿出匕首就刺了過去。

匕首太短,還未到跟前就被劉傑揮劍擋住,接着飛起一腳,林熙就地一滾,勉強躲過。

劉傑眼中殺意更炙然,劍由刺變砍,再一次沖了過去,陸安見狀,趕忙将林熙拽到身後,雙手結印,周圍靈氣在身前快速凝聚成實質,形成一個初級靈盾。

靈劍砍在盾上,火花飛濺,劉傑見自己的靈劍被陸安攔住,心中發狠,調集大半靈氣急于手腕,咬牙吐出兩個字,“找死!”

陸安修為也不過練氣一境,又怎是劉傑的對手,靈盾攔下那一劍已經出現裂痕,現在對方又加重了力道,他只覺體內一陣躁動,喉嚨一甜,“噗嗤”一聲吐出口血來,靈盾應聲而碎,劉傑的劍就這麽硬生生的劈了下來。

這一劍自右上砍下,劃開了陸安大半個身子,露出鮮紅的內髒,陸安向後一仰,當場就咽了氣。

其實林熙也不過就是從地上趴下再起來的功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人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對于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二十幾年來遵紀守法雖然後最後被黑社會崩了槍子但是絕對沒見過除自己以外任何屍體的新新好青年來說,眼前的場景足夠挑戰他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極限。

只見陸安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鮮血和腸子不斷從劈開的傷口往外冒,流了一地,效果比恐怖電影還要驚粟百倍。

聽聞人死前若是合不上雙眼,不是有什麽事情放不下,就是要記住仇家的樣貌,方便以後回來尋仇。

陸安死了,在東黎宗這麽大的宗門裏,死一個兩個這樣的外圍弟子或許真不算是什麽事情,但是在他林熙活了兩輩子的時間裏,這是他看見的第一個死在面前的人,而且還他麽的是為自己擋了致命一擊代自己而死的人!

“劉傑,老子今天不廢了你就随你姓。”林熙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平靜之下隐藏的怒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像是回應他的憤怒一般,一點紅光在腦中閃現,一團不知名的烈火從他的心底燃起,然後漸漸放大。

熱,那是仿佛置身于岩漿之中,即将融化全身的熱,林熙閉上眼再次睜開,兩抹不明的紅光在他的瞳孔中打着轉轉,配上塔身焦黑的皮膚,就像是從地獄爬出的惡修羅一般。

劉傑被林熙的異象弄得心中一顫,但是很快便緩過神來,一個連練氣一境都未到達的記名弟子又能有多大能耐,“放心,老子會慢慢折磨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穩了穩心神後便揮着劍再次襲來。

風起劍落,林熙只覺眼前一花前胸便多了條傷痕,傷口很深卻不致命,噴湧而出的血液讓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子腥甜味,他舔了舔下唇,不知怎的,這鮮豔的紅和那濃郁的味道竟讓他在心裏泛起一絲興奮。

劉傑的劍再次襲了過來。

林熙瞪大雙眼,瞳孔中的紅光陡然變亮,不知怎的,那劉傑的姿勢竟然慢了下來,就好像是攝像機裏面的慢鏡頭一般,他很清楚的看清對方的劍是沖着自己的腹部過來的,他想也不想直接閃身躲過,手中短匕向上一劃,只聽劉傑一聲慘叫,那拿着劍的右臂已經飛上了天。

劉傑捂着鮮血淋漓的斷臂,臉因疼痛而扭成一團,心中滿滿的全是震驚和怨恨,肢體不全,經脈殘缺,他這輩子的仙途算是徹底毀了,補過就算是毀,也要拉上那個害自己的人陪葬!他面目狠戾,道:“林熙,你毀我仙途,我要你不得好死!”說完便用另只手從懷中取出一面金色小旗,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大喊一聲“破!”

那金色小旗霎時間金光大盛,一只金色手臂從中飛出,一掌打林熙的胸口上。

林熙只覺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掌,仿佛渾身骨頭都被震碎了一般,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筝,向後飛去,落入深潭之中。

林熙最後的意識只停留在一片碧綠之中……

☆、初現 焚天訣

潭水極深,越往下越是漆黑一片,林熙在被打下水時雖然失了意識,但是強烈的窒息感依舊圍繞着他,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

這時一點金光從林熙的小腹飛出,越長越大,最後變成一個約一人大的金色光球,無數黃色的光點仿佛回應般從漆黑的水底浮起,像是在黑夜中飛舞的螢火蟲,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些光點竟是一條條幼小的螭龍金尊!

一個淡藍色的巨大氣泡突然出現在群光之間,起起伏伏之際便向林熙飄了過去,将人吞入泡內,接着整個氣泡又被那最大的金色光球全部罩住,下一瞬便不見了蹤影。

待人消失後,黃色光點越變越少,最後水面之下又恢複了以往的漆黑死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熙只覺跟跑了兩萬米馬拉松一樣渾身軟綿綿使不上一絲力氣,左胸口一陣陣疼痛不斷啃噬着自己的神經,等等……

死人會感到疼嗎?

他猛地坐起來在自己身上左瞧瞧又看看——胸口雖疼,卻無明顯傷痕,又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熱的。

都這樣居然沒死,林熙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老天都不讓他死,一個劉傑還能讓他蹦跶!

待他高興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正處于一間石室內,這石室分裏外兩間,外面中間是個約有一人高的純黑鼎爐,左右兩側分別是個三層的架子,架子上擺着許多花花綠綠的瓷瓶。

裏間與外間隔着一層純白的紗幔,或許因為長久無人的原因,紗幔上沾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而裏間看樣子是用來休息的,一側的角落擺着張石頭做的床榻,另一側的牆壁上挂着一副畫像,畫上只有一紅一白兩名男子,紅衣男子撫琴,白衣男子舞劍,兩人相貌皆驚為天人,紅衣妩媚,白衣出塵,雖然撫琴的專注于琴弦,舞劍的只看長劍,但不知怎地,整幅畫卷卻透着綿綿情意,看着便覺得心裏暖暖的。

畫像下擺着一張長桌,桌上稀稀落落的擺着幾卷竹簡和一個信封。

林熙拿起信封,只見上面寫着“贈與有緣人”。

他将信封打開,抽出一片薄薄的翠綠玉片,玉片射出一陣光暈,光暈之中一個人形逐漸浮現,竟是那畫中的紅衣男子。

這是林熙知道的僅有的幾個術法中的一個,名叫鏡返術,是主人把自己想說的存在法器裏之後再傳給別人的一種通信術法,有時他還真挺佩服這幫古人的,就這種3D立體通信技術,只需要一個薄玉片,要是拿到現在不知道會不會氣傻一群科學研發者。

紅衣男子扯了扯嘴角,看似像是在微笑,但是那眉宇間的疲憊哀傷卻讓人一點也笑不出來,一股若有似無的花香自他身上飄散開來。

“你是……”雖然知道眼前并非真人,林熙還是下意識的問了句。

沒想到那人影竟然回答了“我是誰并不重要,你能來到此處定是得了我的螭龍金尊。”

“螭龍金尊……啥東西?”

“螭龍金尊是我尋得的一種上古靈獸,魚形,通體金黃唯有額頭一點丹朱。”

林熙這才想起了自己在林子裏烤的那條魚,“原來那是你的……”不對,他震驚的看着那好像随時會散掉的身影,“你怎麽能跟我說話,不是鏡返術嗎?”

紅衣男子淡然一笑,“這不過是我離開前鎖住的一絲元神,并非術法。”

“那怎麽稱呼?”

紅衣男子一愣,像是想起什麽事情,許久,才嘆息了一聲,道:“青瓊。”

“青師叔。”林夕趕忙屁颠的扯出一個微笑,彎了彎腰算是行了禮了,要知道東黎宗只要那些帶輩分的才是青字開頭。

青瓊俊眉輕蹙,道:“不要笑了。”

“啊?”林熙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

青瓊憋了半天,才紅着臉道:“本來就夠黑,還笑的這麽……這麽猥瑣,像是讨打。”

于是林熙的臉更黑了,雖然配上他那身皮看不出來……

青瓊以手掩唇尴尬的咳了兩聲,道:“以螭龍金尊做引,再以靈泉水為媒,才能來到此處,既然上天幫我挑了你,那就是你吧。”

林熙想起自己以前玩的RPG網絡游戲,雙眼頓時一亮,這不正是觸發隐藏任務的條件麽,“師叔您說,能辦到的咱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青瓊拍了拍身上的大紅衣裳,道:“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就是畫上的白衣男子。”青瓊的目光飄到畫上,眉宇間又帶上了剛出現時的那抹憂傷,“當年一別,本已很快便會再見,沒想到轉眼已是百餘年,如今我尚茍且度日,卻不知他是生是死。”

雖然青瓊的話說的不明不白,卻不能阻止林熙幫他們腦補出一段愛恨癡纏相愛相殺的感情故事,心中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遂口問道:“你喜歡他?”

青瓊點頭承認。

林熙疑惑,“可是這個世界并沒有斷袖啊?”

“斷袖?何意?”

青瓊問的太正經,林熙紅着臉微微撇開頭,答道:“就是指男子和男子之間的那啥啥。”

青瓊會意,随即自嘲一笑,道:“世人皆有七情六欲,只要動了情又豈會管他是男是女,愛了便是愛了。怎麽,莫不是你也與他們一樣,覺得我很惡心……”

林熙趕忙搖手表示自己沒那個意思,“不會,其實我也是個斷袖。嘿嘿,不愛美嬌娘,偏愛男兒郎,你放心,不就是找個人嗎,看在咱是同類的份上,我一定幫你!”

其實他林熙還是很熱心的,尤其還是幫這對跟他一樣的苦命鴛鴦,同時也挺慶幸這個世界有人跟他一樣。

“如此青瓊就先謝過了。”青瓊看到這人眼中沒有一點厭惡之意,反而比別人多了些尊敬,心中感動,微微點頭算是行了謝禮,“那幅畫後的牆壁上有處凹槽,你把這玉片放在上面可打開一個暗格,裏面的東西就當是謝禮吧。”

林熙見人影變得越來越透明,好似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趕忙開口問道:“那人叫什麽,還有如果找到他我怎麽告訴你?”

“他……叫玄冥,找到了就幫我把那幅畫交給他,再轉告他一句‘青瓊無悔’……”說到這裏青瓊已經徹底消失,徒留滿室花香萦繞。

一句無悔重若千斤,不知自己是否也會像他一樣勇敢,對着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那一句無悔呢……

林熙使勁的搖搖頭,收回那些悲天憫人的情緒,将牆上的畫像卷起收好,再将玉片嵌入牆上的凹槽,牆壁頓時裂開一個不大的裂口,往外一彈,露出一處暗格。

暗格裏只有兩樣東西,一個白瓷瓶和一個儲物袋。

林熙先拿起瓷瓶,手一接觸便有一段信息出現在腦中,“螭尊丹,用螭龍金尊精華所致,可輔助提升修煉,食一,強體質,食二,伐精髓,食三,解百毒,切不過三。”

這東西對自己的用處非常大,別的不說,就他體內的寒毒算是能解了,他趕忙将瓷瓶寶貝似地揣進懷裏,再拿出來儲物袋,投進一絲神識進去,只見袋中放的全是閃着淡藍色光暈的上品靈石,大略數一數,足足有三四千塊。

靈石在這個世界最大的用途便是貨幣,就跟上輩子的紅色毛老頭一個用途,除此之外還可以為修士吸取其中靈氣修煉或者為陣法提供靈力。

靈石按其中含有的靈氣濃度分為上中下三品,按照這個世界的換算比例,1塊上品靈石=100塊中品靈石=10000塊低品靈石。

所以這一袋子靈石足夠讓他林熙從一個乞丐一下蹦到了暴發戶的行列。

東西雖好,卻也要有命去享受才是,想起在外面被自己砍了一只手的劉傑,林熙只得苦笑一聲,怕是自己一露面就要會被人斬殺吧,若是如此倒不如先在這裏修煉避避風頭,順便把體內寒毒解掉,等出去了就算是逃也有逃命的資本。

他打開瓷瓶将三顆金色的藥丸吞入腹內,随即雙腿盤卧,雙目輕阖,打坐入定。

盡量放空思想,漸漸的,大腦中只剩一片漆黑,此時三枚金色光點不知從何處飄出,在他的體內打着轉,直到丹田,此時丹田內那抹散發着陰寒之氣的木屬性寒毒像是毒蛇一般竄出,咬中其中一枚光點,那枚光點也不掙紮,直接進入毒蛇內部,另外兩枚則在外面将其圍住。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炙,從裏到外将那團綠色逐漸吞噬,林熙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這毒是要解了。

只是他忘了,他曾經吃過一條螭龍金尊,雖然活物未經提煉,不如螭尊丹純淨,但是畢竟是同源,只見一個金色光球從他丹田最裏面緩緩游出,加入了這場消耗戰,林熙一看這抹金光出現,心中立馬大呼糟糕,切不過三、切不過三,誰能告訴他超額了怎麽辦?

多了一點金光加入,光芒霎時大盛,正在消逝的綠色轉眼之間便一點不剩,此時變化突起,只見四點金光合成一個金色光球,而且有越變越大的趨勢。

林熙只覺劇烈的脹痛從丹田處猛的爆炸開來,再一次大呼糟糕,在這樣下去他非丹田爆裂不可!

“想要……得……救嗎?”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耳膜,林夕睜開眼,被汗水模糊的視線勉強看清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那人穿着與自己一樣的衣裳,銀發披肩,似血液般鮮紅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正是那日在林州客棧出現的人物。

“廢話……救命……”林熙倒在床上,勉強擠出四個字。

那人手指在林熙頭上一點,“焚天訣”三個火紅的大字就這麽憑空出現在腦中。

焚天訣——火系功法,總分六層,分別是初炎、極炎、赤炎、雷炎、荒炎、焚天,修此功法以源火為引,以火焰為食,炙其經絡,烤其百骸,修者可以火燎原,終以炎焚天。

介紹功法的右側又有一排小字寫道“修此功法每進一層皆需天時、地利、人和,不可強求,而且每次突破皆會引來天劫,威力大小不定。”

自古越是逆天的功法遭受的劫難就越多,經歷的天劫就越難,更何況這般逆天的功法!

功法雖好,卻也要熬的過那一道道天雷才成,要是被劈成了灰,一切都是白搭。

如果是往常,林熙一定不會沾這麽危險的東西,去他妹的逆天,想當主角也要有主角光環才行,他林熙自認為沒有那個跳崖不死,打怪就掉寶貝的命。

偏偏上天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就像上次接受源火一樣,要麽接受要麽死,沒有第三個選項。

螭龍金尊五行屬火,如果用焚天訣吞掉就可以活命,你吞不吞?

林熙勉強着坐起身,按照法訣所寫,引着識海中那一點紅色火焰向丹田游去,然後慢慢嵌入金色的光團之中。

原本散發着耀眼金光的光團漸漸暗淡了了下來,像是被源火同化了一般,慢慢變成暖紅色,再由着靈氣牽引,在經脈中緩慢游走,最後沉寂于丹田。

*****

三月之後,東黎宗靈植園內。

原本碧藍如洗的晴空突然烏雲密布,雷光閃閃,就在那條瀑布前,一道粗壯如柱的雷蛇劈下,硬是将潭中水源劈上半空,濺出一朵又一朵水花。

這一雷下來幾乎驚動了整個東黎宗。

正在昊天殿的青霄面色陰晴不定的盯着靈植園的方向,是誰要應雷劫,他這掌門竟然不知,真是諷刺。

李初雲皺着眉頭看着天上越來越多的閃電,一聲劍吟響起,寶劍出鞘,與他一起化成一道白色的流光向靈植園飛去,心中只想着“會是他嗎……”

“哼哼,三個月了,舍得出來了。”青思倚在自家小院的大門前,絕美的容顏似笑非笑……

☆、武修or法修?

随着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多,又是一道雷電降下,直逼水底,水花四濺開來,地面也跟着微微晃動。

石室的位置正在水底之下,這一雷劈下來只聽一聲巨響,屋頂硬是被劈了個大洞,潭水立即倒灌進來,恨不得馬上将整間石室填平。

林熙正巧吸進最後一絲螭尊之氣,鮮紅的靈氣帶着高溫順着經脈游走,不停炙烤着經脈中的雜質,再将其焚燒殆盡,直到雜質完全消失,所到之處暢通無阻為止,才肯歸于丹田,以源火為中心,形成一個鮮紅的漩渦。

一團橙色的火焰将林熙整個人罩在裏面,靠近的潭水被蒸發的僅剩下一絲白氣,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睜開雙眼時,瞳孔間隐有紅光流動,焦黑的皮膚被火烤的噼啪作響,有些甚至龜裂開來,露出一抹細嫩的白。

潭水不知疲憊的向他湧來,林熙爆吼一聲,将靈氣集于腳底,向上一越,下一秒人便出了水潭,到了岸上。

沒想到那團螭尊之氣竟讓自己直接沖到了練氣五境,深深吸上一口室外新鮮的空氣,整個人仿佛新生一般,得意之際,比從前更為開闊的視線無意中飄到了遠方。

此時空中雷雲漸散,整個靈植園一片狼藉,房塌屋倒,大片大片的似是焦碳般散發着糊味的土地,僅存的靈草東倒西歪,奄奄一息,石塊瓦礫比比皆是,就像是電影裏重大災難現場,林熙目光掃了一圈,蒙了……

“瞧你辦的好事!”李初雲一臉怒容,見到林熙就是一掌拍下,這一掌打出去他就後悔了,雖只用了三成靈氣,卻也不是一個剛剛踏入仙途的弟子能受得了的。

“小雲……我湊,謀殺啊!”林熙本想打招呼的,沒想到一陣淩厲的氣息迎面撲來,整個人立馬下意識向後退去,右手揮出一陣炙風迎上。

兩道掌風撞在一起,“砰”地一聲化作虛無,竟相互抵消了。

“李初雲你丫的幹什麽,想我死嗎!”林熙怒氣沖沖的瞪着李初雲,本來出來挺開心的事情,沒想到剛一着陸就被人打了一掌,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比較中意的對象。

李初雲雙眼微眯,冷冽的目光将林熙上上其實下下打量個遍,直到把對方凍得打了個哆嗦,才悠悠開口道:“練氣五境?”

其實問這一句實屬多餘,李初雲現在是辟谷七境,只要對方修為不及于他,除非有特殊功法,否則是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的。

林熙橫他一眼,頭一甩,當完全沒聽見,估計是力氣用的太大,脖子上傳來一陣噼噼啪啪的碎裂聲,他下意識一摸,一手黑乎乎的薄片,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李初雲掃了遠方一眼,右手掐訣,寶劍出鞘,迎風而漲,道:“走了。”

山下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遠方的天際還有數道若隐若現的流光正向這邊飛來,林熙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踏上飛劍,雙手順便在李初雲潔白的衣袖上蹭了蹭,留下幾個黑黑的五指印。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初雲忍下想将人踹下劍的沖動禦劍向空中飛去,他就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對上這人自己就只有吃虧的份……

二人為了避開衆人,繞了一大圈路程,回到青思院子時已是夜裏,林熙剛進屋就被自家美人師父一揮手給定在了牆壁上,然後擡起他那只略微嬌小的美腳一腳踹在自己的胸口上頂住。

于是林熙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笑容,讨饒道:“師父,饒命啊,徒兒要是出了事以後誰來孝敬您啊。”

“練氣五境,真給你師父我長臉,也不怕別人說你是修魔的,嗯?”青思笑的異常溫柔,溫柔的就連李初雲都難得的後退幾步與之拉開距離。

林熙陪笑着掰了掰青思抵在自己胸口的小腳,結果絲毫沒掰動,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門口的李初雲,後者直接無視。“俗話常說有其師必有其徒,有您這麽俊美不凡風流倜傥的師父自然就有我這麽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寶貝徒弟……”見李初雲越翹越高的嘴角和青思越來越黑的臉色,他趕忙改口異常肯定的說道:“其實……這就是個意外……”

“你倒是說說,什麽意外?”青思動了動腳,大有不讓我滿意就一腳踹死你的意思。

于是林熙趕忙将自己遇到劉傑被人沉屍湖底然後意外發現密室修煉焚天訣的事情幹幹淨淨裏裏外外的說了個遍,當中順帶着提了提青瓊,卻沒說答應找人的事情。

待林熙說完,青思臉上的表情陰晴莫辨,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收起腳,道:“以後莫要再提青瓊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我也保不了你。”

林夕趕忙低頭稱是,內心卻在此事上打了大大的問號。 青思又交代了幾句有的沒的就拉着李初雲風風火火的走了,好似有什麽大事情一般。

林熙現在也有一件大事情必須做,他要洗澡,就在剛剛他一激動從自己手上接下來一小塊黑色薄片後,他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了。

這是他那層被烤幹的黑皮啊,黑片接下後便露出一片白皙細嫩的皮膚,在他焚天訣初炎練成之後,這身黑皮自己就脫了下來了,倒也是省了不少事,畢竟頂着這麽個黑不溜秋的殼實在有辱門面。

一個時辰後,林熙看着鏡中那個劍眉星目皮膚白皙的自己,終于滿意的笑了。

第二日林熙便被自家美人師父扔到一個不知名的山峰上的某個洞府內,美名曰閉關鞏固修為。

臨走的時候,青思還在洞府外門裏三層外三層的下了無數道禁制,直到連只蒼蠅都跑不出來才滿意的拍拍手,離開了。

這是變相的軟禁吧……

林熙連微弱的抗議聲都發不出來。

這洞府很是簡陋,僅有一個蒲團和一張石桌,桌上放着青思帶來的一把三尺長劍和一根樣式古怪的短手杖。

現今修仙主要分為武修和法修兩大類,武修因對靈脈心性要求太高而數量稀少,法修對于這些要求則低了許多,導致十個人裏九個半都是修法的。

林熙這次被揪着閉關的原因其中一半是為了鞏固修為,畢竟就算一個資質再好的弟子從引氣入體到突破練氣境也要三五月才成,而他一個連靈脈都是僞的下下資質,緊靠着源火直接從引氣入體跳到練氣五境,境界定然不穩,心性自然也就不夠,若是招惹心魔,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半原因就是讓他選擇到底是修武還是修法,按常理當弟子到達練氣一境後,會由管理記名弟子的管事和長老看其資質決定修什麽,但林熙情況特殊,青思也不敢擅自決定,所以直接把問題丢給他自己,愛選什麽選什麽,就算以後後悔也不管自己什麽事。

林熙咬破手指把血滴到兩件寶物上認主,然後拿起長劍揮了兩下,想起李初雲禦劍的帥氣模樣,又興奮的學着樣子舞了個劍花,卻只覺不倫不類,要多醜有多醜,頓時失了興致,他放下長劍又拿起那根手杖,整張臉瞬間黑了下去。

這短杖長約兩尺,上面是一片酷似銀色彎月的利刃,下面是一根表面及其光華的黑色細木棍,若是別人看到一定會眼前一亮,這法寶形狀特殊,雖是法器,卻帶着如此利刃,可遠攻可近戰,比那些法珠八卦盤一類的不知強了多少倍。

但是林熙卻只覺心尖上猶如一百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那塵煙崛起萬馬奔騰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胸豪邁……個屁呀,誰這麽坑人做出這種東西,美少女戰士看多了是不,連星月棒都弄出來了!

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怒意,“星月棒”抖了抖,手柄上讨好般的顯示出“星月”二字,如此寶物算是命名了。

林熙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幻想了下自己拿着星月對敵人大喊代表月亮消滅你的模樣,于是臉更黑了。

其實完全可以換個思路來想,比如星月棒都有了,銀水晶還會遠嗎……(偷偷捂臉,不要砸我……)

糾結下來終究還是沒能決定到底該往選擇哪個,林熙嘆息之際突聞空中“咔咔”作響,接着地面也随着搖動起來,他趕忙走到洞口查探,只見東南方一股純淨的靈氣直沖雲霄,引得周圍霞光閃閃,異象連連。

不多時青思便禦劍而來,一腳将林熙踹上飛劍,飛離而去。

一路上經過青思解釋,林熙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東黎宗掌管的煌語秘境要打開的前兆。

自古修仙便離不開秘境之說,秘境之內靈氣比外界充裕,孕育靈寶奇禽無數,只要進入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收獲。而秘境入口大多都及其隐秘,如今只有少部分被發現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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