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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感覺身子暖和了起來。
此時,變化突起,先是看守者入口的外門弟子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地身亡,接着那片紫色光幕不斷扭曲擴大,陣陣腥風平面撲來,一顆黑色的蛇頭從裏面探了出來……
于是,剛剛緩過來的三人的面色再次慘白了下來。
☆、重鑄靈脈
待寒璃從試煉入口完全掙脫出來的時候,廣場上已是一片混亂,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弟子們,現在是逃的逃,暈的暈。
“快走!”林熙拽着二人便跑,此刻不是矯情的時候,這麽大的動靜,一定會驚動東黎宗的那些長老,他們都沒什麽戰鬥力,留在這只是累贅。
只是沒跑兩步他就被遠方的空中傳來的炸響驚得停下了腳步。
數十道流光正急速向這邊飛來,只見李初雲、柳若旭和一個不知名青年飛在最前方,三人皆是似雪白衣,衣袂飄飄,仿佛三個從天而降的谪仙。
“快看,是掌門的三大弟子來了,我們有救了!”有個不知名的弟子喊了句,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剛剛還慌亂的衆人總算是找回了一絲理智,趕忙拉着昏倒的人躲到一旁,不再到處亂逃。
李初雲三人飛身而下,成三角狀将足足站了小半個廣場的寒璃圍在中間,李初雲柳若旭持劍,那個不知名青年的手中則拿着一顆碧綠的法珠,一股浩然正氣自三人的身上散發開來,巨大的壓力讓在場衆人無不低下了頭,呼吸滞澀。
随後趕到的內門弟子修為都算不錯,幾個調息便從那股壓力中緩過了神,他們指引着這些入門弟子出去躲避,卻無一人上前援助三位師兄,看樣子,對那三人的實力頗為信服。
又豈止是信服,那三人簡直就是東黎宗所有弟子的精神支柱,有些人傾慕他們的位置,有些人傾慕他們的實力,還有些人傾慕他們絕美無比的相貌。
寒璃怎麽也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看氣場就知道眼前的三人不好惹,黑色蛇頭來回瞄着,卻不敢妄動。
它不動卻不代表那三人不會動,只見柳若旭和李初雲二人擰起劍訣,手中靈劍突然飛起,在身前打着轉,一道道白色劍氣自劍中散出,然後化為實質,成了一柄柄利劍。
凜然的殺氣彌漫開來,寒璃感受到危險,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兩只森綠的蛇眼變的血紅,張開嘴就朝那個不知名的青年撲去,因為這三人看來,就他最弱。
其實,往往眼中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就算被稱為靈獸也始終是野獸進化而來,腦子愚笨的很,那位青年弟子眼中飛過一抹厲色,雙手捧起法珠,翠綠的法珠在他掌中飛舞,一道道絲線從中溢出,交織成一張綠色大網,将寒璃龐大的蛇軀罩在裏面,捆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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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璃被網困住,渾身動彈不得,只得吐着信子,憤怒的瞪着那青年弟子,這時李初雲和柳若旭動了,劍氣化作的幾十把靈劍組成了巨大的劍陣沖向網中的怪物,寒璃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刺成了篩子,徹底咽了氣。
妖怪死了,衆弟子歡呼着走向三人歌功頌德起來,不,準确的說是走向柳若旭和那名不知名的青年弟子,卻沒有人敢靠近李初雲,而他貌似也不在乎,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目光飄向遠方。
從始至終,林熙的目光都不曾從李初雲的身上離開過,那不過十六七歲少年手拿着劍,傲然而立,就像是一柄染過血的利刃,帶着一抹淡然,一抹傲氣,又夾雜着一絲殺意。
林熙看着他,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着,好似下一秒就會從嘴裏跳出來一般,不得不說,現在的李初雲孤傲的就像是空中翺翔的雄鷹,讓人有一種……想要征服的沖動,如果讓這樣一個人匍匐在自己身下,會是怎樣的感覺……
林熙光是想了想,就感覺小腹竄起一股邪火。
李初雲感覺到身後有人正在觀察自己,不悅的轉身看去,正巧對上林熙放肆打量的目光,他先是一愣,随後警告的瞥了一眼,将劍舞了個劍花收入身後背着的劍鞘中。
林熙仿佛沒看到一般吹着口哨望着天,反正現在他臉皮夠黑夠厚,才不把那點威脅放在眼裏。
“啧啧,這掌門的三位弟子還真三位妙人兒……”顧軒宏又扯出他那把扇子故作潇灑的扇了起來,“可惜美是美,卻都是男子,若是女子的話……”
林熙擡起拳頭照着他後腦就垂了下去,“那三個你最好離遠點,就你這條小命絕對不夠他們玩的。”李初雲是他的目标,柳若旭為人陰險,還有個不認識,但掌門的徒弟又豈是好欺負的……
顧軒宏委屈道:“我也就是說說,這男子和男子之間又不能怎樣。”
“誰說男子和男子就不能怎樣了,你這個不知斷袖為何物的蠢貨!”林熙心中罵着,表面卻是一片雲淡風輕,高深莫測,“說說也不許。”
待事情處理完畢,掌門下令,因寒璃作祟,試煉取消,所有入門弟子全部升為記名弟子,剛才試煉中成績較好的,無不失望嘆氣,但是……這倒是便宜了林熙他們三個。
夜裏,林熙三人領了身份名牌後被安排在記名弟子住宿的地方。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中央處有一口天井,旁邊圍着三座三層小樓,三人被分到南側的小樓一樓最裏面的三個房間。
林熙來到房門前,拿着身份名牌對着門虛空一劃,一道波動劃出,房門便打開了,這樣就算是登記了,東黎宗在這些住宿的地方均設了陣法,若是主人不同意,修為築基以下的弟子就會被阻攔到門外無法進入。
房內的擺設很簡單,灰白的牆面,東南角放着一張床榻,一旁的擺着個放雜物的櫃子,中央擺着一張圓木桌,桌旁還放着兩個椅子。
陳設雖簡倒也幹淨整潔,林熙目光掃了一圈便鎖好門坐在床上,拿出了青絲給他的那瓶青陽丹。
今日之事疑點甚多,為什麽那寒璃好死不死的正巧出現在他們試煉的秘境裏,若是非要說湊巧,他寧願相信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有人想殺他。
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有人要殺他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一樣容易,只要那人做的夠神不知鬼不覺,倒黴的絕對是自己,況且他體內還有一股來路不明的寒毒作祟,還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唉,想活命也只能趕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尋個出路了。
他打開蓋子倒出一粒墨綠色的藥丸仰頭吞下。
藥丸入口即化,帶着一股花香滑過喉嚨向下沉去,經過的地方就像被被刀刃滑過一般,疼的人肝腸寸斷,林熙躺在床上死咬着牙關,拼命抑制着想要尖叫的沖動,身下的被褥被雙手抓的滿是褶皺,不一會的功夫整個人已是大汗淋漓,幾近虛脫。
“這麽點疼就想讓小爺我屈服,不可能!”,林熙的心裏對自己說着,他清楚的感覺到胃中像是起了一把烈火,不停的焚燒着自己的軀體,炙熱的溫度好像下一個瞬間就将他融化一般,不知過了多久,疼痛剛消失一些,火焰就向下劃去,到丹田處停下,一股比剛才還要灼烈的疼痛再一次襲向林熙。
火焰從喉嚨到丹田,從丹田到四肢,幾乎游遍了全身方才停下,待抽搐的肌肉總算恢複了些知覺時,這一切總算是過去了。
“下次誰在叫小爺重鑄靈脈,小爺我就跟誰拼命!”林熙喘着粗氣,恨恨的說道,折騰了這麽久身體也累了,陣陣睡意襲來,他眯着眼,不一會便入了夢鄉,找周公約會去了……
林熙再醒來時已是清晨,人還沒起就有一股惡臭飄進鼻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尋覓着哪裏飄來的味道,許久才發現這臭味的源頭竟是自己,他全身不知何時被一層粘稠的物質所覆蓋。
“嘔……”林熙差點被自己身上味道熏吐了,趕忙拿出三四張清洗符咒一同拍向自己身上,淡藍色的光圈将他圍了起來,好一會才洗出點人樣。
這時門外傳來了顧軒宏的聲音“林兄,林兄,在不在?”
“來了來了。”林熙叫着打開門,顧軒宏和秋小正站在門外,顧軒宏見人出來,笑嘻嘻說道:“林兄,昨夜休息的可好,不如我們一起去飯堂用飯吧。”
林熙照着他頭上就是一拳頭,不耐煩道:“別老跟小爺我文绉绉的,什麽林兄張兄李兄的,叫大哥。”
“嗯嗯,大哥!”顧軒宏很是聽話的叫了聲,整個就一長不大的孩子,仿佛昨天那個偏偏俏公子完全是個幻象。
“那我也跟着叫林大哥好了。”秋小見二人聊得開心,怯生生的這麽夾了一句,說完還看了看林熙的臉色,生怕人家生氣似的。
林熙被這小娃娃瞧的心肝是一顫一顫的,還好秋小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要不然還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直接把人撲倒,他順了順秋小的長發,道:“以後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就來找你林大哥,包拐包揍包布袋。”
顧軒宏疑惑道:“這拐和揍我還能理解,那個布袋是……”
林熙送了他個大白眼,“真不知道你這麽大怎麽活過來的,沒布袋怎麽敲人悶棍啊!”
顧軒宏被嗆得無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秋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走了,吃飯去。”林熙将門關好,拉着二人向飯堂走去。
☆、闖禍
東黎宗的飯堂是專門給這些修為還未築基的記名弟子和外圍弟子設立的,所以到這裏吃飯的人并不多,偌大個廳堂裏面只有幾桌坐着人。
三人晃到後廚,卻只見一個年齡約六十上下的老者來回忙碌着,老者身着黑色粗布短衣,面目嚴肅,雙眉之間皺的能夾只蒼蠅,他見林熙三人進來,便指了指一旁擺着幾大盆飯菜的長桌道:“碗碟在櫃子裏,自己去盛。”
顧軒宏的臉頓時就黑了,他一個公子哥平時吃穿用度都是上上品,何時用過這種飯菜,不由開口怒道:“你那我們當豬喂嗎?”這種飯菜喂豬豬也不吃吧。
老人橫了他一樣,将切好的青菜放進鍋裏爆炒,随口說道:“不吃走。”
“你……”
“閉嘴!”林熙照顧軒宏的後腦就是一拳,打斷他說的話,然後來到老人身邊,“老大爺,我那兄弟不懂事,別跟他計較。”
老人擡起頭瞟了瞟林熙,又繼續炒自己的菜,“你這黑不溜秋的,倒比那人懂些禮貌。”
林熙被嗆的幹咳了幾聲,剛想頂回去就被一旁的秋小捂住了嘴巴,“長幼有序,林大哥莫要說了。”
林熙被秋小盯得頭皮發麻,最終也只能揚了揚拳頭示意自己的不滿,任由着秋小将他和顧軒宏拽出廚房。
三人在大廳的角落處挑了張方桌坐下,剛坐好就看到飯堂那兩扇紅漆大門猛的被人推開了,五個穿着記名弟子服飾的人走了進來,帶頭的那個皮膚黝黑,豆眼塌鼻,同樣的衣裳到他身上那叫一個流氣,怎麽看怎麽有特色。
這人随手抓了把椅子就往中間那麽一坐,與他一起來那四人,其中兩個站在他身後,另外兩個則直接進了廚房,接着就是一陣敲敲打打鍋碗瓢盤摔地的聲音,不一會那兩人就拖着那個黑衣老者走了出來,扔到了坐着的那人面前。
其他人在吃飯的弟子一看這架勢,除了幾個愛看熱鬧的,其他人都灰溜溜的出了飯堂。
林熙推了推顧軒宏,指着坐着的那個長相奇特的弟子小聲問道:“那是誰?”
顧軒宏趴在林熙耳邊回道:“那人叫劉傑,是外門劉掌事的兒子。”
怪不得這麽猖狂,原來後面有人撐腰,林熙生平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人,仗着老子牛X,自己就飛上天了,想他剛穿來那會,為了不當二世祖可是特地在衙門尋了份差事做。
劉傑咧開嘴怪笑了幾聲,露出一排經典的大黃牙,道:“洪六,想的怎麽樣了,若是交出孕水訣就放你一條活路。”
被稱作洪六的老者被拉他出來的二人按在地上,勉強擡起頭,“我洪六不過一個沒有修為的外圍弟子,沒有法訣給你。”
“哼。”劉傑站起身一腳踩在洪六的後背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公子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洪六死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到是條漢子。”顧軒宏贊賞的看着洪六。
林熙瞥了他一眼,繼續吃飯。
“林大哥……”秋小從桌子下拽了拽林熙的衣襟,眼神飄向洪六那邊。
林熙不由得苦笑,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不是不想幫忙,只是幫的了一次二次,卻幫不了一輩子,他自己就是混混出身,還不了解那幫人的手段,若是這次那人出了氣得了想要的,以後洪六的日子倒還好過些。
“住……住手……”林熙走神之際,只見秋小站起身子就沖了過去,将那劉傑推開,扶起了地上的洪六。
“誰這麽不長眼,敢推你劉爺爺!”劉傑被推的一個趔趄,轉過身看到秋小的時候,那罵人的話瞬間就變成了淫笑聲,“呦,這是哪家的小娃娃,長的這般水靈。”說着就伸手去擰秋小的臉頰。
洪六向後一扯,把一臉慘白的秋小護在身後,“有事沖我來,別跟個孩子過不去。”
“也可以,孕水訣交出來就放了他,要不然,嘿嘿……”劉傑淫笑了兩聲。
這下林熙不爽了,他把秋小當弟弟看,誰欺負他弟就是往他臉上甩巴掌。
問,被人甩了巴掌怎麽辦?
答,當然是人怎麽甩過來的咱們就怎麽甩回去。
林熙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在別人莫名的目光中抓住劉傑的衣襟一巴掌就這麽甩了過去,聲音響亮,顧軒宏則拉着洪六和秋小退到一旁。
“你……你……”劉傑捂着臉上通紅的五指印,先是愣愣的瞪了林熙,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從小到大他劉傑到哪不是橫着走,被人打還是第一次,頓時被氣得雙目通紅,指着林熙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實劉傑是練氣三境的修士,若是平常,林熙這種普通人根本沾不了半點便宜,而且那些新進門的弟子哪個不是急着巴結他,所以他壓根沒想到這人會過來直接甩巴掌,也就是這份大意,才讓他着了林熙的道。
這打架往往就要看第一下,誰更有氣勢誰的威懾力就強一些,林熙看着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道:“怎麽,被小爺我的魅力迷住了,話都不會說了啊。”
“就憑你這塊黑炭,我看你是活膩了!”劉傑冷哼一聲,練氣三境的才有的威懾自他體內散出,巨大的壓力襲向衆人,猶如一塊巨石壓下。
林熙倒是還好,與東黎掌門的威壓相比,這點力量簡直就是小兒科,他不過幾個喘息也就緩了過來,但是秋小顧軒宏他們就不好過了,一個個都是全身顫抖,臉色煞白。
于是林熙又火了,他們出來混的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欺負自己朋友可比殺了自己更為嚴重,他抽出銀色短匕瞄着劉傑的左肩就刺了過去。
“這是你自己找死!”劉傑見自己的威壓對林熙不起作用很是吃驚惱怒,不過一個記名弟子,就是死了也沒人會說什麽,想至此處,他幹脆抽出靈劍用上十成靈氣迎上了林熙的短匕。
就這種人還是個武修?林熙看到他手中的長劍,心中除了鄙夷還有震驚。
要知道武修不僅對體力和靈脈的要求頗高,還要有常人所沒有的堅韌心性,所以在修仙界選擇修武的修士及其稀少,整個東黎宗,林熙也只見過李初雲和柳若旭兩個是武修而已,李初雲自不必說,那柳若旭雖然性情卑劣,修為高深卻也是有目共睹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長得都很俊美,但是眼前之人實在是……
就是因為有如此強烈的對比,所以林熙在面對眼前這個長得如此有特色的人是武修的事實上,想不震驚都不行。
也就是這麽一愣,對方的靈劍已經貼近他的鼻尖,帶起一陣陰風,驚得林熙一身冷汗。
就在此時,一聲劍吟響起,一柄帶着凜然寒氣的靈劍從一側飛了過來,劍尖撞在劉傑的劍刃上。
只聽“叮”的一聲響,劉傑吐出一口鮮血飛出去倒在地上,而那柄突然起來的靈劍則向門的方向飛去,“嗖”的一下回到鞘內。
林熙順着劍光望去,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約麽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而他旁邊,李初雲正一臉寒氣的看着自己。
“林大哥,你沒受傷吧?”秋小趕忙跑過來将林熙全身看了個遍,他剛剛心髒都要吓得跳出來了,若不是洪六拉着他和顧軒宏,估計二人早就沖上來了。
“大哥,你怎樣?”顧軒宏倒是比秋小冷靜了一些。
“沒事沒事。”林夕擺擺手,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這時李初雲和那個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
顧軒宏上前一步,解釋道:“張管事,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張管事打斷他的話,“事情經過已經有人向我說過了。”
“張管事,您得還侄兒一個公道啊!”劉傑從地上爬來向張管事說道,語氣中帶着一股子傲慢,好像不把眼前人放在眼裏一般。
張管事大手一揮,道:“劉傑,我張恒統管記名弟子這一塊,自認為為人還算公正,你帶人意欲搶奪他人法訣,看在你父親的份上就暫不追究,但是你竟然下手殘害同門,此事嚴重性非你我所能想象,現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三月,你可有異議?”
劉傑一聽,急了“可……侄兒……”
張管事眉毛一立“閉嘴,還不出去!”說完瞟了瞟一旁的李初雲。
劉傑會意,應了聲“是”,回過頭狠狠的瞪了林熙一眼方才離開。
“張管事對您侄兒還真是好啊,這殺人未遂判了三月,就算我林熙今天被捅死在這了,估麽着也就關五六個月禁閉吧。”林熙對張管事說着話,目光卻是瞟向一旁的李初雲,若不是剛剛他替自己擋了那麽一下,現在自己就是一具屍體了。
“哼。”李初雲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顧軒宏接着林熙的話說道:“素聞張管事執法公道,從不往思,如今親眼看到,還真是讓人‘心悅誠服’啊!”
張管事又怎能沒聽出二人話中的諷刺之意,一張老臉是紅了黑黑了紅,到最後合成滿臉青色,怒道:“若不是你三人挑唆,事情又豈會發展到如此境地,先在罰你們去靈植園看管靈草,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半步!”
此話一出,顧軒宏和秋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記名弟子修行本就不易,每月初一十五外門長老的講座是唯一能增長修為見識的方式,若是他們在靈植園一輩子不許離開,這修仙之途就算是徹底斷了。
林熙上前一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挑唆的人是我,打架的人也是我,與他二人無關。”
“不是……”顧軒宏剛想解釋,卻被林熙一個眼神止住。
張管事點頭道:“好,既然你肯自己站出來,就一個人過去報道吧。”
這時李初雲開口了,“我送他去。”
“怎敢勞煩李師弟。”
“無妨。”李初雲丢下兩個字轉身便走。
不知怎的,林熙感覺到李初雲貌似在生氣,他丢給顧軒宏二人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沒事後,趕忙跟了上去,畢竟源火還在他身體裏,東黎宗是不會這麽輕易放棄他的……
☆、靈植園
天已大亮,林熙跟着李初雲從飯堂出來,便繞上了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小路兩旁草木蒼郁,繁花點點,如果是平常,林熙一定會大叫一聲真美啊,然後哼着歌賞着風景慢慢悠悠的晃過去,但是估計現在時間尚早的緣故,陽光沒什麽熱量,所以景色雖好卻總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就像是現在的李初雲……
如果是往常,林熙一定靠過去先沾些便宜再說,但是現在,他恨不得趕緊找個石縫鑽進去,免得被凍死。
周圍的氣壓很低,低的林熙都以為自己正在向青藏高原邁進,喘氣都是悶悶的,他将衣領扯開了些許,好讓呼吸不至于太過滞澀,他就不懂,李初雲到底在氣什麽。
“我說,小雲師兄……”林熙咽了咽唾液,頂着壓力開了口,結果換來的是一陣更為猛烈的寒風。
李初雲不知何時拔出了劍,身影一晃劍尖便到了林熙脖頸不到一寸遠的地方,一旁還有幾根短發在風中飛舞。
當然頭發不可能是李初雲的,林熙全身僵硬,心中暗暗為那幾根頭發默哀。
李初雲冷冷的盯着他,“我的劍若在推進一寸,你便是一具屍體,而你卻不能反抗。”說着他又将劍尖推了推,貼上對方的脖子。
一股寒意自劍中傳遞到身上,冷的林熙打了個哆嗦,他明白李初雲的意思,想他林熙不過一個剛剛鑄出靈脈,連練氣一境都未到達的小弟子,竟妄圖與一個練氣三境的修士争鬥,後果怎樣顯而易見,他笑嘻嘻的推開指着自己脖子的長劍,道:“小雲師兄,咱用以後的媳婦名義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你……”李初雲接下來的話被他一副沒正經的嘴臉氣的全部哽成一團,最後化成一聲冷哼扭頭繼續向前走。
靈植園在東黎宗南方的黎仙峰上,由靈草和靈谷兩部分組成,面積幾乎占了整座山峰。
靈植分上中下聖四個品階,靈植園種的是下品靈植和一部分中品靈植,而那些品質較好的中品靈植和上品靈植都是由專人看護的,自然不會種在這裏,至于聖品靈植據傳已經絕跡,別說種了,看上一下都屬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兩人趕到黎仙峰的時候正趕上弟子再用陣法催熟,只見空中巨大的圖案将整片靈植園蓋住,無數光華從中傾下,落入地上的一片嫩綠之中,五彩缤紛,好不漂亮。
李初雲盯着瞧了一會,只覺雙眼被那光幕晃的很是酸澀,也沒發覺哪裏漂亮,剛想離開卻見旁邊的某人正看得一臉傻氣,于是默默停下腳步,站立一旁。
“真美。”許久,林熙才在景象中回過了神。
“哼。”李初雲別扭的轉過頭,瞥向園外。
依舊是一個音節,林熙撇撇嘴看向李初雲,卻再一次被迷住了眼,一片火紅的光幕從天而降,映出的顏色晃在李初雲白皙的皮膚上,像是給他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霞,暧昧的來回游移着。
林熙只覺心髒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一個勁的亂跳,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想去觸碰那一片緋霞。
“你怎麽了?”修仙之人耳聰目明,李初雲忽然聽到林熙的呼吸急促,皺眉問道,同時右手捉住他伸出的那只手,扣住脈搏查探起來。
這一下倒是把林熙驚醒了,想起剛剛自己的動作不由暗暗後怕,要是他剛碰了李初雲的臉頰,真不敢保證下一秒他的手還會不會長在自己的身上。
李初雲探了會脈搏,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竟不能看出對方到底是何病因,“心跳雖快,卻沒有其他異常,你身體可感到有何不适?”
林熙誠實的搖搖頭,眼角不經意間瞄到一個手掌大小,八條腿,黑黑的東西正向這邊爬過來。
“哇,蜘蛛!”他大叫着直接抱上李初雲,雙手緊緊環住對方的後背,大有言情劇裏女主大喊“啊,蟑螂”然後死趴着男主身上不下來的架勢。
李初雲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清新淡雅,很是好聞,林熙在他肩上蹭了蹭鼻子,舒服的哼唧了一聲。
李初雲本來在為林熙探脈,兩人離得很近,所以當林熙叫着撲上來的時候他壓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抱了個結實,他李初雲在東黎宗不管往哪一站,衆人不都是離他遠遠的,而且他也不習慣被人近身,所以當林熙抱着他時,整張臉立馬就黑了。
如果是平常,李初雲一定早就一掌把人拍出去了,可剛剛林熙脈搏不對,自己一掌打下去怕是會傷了人,無法,他只得放下手掌,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放手!”
“我腿軟。”林熙抱的更緊了,恨不得把全部重量都壓在對方身上。
“你……”李初雲一陣氣悶,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洩。
這時一個穿着外圍弟子服飾的少年走了過來,見到二人的姿勢先是一愣,然後恭敬的拱手行了個禮,“陸安見過李師兄。”
李初雲指了指一旁正在努力攀爬的黑色物體,“将它丢開。”
陸安會意将那超大個的黑蜘蛛随手拾起丢向園外。
“起來!”李初雲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多了些怒氣。
林熙悻悻然放開手,後退幾步,雙眼滿是內疚,“這個,我從小就怕蜘蛛,連累了李師兄,真是抱歉,我……”林熙做欲言又止狀,其實內心早就成了一只在大草原上歡脫狂奔的草泥馬,一邊跑還一邊唱着“得手了得手了……”
“哼,你在這等着。”李初雲冷着臉丢下這麽一句話,便跟陸安進了一旁的一間茅屋,留下林熙一個人在這亂轉。
這時,催熟的法陣大概是時間到了,逐漸在空中消散,露出一片碧藍的晴空,帶着些涼意的微風吹過,讓人不自覺的精神一震,全身舒坦。
林熙在長滿下品靈草的園子轉了轉,卻見那只黑色大個的蜘蛛正努力的從外面爬回來。
好吧,林熙确實有些怕這玩意,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別的做不到,一腳送它上西天還是行的,不過看在它幫了個大忙的份上,就暫且饒它一條生路好了,他踢了踢腳,将那玩意再一次踢出園外。
突然背後竄起一陣露骨寒意,林熙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回過頭去,正對上李初雲一張陰森森的俊臉。
“你不是害怕蜘蛛嗎。”李初雲開口說道,聲音猶如冷風過境。
林熙以手掩唇尴尬的咳了幾聲,“這個,我雖然害怕,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嘛,罷了,小爺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它計較了。”
回應他的是一柄閃着寒光的靈劍,李初雲以指禦劍,靈劍奔着林熙就飛了過去。
“不是吧,雲師兄手下留情啊!”林熙抱頭鼠竄,整個靈草園一陣雞飛狗跳,陸安則欲哭無淚的呆立一旁,數着被林熙踏壞的靈草。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初雲大概是覺得累了,才收回靈劍,瞪着躺在地上喘粗氣的某人。
都傳宅男的體力很爛,林熙以前也這麽認為的,但是現在對此卻是嗤之以鼻,沒看到他剛剛跑了兩萬米嗎,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裏,誰還敢說宅男體力不好,誰!出來單挑……
李初雲将兩個瓷瓶丢到林熙旁邊,“這是你師父叫我給你的,藍色的那個可以克制你體內的寒毒,比你身上的那個效果要好一些,白色的那個沐浴前放入滴入一滴,一月之後便可洗掉你這身黑皮,師叔說,他的徒兒太醜他會很丢人。”
“你才丢人,你全家都丢人!”林熙心裏腹诽着,将那兩個瓷瓶收入懷中,然後才反應過來,問道:“你今日過來就是給我送這東西的?”
李初雲點點頭便轉身離開,留下一道純白的背影,溫的人暖暖的。
靈植園面積雖大,但是活卻不多,平常就只有陸安一人看管,每日清晨起來時用引水符将園後瀑布的水引過來灌溉,之後催動催熟的陣法約一炷香的時間,午時以後再将清晨的步驟再來一遍也就是了,至于播種和收獲則有另外的弟子在做,不需要他們做什麽。
夜裏,林熙住在陸安隔壁的茅屋內,開始了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引氣入體。
他盤膝坐在床榻上,雙眸輕阖,先是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然後心中默背口訣,按照書中所講,在一片黑暗中尋找所謂靈氣。
黑暗出現了一絲顏色灰白氣體,看樣子,這就是靈氣的原形了,他繼續念着口訣,呼吸忽然變得源遠流長起來,那絲靈氣也随着一呼一吸之間逐漸靠近,最後吸入鼻間,靈氣進入體內便随着靈脈在體內游走,所經之處只覺一陣說不出的舒爽,不一會,這絲靈氣越來越“瘦”,最終消失不見。
林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眸子時天色已經大亮,這眼睛一閉一睜,竟是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引氣入體的第一步就是對體內經脈進行加韌拓展,這樣才能讓更多的靈氣通過靜脈抵達丹田。
引氣入體對修仙來說是最簡單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不能操之過急,俗話說萬丈高樓平地起,若是地基打不穩,那樓蓋得再高也終将傾塌,摔得屍骨無存。
林熙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也不勉強,收了功便跟着陸安引水去了……
☆、沖突
晨風微涼,待林熙來到園後,立馬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數十丈高的斷崖上,水流傾瀉而下,像是一條巨大的銀鏈,打在下方的水潭中,濺起陣陣水花,水潭不大,但卻很深,微風粼粼,水波蕩漾,很是漂亮。
林熙狠狠的吸了口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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