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竟是個吃裏扒外的……
“皇後被驚動了。”鎮國公如是說。
而皇後被驚動了, 也就意味着皇上出手了,這一點兩個人都明白。
正在這個時候,前去拿人的侍衛回來, 臉帶羞慚的請罪,道,“國公, 那婆子在我們去的時候服毒自盡了。”
人死了!
兩個人又是一默。
這無疑更坐實了這件事的真假,而更重要的是, 罪魁禍首沒了, 那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就說不清了。
“确定是自殺?”傅鳴琅忽然問了一句。
侍衛愣了一下, 而後遲疑的說, “應該是,屬下并未細查。”
“去查。”傅鳴琅道, 轉而仿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只靠她一個嬷嬷, 還不足以讓那些人傳我和施秀盈的閑話。”
他們沒那個膽子。
“你覺得會是誰?”鎮國公并未驚異,顯然也有此想法。
可前面傳召的太監等着, 根本來不及查明白這些, 當務之急,是先進宮。
“走吧。”鎮國公霍然起身, 身姿筆挺一如當初。
他老态依舊,可行走坐卧間卻依稀可見曾經的風采。
說話間兩個人跟着傳召的太監進了宮, 直入太和殿。
這裏是皇上素日處理折子的地方。
初一進殿,父子兩個就看到正坐在皇帝下手的誠國公施敬循。
心道一聲果然,他們拱手給皇帝請安。
“你們來了,”皇帝看了兩人一眼, 放下手中的折子,又說,“看座。”
太監宮人們忙擡來椅子,準備好茶水,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鎮國公沒坐,而是又一擡手,開始請罪。
他幹脆的說出了調查的始末,最後以嬷嬷的死亡為結束。
“死了?”皇帝有些驚訝,看向一旁的太監,那太監點了點頭。
“倒是奸猾!”皇帝笑了一下,又說,“少雍,你說說這可怎麽辦才好?”他含笑看向施敬循。
少雍,乃是施敬循的字。
“說到底,這是鎮國公府治家不嚴,陛下不如問問鎮國公,準備如何處置?”施敬循一句話說的鋒芒畢露,竟是毫不客氣。
見他這樣,皇帝反而一笑,說,“你這個樣子,朕看了可是順眼多了,之前那副随和淡然的模樣,朕怎麽看怎麽別扭。”他點了一下施敬循,這才看向鎮國公,道,“既然如此,那傅老便先說說吧。”
鎮國公心中微松,真準備算賬了,他反而不怕,就怕那種記在心裏,之後狠狠給你來一下的人。
殿中的人說着,偏殿的人也在聽着。
聽聞那婆子自盡,周氏眼中怒火翻滾,十分憤怒,小聲斥道鎮國公府無用,連個婆子都沒拿住。
有的時候,死是最好的解脫。
前邊鎮國公幹脆利落的說了解決的辦法,婆子雖死,可還有家人在,他會把那家人發賣為奴,并且以重寶送與誠國公府賠罪。
可這件事最重要的自始至終都不是始作俑者該怎麽解決,而是該怎麽善後,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再簡單不過,可在流言已經傳開的情況下,對于施秀盈的名聲毫無助益。
而在這個時候,鎮國公說出了懷疑幕後另有他人之事。
“什麽?”施秀盈脫口而出,不由驚訝。
她下意識看向自家姑姑和娘親,卻發現她們十分淡定,并無異色。
“姑姑,娘,你們早就知道了啊?”她壓下聲音,小聲問道。
“傻,也不想想,只憑她一個婆子,誰敢傳你的閑話。”周氏無奈的點了點施秀盈。
“你呀。”皇後也無奈的看了眼她。
emmmm
老實說,經歷過前世,施秀盈并不覺得傳流言八卦需要什麽代價,不過現在……想想她的身份背景,她悟了。
“那會是誰啊?”她又生氣又不解的說。
穿越過來這些年,施秀盈自覺十分安分,不惹是生非,也不嚣張跋扈,可現在怎麽就有矛頭指向她了!
皇後和周氏一時無言,這個,可能性太多了。
一牆之隔,擱不住少女婉轉的聲音。
嘴角不由得往上牽了牽,哪怕沒看着,傅鳴琅都能想象出施秀盈說出‘什麽’時,臉上驚訝的表情。
這次的事——
他舌尖頂了一下上颚,他一定要讓那個幕後之人付出代價!
那邊鎮國公很快說出了對幕後之人的猜測,以他的想法,是要把這件事往有心算計上面引,屆時,那些人自然就會明白了。
可雁過留聲,風過留痕,名聲之事,豈會是這麽簡單的。
這件事的确是個難題,不管如何澄清,施秀盈與傅鳴琅叔侄兩人的糾葛都會被人津津樂道,那些人甚至都不會在意所謂的真相,只在乎這個傳言給他們帶來的驚奇感。
……
四個人,不,準确來說是皇帝,誠國公,鎮國公三人,傅鳴琅根本插不上話。他們你來我往的試探商談了許久,最後定下了解決辦法。
鎮國公親自登門致歉,表示這件事是無稽之談,乃是有心人刻意中傷。
——
“至于上次方氏登門,是為了給鳴琅說親。”最後頓了頓,鎮國公看了眼傅鳴琅,如是說。
他直接抹去了這件事中傅禹啓的痕跡,定下了一開始,就只有傅鳴琅這件事。而相應的,他自然會讓不該說話的人閉上嘴。
國公親自致歉,誠意自然是夠得,施敬循便也沒再咄咄逼人。
至于傅鳴琅,他看了一眼,神色稍淡。
若說之前還算滿意,可經過這件事,他不由得就有些不滿了。
罷了,再看吧。
皇帝坐在上首,把幾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不由興味的看了眼傅鳴琅。
“若論查案,想來無人能超出傅卿。”他說,到底是滿意的臣子,說起來也算配得上玲珑那丫頭,他便準備幫他一把,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查吧,不過你在孝期,此次只坐鎮就好。”
正準備親自請命,傅鳴琅聞言一喜,立即領命。
總算得出了結論,偏殿皇後微微一笑,道,“算鎮國公府有誠意,不過,”她到底是有些不滿,不論現在如何補救,發生的事情都挽回不了,還是遲了。
“現在只等傅鳴琅早日找到那幕後之人吧。”周氏亦是不滿,輕聲道。
“有他在,肯定沒問題的!”隔壁傅鳴琅清越的聲音傳來,施秀盈不由得松了口氣,倒是十分有信心的樣子。
在查案這方面,她格外的相信傅鳴琅。
皇後和周氏兩人發現了她的表情,相視之後不由一笑。
之前還悶悶不樂,可現在就放松了?還有些輕快的模樣,這傅鳴琅……
微微搖頭,周氏無奈又好笑,之前總覺得女兒不開竅,她有些急,可現在眼看着要開竅了,她這心裏,卻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輕輕拍了拍弟妹的手以作安慰,皇後笑而不語。
傅鳴琅和施秀盈之間的事她都是知道的,之前聽說施秀盈遲疑,她還以為并非她所想的那樣,可現在看來,分明不是。
流言一事,京都諸勳貴大臣們都關注着這件事,畢竟牽扯到了誠國公和鎮國公兩大公爵府邸。
因此,待到第二日鎮國公攜重禮登門賠禮之時,他們倒也不覺得奇怪,只在心中把誠國公在皇上那裏的體面又提了提。
畢竟,當天流言爆發,下午就被召進了皇宮,跟着第二天鎮國公就致歉。
如此種種,無一不昭示着皇帝對誠國公府的在意。
而那一戶被慣了啞藥送走的下人,沒有人會在意。
随之而來的,還有那日是給傅鳴琅提親,而且在昨日陛下嚴令刑部嚴查後,他過去坐鎮的消息。
盒中盛放的是一套絕美的牡丹花冠。
珠翠圍繞,繁華炫目。
花是薄如蟬翼的金箔所做,飾以各色珍奇寶石,美輪美奂,巧奪天工。
這是今早鎮國公送來的歉禮,周氏轉手就給她送了來。
“小姐,奴婢看到二夫人帶着二小姐命人壓着她身邊的靜雲去了夫人那裏。”施秀盈正讓人把這一看就很貴,也很重的東西收起來時,丫鬟進來禀報。
“押着?”施秀盈疑惑道。
丫鬟點頭稱是,表示她也不清楚緣由。
腦中靈光一閃,施秀盈莫名覺得,施瑜瓊的動作和這次流言有關。
她手底下的動作一滞,一時複雜。
施瑜瓊重生伊始,她只覺得以後會很熱鬧,卻沒想過,有朝一日,她也會卷進這熱鬧裏面。
所以,這次的事,會和施瑜瓊有關嗎?
心思輾轉,施秀盈也分辨不清自己現在在想什麽,只霍然站起身,說,“走,去娘親哪裏。”
丫鬟們立即擁簇上來,跟着她去了正院。
門外守着的,正是施瑜瓊常用的那幾個丫鬟,門簾掀起,可見屋內施瑜瓊正站在周氏面前,垂首說着什麽——
“……竟是個吃裏扒外的,怪我識人不清,竟然招致了此番禍事,還請伯母降罪,瑜瓊甘願受罰。”
而她旁邊,正瑟瑟發抖的跪着一個丫鬟。
認罰?
施瑜瓊進去,見過了自家親娘和二嬸李氏,轉而坐下。
“五妹妹,對不起,這次的事都怪二姐姐疏忽了。”施瑜瓊抓緊時間致歉。
施秀盈看着她,不置可否,轉而看向地上跪着的丫鬟。
眉眼清麗,正是繼平安之後,施瑜瓊提上來的大丫鬟靜雲。
“二姐姐,我記得靜雲是平安之後你提上來的吧,也是巧了,兩個竟然都背叛了你。”她擡眼看這施瑜瓊,話說的輕描淡寫,可裏面的意思卻意味深長。
“算計我的理由是什麽呢?我要真的和傅鳴琅在一起了,按照輩分,你就不能嫁給傅禹啓了?姐妹嫁給叔侄,不太好聽,是嗎?”不待別人說話,她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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