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現在和離還來得及嗎?!……
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個夢。
雖然在夢中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下面是一個祭臺。
天方地圓, 九層臺階,傅鳴琅在一個道士的指引下,一步步的完成了一場祭祀。
做這件事的人仿佛是他自己, 可他卻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只是個看客。
“道長,我真的能如願嗎?”他聽到‘自己’這樣問道。
“陛下心意誠摯, 上達天聽,自然可以。”倒是手中拂塵清掃, 誠摯道。
“那就好。”‘他’說。
原來‘我’竟是個皇帝啊, 傅鳴琅恍惚間心想, 他有些疑惑, 不知這到底是那個皇帝?
在侍衛的保護下, 他回了馬車,伸手取出一卷畫軸, 緩緩打開後,裏面畫着的赫然是施秀盈的面容。
“玲珑, ”他愣愣看了許久,而後說, “望來生你我能紅線相結, 恩愛一生。”
“來生啊——”他又嘆了一句,似喜, 似悲,又帶着怨。
這個皇帝喜歡玲珑?!傅鳴琅心神大震, 霍然睜開了雙眼。
紅燭已經燃盡,月色透過窗扇灑在地上,可他的神思卻格外的清明。
這個夢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皇帝到底是誰?會是燕成善嗎?
來生又是怎麽回事?!
而眼下最要緊的,是有人在惦記他的玲珑, 他的!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那人的。
觊觎玲珑的人,必須死。
“呀——”施秀盈睜眼懵懵懂懂了一會兒,忽然驚叫了一下,忙坐起身叫起了小風,急急問她,“我是不是起晚了?”
說話間,她踩上繡鞋,探身看了眼窗外。
眼見着朝陽初升,施秀盈這次啊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沒完,要是新婚頭一天,她就起晚了導致給長輩敬茶都晚了,那就太丢人了。
小風忙上前給施秀盈掩了掩衣襟,滿臉紅暈說,“小姐莫急,不晚,巳時才敬茶,且還早呢。”
擡眼一掃小風的臉色,施秀盈有些不解她為何臉紅,不過也沒多想,忙讓她安排洗漱。
可等到幾個丫鬟來了,卻都有些臉紅。
恍惚間,施秀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自主的,她的臉也紅了。
傅鳴琅昨晚,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印子……
脖子上肩膀上也不少。
“怎麽起這麽早?”正這樣想着,傅鳴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施秀盈擡眼看去,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忽然挨了記白眼,傅鳴琅有些不明所以,等看到她的手和帶着羞意的臉頰,以及幾個明顯不對勁的丫鬟,他微微一想,就恍然了。
整了整神情,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昨晚,的确是有點過分了。
帶着歉意,傅鳴琅很是伏低做小了一番,才算哄得施秀盈忘了那件事,又開心了起來。
用完早膳,兩個人前往正院給長輩敬茶。
一路上,傅鳴琅仔仔細細的給施秀盈解釋了一番鎮國公府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施秀盈大多都知道。
老鎮國公分家多年,早已經當家做主,這會兒早已經分出去的長輩是不會來的,能出現的,也就府上衆人。
他的五個哥哥嫂子,還有一衆侄子侄女們。
而她只需要給老鎮國公行禮,至于其他人,颔首微笑就好。
施秀盈到場一看,果然如此。
恭恭敬敬的給老鎮國公敬了茶,又和其他妯娌打了個照面,她來之前還想過世子夫人若是為難該如何,可到了之後才發現她想多了,世子夫人這會兒只當做與她不相熟的樣子。
既不親近,也不疏遠。
她這樣,反倒讓施秀盈自在,索性就保持了和她一樣的态度,只當做不甚相熟之人了。
大手筆的給一衆侄子侄女們分了見面禮,便是面對着冷面的傅禹啓,她也一派淡定,只把他當做侄兒。
值得一提的是,傅禹啓在一年孝期出了之後,他母親就開始給他張羅親事,可至今兩年,他的親事依舊未定,滿京都的人都正等着,想看他想找個何樣的人呢。
這一天的時間,傅鳴琅什麽都沒做,只陪着施秀盈熟悉他院中的人。
施秀盈倒是提過想轉轉鎮國公府,卻被他拒絕了。
“轉什麽,統也住不了幾天,費那個心思作什麽。”他說。
聞言,施秀盈的眼睛默默一亮,眨啊眨的看向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湊到傅鳴琅身邊,輕聲問他。
兩人之間隔着一拳的距離。
施秀盈到底還是不習慣和傅鳴琅靠的太近。
眸光一掃,傅鳴琅傾身為她理了理鬓邊的紅寶珠花。
“嗯,父親和我說過,過段時間,他就把我們分出去。”他輕聲說道。
不由得一喜,施秀盈擡眼看着傅鳴琅,說,“真的!太好了。”
“府邸我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我們就去看看,要有什麽不滿意的,提前改了。”傅鳴琅從容淡定的安排,伸手把靠着自己的人攬進了懷裏。
“呀!”施秀盈驚了一下,有些慌的看他,這個懷抱太過熟悉,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昨晚就……
驚覺自己竟然想起了這件事,她的臉倏地就紅了。
“在想什麽?”傅鳴琅含笑問她,沒再靠近,生怕把人吓到,只捏着她的手指,然後一點點的十指交纏,握在了一起。
到底沒忍住瞪了他一下,施秀盈推他,嬌嗔道,“你起開些,靠這麽近做什麽。”
“我不要。”傅鳴琅反駁的理直氣壯,說,“好不容易能抱你了,我才不要松開。”
“傅鳴琅!”施秀盈推不動,聽他說什麽抱啊的,又羞的不行,嗔他,“你臉皮怎麽這麽厚了。”
“哪裏厚了。”看她一雙杏眼水潤,臉頰遍布霞暈,傅鳴琅心中一動,過去在那香腮上啄了一下,道,“我這麽正經,你還說我,實在是冤枉。”
他這樣理直氣壯,反而讓施秀盈語塞,兩個人甜甜蜜蜜的拌了好幾句嘴,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這個懷抱。
夜色漸深。
施秀盈睡得正香,她睡姿不老實,腿喜歡架着東西,而且喜歡側着。傅鳴琅看了好笑,輕輕掀開了被子,一點一點的把人勾到了自己懷裏,溫香軟玉在懷,他這才睡去。
睡覺前因為施秀盈不習慣,兩個人是分兩床被子睡得。
要是早上,她還不習慣,可一天相處下來,她已經找回了和傅鳴琅婚前的熟稔,這會兒提起要求來,就也理直氣壯了許多。傅鳴琅看了心裏又軟又歡喜,就随了她。
反正人最後都會到他懷裏。
他又做夢了。
傅鳴琅發現自己又成了那個‘他’,他決定自己這次必須弄明白附身之人的身份,好提前解決。
眼前的地方十分熟悉。
傅鳴琅想了好一會兒,驚覺這不就是鎮國公府正院。
滿府挂紅,眼前的客人來來往往,滿口賀喜,十分眼熟,俱都是朝廷官員,他的那些同僚。
“傅寺卿。”有人給‘他’打招呼,‘他’點了點頭,開口回應。
傅鳴琅心中大震,這人是他?!
他附身的人竟然是他?!心神晃動中,周圍的一切恍惚起來,他又醒了。
他出神半晌,昨晚還在想,那個敢觊觎玲珑的人是誰,可今晚附身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那麽問題來了,他這兩天附身的人是一個人嗎?
他忍不住又想,那滿府挂紅,明顯是有人成婚,是誰?
在他成為大理寺卿後,這幾年府中要麽是在守孝,要麽是那些成婚的侄兒們身份不夠,不足以讓他那些同僚們來道賀,跟夢中的情形完全對不上。
傅鳴琅有種感覺,那對成婚的新人很關鍵,因為在剛剛的夢中,‘他’的心情很不好。
三朝回門。
傅鳴琅扶着施秀盈下馬車時,一擡眼就看到兩個大舅子都出來了。
不過三天而已,施秀盈再回到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府邸,竟然感覺到了驚喜。
撲在自家娘親懷裏撒起了嬌,施秀盈開心的笑了起來。
“娘,我好想你啊。”她膩着聲音說。
“你啊,都成婚的人了,還撒嬌。”周氏說她,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極了。
施秀盈這邊和她娘親歡歡喜喜,前面傅鳴琅一人獨對一位丈人,兩位大舅子,頗有壓力。
不過他面上卻是言笑依舊,态度恭敬。
看他這樣,幾個嫁女/嫁妹的男人心裏才算舒服了些,倒也沒有太過為難他。
只閑閑說起來朝事。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三言兩語間,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陛下準備選嗣了。”最後施敬循輕聲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震驚了屋內的另外三人。
陛下無子,若是選嗣,那便是太子,是未來的天子。這也意味着,朝事要變了。
“可有了人選?”傅鳴琅手上的動作一頓,倒是不甚驚訝。
所有人都心知,這一天早晚會來,而現在,不過是恰好來了而已。
施敬循搖了搖頭,沒再說其他。
他說這句話,也不過是為了提醒傅鳴琅罷了。
傅鳴琅便也沒再追問,可心中卻悄然走神,不由得想起了前日的那個夢。
他附身的那個皇帝……
是夜,那個夢如約而至。
傅鳴琅終于弄明白了成婚之人是誰,正是施秀盈和傅禹啓。
恍然之間,他想起了自己最開始做的那個夢。
那個朝朝暮暮惦記着施秀盈,卻求而不得,只能看着的夢。
他本就聰慧非常,這些時日下來,足夠他推算出發生了什麽。
曾經的他和施秀盈錯過,他心中懊悔,徒生癡念,求助了神靈,所以——
就有了他的那個夢。
傅鳴琅一開始是不可置信的,他完全無法相信另一個自己會那樣愚蠢,竟然會錯過施秀盈。可再仔細香型,他就懂了。
他少時自信高傲,從來不覺得自己會為美色所動,亦不屑于此。那樣的他,根本不會和施秀盈産生交際。正如在做那個夢之前,他即便是覺得施秀盈有趣,卻也沒覺得她有什麽稀奇。
直到他做了那個夢。
他這才開始對施秀盈好奇,然後主動接近,直到最後割舍不下。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傅鳴琅由衷的感謝起了那個‘他’,感謝他的執着,感謝他求得那份來生。
他睜眼看着懷中的施秀盈,宛若看着失而複得的珍寶,半夜無眠,睜眼到天明。
等到施秀盈用完早膳,開始處理事情,他這才抽出時間,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這些夢的主人都是他,正确來說,是另一個他,那那個皇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心中複雜,有了一個瘋狂的猜想。
而後找來了人,讓他們換了個方向查繼續去查。
之前為了身世之謎,他一直在暗中追查,可鎮國公當初吧線索抹除的實在是太幹淨,再加上為了避免驚動鎮國公,導致他幾年下來都一無所獲。
可現在,他忽然覺得應該換個思路。
若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他現在最應該查查鎮國公府的親眷。之前因為他和鎮國公世子生的想象,所以他從未多想過,只想着找出生母的身份。可現在,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說不定,他的母親,本就擁有着傅家的血脈,所以他才會和傅家的人長得像呢。
不論如何,他要查清楚。
不過,這個尚且是次要的。
在這一天,傅鳴琅忽然信起了道,他也想在為自己和施秀盈求一個來生。
婚假半月後,傅鳴琅不得不回去接着當他的大理寺卿。
正值大朝會,他站在金殿之下,眼尾掃着上座的皇帝,心中複雜難言。
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在做夢。
在前期過去之後,最近的夢都是他做皇帝那會兒——
他沒再讓自己多想,只等着屬下人的調查結果。
一個月過後,傅鳴琅看到了屬下人呈上來的消息。
他一張一張,緩慢而認真的看完,而後慢慢的,長出了一口氣。
這裏面寫着他被鎮國公收養的始末,果然,他不是鎮國公的孩子,而他的母親,竟然是罪臣之女。
那麽問題來了,他的父親是誰,若真如他猜想的那樣,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麽?
繼續去查。
成婚一月過後,鎮國公分了家,傅鳴琅和施秀盈住到了早就安排好的傅宅之中。
朝起梳妝,品茶,賞花,處理事務。
施秀盈逐漸習慣了婚後生活,她慢慢習慣了傅鳴琅的親昵和陪伴,雖然偶爾會臉紅,可更多的卻只是嗔一眼罷了。
天氣逐漸變冷,就在一個還算風和日麗的天氣裏,周氏命人給施秀盈傳信,說施瑜瓊殺人了。
殺得正是施瑜瑤。
她驚得當時就打碎了自己近來最愛的一只茶盞,不可置信的問,“什麽?!”
殺了,就這麽幹脆利落,簡單粗暴的嗎?
施瑜瑤的身份,嚴格來說見不得光,畢竟只是端王世子燕成儀的一個外室罷了。
可殺人,無論放在哪裏,都是重罪。
還未等刑部拿人下獄,施秀盈就再次收到消息,施瑜瓊自盡了。
這個結局實在是太過荒唐,施秀盈可以說是不可置信至極,她幾乎以為這是有人給她開了個玩笑,可看到的一切都告訴她,這是真的。
施瑜瑤真的死了,施瑜瓊也真的死了。
一個穿越女,一個重生女,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等到傅鳴琅下衙回家,施秀盈都還有些恍惚。
“她,為什麽啊?”她拽着傅鳴琅的袖子攪啊攪的,不解的說,“我之前看施瑜瓊的樣子,還以為她要大幹一場,還想着她怕是還在惦記傅禹啓,可最後怎麽,她怎麽會想起來去殺施瑜瑤呢?”
“施瑜瓊的夫君,是施瑜瑤害死的。”傅鳴琅看了眼自己的袖子,眼見着皺皺巴巴,也就放棄了拯救的想法,邊散漫的回答施秀盈。
“什麽?!”施秀盈又驚了。
傅鳴琅說了事情的始末,不得不說施瑜瓊和施瑜瑤這仇結的挺大,也或者說施瑜瑤這些年過的不順心意,導致她越發的扭曲,最後對着施瑜瓊的夫君下手了。
“你的意思是,施瑜瓊和她夫君,感情很好?”施秀盈喃喃的說。
傅鳴琅點了點頭,他有些不解施瑜瓊為何這樣容易就換了喜歡的人,卻也不太在意,甚至懶得費心去想。
“看來那人對她很好。”施秀盈輕聲道。
不管施瑜瓊做了多少事,其實她只是想找個一心對她好的人罷了。之前她覺得傅禹啓會是,可他不是。後來,很明顯,她那個夫君是。
可這一切,都讓施瑜瑤毀了。
所以她這次回京城,本就只是為了報複。
這一場意外,給施秀盈的生活造成了一個很小的水花,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年關将近,傅鳴琅越發的忙了。
施秀盈初時并沒有意料到這份忙碌給她帶來了什麽,直到正月初八那日,陛下忽然命人傳旨,将老鎮國公和傅鳴琅帶進了宮。
同時還有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來,把施秀盈也請進了宮。
這個時候的施秀盈,好不知道等着她的到底是什麽驚喜,正确來說是驚吓。
“姑母,”施秀盈高高興興的進了長春宮,可剛一擡頭,就發現自家的娘親和祖母以及兩個嫂子也已經到了。
腳步一頓,她驚覺,這是有大事要發生了,不然怎麽會竟然連吃齋念佛的祖母方氏都叫來了。
“玲珑,過來。”殿中的五個人都複雜的看着她,皇後招手道,眼中似喜似愁。
“姑母,娘,祖母,大嫂二嫂。”施秀盈這才反應過來,匆匆打了個招呼,然後過去。
“我家玲珑,的确是個有造化的。”皇後拉着她的手打量半晌,輕嘆了一口氣說。
這話聽着,有點奇怪。
說的是喜事,可皇後卻又有點憂慮。
“姑母,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不懂就問,施秀盈皺起了眉。
“前些日子陛下發現,傅鳴琅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且在昨日已經證實了。”皇後一直看着她,口中輕描淡寫道。
!!!
瞳孔地震,施秀盈驚愕的看向皇後,脫口而出道,“什麽?皇子?”
皇後點了點頭,表示她沒聽錯。
“可,可這怎麽可能?”施秀盈難以置信,說,“他不是鎮國公的幼子嗎?怎麽就成皇子了?”
皇後本來是一心憂慮的,可看着施秀盈又驚又懵的樣子,卻被逗樂了。
“你啊,傻人有傻福,原來是真的。”她昨日剛知道這件事時,想來就和施秀盈現在的心情一般模樣,不過經過一夜,她已經想清楚了,也分析好了利弊。
不論如何,皇嗣和周家的關系好,而且還是周家的女婿,這都是件好事。
她唯一所憂慮的,也只是怕傅鳴琅以後變了心思,會傷到她疼愛了這些年的玲珑罷了。
屆時,她們怕是也只能無能為力。
心中想着,周氏藏起眼中的憂慮,一點點的說起了自己聽到的始末。
傅鳴琅這些日子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動作不小,皇帝手下的人難免會有所發現,就跟着查了下去。
結果這一查,就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原來傅鳴琅竟然是當年的滄海遺珠,他那個早逝的生母,當年和出宮微服私訪的陛下有過往來。如此這般,再細查下去,他的身份自然就定了下來。
“可這,萬一呢。”施秀盈忐忑道。
要是真的,那是好事,可要不是,那可就是天大的壞事了!
“底下的人敢報上來,自然是真的。”皇後無奈的看她一眼,輕聲道。
“這,”施秀盈放棄了掙紮。
宮女急步過來,在收到皇後的示意後,直接說出了要禀報的事情——
“禀皇後娘娘,太和殿滴血驗親,血相融了。”
手上的勁一松,施秀盈這才發現,自家姑母原來一直都有些緊繃,她跟着也反應過來宮女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血液相融,表示着兩人的血脈的确同出一源。
雖然這個驗證很不科學,卻也是現在唯一的方法了。
“看來,我們家要再出一位皇子妃了。”皇後輕笑道,打破了殿中的安靜。
宮女們立即揚聲賀喜,喧鬧聲中,施秀盈終于後知後覺的開始感到憂愁了。
怎麽辦,本來的重臣夫人,眼看着就變成了皇子妃,傅鳴琅如果再争氣一點,那皇後也是可能的。
也就是說,她以後再也不能出去游玩,要一輩子拘在這皇宮中。
嘶——
現在和離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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