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表白

顧瑜的身體熱得像是有一團火球, 不斷炙烤,熱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渾身每一處都滾着岩漿, 又似被無數螞蟻啃噬一般, 備受煎熬,難以忍耐。

很熱。

但又不僅僅是熱,深處還有更躁動的東西。

汗水打濕了衣服,他無意識地蜷縮着, 用力抓緊濕透的衣領,急促喘息。

藺洲再度走回來時,他的意識都是模糊的,只是隐約聽到有人在跟他說話, 聲音猶如羽毛輕輕掠過,充滿了安撫意味。

很神奇的, 顧瑜竟然真的有點放松了。

他深深地呼了口氣,但身體的燥熱并沒有緩解, 還是難受。

藺洲朝他伸出一只手, 掌心寬大, 手指很長,看起來也很有力氣,讓人很有安全感。他似乎是想拉顧瑜起來。

顧瑜雙眼氤氲着水霧,眼尾被逼得有些泛紅,喉嚨幹渴,好想喝水。他忍不住伸手,試探似的, 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藺洲的手。對比起他滾燙的皮膚, 藺洲的體溫比較低, 一相觸碰,就覺得涼涼的,很舒服,宛若沙漠中行走許久的旅人見到了綠洲。

他捉緊藺洲的手,忍不住靠了過去,想要得到更多的涼意,低頭将滾燙的臉貼在藺洲的手背上蹭。

藺洲像是被燙到,身體一僵,喉結上下滾動,然後才緩慢沙啞地再問了一次,“……可以嗎?”

顧瑜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趴到他肩上,在他懷裏拱了拱,像只撒嬌的小獸,聲音含糊地應了一聲。

藺洲緊抿着唇,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偏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箱子,那正是他們回來前,醫生讓機器人送來的。

藺洲伸手,把箱子拉了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東西不少,可以說是相當豐富全面,考慮照顧到了每一處。

大手不禁用力按住箱子邊緣,壓出深深的皺痕,雙眼深邃暗沉。

他的心情很複雜,想用,但同時又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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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着,顧瑜趴在他頸側蹭來蹭去,細軟的發絲撓得人癢癢的,滾燙的呼吸更像是能灼傷人,無聲地催促着。

藺洲垂眸,視線又放回到懷裏的人身上,看着他潮紅的臉。

手搭在了他的褲腰上。

……

顧瑜雙眼失神,身體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甚至在無意識間,被刺激得生理性落淚。

藺洲把人擁在懷裏。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看到顧瑜這個樣子。

還伸手,沾了他臉邊的淚,指腹濕潤,遞到嘴邊舔了一下,居然覺得有點甜。

藺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了。

原本只是顧瑜,但他像是被那熱意影響了,也很躁動。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保持平靜,真的很難。

藺洲閉了閉眼,讓自己專心。

顧瑜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全被占據,最後甚至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不知過去了多久。一身燥熱已經全然消退下去,人很疲倦,但又很放松,甚至有點餍足。

瞬間,昨晚的記憶也一幕幕争先恐後地湧進腦子裏。

十分清晰,沒有退縮的餘地。

随之而來的,還有那些不可描述的觸感。

像是還殘留在身上,揮之不去。

而且,藺洲現在也還沒有走,就坐在床邊,似乎是在等他醒來。

看到顧瑜睜開眼,想着事情的藺洲回神,第一時間就關心問:“感覺怎樣?還有不舒服嗎?”

顧瑜有些呆愣,搖了搖頭。

藺洲眉目硬朗,穿戴整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連脖子都遮住了大半,很少皮膚外露,顯得十分高冷禁欲。

仿佛昨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顧瑜睡衣也穿得好好的,身體清爽幹淨,如果不是有那麽一段記憶,他都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荒誕的夢。

但很顯然,他昨天回來時穿的不是這個,是藺洲幫完他之後,還清理了,替他換了身衣服。

房間裏的氣味也已經散去,只餘一室清新。

顧瑜控制不住視線落在了藺洲的手上,很寬大,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長得十分好看。

但才看了一眼,他就倏地想起了什麽,觸電似的,很快地移開了視線。

這種事有些難以啓齒。但藺洲确實幫了他。

顧瑜只好幹巴巴說:“……謝謝。”

只說謝謝太輕,說完,他又補充。

“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人情?”藺洲掀起眼皮,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其中的情緒看不真切,但好像有點不悅。

“既然是人情,那是要還我的意思?”

藺洲嗓音低沉地說了這麽一句,仿若自語。如果顧瑜不是覺醒者,恐怕聽不見。

顧瑜愣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要怎麽還,是做同樣的事情嗎?

正好這時,藺洲的光腦閃爍,他低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急事,不得不起身匆匆離開,最後只能眉頭蹙緊,留下一句,我之後再找你聊。

顧瑜總感覺有什麽跟他想的不一樣,但一時無法抓住,看着藺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在床上賴了好一會,不想起來,但明明昨晚幾乎沒怎麽睡,現在卻奇怪地睡不着。

最終,他不得不爬起來,去浴室洗漱。

經過床邊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箱子,腳步猛地頓住。經過昨晚,他當然很清楚裏面有什麽,甚至還用了幾樣。而那些,也被藺洲清洗消毒,收拾放好了。

這箱東西放在這裏,十分刺眼。

但扔也尴尬,而且說不定他還需要用。

顧瑜果斷彎腰,把它塞進了床底下。

刷牙時,顧瑜不禁有些出神,想着事。

總感覺,昨晚的事情有些越界了,打破了他和藺洲之間的和諧氛圍,不應該發生。

但他聽說,兄弟間互幫互助,其實算是正常的?

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覺得別扭?

但藺洲的态度也有點奇怪,似乎跟一般的兄弟朋友不太一樣,有點模糊不清的感覺。

是他想太多了嗎?

顧瑜搞不懂,差點把嘴裏的泡沫吞下去,連忙回神,吐了嘴裏的水,把牙刷完,走了出去。

正好是吃早餐的時間,肚子也餓了。他壓下心裏紛亂的情緒,走去食堂,點了很多,吃了飽飽的一頓,補充了昨天流失的能量。

把注意力都放到好吃的上面,顧瑜就暫時忘了晚上那事。

但也就忘了一會,因為又有人來提醒他了。不過是好意。

回去路上,顧瑜碰到了陳禮。

不是巧遇,對方是特意來找他的,說:“顧先生,陳醫生讓我叫你過去,要做個檢查。”

顧瑜猜到原因,頓了頓,點頭說:“好的謝謝。”

陳禮看出了他的情緒有點不對,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微微低頭,主動露出自己頭頂雪白柔軟的兔耳朵,問:“顧先生,要不要摸一下我的兔耳?”

顧瑜看着近在眼前的毛絨絨,又注意到陳禮有點擔心的眼神,翹了一下唇角,就伸手摸了一下,“謝謝。”

陳禮看他笑了,也松了口氣,笑得誠摯又開心,“不用,顧先生喜歡就好。”

到了醫療院。

醫生為顧瑜檢查,又問了幾個問題,當然都是關于他的身體狀況,不會具體談及昨晚的事。

醫生說:“發熱已經退了,各項數據也趨于穩定。沒事,不用太擔心。”

顧瑜忍不住問:“發情期一般要多久?”

醫生:“三天左右,不過只是第一天反應比較劇烈,後面兩天就算不做什麽,應該也能忍過去。”

顧瑜松了口氣,又問:“那以後還會有嗎?”

醫生思索一下,“這個還真不敢保證,說不準。”

顧瑜微微皺眉。

醫生就安慰他,“這不會對身體有傷害,現在科技那麽發達,方法很多,我們也可以針對性地做出抑制劑,如果出現突發情況,你也可以及時壓下,不會被影響。”

顧瑜才知道還有這種辦法,立刻問:“做抑制劑麻煩嗎?需要多少錢?”

醫生從容道:“有類似的針劑,只要修改一下其中的成分就可以,不麻煩。你也不用出錢,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顧瑜就算想給這個錢,也沒有人會收,這是他屬于組織一份子的福利,更別說他還是唯一的人魚覺醒者。誰都不想他出事。

檢查完了,顧瑜向醫生道謝,離開。

結果半路上,又被孔豐羽截住。

因為上一次不錯的游戲體驗,他興致勃勃,想計劃下一次,挑游戲挑得眼花缭亂,難以抉擇,就想讓顧瑜幫忙一起選,順便定下玩的時間。

顧瑜戀愛游戲玩得厲害,孔豐羽忍不住就想給他介紹多幾個熱門戀愛游戲,有些還是出了名的難攻略,簡直地獄難度。他很想看顧瑜會打成什麽樣。

有個游戲,他記得就是玩家多線攻略,但其中一個人物很聰明,發現端倪,然後黑化,把玩家迷暈,關在了家裏,哪裏都不準去,只能看他一個人。很多人都挂在了這個攻略人物手上,總是BE。

孔豐羽挺期待顧瑜去打的,說不定他能每條線都打下來呢?就算翻車了,也肯定很好玩。

顧瑜有些無語,覺得他就是想看熱鬧吃瓜,幸災樂禍。

孔豐羽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來,“對了,本來我昨晚就想找你的了,但打了幾個電話給你,最後竟然是藺中将接的,說你們在忙。你們在忙什麽?大晚上的。”

說着,他一臉好奇地看着顧瑜。

顧瑜:“……”

他想起來一點了,昨晚他的光腦确實一直在閃,藺洲有些煩躁,差點把他的光腦拿下來扔地上。只是當時他的意識有些迷糊,順手按了一下,不小心接通了電話。

他那仿佛飄在半空的狀态,自然不可能有理智清醒和人說話,沙啞喘息的聲音也一定會被發現不對勁。

所以,藺洲幫他接了,竭力表現得平靜,但嗓音裏還是透着一絲異樣,只是孔豐羽神經有點粗,一時沒聽出來。藺洲說完,就挂了電話。孔豐羽當然也不敢打擾藺中将,後面就沒再打了。

現在,孔豐羽忍不住問出來,絲毫不知道自己有多一針見血,瞬間戳中了別人最想藏起來的事。

顧瑜張嘴,正準備糊弄過去。

結果,孔豐羽笑了起來,還目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肯定是被藺中将強按住苦訓了一整夜吧?我就知道,你真是太慘了。藺中将出了名的嚴格。”

顧瑜:“……”

真是非常感謝他自動補充了答案,不用自己狡辯瞎編了。

于是,顧瑜點頭。

正好這時,一只手搭在顧瑜肩上,問:“你們在說什麽?”

藺洲忽然出現,冷不丁地吓了孔豐羽一跳。

顧瑜也被驚到了,還怕孔豐羽把剛才的話說出來,讓他再社死一遍。于是,他搶先道:“在聊游戲。”

孔豐羽立刻就被帶跑了,點頭說:“對啊,我們在聊戀愛游戲,顧瑜不是很擅長玩嗎?我想推薦幾個給他。”

藺洲眸光微閃,“是怎樣的游戲?”

孔豐羽毫不猶豫答:“也是攻略的,不過劇情會更複雜。說起來,之前我和栀栀一起玩游戲的時候認識了個人,是個甜妹,聲音好聽,也很會玩戀愛游戲。顧瑜,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吧?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

如果藤聽春在這裏,肯定會再次扶額嘆氣,心中無限感慨,佩服孔豐羽精準踩雷的能力,一般人真做不到他這樣,沒救了,找個地方挖坑埋了吧。

藺洲臉上沒什麽情緒,眼底卻閃過一道冷光,唇線瞬間緊繃。

孔豐羽突然感覺後背一涼,冷得哆嗦了一下,有些疑惑。他搓了一下胳膊,四處打量,想到了一些靈異的東西,慫了。

但很快的,他又抛之腦後,興致高昂地伸手拉住顧瑜,“走,我帶你去玩游戲,認識一下萌妹紙,你不是想談戀愛嗎?是你喜歡的類型,還志趣相投,不是正好?”

顧瑜對萌妹紙沒興趣,但玩游戲還是很可以的,所以他應了一聲,就準備跟上去,一起走。

但身後突然傳來一股阻力。

一只大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前面是孔豐羽,後面是藺洲,顧瑜站在中間,就像是一塊夾心餅幹,有點懵。

孔豐羽拽不動人,疑惑回頭。

藺洲冷聲說:“他沒空,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孔豐羽被盯得忍不住抖了一下,覺得藺中将此時的眼神有點吓人,平靜之下,驚濤駭浪。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和游戲裏的攻略人物發現玩家腳踏n條船,即将黑化時的樣子有點像。

他瞬間慫了,飛快松開顧瑜的手,向後退了幾步,揮手說:“那你們忙,我不打擾,先走了。”

一說完,轉身就跑,仿佛後面有鬼追一般。

顧瑜看他背影消失,低頭看向自己被捉住的手腕。

藺洲的手很大,能輕松圈住他,還有餘地。但他被抓得很緊,藺洲像是怕他會跑掉一樣。

顧瑜不禁想起了昨晚,一開始确實是他黏着藺洲,但後來,他被累積強烈的可怕感覺吓到,腦子閃過一道白光,幾乎意識抽離,忍不住就想要往後縮躲避,但被牢牢按住了。藺洲動作溫柔卻也強勢,他像是被圈在猛獸的領地裏,無法逃離,只能趴在藺洲的肩上,大口喘氣。

想到這一幕,顧瑜下意識掙了一下手,想要往回抽。

藺洲卻似被刺激到,猛地抓緊,然後才松開。

顧瑜有些茫然,問:“什麽事?”

藺洲看了一眼走廊,這裏現在沒人,但不代表等會沒有,不是适合談話的地方。于是他說:“我們換個地方說。”

說完,他就帶着顧瑜走。

慢慢往前走,顧瑜認出來,這像是去訓練室的路,一下冒出了轉身逃跑的念頭。停下來,不肯走了。

“我不訓練。”

藺洲說:“不是訓練,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瑜打量了他一眼,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事實上,除了最一開始,藺洲隐瞞了精神體和本人的聯系之外,從來沒騙過他。人看起來也很正經嚴肅,剛正不阿,令人信任。

而且也沒必要欺騙,藺洲直接說訓練,他不肯,以藺洲的戰力,完全可以把他扛起來,強行帶走。顧瑜根本沒辦法反抗。

所以,顧瑜松了口氣,走路的姿勢又變得懶散。不是訓練,什麽都好說。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路,顧瑜忍不住好奇,“到底什麽事啊?不能直接說嗎?”

藺洲搖頭。

顧瑜更好奇了,心裏忍不住猜,然後又都覺得不對,一一排除。

他笑着調侃說:“該不會是我成績太好,你要給我什麽特殊獎勵吧?”

藺洲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事情。

顧瑜看多了他兩眼,又道:“不是獎勵,難道是懲罰?”

這個詞,不知怎麽的,像是戳到了藺洲。

他回頭看過來,說:“沒有,你做得很好,倒是我……去到你就知道了。”

說到一半,聲音突然頓住,不說完,十足的吊人胃口。

顧瑜被誇了,有些開心,但又感覺別扭。

這氣氛怪怪的。

顧瑜的腳步慢了下來。

藺洲察覺到,回過身,握住他的手牽着往前走。

顧瑜愣了一下,又覺得甩開太刻意,幹脆反過來握住藺洲的手,大步走到了他前面,說:“我們走快點。”

藺洲彎了一下唇,像是笑了,任他拉着自己走,點頭說:“好。”

目的地确實不是訓練室,而是一間空教室,平時用來上理論課的。

不知怎麽的,顧瑜站在教室門口時,下意識停了一下。

但藺洲沒讓他繼續深想下去,伸手把人拉了進去,還關上了教室門,不讓別人打擾。

随着咔的一聲落鎖,顧瑜也忍不住跟着抖了一下。

他茫然地看着藺洲,不太明白要做什麽,上課?

藺洲大步走過來,直到相隔幾步遠,才停下,垂眼看着他,神情認真,讓顧瑜也下意識站直。

“你不是說過,想談戀愛嗎?”藺洲問。

顧瑜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說起這個,就歪了歪頭,開玩笑說:“怎麽?你也要給我介紹對象?”

“不是。”藺洲果斷否認,還皺了皺眉,有點情緒。他又接着說:“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顧瑜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事。

藺洲打量着他的神情,語速緩慢,顯得很認真,從所未有的鄭重。

“看來都記得。你說欠我人情,其實沒有,是我主動的,我有私心,真要算起來,還是我趁虛而入,占了便宜。”

藺洲背着光,臉上半明半暗,眼神有些難以言喻的深沉意味,再次張口時,又向前走了兩步,将他和顧瑜的距離拉得更近。

雙眼深邃幽暗,凝視着。

表面看起來,還是平時那副平靜從容的模樣。

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竭力壓制着緊張。

喉頭微滾。

顧瑜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點什麽,但不容他多想。

藺洲就已經說了出來,坦白且直率,“因為我喜歡你。”

這話一說出口,眸色更暗。

此時,窗外陽光傾瀉而入,灑落在他臉上,将他的表情映得一清二楚。顧瑜也看到了他的眼神,真摯,直白,還有幾分野獸般的侵略,令人無所遁形。

“雖然,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藺洲微微擰眉,但看着他,眼神就變得溫柔,聲音低低的,“但我可以試着學,我學東西還挺快的。”

“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

“不是随便說說,我很認真。”

藺洲第一次跟人表白,就算做了準備,也總覺得不夠,話語太輕了,無法将心裏想的都表達出來,還控制不住和別人比較。

“我知道,你被表白過無數次,可能什麽樣的人都見過了。但我還是有點獨特優勢吧?我身材還可以,精神體随便你摸,還有貓耳和尾巴。”

藺洲微微俯身,高大的陰影籠罩住顧瑜,卻難得沒有很強的壓迫感,就像是一只乖順的大貓。

他低頭,輕輕握住顧瑜的手,拉着放到自己頭頂的黑色貓耳上,漂亮的貓瞳認真凝視着顧瑜,低聲說。

“你說想談戀愛,那也考慮一下我。”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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