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趴着
和顧瑜的試探猶豫不同, 藺洲的吻很有攻擊性,滿滿的占有欲,讓顧瑜完全招架不住,只能被動承受, 被親得喘不上氣來。
他的手被按在床上, 下意識掙紮, 逃跑似的動作,像是刺激到了藺洲, 一下就被按得更緊,無法動彈, 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咽。
像被猛獸咬住脖子的獵物,雙腿繃緊,無意識地蹬了兩下, 但很快理智被侵襲, 淪陷下去, 身體有些發軟, 腳背滑過藺洲的小腿,沒了抗拒,更似暧昧勾纏。
等藺洲終于結束這個吻時, 卧室一片安靜,只蔓延着他們的低喘聲。
顧瑜臉很紅,雙眼濕潤, 唇角也破了一點,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 藺洲有多失控, 被他那句話撩撥得不行。
藺洲的舌頭也被咬了, 還疼着。
雖然親得有點兇, 舌根被吮得發麻,但顧瑜并不讨厭這樣,反而有點興奮,親完之後,雙眼像含着一汪水,波光粼粼。
藺洲伸手用指腹蹭過他的嘴角,皺眉說:“我好像犯錯了,親得有點過分?”
他很輕地碰了一下自己忍不住咬出來的小口子,低聲喃喃:“下次我溫柔些。”
話是這麽說,但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在沒有親吻過前,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粗暴。
他以為,應該是很小心溫柔的。
可真正到了那個時候,總是莽撞失控,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顧瑜看他貓耳微耷,挺愧疚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
“也還好,不算疼。這麽小的口子,明天就好了。”
而且,他看到藺洲被自己撩得把控不住的樣子,還挺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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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洲擡眼,定定地看着他,“你不讨厭我這樣?”
“是有點過分。”顧瑜這麽一說,他的下颌線明顯繃緊,顧瑜看到了,頓了一下,才繼續笑道,“我也沒說讨厭。”
藺洲:“那是喜歡?”
顧瑜輕扯了扯他的貓耳,腳也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警告似的嘀咕:“別得寸進尺。”
藺洲低笑,在他身側躺了下來,胳膊依舊摟着他的腰不放。
另一只手,在顧瑜臉上,慢慢摸着,像是在摩挲自己珍藏的寶物,小心翼翼,又細致疼愛。
顧瑜被摸得癢癢的,忍不住偏了偏頭,也被藺洲宛若實質的視線,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平靜反問:“幹嘛?”
藺洲:“你想我以後怎麽親你?溫柔些,還是像剛才那樣,過分點?”
顧瑜:“……”
這讓他怎麽回答?
為什麽要拿這樣的問題來為難他?
顧瑜幹巴巴說:“這種事還用問,你自己決定啊。”
藺洲的手慢慢挪動,攏在他後頸上,輕輕捏住,“你不是說,有什麽都要說出來嗎?我沒有經驗,擔心你覺得不舒服,會反感,然後就慢慢地沒那麽喜歡我了。”
那語氣,似乎真的很認真在困擾。
顧瑜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怎樣的,但聽藺洲這麽說,心裏突然就塌陷了一塊,覺得他特別可愛。這麽可愛認真的人,還是自己的男朋友,好滿足。
顧瑜撓了撓他的下巴,“你當我傻嗎?我反感的話,自然會說出來,為什麽要忍着。”
這話,相當于變相承認喜歡了。
藺洲彎了彎嘴角,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還有些躍躍欲試,很好學地說:“你還有什麽地方比較敏感?”
顧瑜愣住,下意識思考答案,但沒有說出來,而是反問:“我怎麽知道?”
“耳朵紅了。”藺洲的指腹蹭過他的耳垂,有些粗糙,帶起輕微的酥麻。
顧瑜不禁顫了一下,向後縮了縮。
藺洲看他耳朵越來越紅,雪白上透着薄粉,柔軟微涼,觸感細膩,不知想到了什麽,眸色也變得晦暗,嗓音幹啞。
“……這裏是。”
顧瑜感覺到危險,忍不住拽開他的手,坐了起來,打破氣氛,轉移話題說:“相冊還沒看完。”
藺洲也跟着坐起來,離顧瑜很近,又高,有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顧瑜忍住自己想躲的沖動,忽然聽到他說。
“相冊送給你。”
顧瑜驚喜轉頭,“真的?”
藺洲點頭。
顧瑜一高興,就伸手抱了他一下。
剛好,也到了晚飯時間。
要下樓去餐廳。
所以,顧瑜就沒有拿相冊,暫時先放在藺洲房間。
顧瑜快要走到門口時,想起了嘴唇上的小傷口,被看到就尴尬了,誰會猜不出來他們做了什麽。
他忍不住瞪了藺洲一眼,然後擦了點東西遮掩,确定看不出來了,才敢下樓。
再看到一起打過麻将的人時,顧瑜發現,紅毛等人似乎有意無意地盯着他看,視線裏沒有惡意,更多的是好奇,探究,不可思議。
顧瑜低聲問藺洲:“他們為什麽看我?”
藺洲就說:“打麻将的時候,他們問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承認了。”
顧瑜瞬間明白,這些眼神的實際含義,抿了抿唇,臉色繃緊。
藺洲又問:“是不能說嗎?”
面上表情不顯,但顧瑜感覺得出來,如果這時候,藺洲還是半獸化的模樣,尾巴肯定已經失落地耷拉下去了。
搞得像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可憐巴巴的。
實際上,顧瑜只是覺得,剛在一起,藺家人就都知道了,是不是太快,萬一以後,他們分手的話,豈不是很尴尬……
一想到這,顧瑜頓了一下,怎麽就想到分手去了。他是渣男嗎?
但也不得不承認,以後的事确實誰都說不準。
反正現在,顧瑜是認真在談,以未來會結婚的态度。确定下感情,煙花落盡說出來時,他根本沒想過家長知道了會怎樣。
知道了,也沒什麽。
他不介意。
顧瑜搖頭,說:“當然可以說,後天,我爸媽就到了,我也會跟他們說。”
藺洲眼裏染上笑意,同時,也有些微不可察的緊繃焦慮。
顧瑜離得近,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僵硬,調侃他,“害怕見家長?”
藺洲點頭了。
顧瑜故意逗他,煞有其事地托着下巴,“那就難辦了,我爸媽說過,讓我別着急,慢慢玩,四十歲結婚也沒關系,單身一輩子,家裏也養得起。”
藺洲果然臉色微變,“他們不想你結婚?”
顧瑜忍笑,“差不多吧,最近不是有很多婚姻不幸福的新聞嗎?他們覺得,必須要是非常優秀無可挑剔的人才行,這太難找了,如果我單身更開心,支持我一直單身。”
藺洲蹙眉,嚴肅地思考起來,仿佛在研究什麽重大問題。
顧瑜看了好一會,發現他真信了,好笑地拍他的手臂,“我開玩笑的,我爸媽很喜歡你,這次也是,聽說我是到你家裏過年,就一句話都不多問,很放心。”
藺洲稍微放松了些,想了想,随後又問:“但他們對我很放心,後天來了,卻發現,我把他們兒子拐跑了,會不會很生氣?”
顧瑜愣了一下,思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藺洲沉默了。
顧瑜彎了彎嘴角,忍不住扯一下他的耳朵,想多碰一下的,但還有其他人在,只能忍着,小聲哄道:“放心,我爸媽很支持我,我喜歡的話,他們就不會反對。”
說完之後,還眨了眨眼,很不正經地加了一句,“實在不行,我們就私奔。”
藺洲這下也笑了,“好,私奔。”
恰巧,藺洲母親走過來,看他們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兒子還笑得這麽開心,不禁就也跟着笑了起來,“在聊什麽?”
顧瑜沒注意周邊,突然聽到聲音,被吓了一跳,心裏還有點虛,說要拐跑人家兒子,結果被當場抓包。雖然只是開個玩笑,但也還是不免尴尬。
他下意識抿了抿唇,怕藺母發現他唇上的咬痕。
藺洲則一臉淡定。
藺母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了兩眼,視線落到桌子底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溫柔笑道:“你們繼續聊,我不打擾。”
說完,還真的就轉身走了。
顧瑜看她走遠,忍不住問:“你媽媽沒聽見吧?”
藺洲搖頭,“應該沒聽到,不過,她看到了。”
他用手指撓了一下顧瑜的手心。
顧瑜反應過來,頓時想收回手。
但藺洲牢牢捉住,說:“反正都看到了,現在松開也晚了。”
确實,也是這個道理。
顧瑜被說服了。
而且,他也喜歡和藺洲牽着手,溫暖觸碰,親密貼着,時不時用指腹輕刮藺洲的手背,凸起的指骨,微鼓的青筋,一點點,慢慢摩挲蹭着,都覺得很有意思。
顧瑜還注意到藺洲喝湯時,動作一頓,像被燙到了,立刻明白他這是因為舌頭上的咬傷。
他咬的。
顧瑜忍不住偷笑,有點幸災樂禍。
藺洲無奈,捏了捏他的手。
餐桌上,和那麽多人一起吃飯,他們卻在桌子底下偶爾手背輕碰,偷偷牽手,像是回到了高中,趁老師不注意,搞點小動作,又興奮,又滿足。
吃完飯後。
大家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聊天。
年輕小輩性格活潑,話也比較多。以前藺洲總是面無表情,冷冷的,大家不敢接觸,也就心大神經粗的紅毛稍微好點,但今年,藺洲的神情多了溫度,還笑了好幾次,身上令人不敢靠近的氣場都淡了不少。
雖然還是不太敢直接跟藺洲開玩笑,但耐不住八卦的心,趁藺洲被長輩叫走的時候,他們就找顧瑜搭話,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能把藺洲搞定。
“你看起來還好小,高中畢業了嗎?”
顧瑜:“我大四了。”
“哇,真看不出來。不過,藺大哥這也還是老牛啃嫩草啊。”
“可以問一下,你和藺大哥,是誰追的誰嗎?”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眼睛刷的亮了起來。
顧瑜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微笑說:“你猜?”
大家就都紛紛猜了起來。
“應該不是藺大哥追吧?我沒辦法想象,他那樣會追人?”
“但藺大哥也不像是容易追的,還記得以前,他拒絕人多狠嗎?直接把小姑娘都吓哭了。”
“不止小姑娘吧?男生也有,蔣家那個不就是嗎?聽說他還惦念着藺洲不死心呢。”
“認真想想,這能一樣嗎?顧瑜這樣的,你舍得拒絕?”
“……大美人當然不一樣!”
“顧瑜這樣的,藺洲好意思讓人追?是我就當場答應了。”
“我賭是藺大哥追的,一百萬,不為什麽,就是想看看藺大哥追人的樣子!”
一群年輕人越聊越嗨,上頭了都差點忘了當事人還在,反應過來,連忙收斂,抱歉笑笑,還要指着最能說的那個人說,他就是個傻逼,你別理他。
顧瑜其實并不介意,畢竟他根本沒有把自己和藺洲的事說出來,只是放了個鈎子讓他們猜,想從他們那裏了解一下自己所不知道的藺洲,好奇他以前的事。
顧瑜問:“他是怎麽拒絕人的?”
“非常幹脆,我不喜歡你。有人堅持不懈,他就會躲,見到就繞道走。對了對了!有一次超絕,你們還記不記得?有人在教室堵他,他直接翻窗從二樓跳了下去,還因此傳出了追求者逼到他跳樓的傳聞。”
“對,這個真牛逼!他跳下去,戀,把小情侶都吓分了好幾對。”
顧瑜聽着他們講,聽到一半,心都控制不住一緊,聽到說沒受傷,才放松下來。然後,心裏想象出藺洲的少年模樣,頭上是尖尖的貓耳,身後長長的尾巴一甩,單手一撐窗戶邊,身姿矯健靈活,一下翻窗跳了出去,輕松落地。
一想到這一幕,顧瑜又感覺手癢,想畫下來了。
聊了好半晌,顧瑜時不時回應兩句,雖然都不是什麽有意義的內容,沒透露出信息,但他們就是感覺有來有回,聊得很愉快,很快就把顧瑜當朋友了,還說:“藺洲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純得一批,什麽都不懂,你可能要麻煩點了。不過,他這性格也有好處,你永遠都不用擔心他在外面亂來,藺家不允許,而且他為了躲人跳樓都做得出來,真是宇宙第一直男了。”
“對了,有個人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就是蔣家的小兒子,蔣立輝。他從小就很喜歡藺洲,是堅持得最久的追求者,性格有點極端,別人勸他放棄,他說,只要藺洲沒結婚,他就還有機會,讓別人別多管閑事。”
“現在過年,蔣家肯定也會登門拜訪。那家夥很久沒見藺洲了,說不定會憋出什麽毛病來。”
顧瑜都認真聽了,垂眸思索,然後擡頭朝他們笑了一下,溫聲說:“真的很謝謝你們,我一定會注意的。”
眉眼彎彎,像月牙形的小湖,映出細碎的星光,襯着昳麗出衆的容貌,令人不由得失神片刻,連呼吸都忘了。
雖然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顧瑜長得很好看了,但沒想到真正笑起來時,是那麽漂亮,簡直像是蠱惑人心的海妖。
直到從藺家出來了,他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沒從顧瑜那裏聽到什麽戀愛八卦,反而跟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有關藺洲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偏偏還聊得很愉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而顧瑜聽完這些,晚上洗澡之後,趴在床上托着下巴,在光腦上戳了幾下,打算查一下,別人談戀愛是怎麽應付情敵的。
但答複都很模糊,什麽要理智,有情商,學習對方的優點等,并不具體,甚至還冒出了一些明顯是惡搞的回答。
[別在男朋友面前鬧,這樣反而會把人推走。所以,我誠摯分享一個好辦法——去把情敵勾過來,讓他喜歡上你,就不用擔心啦,嘿嘿~]
顧瑜:“……”
要你們有何用。
這時,剛好敲門聲響起。
是藺洲。
顧瑜開門之後,他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顧瑜顯然剛洗完澡的樣子,皮膚透着漂亮的淺粉色,頭發濕漉漉的,發尾還墜着水滴,落在鎖骨的小凹坑上,還将睡衣領口都濡濕了一團深色水痕。
藺洲眸色微暗,“怎麽不吹頭發?”
顧瑜:“懶。”
藺洲就說:“我幫你吹。”
顧瑜歪了歪頭,笑道:“好啊。”
藺洲在床邊坐下,原本是想讓顧瑜坐在自己身前的,但顧瑜連坐都懶得坐,說要玩光腦,就一手按在藺洲大腿上,很自然地趴了上去。
“你這樣吹吧。”
藺洲整個人都僵住了,肌肉緊繃,幾乎要把手裏的電吹風捏爛。
柔軟溫熱的身體,就趴在他的大腿上,手肘撐着床,睡衣隐隐凸出蝴蝶骨的輪廓,細腰下塌,連着翹起的漂亮弧度,再往下便是一雙白皙勻稱的長腿,懶懶地耷在床上,偶爾腳跟會随意左右晃動,一開一合,像開花似的。
藺洲有種手不知放哪裏好,又好像哪裏都不對的感覺。
顧瑜等了一會,沒聽到聲音,就頭都不擡,随意地用手肘輕戳了一下藺洲,“怎麽不吹?”
藺洲被戳到的腰側一緊,幾乎呼吸都停止,過了兩秒,才聲音幹澀地嗯了一聲。心裏還在慶幸,自己的腿夠長,顧瑜趴的位置比較靠近膝蓋,沒有發現異樣。
呼呼的風聲在卧室裏回蕩,掩蓋了所有。
藺洲努力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手指在顧瑜的發間溫柔掠過,一下一下地摸着。
掌心被水沾濕了些,但很快又被溫暖的風帶走水分。
顧瑜的頭發細軟,摸起來很舒服。
雖然這姿勢煎熬,但藺洲很喜歡,甚至希望顧瑜的頭發能長些,不要那麽快吹幹。
可也就只能想想,即便他有意放慢些,七分鐘左右,顧瑜的短發也吹幹了,變得蓬松,微微淩亂地翹起幾根呆毛。
藺洲的手掌戀戀不舍地從他頭頂掠過,又揉了揉,說:“吹好了。”
“好哦。”顧瑜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然後撐着床爬起來,捉住藺洲的手臂,仰頭湊上去,對着藺洲的唇吧唧一下,眯眼笑說:“謝謝哥哥~”
藺洲雙眼微微睜大,似乎怎麽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報酬,下意識脫口問:“還有什麽要我做的嗎?”
顧瑜被逗笑了,跌坐在床上,肩膀顫抖着,忍不住又說:“你怎麽那麽可愛。”
藺洲被笑得有些不自在,偏頭咳了一聲,“……別笑了。”
顧瑜看他耳朵都紅了,就很給面子地努力憋着,可憋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又笑開了。
兩分鐘過去,藺洲終于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顧瑜已經笑得臉紅,捂嘴也沒用,反倒是熱熱的氣息都噴在了藺洲手上,霧氣潮濕,還很癢。
顧瑜抓住他的手拿開,眼尾泛紅,盛着瑩瑩水光,笑容燦爛說:“就算你不幫我做什麽,我也可以親你啊。”
剛笑得厲害,這會氣還沒喘勻,透着幾分軟綿,尾調懶懶地拉長,帶着顫抖的氣音,有種無法形容的味道。
藺洲心口發麻,腦子也嗡嗡的。
就像剛說的話,顧瑜跪坐在他身側,手攀着他的肩膀,摟住脖子,主動又親了他的臉一下,然後是耳朵,再到下巴,偏偏就是掠過了嘴唇。
非常壞心眼。
藺洲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沒轍,因為都很喜歡。
顧瑜親完了人,忽然想到什麽,朝他伸出手,“我的相冊呢?”
藺洲喉結微滾,“忘了。”
雖然是故意忘的。
不過,顧瑜也不在意,反正相冊又不會跑,可以再去拿。
兩人又待了一會,不到半個小時,顧瑜就趕他走。畢竟時間晚了,這又是在藺家,不合适。
藺洲不動,直勾勾地看着他,“我不能留下嗎?”
顧瑜果斷搖頭,“不能。”
對峙了好半晌,藺洲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慢吞吞地離開顧瑜的房間。但很可惜,他走得再慢,顧瑜也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藺洲走了之後,顧瑜臉上依舊挂着壓不下去的笑容。
剛談戀愛,正是最黏乎的時候,他怎麽可能會不想。之前他說藺洲的一步步來不可信,但事實上,他的耐心也不見得有多好,只想無限靠近對方,沒有距離。如果不是在藺家的話……
顧瑜擡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想讓熱度降下來,撇開腦子裏不可描述的畫面,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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