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顫抖

他們唇齒交纏, 溫柔缱绻地吻着。

藺洲捧着顧瑜的臉,像是對待格外珍貴的寶物,同時又透着克制的欲念, 不斷吻得越來越深。

門在這時,突然被打開。

“你們快看看!栀栀給我送的……我操!”

興沖沖跑進來的孔豐羽看到這一幕, 直接傻眼。

藺洲在……親顧瑜?

是他眼花了, 還是沒睡醒在做夢?

孔豐羽猛地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呆在原地,直到顧瑜推了推藺洲, 他們分開都轉頭朝他看過來,孔豐羽才終于回神, 緊緊抱着懷裏的杯子。那是溫栀栀送他的杯子, 他就是特意來炫耀的, 沒想到,來得那麽不是時候。

他那一臉震驚又茫然的樣子, 莫名有點可憐。

尤其, 在他發現,全世界都知道這事, 就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時, 更糟心了。

孔豐羽發現自己打擾了人,立刻道歉, 後退兩步,唰的一下關上門,飛快跑了,快得像是只有一道殘影。

藤聽春看他那模樣, 随口說了句, “幹嘛?後面有鬼追啊。”

孔豐羽咽了一下口水, 搖頭,“沒有,但、但是……我看到藺中将,和顧瑜,他們……”

結結巴巴的,像被吓傻了一樣。

說得不清不楚,但聽的人都一下就明白了。

藤聽春淡定點頭,“你是想說,他們在一起了,你不小心打擾了別人的好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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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豐羽愣愣點頭,然後反應過來,“你知道?”

藤聽春應了一聲,還說:“更準确來說,不只是我,全基地都知道。”

孔豐羽看向溫栀栀和霍戈,他們确實都很平靜,一點都不驚訝意外的樣子。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孔豐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藤聽春忍不住笑,肩膀直抖,“其實我也挺難理解的,你怎麽可以做到一點都沒察覺的?這也算是個特殊能力了。內部論壇早八百年都聊飛了。”

孔豐羽反駁:“我又不看內部論壇。”

“但你有眼睛啊,他們那麽明顯不對勁。”

孔豐羽氣得說不出話,要溫栀栀順毛才好。

中午,食堂吃飯。

孔豐羽憋不住,端餐盤去了顧瑜斜對面坐下。

“你們到底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顧瑜吃着排骨,嘴很忙,下意識看向藺洲。

藺洲說:“除夕。”

孔豐羽疑惑:“那不是才沒幾天嗎?為什麽他們都知道?”

藺洲接着說:“在那之前一個多月,我就表白了,在追他。”

孔豐羽吸了口氣,低聲喃喃:“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不禁好奇問:“你們,是一起過年的?”

顧瑜剛好吞下飯,點頭說:“是啊,我爸媽和他的爸媽也在。”

孔豐羽不知怎麽想的,腦回路很不一般,震驚無比說:“靠,都見家長了?你們要結婚了?才幾天,閃婚?!”

藺洲聽到這,臉上笑意都深了幾分,點頭說:“承你吉言。”

顧瑜正送一口飯進嘴,差點噎到,耳朵微燙,有些無語地看向孔豐羽,“怎麽可能?我們又不是聯姻。”

孔豐羽的神色這才恢複了些,但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等藤聽春他們也過來坐下時,他莫名嗆了藤聽春一句,“顧瑜他們都見過家長了,看看你和霍戈,都幾年了,進展還不如人家幾天的。”

藤聽春瞥他一眼,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自己呢?”

孔豐羽一頓,然後理直氣壯,“我們也早就見過家長了,他們都認識,也知道。”

“哦。”藤聽春平淡地應了一聲,讓孔豐羽很不得勁。

但也沒用,藤聽春根本沒打算聊這個,他把話題又扯到顧瑜他們身上,問:“終于見證你們成了,祝福啊,什麽時候一起出去吃一頓?”

關于這事,顧瑜其實有跟藺洲聊過。剛好孟耀在過年時也問了,就打算安排在一起。

顧瑜問:“你們什麽時候有空?”

藤聽春頗有興致,“最近幾天都沒事,什麽時候都行。”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說法。

顧瑜和藺洲對視一眼,“那我們訂餐廳,然後再告訴你們。吃火鍋怎樣?”

冬天和火鍋簡直絕配。

沒有人反對,所以很愉快地敲定下來。

顧瑜也和孟耀那邊說了。

到了約好的那天,就一行人陸陸續續地到了火鍋店,由服務員引着進了包間。

鴛鴦鍋放在桌子中央,紅白二色的湯水冒着泡,香味撲鼻。

服務員推着一輛小車過來,分了好幾層,擺滿了碟子,裝着豐富新鮮的葷菜素菜,逐一放到桌上,直到放不下了才停下。小推車則放在桌旁,方便客人随時取用。

火鍋當然是好吃誘人的,但今天的主題是顧瑜和藺洲脫單戀愛,當然不能少了酒。孟耀說不夠不夠,又加了不少,還放話說必須灌醉他們。

一群年輕人興致高昂,時不時嚷嚷。

“我要吃肥牛,快下。”

“我剛下的牛肚黃喉呢?誰吃了?”

“進了鍋就是大家的,你發夢呢?”

“最後一塊蝦滑,誰要?不要我吃了啊。”

吃火鍋的樂趣就在于自己涮吃的,跟別人搶食,搶得熱熱鬧鬧,肉都好像變得好吃了些。

孟耀是顧瑜的發小,在這桌上,真要說,其實就只認識顧瑜一個,但有社交牛逼症的人從來不虛,一下就能和陌生人打成一片,能笑着搶東西吃了,快準狠,成就感滿滿。

而且,孟耀和孔豐羽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性格有些相似,兩人一見如故,宛如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勾肩搭背,一起吃肉喝酒。

不過,這段兄弟情來得快,斷得也很快。

就在孟耀搶了一大塊肥牛,正美滋滋地朝孔豐羽晃筷子,笑得幸災樂禍時,孔豐羽對着自己的空碗失落不過兩秒,一只纖細的手夾了兩塊肥牛給他。

孔豐羽愣了一下,然後立刻笑得燦爛,“栀栀。”

溫栀栀捏了捏他的手,“我的給你。”

孟耀看着,有些傻眼。

然後,他站着掃了整桌人一圈,顧瑜和藺洲互相夾菜蘸料就算了,今天本就是為了他們來的,那大高個和那戴小花耳環的,孔豐羽和小粉毛女生是怎麽回事?

他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別人都成雙成對,這裏只有他,就只有他一只單身狗!

把狗騙進來殺啊!媽的,太過分了!

瞬間,孟耀感覺手裏搶來的肥牛都不香了。

孟耀悲憤吃肉,并把目光投到了發小身上,對顧瑜說:“來,陪爸爸喝酒!不醉不歸!”

本來只是打算随便喝喝,現在孟耀受到小情侶刺激,要大喝特喝了。

“在座就我一只單身狗,太苦逼了,你必須對我負責。”孟耀拿着酒瓶,給自己和顧瑜的杯子都倒滿了。

藺洲聽到他後面那句話,忍不住皺了皺眉,有點不悅。

顧瑜不客氣戳穿孟耀,“你就是想喝酒,別拿我當借口。”

孟耀嘿嘿笑,“來,是兄弟就幹了!”

顧瑜拿起酒杯,幹脆地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氣喝光。

孟耀也一樣,喝完還特意将酒杯反過來,示意是空的。

然後,又給盛滿,繼續喝。

連幹三杯,孟耀才勉強滿意了點,熱情地拿漏勺給顧瑜撈肉,正想全裝他碗裏,中間卻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轉頭看去,就對上了藺洲淡淡的眼神。

孟耀才想起來,“啊對,應該你來。”

就把漏勺遞給了藺洲,心裏還覺得有些怪異。鼎鼎有名的藺中将,在給他的發小涮肉夾菜,真神奇。以前他怎麽都沒想過,顧瑜談戀愛原來是這樣的。

孟耀順口祝福,語氣挺認真,“祝你們幸福長久。藺中将,要好好對我兄弟啊。”

藺洲點頭,“嗯。”

孟耀這才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吃火鍋。

不知不覺間,食材就消滅了大半,人也吃了個六七分飽。

孟耀再次起哄,要和顧瑜幹杯。

顧瑜眨巴了一下眼睛,才遲鈍地伸手去拿杯子。

藺洲看向他,低聲問:“怎麽了?”

顧瑜臉頰浮上一層淺紅,聲音也有些軟,懶懶地說:“頭暈……”

其實只是一點點暈,都算不上醉,但藺洲問他的時候,感覺好像就加重了些似的,溫吞地這麽說了。

藺洲看他微醺的樣子,直接按住了他的手,拿過他的酒杯,替他跟孟耀碰杯,然後幹脆地喝了,“他有點醉,我幫他喝。”

孟耀愣住,故意吊兒郎當地笑說:“我敬的是顧瑜,藺中将怎麽能替他擋酒?不行,不行,這不算數。”

孟耀拿着酒瓶,又想給顧瑜倒滿酒,但藺洲攔住,把自己的酒杯推了過去。

從顧瑜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藺洲的側臉,山根挺拔,頸項修長,喉結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滾動,線條分外性感。

藺洲骨架大,握着酒杯的手也大,骨節分明,用力時手背凸起的青筋很惹眼。

顧瑜感覺他幫自己擋酒的樣子,特別好看。

一想到他是自己的男朋友。

心裏就更愉悅滿足。

藺洲的手放下來時,他把手伸過去,剛一碰到,藺洲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握住了他的手,牢牢裹住。

孟耀雖然沒辦法透視看到桌子底下,但明顯看見了他們兩人靠近的手臂,順着就能想象出十指相扣的兩只手。

他不禁搖頭啧啧:“搞得好像我在喝喜酒。”

一旁藤聽春聽到這話,忍不住笑。顧瑜這發小很會說話啊。

果不其然,藺洲聽了之後,臉上笑意都深了幾分,喝酒都喝得更主動了。

吃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沒吃完,酒倒是喝了不少,都要去洗手間了。

這個火鍋店鍋底做得很好,食材也新鮮,所以很受歡迎,飯點必定滿座排隊。

洗手間也不少人。

顧瑜和藺洲問路時,服務員指了另一個方向,說:“那邊還有個小洗手間。”

他們就順着走了過去。

一打開門,就發現确實空間狹窄了些,一個洗手臺,往裏有一個小隔間。

他們兩個男人同時進來,連轉身都不方便,肩膀手臂不經意間就會碰到。

兩人輪流進了隔間,等顧瑜打開門出來,一眼就看到,藺洲站在洗手臺旁,背靠着牆,正在等他。

顧瑜走上前,伸手到水龍頭下,慢慢洗手,洗完之後,轉身正要拿紙巾,一只手就先遞了過來。

顧瑜接過,擦幹手,轉身想扔紙巾,卻發現動不了了。

藺洲離他很近,幾乎是把他堵在了洗手臺和他的胸膛之間。

“你讓一下。”顧瑜疑惑。

藺洲雙眼暗沉,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僅沒退,反倒是又往前逼近了一步,長腿抵在了顧瑜的腿間,桎梏住。

顧瑜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怎麽……唔!”

但話還沒說完,聲音就驀地頓住,變成了一聲急促的喘息。

藺洲含住了他的耳垂。

滾燙濕潤的呼吸,還有微微的刺痛酥麻同時襲來。

毫無預兆。

顧瑜剎那愣住,不經意間看向眼前的鏡子,清晰映出了他們兩人此時的模樣。藺洲從身後擁住他,眼眸低垂,鼻梁挺直,薄唇不算溫柔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異樣的觸感,讓他下意識往前躲,但藺洲立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完全掌控在掌心,不容他躲避。

他們的側臉交錯,光線落下,半明半暗,在狹窄的空間裏,添了幾分旖旎。空氣都像是變熱了。

顧瑜很清楚地看到,鏡子裏的藺洲,剛被他在心裏誇過的性感喉結滾動了一下,透出些許貪戀和不滿足。

很近的門外,傳來隐約的,說話行走的零碎聲音,提醒着顧瑜,這是哪裏。

鼻尖缭繞着不算淡的酒味,顧瑜渾身緊繃,懷疑藺洲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在外面做出這麽瘋狂的事。

如果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

顧瑜想出聲提醒,但耳朵又突然被懲罰似的咬了一下,讓他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輕哼,被藺洲握住的手指都無意識蜷縮起來。

顧瑜看到了鏡子中自己的神态,心裏一跳,下意識慌忙移開視線。

等他們再出去時,顧瑜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尤其是耳垂部分,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咬痕,手背也因為被抓得緊,多了幾道惹眼的紅痕。

顧瑜忍不住揉耳朵,另一只手被藺洲牽住。

“藺洲,你喝醉了吧?”

顧瑜偏頭看他,但藺洲一臉平靜,臉也一點都不紅,看起來還很清醒的樣子。

“沒醉。”

藺洲的聲音很沙啞。

顧瑜皺眉,疑惑着,半信半疑。

但等回了包間,藺洲坐下來,顧瑜越過他,要坐回到旁邊的椅子上時,突然被他拽了一下,腰也被摟住,就這麽強行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顧瑜愣住了。

桌上其他人也懵了。

尤其是孟耀,反應過來立刻不滿說:“喂喂,你們還記得我的存在嗎?越來越過分了啊。”

顧瑜想起身,但腰上的手臂跟堅固的鎖鏈似的,将他牢牢困住,動彈不得。

然後,藺洲低頭,臉埋在了他的頸窩。

顧瑜偏頭看了一眼,遲疑說:“他好像……喝醉了?”

孟耀不信,“他的臉一點都沒紅。”

霍戈出聲:“他很少喝醉,不過聽說,他喝酒不上臉,很難看出來。”

緊接着,他們看到顧瑜掙紮着想起來,說:“我坐旁邊。”

藺洲強勢地摟住人不放,聲音低啞說:“你哪裏都不準去。”

占有欲極強的話,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他們不得不相信,藺洲大概是真的,有點醉了。

看藺洲這個樣子,他們都覺得稀奇,忍不住多看幾眼。

但沒想到,藺洲竟然霸道到連看都不允許他們多看,察覺到視線了,就從顧瑜頸窩擡頭,冷冷地瞥過去,眉眼間透着明顯的戾氣。

讓他們後背發涼的同時,又有點想笑。

因為主角之一醉成這樣,還很不滿他們的打擾。所以,這頓飯很快就到了尾聲,大家準備離開了。

他們本來還想着藺洲那麽高大,顧瑜需不需要幫忙,結果,藺洲直接拉着人,比他們還要快,一下就鑽進了自己的車裏。

孟耀咋舌:“這哪裏像是醉了的樣子,別是裝的吧?我兒子慘了。”

藤聽春笑道:“醉是醉了的,但應該是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頂多,就是平時的理智減弱,變得更放肆了。”

他猜得十分接近事實。

車上。

藺洲坐在後座,一手扣住顧瑜的手,像是怕他會逃走一般,抓得牢牢的,另一只手,則揉按着太陽穴,似乎有些頭暈,不舒服。

顧瑜看他這樣,皺眉擔心問:“頭痛嗎?”

藺洲低低地應了一聲。

顧瑜想幫忙緩解,但現在在車上,沒有條件,就說:“回去我給你泡點蜂蜜水。現在想喝水嗎?”

藺洲沒有說話,顧瑜就伸手去拿,但因為一只手被藺洲握着,夠不着櫃子,只好先蜷縮着手,想掙脫出來,

但他剛往後縮了一點,藺洲就突然擡頭朝他看來,雙眼幽深暗沉,宛如一只緊盯獵物随時準備進攻的猛獸。

顧瑜頓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藺洲就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條布,幾下捆住了他的雙手。

“你……”

顧瑜很震驚,等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布,發現有些熟悉,辨認出來時,更是不敢置信。

“這不是我的領帶嗎?怎麽在你這?”

藺洲喉嚨裏發出沉沉的聲音,嗯了一聲,沒有半點心虛,反而很坦然地承認了,說:“上次宴會結束,你落下的,我收起來了。”

顧瑜沉默了幾秒,神情有些微妙,“那,你不覺得用領帶綁着我的手,有點變态嗎?”

藺洲搖頭,直勾勾地看着他,“很好看。”

顧瑜:“……”

好吧,不能跟醉鬼講道理,沒用的。

他只能說:“先給我解開,我幫你拿水。”

“不要。”藺洲想都不想就拒絕,甚至透着點難得的任性,還說:“我有水喝。”

顧瑜正疑惑,就感覺到唇上一軟,毫無防備地被輕巧撬開唇縫,酒味蔓延進嘴裏,勾纏掠奪,然後,他還聽到了細微的吞咽聲。

顧瑜控制不住瞪大眼睛,被驚到了。

車窗外,街景不斷向後,絢爛的霓虹燈光落下,映出藺洲的側臉,大半則隐藏在陰影裏。

藺洲還在親着。

前方迎面射來一道明亮的燈光,有些刺眼,讓顧瑜不禁閉眼,低哼了一聲。

藺洲似乎非常不滿別的什麽打擾,讓顧瑜分神,他擡手就蓋在顧瑜的眼睛上,擋住了車燈光線,也讓顧瑜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

這讓顧瑜有些不适應,看不到藺洲的臉,同時,其他感官變得比平時更加明顯。

他被人從身後擁住,背緊緊貼着一個寬闊結實的胸膛。

如果不是聞到熟悉的氣息,吻也一樣,他仿佛在被一個陌生人肆無忌憚地觸碰。

吻順着側臉,慢慢下移,落在了他的頸側。

顧瑜忍不住抖了一下,因為藺洲正輕輕地咬着他。

藺洲在他耳邊低聲說話:“我們這樣像不像……”

他聲音很低,但顧瑜還是聽清了。他在說內部論壇裏他們的同人文,有一段情節,就是發生在車裏的,和他們眼下的情況很像。

顧瑜也想了起來,臉瞬間變得更紅,一路蔓延到脖子,連鎖骨都透着淺粉。

他低喘着,唇縫呼出熱熱的氣息。

終于,到了藺洲住的別墅。

車停下,藺洲就抱着他下車,一路大步走了進屋。顧瑜都忍不住有些懷疑,到底醉的是他還是藺洲,為什麽反而是他軟綿綿的沒力氣走路。

藺洲幫顧瑜脫了鞋襪,把他放到了沙發上。

顧瑜提醒:“蜂蜜水。”

藺洲卻無心理會,“不喝了。”

他想做更重要的事。

他傾身過去,籠罩而下的陰影幾乎困住了顧瑜。

顧瑜下意識抓住他的袖子,嘴唇抿緊,仰頭時修長的脖頸繃出一條漂亮的弧度。

然後,藺洲又捉住他的腳踝,讓他踩在自己的腰腹上。

他的腳很白,骨形優美,薄薄的皮膚下隐約透出青色血管,被藺洲寬大的手握住時,竟顯得有些小。

顧瑜一時愣住,偏頭移開視線,紅透了的耳朵暴露出來,透着些許緊張慌亂,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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