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姑娘請留步!”

孫宛俞剛轉身走了兩步,就聽見背後女子的聲音。

她腳步微微頓住,腦海裏一瞬間都是空白。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面目來面對身後的那個女子。

直到彩玉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轉身。

有些人是不需要去問她身份是否尊貴,也不是瞧衣褥是否華貴,但從那神态就可窺見。

蘇宛俞第一次瞧見李渭川時,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眉宇間的那抹矜貴和清冷。

她第一次瞧見這樣的人,只一眼,便是心甘情願的沒名沒分的追逐。

而這位姑娘,那雙明豔的雙眼裏也是一樣的,帶着驕矜和疏冷。

即便是她表面上是親和。

“姑娘喚我?”

孫宛俞定了定神,微微的垂眸,捏着團扇行了個禮,說道。

崔舒一眼就瞧見了女子帶着一個丫鬟從太子的寝殿走了出來,那姑娘明明也是瞧見了她,卻是有些倉促的想要離開。

無論如何她定然是不能就那麽讓這女子走了,于是連忙将人留下,這才走進發現,竟是那日在長安城路邊瞧見的美嬌娥。

孫宛俞不在意崔舒穿了什麽,但崔舒确是第一眼就将女子的穿着上上下下打量了個徹底。

今日穿着不似昨日那般的華貴和精致,今日女子上穿彩繪朱雀鴛鴦紋白绫背子,下着寶花纈紋淺紗裙,裙邊露出彩繪雲霞紫绮笏頭履,手臂挽着敷金繪彩青帔子。

Advertisement

頭梳樂游反绾發,露出整張俏麗的容貌,發髻間只釵着一只五瓣花形,中間對立一雙小鳥的金絲花簪。

不同昨日那般的明麗動人,今日這裝扮倒是将那粉黛未施的面容襯的越發的清麗脫俗。

崔舒心中不由得沉了沉,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此佳人在側,怕是那速來清冷孤傲的太子也未能免俗,也是說不一定。

面色上卻是瞧不出來半分,她上前緩緩的回了個禮,規矩禮儀最是端儀。

孫宛俞瞧着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不知為何,懷玉公主動靜之間也是端儀不過,可她瞧着就是舒服和好看,但這女子,她的一言一行卻有種壓力感,就讓人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很是粗野一般。

“姑娘可也是昨日來寺廟裏踏青游玩的?”

孫宛俞本以為她定是會問自個兒為何從太子的寝殿出來,又是哪家的姑娘。

但沒成想竟是這樣一句。

“嗯。”

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她糯糯的回答道。

但即便是一個字,崔舒也聽出了女子聲音與這長安不同,甚至不似這北方的口音,又是這般的軟糯細膩。

崔舒身後的婢女瞧見了這女子如此冷淡的模樣,心中便有些不忿。

他們清河崔家,即便是丫鬟也在這李朝裏也是比得上那些小門小戶的嫡出女子的。

姑娘這般和她主動的搭話,竟是不知好歹,而且又是從太子的寝殿出來,哪兒知道是什麽地方來的不知廉恥的東西。

孫宛俞倒是未察覺,彩玉自是瞧見了,心中起了幾分厭惡。

一個丫鬟罷了,這清河崔家的丫鬟是如此上不得臺面了,竟在外露出狐假虎威的面容了。

反倒是顯得主人家張狂。

“妹妹這是要去前院兒玩嗎?”

崔舒倒是沒有感覺到孫宛俞的冷淡和不知所措一般,熱情的邀約道。

孫宛俞本想拒絕,崔舒始終當她覺得親近不起來,可話剛到了嘴邊,她又想起了昨日瞧見女子和渭川一同騎馬的模樣,和前兒聽到那些個幕僚說的太子送了崔氏嫡女的山河圖。

她睫毛輕輕的蒲扇了一下,輕聲回答道:“好呀。”

這幅神色帶着江南的婉約,竟是本就俏麗無雙的模樣更添了幾分魅惑。

引得崔舒身後的丫鬟更是不舒服,彩玉自幼便在太子身後侍奉的,哪裏不知道這地下的婢子行事,不是看着主子的意思?

她倒也不去得罪主子,但這幾個丫鬟她害怕了不成?

崔舒自然是瞧見了這女子身後跟着的丫鬟,神色倒是有幾分厲害。

因着李渭川從未帶着丫鬟出行,即便是自幼便認識太子,崔舒也不認識身邊的婢女也是有的。

她瞧了一眼彩玉,倒是笑了,卻也不多說,只顧着挽着孫宛俞的手就朝着聖泉寺的前院兒走去。

孫宛俞小步跟着跑了兩步,心中的小鹿咚咚的撞着,那雙水潤潋滟的眼眸就像是最單純的小鹿一般,自以為不讓人察覺的瞧了身旁女子兩眼。

崔舒就像是未察覺一般,只顧着說着周圍的景色郁郁蔥蔥。

孫宛俞抿了抿嘴,莺兒一般的嗓音響起:“姑娘,我還不知曉該如何喚姑娘呢。”

崔舒雙眸轉過來,一雙赤褐色的眼眸盯着女子,說道:“或許你應該知道,我是崔氏嫡女,崔舒。”

孫宛俞聽着這話,心中一跳,她這意思是在暗示什麽?

是在說知道她孫宛俞沒名沒份跟着渭川?

還是在說世人都應該知曉她在和殿下議親?

她的心本就緊張,害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如今知道了她就是崔舒不說,還是這樣的話,讓她不得不多想。

一瞬間心中就像是一團亂麻,壓抑都壓抑不住的心慌,她本不該問的,但卻控制不住。

“為何我該知曉?”

崔舒眉目一挑,神色上有些意外,但語氣卻是随和的,她說道:“因為昨日我和懷玉公主一起在前殿裏和長安的貴女們用了晚膳,也觀了燈會呢。”

孫宛俞一愣,長安的貴女們……

那個時候她正騎着馬踏着夜色一路朝着寺廟奔來。

就是這個原因嗎?

渭川為何白日裏不讓自己去聖泉寺,非要到了夜晚才上去。

她竟是,竟是這般見不得人?

一瞬間她的喉嚨酸楚猛地湧上來,但卻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特別是在崔氏女的面前。

她因硬生生的将眼眶裏湧起的淚水壓了下去,但那心髒猶如被人捅了一窟窿一般,山風帶着冰涼朝着她的胸口的窟窿往着全身灌去。

“是呀,懷玉公主最是良善的人了。”

她一開始竟是說了如此不着痕跡的話,但因着她嗓音素來軟糯細膩,除了彩玉,其餘人并無聽出她刻意壓着嗓音下的顫抖。

彩玉愣神望去,瞧見崔舒又說了什麽,但孫姑娘似乎是不在意的模樣。

從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瞧見女子擡首望向那天邊,身子孤零零的,看着像是擡不起自個兒的人生,但卻背脊又是那樣的筆直。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