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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君欣和宋氏總有種詭異的感覺, 李渭川就倒像是個贅婿一般。

比如此時此刻。

看着一身常服端坐在孫宛俞自個兒修建的府邸裏,一臉閑适的喝着不冷不熱的茶水。

而俞兒本人,此刻正帶着彩玉一早就和懷玉公主不知道玩兒到哪裏去了。

宋氏和楊君欣也本是尋俞兒玩兒的,那裏知道會撞見太子。

.....

說起來, 自去歲那場令崔皇後被幽禁的宮宴完之後, 俞兒就開始修建了起了這座府邸,接着便從東宮搬了出來, 在所有人都以為太子妃榮寵不在時, 就發現原本一直住在東宮的太子, 隔三差五的就去太子妃的府邸住着,幾乎是要搬過來了。

但不說旁的人,就是宋氏和楊君欣也在擔憂着太子和俞兒的關系, 直到今日碰見了太子殿下。

三個人都在院子裏等着不知道胡鬧到哪裏去, 此刻還沒有回來的太子妃。

楊君欣有些尴尬的咽了咽口水, 到底是開口為自家侄女描補。

“殿下,太子妃今日和懷玉公主說是夏日炎炎, 最合适去湖心泛舟,可能這會兒就該回來了。”

說罷, 就想要暗示胧星出去尋人。

“祖母, 姨母!”孫宛俞突然跑進門, 手裏還捏着一串小吃,冒着油滋滋。

“哎喲, 哪裏去了, 吃的又是什麽,怎的如此沖鼻。”楊君欣接過俞兒手中的小食, 又拿出手帕細細的将手指擦了, 這才低聲說道:“殿下可在院子裏等着, 你等會兒回去了,可得說是你和懷玉公主去泛舟了,別說漏了嘴!”

孫宛俞一愣,知道姨母這是在幫她掩飾自個兒出去胡鬧,她眨巴眨巴眼,到底是沒能說出殿下其實已經知道她去了何處。

剛走進扇形的拱門,就瞧見了在院落裏坐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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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她的喜好,這座府邸并非是北方那種大氣而寬闊的類型,反倒是處處都是透露着小橋流水的婉約精致。

就似這處花園,滿院子的藤蘿和一團一簇的稱得上名諱的,稱不上的都挨在一起,團團簇簇的,反倒是瞧着很好看,又精致。

即便是門窗也帶着江南的秀麗,李渭川坐着的椅子上面都鋪了一層軟墊,軟墊上繡着各種姿态的福康。

男人如今越發的高大威儀了,在這處小院裏倒顯得院子小了些。

孫宛俞卻是不管,她雙眼一亮,顯然是瞧見了男人腳邊籠子裏縮成一團的小可愛。

福康如今長大了,雖然有她陪着,但始終是寂寞的,她到處尋了各種犬甚至是狼,福康皆是瞧不上。

孫宛俞糾結了許久,終究還是問了李渭川。

沒成想才過了幾天,就給她尋來了。

她剛走進,随意的給李渭川行了禮,就要蹲下去瞧小狼狗。

德雲眼角抽了抽,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

殿下今日特意穿了藕荷色衣袍,剛走出門東宮的門,突然掉馬轉身又回了屋裏,竟是又換了一身清河色的衣袍,這才出了門。

即便是他自幼伺候着殿下,如今瞧見殿下穿如此鮮亮的顏色,也是楞了一下。

身上的威儀絲毫不減,但卻少了許多的冷硬,反倒是整個人就像是世家子一般,但卻是那樣的驚豔絕倫。

那雙令無數人膽寒的雙眸,竟是被衣服寸的硬生生多了幾分肆意的風流氣。

一路駿馬飛馳,引得無數女子側目回首。

到了這太子妃面前,竟是不如一只小狼狗。

德雲嘴角發苦,心裏不斷地為自己默哀。

孫宛俞抱起來小狼狗,挼了一個遍,這才瞧向了一只看着自己的男人,低聲問道:“殿下今日這麽閑/”

李渭川瞧見她終于是願意看自己了,伸手攬住女子纖細的腰肢,連人帶狗的一起困在了自個兒的懷裏,鼻息間都萦繞着女子的香氣,這才說道:“總是要有時間陪着你的。”

孫宛俞如今早已是不怕男人了,絲毫不在意男人的言語,有時候聽到了不高興的,還要甩個臉子才舒坦,她瞄了一眼男人溫柔而克制的黑眸,癟了癟嘴,低聲說道:“殿下若是忙于案牍,大可以直接讓德雲将小狗送來便是,那裏須得花費殿下的時間呢?”

李渭川如今生怕她升生氣了,上一次生氣她竟是直接帶着人去肅州玩了一圈,他追上去,只瞧見女子冷着臉,問道:“殿下說是不拘着我,可是真的?”

就這麽一句話,讓從未給人讓過道的李渭川側開了身子,由着女子帶着衆人縱馬離開。

那一走,就是半月有餘。

到如今,他輕輕地揉着女子的細腰,黏膩又滑嫩。

輕笑了一聲,再次開口的嗓音竟是帶着些些許的魅惑。

“俞兒,是我想你想的不行了,特意尋了個借口就來看看你。”

德雲又往後退了退,悄無聲息的,無知無覺的,最後這院落裏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孫宛俞本就喜歡他容貌,如今在他刻意的凸顯之下,不由得慢慢紅了耳廓。

......

夏日的風帶着湖水的鹹味,不濃重,但是膩人,孫宛俞第二日早早的便就醒了,趴睡在床褥間,瞧着男人展臂,由着德雲将朝服給他穿好,又打算轉頭繼續睡覺。

李渭川卻是不放過她,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脖頸,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角,帶着一身的清爽對着女子帶着笑意說道:“若是累了,多睡會兒,等我下了朝帶你去吃太白酒樓裏的糖醋魚。”

孫宛俞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胡亂的點了點頭,便睡了過去。

倒是伺候的彩玉不管多少次,她都會驚訝于殿下的變化。

當初殿下哪裏會在意這些小事情,什麽地方有什吃的,還是北方人不太喜歡的魚肉。

可如今殿下對這些可是一清二楚的。

倒是太子妃,似乎是并不在意。

她也沒能睡多久,一炷香後就起身了,除了腰肢有些酸麻,她精神倒是好的很,抱着小狼狗就朝小福康跑去。

一人兩狗的在寬大的草坪裏玩兒了一上午。

直到彩玉瞧着時間差不多了,才喚着孫宛俞回去沐浴。

本想着姑娘和殿下要出去用膳,就特意挑選了一件精致漂亮的衣衫。

誰知孫宛俞穿着沐浴的衣服出來時,蹙了蹙眉,顯然是不情願換上這些衣服,随口說道:“穿這些衣褥做什麽,繁複有很重,把我那間闊袖的綠衫子拿來,穿着團花的長裙,以及染姿色的帔子就好了。”

彩玉頓了頓,猶豫的說道:“太子妃,會不會太素了些?”

不怪她這般想,殿下這一年來,穿衣風格大大變化,往日裏不是玄色就是黃色,如今卻是就像花孔雀開屏了一般的,各種顏色的衣褥都愛穿。

即便是在他們這些下人面前威儀更甚,但對太子妃卻是那樣的不同。

孫宛俞卻不願,如今她方知曉,即便是喜歡男人,也該是以自己舒服為主要。

彩玉只得服侍着太子妃換上衣褥,梳了個椎髻圓鬟,面容也并未施朱粉,只描柳眉,烏膏注唇。

即便是如此,亦是美的就像是畫中人一般。

較之以往,孫宛俞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媚,眉目間滿是舒展,眼角含春,神色飛揚。

娉婷一動,便是國色。

說起來,近日她倒是胖了些,多了些珠圓玉潤的意味,但因她骨架小,瞧着還是很柔弱。

李渭川顯然是回了一趟東宮,倒是應景,特意的穿了件天青色的外袍,腰間松松的系着一根金絲絞絲綢的腰帶,前面墜着一塊墨色的玉牌。

君子如玉,便是如此了。

孫宛俞神色一動,顯然是很喜歡,等着李渭川走來時,眼眸不由得瞧了幾眼。

作者有話說:

也算是甜甜的小日常了吧,如今的關系其實已經是轉換了過來,孫宛俞的漫不經心,即便是喜歡上了李渭川,也是以自己為主,而李渭川卻滿心滿意的都是孫宛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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