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叛變了
秦俞出了裏屋,還沒走出大門,一個工作人員就着急地追了上來。語氣滿是勸告和無可奈何。
“影帝,您不能這樣,算是變相違反游戲規則了。”
秦俞絲毫不為所動,“游戲規則有說我一定要拿走線索,不能留給別人嗎。”
工作人員都要崩潰了:“您剛才那句話是知道了謝澈行的獵人身份了對吧?”
“對。”秦俞回答得從善如流。
“可您不是獵人啊! ”工作人員抓狂地撓了撓頭發,“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你們是敵對關系,故意把線索留給他算違規了。”
“這樣啊。”秦俞狀似聽進去了一般點點頭,“後期我會給這部綜藝追加投資,還有什麽問題嗎?”
工作人員頓時啞了聲,默默退到一邊。
“更何況這也算不了違規。”秦俞找到鏡頭,露出一個稍顯不羁的笑:“頂多算是叛變。”
另一邊,謝澈行三人碰巧地找到一個線索,是夾在米缸裏面一張紙條,上面寫着:180+。
指向很明顯,是有關獵人的,這下确定了有獵人的存在,紀子蕭反而松了口氣,要沒獵人的話,最後白忙活一場,挺沒意思的。
陳钰竹秀眉一擰:“這是指的獵人身高嗎,一米八朝上?”
謝澈行有些緊張,陳钰竹在兩人同意下把紙條收了起來,說道:“這也太寬泛了,這麽說也就我,周姐和小季沒有一米八。”
她笑了笑:“不會你們兩個之中就有獵人吧?”
紀子蕭很快就反駁道:“我絕對不是獵人,要說最大可能還是影帝吧,他一開始哪隊都沒站,行為很可疑。”
謝澈行內心腹诽:那他豈不是更可疑,只有他主動把秦俞拉到他們那。
他出聲道:“還是先別懷疑了,兩天時間呢,肯定不會那麽好找的,既然确認有獵人了,那還是先找畫的線索吧。”
陳钰竹跟着點點頭:“确實,獵人信息雖然難以确定,但說不定獵人也要找線索,我們還是把重心放在畫上。”
紀子蕭思索兩秒,“好吧,這裏也搜完了,謝澈行你是跟我們一起還是?”
謝澈行趕緊擺手:“我自己去其他地方搜就行了。”
兩人沒有多做挽留就離開了,畢竟謝澈行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找到線索肯定也是希望和自己組的人分享,而他們也是如此。
謝澈行等看不見他們蹤影才鬼鬼祟祟地摸到207去,進門就看見一個npc坐在椅子上悠閑地磕着瓜子。
他沒理會,自己翻找就近的一個儲物箱,找完一個箱子後想到和茶館老板的對話,猶疑地看了一眼npc。
npc是可以幫助根據線索找過來的人吧?但他只有一張紙條,早知道應該把錦囊也帶過來了。
謝澈行皺了皺鼻子,有些懊惱,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把紙條展示給npc。
npc仿佛久等了一般,效率極高地從口袋裏掏出木盒給他。
一直到接過木盒,謝澈行還在思考npc有沒有看清紙條上的內容,餘光無意瞥見站在攝像頭旁邊的工作人員一臉複雜的表情。
他走過去,好心提醒道:“我覺得npc這樣太草率了,你們節目組應該讓他們嚴格一點。”
工作人員欲哭無淚,心想謝澈行不是滿身黑料嗎,怎麽和秦大影帝這朵高嶺之花認識的,看起來還關系...奇怪的樣子?
他不禁腦補起來,謝澈行看他半天沒反應,尴尬地拿着小木盒走遠了。
身邊人太友好,導致他都忘了自己讨嫌的身份了。
想到這,謝澈行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麽不當行為被攝像頭錄見的,他也不想等節目播出以後給立哥和公司添麻煩。
雖然他們應該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這短短一天多的時間裏都表現得挺好的,就是早上他心急去拉秦俞的動作在幾天後肯定會被秦俞粉絲撕。
還有他和秦俞的交流有點多了,而且秦俞在節目裏也幾乎只跟他說過話。
想到秦俞,謝澈行靈光一現,折返回去對npc問道:“在我來之前有沒有一個穿着黑色休閑外套的人來過。”
npc在得到旁邊工作人員的允許之後才說道:“有,這個盒子也是他讓我在你來之後給你的。”
謝澈行若有所思地看着木盒,伸手打開了他,看清內置紙條內容的他猛地把紙條塞進口袋。
秦俞絕對也是獵人,因為紙條上寫的是他以前演過的一部劇。
謝澈行被這個消息沖擊到,根本沒想到秦俞堂堂一個影帝,天天還要對付自家的豪門恩怨,哪來的精力去管他演過哪些作品。
他抿了抿嘴,正要把木盒找個地方放下,門口就突然沖進來一道身影,直直地往他身上撲來,又在要撞到他時堪堪剎住車。
季正軒有些氣喘籲籲地,他拉住謝澈行:“謝......”他頓住,有些糾結不知該喊他什麽,喊名字似乎不太好,謝澈行還比他大幾歲呢。
換作之前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喊出來,但現在他又不讨厭謝澈行。
“叫我謝哥就好。”謝澈行加了一句,表面是體貼,實際想的是這個便宜不占白不占,他也看出來季正軒入圈不久,心思單純,認做弟弟也不錯。
“謝哥。”季正軒喊得順口:“你猜我發現了什麽,找你找了半天呢。”
他轉眼就看見謝澈行手上的盒子,驚喜道:“你在這也找到線索了呀,不過裏面怎麽什麽都沒有?”
“嗯。”謝澈行說得理直氣壯:“沒線索,可能就是一個用來裝飾的盒子。”
“先不管了。”季正軒似乎很謹慎,把謝澈行拉到一個比較偏的拐角,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牛皮做的,頁面也是做舊的樣子。
謝澈行目光有些古怪:“我們應該去找秦俞一起看的。”
季正軒瞪了他一眼:“他一看就是獵人,不然怎麽能斬獲影帝,節目組就是看他演技好所以找他當獵人。”
謝澈行覺得有些好笑,忽悠道:“我覺得秦俞不是,你想想你看過的電視和小說,一般最有可能的往往最不可能。”
“你太單純了,行了行了不說了。”季正軒把本子翻開,從第一頁的內容能看出來是本日記。
前面幾頁很正常地記錄生活,謝澈行直接往後翻到展覽節遭盜的那天。
九月二十五號,天氣晴。
今天我們鎮子最寶貴的那幅畫被盜了! 也不知道鎮長請來的偵探組能不能找到畫,偷盜者太精詐了,我們沒看清長什麽樣,只知道是兩個人。
之前的畫是存放在小鎮博物館的地下室,也不知道如果偵探組有卧底,會不會把畫又藏在那裏。
日記到此結束,兩人對視一眼,這篇日記透露出兩個信息,現在他們應該跟着日記去博物館地下室。
季正軒還想往後翻,謝澈行制止了他,正色道:“先不看了,萬一沒注意後面來人了。”
謝澈行把日記本合起來,想了想,又迅速把後面幾頁撕下來,然後把日記本遞給季正軒,“你拿着這本日記去騙別人的線索。”
季正軒有些不情願:“我先跟你一起去博物館。”
“那好吧。”謝澈行也不想騙得太過,兩人離開西街,直奔博物館。
博物館的玻璃展櫃裏都是些文藝品,不乏一些書畫以及各種陶藝品。
快到地下室入口時,謝澈行猶豫了一下,此時季正軒已經下去,順勢打開了燈。
他松了口氣,也下去了。
地下室明亮一片,兩人找了找,果然沒有那麽輕易就找到畫,謝澈行看到角落有個半成品的畫作。
雖然是半成品,但被裱得整整齊齊,畫作是斜靠在牆角的,他無意識地把它拿走,想看看後面的縫隙有沒有藏匿東西。
手指剛觸及裱畫框的邊角,裱畫框突然散開,得虧他是兩根手指捏着,沒有鬧出動靜。
謝澈行看了眼還在埋頭翻找的季正軒,不動聲色地把裱畫框拆開,卻出乎意料地什麽也沒看到。
他舔了舔嘴唇,把那張半成品拿起,對準燈光,然而什麽也沒看見。
謝澈行又用手指摩挲了幾下,憑借對畫紙的熟悉程度來感受厚度對不對,然後忽地唇角一勾。
就知道節目組玩不出新花樣。
他慢慢找到紙邊緣不明顯的開口處,撕開後看到了一張和畫紙大小相同的薄紙。
他沒看就小心折起揣進口袋裏,把半成品和裱畫框恢複成原樣,喊道:“季正軒,我這什麽也沒找到。”
季正軒也有點不解:“我也沒找到,這日記怎麽還誤導人呢。”
“也不算誤導了。”謝澈行已經朝地下室出口處的梯子走過去,“至少我們知道了獵人有兩個。”
季正軒也沒太糾結,跟在謝澈行後面走出地下室。
出去後,他說道:“看看你撕下來的那幾頁日記還提供了什麽信息。”
謝澈行怕引起懷疑,老實地把殘頁拿出來,所幸沒有什麽緊要的信息,只說了獵人不熟悉小鎮,但這個消息聊勝于無。
謝澈行覺得他剛剛找到的那張紙上好像是副畫,應該能給他很重要的信息,所以對日記也不太在意。
季正軒對他大人般嚴肅叮囑道:“謝哥,你可千萬不能把日記內容告訴影帝了。”
謝澈行故作為難地皺皺眉:“可萬一秦俞不是獵人的話,他的分析肯定會對找到畫很有用。”
“不行,我們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季正軒問了問旁邊工作人員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他說道:“我們現在拿着日記本找別人,之後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
“我去吧,你先去別的地方找找。”謝澈行搖搖頭:“你別跟我一起,分頭效率更高一點,一會兒茶館彙合。”
等季正軒走了,謝澈行轉頭就打算找秦俞跟他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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