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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看我不折磨死你!”姚岚本是抄着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然而被喬曉恩的一句話給逗樂了。
喬曉恩點點頭,然後看向向雪:“向雪,我記得好像是誰抱我來着,是誰啊?”
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一直感受到自己在一個人的懷裏,那種感覺似曾相識,不是林烨,更加不是康司铎,她感受得到,深深的感受着那種溫暖的感覺。
“是我。”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一襲軍裝着身,肩膀上那二毛三閃爍着光彩,映襯着這個人挺拔而威武的身材,依然還是那副隽永而深刻的帥氣,他端正的朝病床走來,無不讓人感受到軍人的風采。
“葉上卿?”喬曉恩無不驚訝的看着面前這位中國人民解放軍。
“喬曉恩,不錯啊!還沒忘記你的教官。”葉上卿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脫下軍帽看着病床上虛弱的喬曉恩。
“哪兒能忘了你啊!”喬曉恩頓了頓,繼續:“更不會忘了你曾經是怎麽折磨我們的!”
“你這丫頭還是那麽會記仇。”
喬曉恩斜瞟了一眼向雪,然後看向葉上卿:“當然要記着,記着你是怎麽讓我們向爺……”
“喬曉恩,來精神了啊?”向雪一聽苗頭不對,趕緊的發話打斷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上卿瞥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康司铎,随即自然的看向喬曉恩,淡淡的笑了:“一眨眼認識十年了,歲月倒是挺不饒人的!”
喬曉恩一一的看了一眼她認識十年之久的這些朋友們,不知為何鼻子驀地酸澀了,她說:“葉上卿,我剛剛好像做夢了,夢見新生軍訓的事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到目前為止都是穿插寫法,一章現在一章回憶~~
大家喜不喜歡倒是吭一聲呗!要不我總覺着沒人在看呢~~哎,淚奔去~~
☆、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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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已經開始了好幾天,高強度的訓練讓這些大部分生活在蜜罐裏的孩子們吃不消了,火爆的脾氣也就更容易被激發出來。
這不,在這之前,因為男生一連和女生二連的拉歌比拼,直接被升華到了吵架,而罪魁禍首便是女生連的向雪和男生連的林烨。就在兩人快要動手之際,喬曉恩加入了勸架的陣列,誰知道一場鬧劇最終被三個人齊齊頂了下來,其餘圍觀的人反而免受了責罰。
“喬喬,再這麽站下去我鐵定褪層皮,你說這都九月了,太陽怎麽還是這麽不消停,曬死人不償命啊!”
此刻的喬曉恩和向雪正站在操場上受當空烈日的洗禮,當然在他倆旁邊還站着在未來的日子裏于他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這個人就是林烨。
“還說,就你剛才沉不住氣,話說,我幹嘛陪你受罰啊?”喬曉恩嘴巴蠕動着小聲的說着話,深怕眼尖的教官又抓住她倆的小辮子。
“要不是你旁邊那林什麽的臭小子挑釁老娘,老娘至于來氣兒麽?”
“我呸,就你跟個小雞仔兒似的面無四兩肉,敢挑戰我們,要不是看你是個母的,你早趴地上求饒了!”林烨一嘴兒一個髒話。
“你放屁,有種咱倆比比,輸了別回家找你媽哭去……”向雪氣憤的說的大聲了點兒,然後就,啊偶……
“說什麽呢?大聲點兒,我沒聽見。”果然被教官盯上了。
“報告,我沒說什麽?”向雪不但是跟林烨結了梁子,還跟冷面魔鬼教官杠上了。
教官朝他們走了過來,掃了三人一眼,然後看向向雪:“需不需騰個地兒,讓你們來場真正的比武?”
“報告。”喬曉恩怕向雪這炮仗一言不合連教官都不放在眼裏,真的要求打一架,那可就不知道要被罰到什麽時候,于是這個時候只有該出口時就出口。
“說。”
“我倆是女生。”這話一出,其餘的三人都将目光投向喬曉恩,向雪沒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站好,誰批準你笑的?”教官最先反應過來,然後命令三個人站好,将目光投向喬曉恩:“我眼沒瞎,看的出來,不用你提醒。”
“所以教官應該憐香惜玉才對。”
好吧,這一次,除了教官,向雪和林烨都已經笑翻了,向雪笑的眼淚直接往外飙。
“立正,軍姿調整。”葉上卿以為這裏面搗亂的是向雪,沒想到高手是這位喬曉恩:“那我就告兒你了,我的字典裏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那詞典裏有沒有?”向雪沒忍住接了話。
“你,還有你,叫什麽名字?”葉上卿指了指向雪和喬曉恩。
“報告,我叫向雪。”
“我叫喬曉恩。”
葉上卿好歹也是個上尉軍官,本來就不情願被指派到學校來當教官,他自己在部隊裏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沒想到遇上這麽倆人才。
“喬曉恩,為什麽不打報告?”
“報告,我忘了。”
“很好,喬曉恩,向雪,出列,向左轉,五公裏越野,跑步走……”
“我抗議。”
“抗議無效,跑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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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快要趴下的喬曉恩和向雪此刻正站在香樟樹下畫圈圈詛咒魔鬼教官,身後有人輕輕的咳了咳。
她倆機敏的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來人,然後向雪張着嘴就差沒把下巴掉地上。
喬曉恩就比較淡定了,看着康司铎官方的笑了笑,嘴裏随意說道:“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嗎?”
“看來你應該不是人。”康司铎順着喬曉恩的話說了下去,然後看向香樟樹:“這棵樹不會幫你們害人的,死了這條心吧!”
“你很閑嗎?”
“還行。”
“但我很忙,向雪,向雪……”喬曉恩喊了兩聲都沒有收到回應,于是好奇的轉身看過去,向雪一臉花癡狀看着康司铎。
喬曉恩拍了拍向雪:“撿起你的下巴,走了。”說完直接拽着向雪離開。
這下喬曉恩有的煩了,煩她的當然是向雪,一晚上都聽見她在喬曉恩耳邊叨叨:“喬喬啊,那帥哥是誰呀?叫什麽呢?哪個系的呀?你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啊?你告訴我呗,喂,你先別睡啊!回答了再睡嘛……”
“向爺,睡了吧!”有人實在受不了向雪沒完沒了的唐僧念經,于是只好出聲制止,他們好歹都是被那些個惡魔綠軍裝折磨了一整天的人,這個時候耳朵還要備受摧殘,正所謂相煎何太急啊!
“搖籃啊搖籃,你果然沒取錯名兒啊!”向雪呵呵的笑着打趣。
這位被向雪打趣的同學叫姚岚,典型的東北大妞,卻有一個這麽溫婉娴靜的名字,用喬曉恩的話說,簡直是名不副實。
就在這時,哨音響起,接着是強而有力的聲音敲擊着大家的耳膜:“緊急集合。”
向雪暗自捶床:“去你大爺的緊急集合……”
站成一排形态各異的女孩子們在教官審視的目光下低下了頭。
“你解釋一下你這頭上怎麽回事兒?”葉上卿指着扣子完全系錯,一腦袋泡沫的美女問道。
美女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即使外面天兒大黑,也能透着教官手電筒的‘微光’看見她紅的跟番茄似的小臉蛋兒:“報告,我……我剛剛正在洗澡。”
這位頂着一頭泡沫的美女叫做簡晴,是喬曉恩的另一個舍友,杭州人,這個就名副其實了,溫婉氣質型美女,聽說她剛來學校的時候師兄們像眼放綠光的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幫她提行李,殷勤的沒有底線。
“報告!”
“喬曉恩,又是你。”葉上卿已經無語了,這小丫頭騙子擺明是跟他過不去了。
“我們是大學生,又不是你的兵蛋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
“這二十天裏你們就是我的兵蛋子,服從命令是你們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
“我不服。”
“喬曉恩出列,其他人解散。”
一聲解散,女生們瞬間作鳥獸散,只有向雪貌似想要幫喬曉恩頂上兩句,被喬曉恩的眼神給壓了回去,非常憤憤不平的拽着姚岚往宿舍走去。
簡晴經過喬曉恩身邊則是一臉感激又愧疚的看着她,喬曉恩對她笑了笑,然後冷下臉看向葉上卿。
當一切回歸平靜的時候,喬曉恩才感覺的到九月的夜晚還是清涼如水的,甚至于有些泛着冷,況且她身處空曠的操場。
“你覺得你很有英雄氣概?”葉上卿睨着面前這個明顯不服氣的小姑娘問道。
“我只是覺得你們不人性化。”
“扯淡,上了戰場,敵人會不會跟你讨論人性化的問題,回答我。”
“我又不是當兵的,現在是和平年代,打什麽仗?”
“看樣子你精神很好是吧?”
“沒教官你的好。”
“繞操場十圈,好好端正你的态度。”葉上卿指着跑道。
“是。”喬曉恩很大聲的回答,似乎将所有的氣焰全部由這一個字散發出來。
“喬曉恩,我記住你了。”葉上卿指着喬曉恩,臉上看不出一丁點兒的表情:“跑步,走……”
喬曉恩一邊跑步走,一邊暗自腹诽,又是我記住你了,似乎很多人都喜歡跟她說這句話,就好比第一次跟她發生沖突的康司铎,也這麽來一句,現在又來個魔鬼教官。
為什麽喬曉恩覺着這日子還沒開始過就寓意着長路各種的艱辛呢!
後來的軍訓生涯依舊如此,可是學生們的心浮氣躁漸漸沉澱,教官的嚴肅态度也變得活潑,到最後大部分的學生從讨厭這些折磨他們的綠軍裝漸漸演變成了喜歡,甚至于舍不得。
而喬曉恩他們跟教官的關系也沒有那麽惡劣了,特別是向雪,喬曉恩發現這丫頭最近看葉上卿的目光是閃爍的,那小臉蛋兒總是賊兮兮的傻笑,軍訓的時候突然要走尋常路了,也不玩針對和鬼上身了。
距軍訓結束還有一天,例行隊列訓練,站軍姿,拉歌吃飯,還有一項新的項目打靶,所有的項目結束了以後,各連排的教官讓大家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晚了,準備明天的閱兵式。
然而這一夜卻是躁動的一夜,女生宿舍樓随處可以聽見幽怨的哭聲,跟鬼哭狼嚎似的。
喬曉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坐起來就是一頓罵:“哭個鬼啊!一群受虐狂,那麽舍不得當兵去呗!”
話音剛落,下方的某處就傳來了小聲的啜泣,喬曉恩跳下床去找尋哭源,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
“向雪,你哭啊?”喬曉恩這一句話不打緊,其他兩個也都圍觀了過來,誰不想看咱向爺那鱷魚的眼淚啊!
向雪一個枕頭扔過去,嘴裏罵道:“沒看出來啊?”
喬曉恩手疾眼快的接住枕頭,然後按開了燈,四個女孩子擠在向雪的床上,有一種三堂會審的架勢。
“老實交代,你這是為誰傷心流淚呢?”喬曉恩随手抄起桌子上的香蕉指着向雪。
簡晴眨巴眨巴眼睛,低聲問道:“不會是葉教官吧!”
完蛋了,向爺羞澀了,衆人暈倒了。
“不會吧!”姚岚這傻大妞目瞪口呆。
一直以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葉上卿跟喬曉恩和向雪水火不容,喬曉恩一聽說軍訓即将結束,恨不得買幾串鞭炮挂在教官宿舍門口噼裏啪啦的放起來。
真沒想到,向雪會拜倒在葉上卿的綠褲管兒下,冤孽啊冤孽……
“真喜歡上了?”喬曉恩追問。
向雪點點頭:“每次一看到他這裏就跳個不停,”向雪指了指左邊的胸口,繼續:“一聽說他要走了,心裏就特沮喪,特失落,特難過,這是喜歡吧?”
喬曉恩看看向雪,然後看向姚岚和簡晴:“那啥,你們誰談過戀愛誰說。”
姚岚搖搖頭:“別問我,愛情這種既費腦力又費體力的東西不适合我。”
姚岚就是這麽一個正常群體裏的特殊份子,她的人生除了吃就是睡,還有就是偶爾冒一兩句泡,而每次的語出驚人的程度足以讓喬曉恩他們特麽悔恨自責,為什麽會認識這麽一朵天下大奇葩?
于是乎,大家齊刷刷的将目光看向簡晴,這丫頭能說出向雪喜歡葉上卿,那絕對是有一定的經驗,人這名兒取得真好,簡晴簡晴,□□。
“唔,高中那會兒交往過一個男生,後來分手了。”簡晴說起話來撲閃着大眼睛,讓人聞到一股淡淡的憂傷。
喬曉恩說:“那依你所見,咱向爺是情窦初開了嗎?”
簡晴肯定的點點頭,大拇指和食指打開在仨人面前晃了晃:“八成吧!”
喬曉恩拍案而起:“成,要表白就乘熱打鐵,明兒就去。”
“不要吧!”向雪難得退縮了。
“喜歡就要說出來,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去,人都要走了,還玩暗戀,暗戀最終只會被扼殺在搖籃裏,還沒開始就直接宣告結束。”
姚岚不樂意了:“好端端的幹嘛說我?”
“噗,哈哈哈哈……”
5-1的宿舍裏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
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得如此密不可分!
作者有話要說: 軍訓雖然苦但是也很有趣,這是回憶起當年軍訓時的感受。
當年的軍訓其實跟這一章很像,跟教官犟過嘴,跟不太熟悉的同學從互不順眼到變成朋友。
還記得不知道軍訓到了第幾天,聽說我們的教官要走,所有人都哭的跟鬼似的,只有我很另一個同學坐在花圃裏的石凳子上一邊喂蚊子一邊鄙視那些拉着教官不準走的女同學們,現在想想覺得我倆那會兒像是在看電影一樣,而這個跟我喂蚊子的同學和我成了好朋友。
還有,記得那會兒還有個帥哥連長,剛剛軍校畢業,迷倒了一群姑娘~~
☆、藍顏
曉恩的身體底子一向是不錯的,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就嚷嚷着要出院,然後大家拗不過她就只能讓她一意孤行了。
一星期以後,喬曉恩去了S大醫學院附屬醫院,也是本市醫院中赫赫有名的華慈醫院,而她今天則是來看望她曾經的師父。
其實,說起來,喬曉恩研究生讀了沒幾個月就出國了,去了國外繼續深造,發表過一些研究報告,也獲過獎,卻從來不對那些抛來的橄榄枝伸手,反而沒事窩在家裏寫寫劇本。
不接觸不代表不耳聞,他聽說當年帶她的導師,她的師父黎唯仁如今已是華慈醫院的院長,同時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外科專家。
戴着金絲眼鏡兒,身板兒消瘦卻神采奕奕的黎唯仁含笑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喬曉恩。
“喬曉恩,舍得回來看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喬曉恩笑了笑,說道:“師父您風度翩翩,哪裏像什麽糟老頭子,這不是自個兒貶自個兒麽?”
黎唯仁看着眼前這個蛻變成端莊大氣上檔次的喬曉恩,驀地有些懷念當初那個毛毛躁躁,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卻很有主見的小丫頭。
“還是一張不饒人的小嘴,要不是那麽巧跟裏昂教授做個學術研究,聽到他說你這丫頭回國了,我怕是現在還沒有這個榮幸見你一面是吧?”黎唯仁最終是沒有繃住,雖然在醫院他是人人敬重的院長,可是在學生面前他還是那個風趣幽默卻嚴謹認真的好導師。
“本來打算安頓好再來看老師的,可是師父卻先一步找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喬曉恩當年沒少給黎唯仁添堵,可是在黎唯仁心裏一直沒有懷疑過,打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明白這個孩子是出色且有天分的。
黎唯仁呵呵的笑着,然後指着喬曉恩說道:“你呀,什麽時候好意思過,當年死皮賴臉的要考我的研究生,沒事兒總在我面前晃蕩,幸好你出國了,要不然我怕是命都要減少幾年,瞧瞧,我以為你出去了該成熟了,沒想到還是這副皮樣。”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師父不也是一樣。”
“好了,少貧,說正事兒,你知道我找你不光是為了敘舊。”黎唯仁直接切入主題。
喬曉恩點點頭,笑了起來:“師父總是不喜歡讓我太過于自由。”
“我知道你在國外讀研的時候發表過關于一些臨床醫學研究報告,也獲得了相關人士的認同。所以,作為這家醫院的院長以及你的師父,我希望你能來我們醫院工作。”
“師父,我現在只是個小編劇,沒有想過當醫生。”喬曉恩拒絕的很幹脆。
“你明明是當醫生的料,卻跑去寫什麽劇本,不覺得無用武之地?”黎唯仁炯炯有神的睨着喬曉恩,似乎要将她看穿,他當時聽說喬曉恩放棄了國外那邊研究所的邀請反而跑去寫劇本時,就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感。
喬曉恩否認的搖了搖頭:“我并不是您眼中的人才,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俗人,師父,我真的不想……”
黎唯仁看出喬曉恩的為難,雖然很多事情他并不了解,可是有一點他看得出來,喬曉恩對于當醫生很排斥。
黎唯仁看了看手表,然後很是慎重的對喬曉恩說:“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答複我,我還有個會要開,先走了,想好了來找我。”
說完他站起身來準備要走,越過喬曉恩時停了下來:“曉恩,還記得六年前有個跳舞的小姑娘芯芯嗎?她前兩天截肢了,有空去看看她吧!我記得那個時候她很喜歡你的。”
說完,也不等喬曉恩問個所以然,就急忙忙的走了。
喬曉恩回到家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起來,她出院以後就不住酒店了,康司铎因為自己工作上的關系在喬曉恩出院後又趕回了美國,走之前把一串鑰匙交給了喬曉恩,說是酒店不适合她住,讓她住在他為她準備的房子裏。
喬曉恩明白康司铎的意思,他始終還是希望她落葉歸根,回到這裏。
所以,當喬曉恩來到康司铎為她準備的窩時,不由得感嘆當明星就是好,風光錢多,瞧瞧,這窩好的可真是無懈可擊啊!
當然,喬曉恩只是心裏建設臺詞,而把這話說出口的當然是向雪了。
向雪陪着喬曉恩來到康司铎為她準備的家時,無不羨慕嫉妒恨,她說話特為某人幽怨:“堂堂大明星,還為了一個小市民前仆後繼為奴為婢的,最重要的一點兒是這小市民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哎,我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喬曉恩笑道:“無話可說都說了一堆,可想而知當你有言以對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恐怖場面。”
向雪拉着喬曉恩坐下,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喬喬,說正經的,找個人定下來吧,你這麽漂着我也替你難受。”
當向雪說出這句話時,不知道為什麽喬曉恩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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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曉恩最終還是去了華慈醫院,看望那個黎唯仁口中那個小姑娘。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她的母親正站在床邊端着碗苦口婆心,而她的父親則是一臉憔悴的站在一邊看着倆母女。
“芯芯,吃點東西吧,你這樣身體怎麽會好呢?”芯芯的媽媽在将湯匙送到芯芯的嘴邊,卻被硬生生的推了回去。
她始終是不說話,只聞病房中的啜泣之聲,然後是芯芯的爸爸指着病床上的女孩大發雷霆:“哭什麽哭,別管她,她不吃是她的事兒,餓死了也是她的事兒……”
說完了直接往病房外走,走的太急直接把立在門口的喬曉恩給撞到了一邊,男人有些抱歉的朝喬曉恩說了聲對不起,然後越過她走了出去。
這對夫婦喬曉恩六年前就見過,他們都是公務員,家境不錯,孩子乖巧,學習成績很好,從小就學跳舞,夢想是成為出色的芭蕾舞演員。
那個時候,因為他們女兒芯芯跳舞的時候扭傷了腳,送到醫院剛好是實習的喬曉恩當值,所以就認識了這個開朗的小姑娘。
可是沒有想到,時隔六年,這個懷揣着夢想還未滿十八歲的女孩子将要與舞臺徹底的告別,老天爺總喜歡跟他眼中愚昧的人類開玩笑,你越是在乎什麽他越要奪去什麽。
喬曉恩走進去看着芯芯媽媽哭紅的眼,然後說道:“你好,還記得我嗎?”
芯芯媽媽轉身看向喬曉恩,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般的說道:“喬醫生,是你?”
“叫我喬喬吧,我現在不是醫生,我是聽院長說起芯芯的事,想說來看看她怎麽樣了?”喬曉恩一邊說一邊将目光移向床上那個看着一邊的女孩子。
一說到這兒,芯芯媽媽又繃不住了,眼淚的眼眶裏打轉:“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好端端的會出車禍,這……”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喬曉恩看到芯芯媽媽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好端端的遇上天災人禍,任誰也無法一時間接受的了。
“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喬曉恩摸了摸桌子上的碗,然後繼續說道:“湯已經涼了,要不讓我跟芯芯聊聊,您也好去把湯熱一熱?”
芯芯媽媽點點頭,然後說了聲謝謝就走了出去,順便把病房的門也帶上了。
喬曉恩走到床腳處翻看了病歷表,然後放下,走到芯芯的身邊坐下,她微笑的看着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對她說:“芯芯,還記得喬喬姐嗎?”
很顯然對方并沒有回答她,于是她繼續自言自語:“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因為,你失去的不只是一條腿,而是你的夢想,你的芭蕾夢,對嗎?”
這一下,芯芯本是撇過去的臉微微的轉過來看向喬曉恩,可是依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圈紅了。
喬曉恩心想她能正視她已經是邁出了第一步了,于是她繼續:“可是,你這樣子折磨的是愛你的父母,你有沒有看到他們為了你有多憔悴?”
“……”
喬曉恩就像對着空氣在說話一樣,可是她依然繼續,她知道這個姑娘在聽。
“好,那我們就談談你最看重的夢想。老實說其實誰沒個夢想,能實現固然好,那要是實現不了我們就不過日子不活了嗎?不可能吧?”喬曉恩拉着芯芯的手說道。
芯芯終于是正視了喬曉恩,她似乎認出了面前的人,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流了出來,她說:“我不能跳舞了,再也不能了。”
“即便你不能跳舞,你還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失去腿不是你所希望的,可是已經失去了,你能怎麽樣?芯芯,我知道剛開始你一定很難面對,可是,悲傷過後還是要繼續走下去,你不能讓別人再擔心你不是嗎?”
“我也不能跟他一起站在舞臺上了,再也不能了……”芯芯似乎在喃喃自語着。
“他?”喬曉恩捕捉到了這個重點詞:“他是你喜歡的人?”
芯芯點點頭,不言不語。
“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他接受不了現在的你,那麽他就不值得你喜歡。”
“……”
喬曉恩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通芯芯別鑽牛角尖,她只知道自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疲憊,她直接倒在沙發上,可是卻怎麽也睡不着。
腦海裏滿是芯芯絕望而空洞的眼神。
康司铎一進門就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景象,喬曉恩躺在沙發上癡癡呆呆的睨着天花板,一動不動。
“怎麽了這是?想我也不用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吧?”康司铎将行李立在玄關,走到沙發邊蹲下身,摸了摸沙發上那具活屍體的額頭,繼續問道:“你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喬曉恩轉過頭來,康司铎的俊顏就在眼前,她目不轉睛的睨着他,半響才說話:“康師傅,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麽嗎?”
“警察啊!大部分男生都是這個夢想。”康司铎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來。
喬曉恩嘴角微微的翹了翹,然後說:“我從小就夢想着長大一定要當一名出色的醫生,可是醫生有什麽好?不過就是無情的劊子手。”
“你這又是受什麽刺激了?你又不當醫生,所以跟你沒關系。”康司铎猜到了喬曉恩這幅鬼樣子的根源,她始終對于醫生這倆字兒耿耿于懷。
喬曉恩慢慢的坐了起來,仰躺在沙發背上,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塌了下去,她才慢慢的開口:“我讨厭醫生卻喜歡醫學,看到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卻怎麽都不舒服,那天師父告訴我當年我實習收的那個很會跳舞的小姑娘前幾天因為出車禍不得不截肢,讓我看看她去。今天我去了,康師傅,你知道沒了希望的感覺是什麽嗎?而我在芯芯的眼中看的很清楚。”
喬曉恩很平靜的敘述着自己并不平靜的內心想法,康司铎只能靜靜的坐在她身邊聽她的唠叨,任由自己的肩膀變成她的枕頭,等她不再說了,他才開口:“所以啊,我從來就說你不适合當醫生,你太重感情,這就是你的弱點。”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又在嘲笑我,你一定在說喬曉恩啊喬曉恩,你就是這麽一個沒種的人,你見不得死亡,看不得病痛,可是偏偏就又犯賤的喜歡醫學,對吧?”喬曉恩擡起頭看向康司铎。
“是啊,你怎麽知道我會這麽說?”康司铎揉亂喬曉恩柔順的頭發,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喬曉恩也還擊,一邊去搗騰康司铎的頭發,一邊說:“康師傅啊康師傅,不知道以後會是哪個幸運的女人收了你這個知心大哥哥呢?”
康司铎含笑去擋喬曉恩送來的魔爪,卻不再回複她的話。
他們不再說話,只是默契的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久久喬曉恩才開口:“芯芯是想跟她喜歡的男孩一起站在世界舞臺上,可是她現在卻只能坐在臺下。”
“只要那個男孩子心中有她,她站在臺上也好,坐在臺下也罷,都是幸福的。”
“康師傅啊?”
“嗯?”
“其實,你曾經有沒有那麽一瞬間愛上過我?”
回答她的同樣是一句疑問:“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算什麽?”喬曉恩好整以暇的轉頭睨着康司铎棱角分明的側臉。
康司铎慢慢的轉過頭,跟喬曉恩對視:“那你呢?有沒有一瞬間愛上過我?”
“你說呢?”
“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随後,他倆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過露總其他文應該體會得到康師傅這種好的一塌糊塗的一般在露總的文中都是男配,就好比終生裏的簡昀凡,曲終裏的曹子睿,可是這一次咱們康師傅可是真正滴楠竹哦,我糾結了好久才決定的楠竹哦~~
還有啊!霸王們,是時候暢所欲言了呀!!
☆、楊奕
第二天的閱兵式結束以後,喬曉恩就拖着向雪去表白,一向彪悍的向爺這個時候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騎虎難下,沒轍,喬曉恩就硬着頭皮當丘比特,結果丘比特沒當成,反而被葉上卿給狠批了一頓,說她一天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盡做些吃力不讨好的破事,想當紅娘月老,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最終,咱向爺剛剛萌動的愛情就真的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向雪頹廢了幾天以後,又生龍活虎的在大學校園裏橫着走,她超強的戰鬥力簡直令幾位舍友刮目相看。
當他們都以為向雪想通了的時候,向雪卻來個語不驚人死不休:“我決定了,老娘不拿下葉上卿誓不罷休。”
其餘三人的嘴變成了O型,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睨着向雪。
“好,我支持你。”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喬曉恩,她鼓着掌為向雪不顧一切追求真愛的精神氣兒所打動。
姚岚和簡晴也随即豎起大拇指,表示支持。
現在想起來,喬曉恩覺得那個時候的向雪那種肆無忌憚的笑容是多麽的完美無瑕,只因在那個歲月裏讓他們擁有着的哪怕是一句毫無營養的話都充斥着最美好最值得追憶的東西,哪怕多年以後想起自己那時是多麽的傻。
然而,所謂的青春,不正是一群傻孩子的無所畏懼嗎?
上大學當然沒有高中時的學習緊張,但是作為醫學院的喬曉恩他們課程依舊比其他專業的要多很多。
這一天,姚岚抱着書馬不停蹄的跑進宿舍,另外三人正圍坐在桌子旁鬥地主,最近這三個人一有空就圍在一起鬥着,玩的那是個不亦樂乎。
簡晴的位置面向門口,所以姚岚一進來就被她看到了,她一邊出牌一邊盯着姚岚問:“怎麽的?這麽風風火火?”
“诶,你們又在鬥地主?”姚岚将手上的書放下,然後走到三人身邊開始滔滔不絕:“告兒你們個好消息,今天下午的專業課老魔頭來不了。”
“偶也,我們可以戰鬥到明兒天亮。”向雪哈哈的笑了起來。
“可是,老魔頭讓他的得意門生來代課。”姚岚故意把話分成兩截說,反觀仨人的表情。
喬曉恩看着手上的牌,一邊出牌一邊回答道:“切,他的得意門生也不認識我們,咱不去哈!”
“哎,你們三個賭鬼……”
“我贏了,哈哈,這把還不翻身農奴把歌唱,嘿馬紮嘿……”喬曉恩把最後一張牌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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