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懸心靈月
冰玉煌神色一變,不假思索道:“我跟你去宰相府!”
榮王不可思議看向冰玉煌道:“美人,你已經答應要随我回府!”
冰玉煌眸光望了望榮王,問道:“可否我們一起去?”
宿淮卿淡淡一笑:“只要你去,我什麽都可答應!”
榮王這才展顏:“美人既然想去,我便聽美人的!”
冰玉煌垂眸道:“姑娘,月奴或者月公子,你選一個!”
榮王笑道:“我才不選,月奴是烈王的,月公子人人都叫得,等我選個獨一無二的名字配你。暫且就叫你美人!”
三人一同坐上宿淮卿馬車,往宰相府行去。
葉依擎和碧豔看情勢發展到這種情形,神色焦急,火燒火燎地奔回烈王府。
危百尺恰好在王府走廊上,看到憂心忡忡、心急火燎葉依擎,不禁大吃一驚:“你怎麽這幅模樣,發生何事了!”
葉依擎步子不停,急問:“師兄在哪兒?”
“書房!”碧豔跑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進了府,渾身脫力靠着走廊坐了下來,“葉醫師,不要管我,你去找王爺吧!救公子要緊!”
危百尺疑惑重重,看着出府的四人如今變成兩個人狼狽至極地回來,詢問碧豔:“你們出什麽事了?夜歸鄉,月奴呢?”
碧豔歇息片刻,氣喘勻了,急急将事情始末一一說于危百尺。
危百尺聽了忍不住眉頭一皺,回身又奔向書房。
書房中,葉依擎說罷,急急道:“師兄,你打算怎麽辦,關鍵是榮王,他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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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無蒼沉吟半晌:“你确定是榮王?”
“是,千真萬确!”
危百尺恰好走到門邊,聽到烈無蒼曾提到到過的名字,皺眉道:“就是那個喜歡男人的榮王?”不覺與烈無蒼對視一眼,這,計劃中未料到會有此人出現!
烈無蒼神色不變,擡眸看向焦急的葉依擎溫和道:“榮王此事我會處理,師弟,你不要擔心,至于去了宰相府,我今早已知道,宿淮卿本要到王府來尋人,不想巧遇在路上與月奴巧遇。你先回去歇着,今晚,月奴會安然回府的。”
有烈無蒼的保證,葉依擎狂跳的心才漸漸安慰下來,這一冷靜頓覺口幹舌燥,看到旁邊放着茶壺,幾步走過去,拎起壺把兒,張嘴就倒,咕咚咕咚猛吞幾口。
直看得危百尺瞠目結舌,真夠粗犷得!
一壺茶水灌得差不多了,葉依擎才放下茶壺,頓覺天降甘霖,眉眼放松,舒服地長舒一口氣:“真是渴死我了!”
烈無蒼嘴角微勾,笑道:“師弟,你這樣子要讓師傅他老人家看見,非罰你
面壁思過不可!
葉依擎所幸用袖子擦擦嘴角,回身道:“沒這麽渴過,我寧可被師傅老爹罰,也要痛快地喝個夠!要不然渴死了,老爹到哪兒找個人罰呀!”
“還有水嗎?”葉依擎突然問。
危百尺明知故作詫異道:“你還沒喝夠?整整一壺啊,都在你肚子裏了!”
葉依擎不信拎起茶壺搖搖,空空如也,頓時尴尬一笑:“我一會兒給你們添滿!”
危百尺戲谑道:“別了,快去看看你的張碧豔姑娘,她這會兒還在長廊那兒歇着呢!你再不去,估計就見不到她最後一面了!”
葉依擎不做他想,滿心驚駭:“什麽!怎麽可能?都回到烈王府了,還有誰敢生事!”說着哐當一聲打開門,急忙往外奔去。
危百尺扒到門口,沖着葉依擎奔走的方向,揚聲喊道:“是渴死的!”
葉依擎匆匆間沒看到轉角過來的小厮,陡然聽危百尺這一嗓子,一分神,“彭”的一聲兩人撞得七葷八素,小厮趕緊扶住葉依擎道:“葉公子,你小心些,碧豔姑娘方才讓我給您帶話,她先回房了!”
葉依擎揉揉額頭,問:“你在哪兒見到碧豔姑娘的?”
“管家吩咐小人,剛剛給碧豔姑娘送了些解暑的時令水果,和茶水過去,這會兒回來複命!”
葉依擎恨恨咬牙道:“危百尺!”随即放慢了步子,向邀月樓走去。
葉依擎離去後,危百尺望向烈無蒼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烈無蒼道:“此事已有人先于依擎回報,只不過見冰玉煌自己做主要随榮王走,故而當時沒有插手!”
危百尺擰眉:“冰玉煌這是何意?”
烈無蒼淡笑搖搖頭:“我亦不知!”
“那你要如何将他從榮王手中帶回王府?”危百尺疑惑問道
“宿淮卿是如何将他引到宰相府的,我們只需故技重施足夠了,或許不用我們動作,他自然就會回來!”烈無蒼望着窗邊灑入的光線,手不由在身後握成了拳。
“對了,還有夜歸鄉之事!你打算告訴他真相嗎?”危百尺猛得記起。
“時候還不到,先讓他蒙在鼓裏吧,我不能讓夜之衡的犧牲白費!”烈無蒼目光炯然,回頭看完危百尺。
危百尺眉間微蹙:“只怕夜歸鄉不知你的一片好心,汲汲營營想要報仇!”
“無妨,我倒怕他不報仇呢!”淡然期待的語氣。
夜歸鄉與葉依擎一行人分開後,走出很遠,才停下步子,從袖中取出被醉酒之人塞到手裏的布條,普普通通的白布,潦草狂放的筆勢。
尋尋覓覓,夜歸鄉耳中回蕩着那人低沉的聲音
“報仇!”,心跳不由的加快,小心翼翼的循着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約定地點,一條僻陋的小巷,疏無人跡,堆放着雜物,廢棄的家具物什。
等了半晌,卻不見來人,難道自己記錯了,還是有人随即繞着巷子走了一圈,确實是這裏,就在他轉身要走之際,突然後頸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已沒了知覺。
顧威駕駛着馬車平穩前行,兩面的酒帆樓鋪漸漸遠去,車已出了繁華之處,手中鞭子一揚,馬加快了速度。
宿淮卿看向榮王疑惑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榮王嬌媚一笑:“你是當朝宰相,難道從不知有我這麽一個人嗎?”
“恕宿某孤陋寡聞!”
“榮王烈改之!”榮王不再跟他猜謎。
話音落後,冰玉煌和宿淮卿皆無過大的反應,極為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這反倒讓滿懷期待的榮王大大掃興,“怎麽,你們不信?”
冰玉煌道:“那姑娘你叫什麽?”
榮王喜悅不禁:“美人這張嘴真叫人喜歡,喚我紅妝!”
宿淮卿倏然笑道:“姑娘矢志不渝,紅妝此生!可傾可佩!”
榮王忍不住歡暢大笑道:“我合該早些結識宿宰相才對!也不至于孤獨寂寞這麽些年,宿宰相不妨也随我回府?我們三人逍遙快活!”
宿淮卿眉毛一揚,微笑道:“榮王若真想要宿某,早就如對月奴般盛情相邀了,如何會等到現在!”
榮王被說中了心事,面上一紅,啐道:“哼哼,油嘴滑舌,頑固不化的老皇帝居然會挑你這麽個人當宰相!”
榮王正與宿淮卿說的盡興,不了話頭突轉,指向冰玉煌:“美人,你怎麽對我這樣都沒個反應?”
冰玉煌淡淡道:“你想要我有什麽反應?”
“你至少該很驚訝很驚訝,最好露出惡心厭惡的表情來!”
冰玉煌倏然轉眸,深深盯入榮王的眼睛深處:“你是想告訴我,你以前被人如此侮辱相待,好讓我同情或是憐憫你嗎?”
黯然閃過,榮王眨眼間恢複了笑顏:“紅妝為我,我為紅妝,何須要世人認可,原來是我自己糊塗!”
冰玉煌幽幽嘆息道:“你我皆是世所不容的存在,若連自己都否認自己的存在,又何必要求世人認可自己。” 收回的眼睛再次淡淡掃向榮王,渙散的眸光卻沒有落在實處,“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毫無意義!我情願用世俗的一切去換得他們的性命!”
榮王被他眸中深刻骨髓的沉痛震住,宿淮卿眸中精光疾閃而逝,車內陷入了喧鬧過後猛然襲來的死寂中。
冰玉煌覺察自己的黯然,轉而看向宿淮卿,換了話題:“宿相,将你們
議事的內容詳細說與我聽!”
榮王陡然間發覺,專注的冰玉煌渾身散發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讓人不敢亵渎。
宿淮卿将早朝中的事情一一詳敘,冰玉煌聽罷默然良久,才緩緩說道:“宿相想要如和對待無辜的靈月百姓和官吏?”
宿淮卿淡淡一笑:“一切取決于你提供的信息,對靈月未來越放心,手段自然會越溫和,反之,也怨不得宿某了!宿某身為耀日之臣,食君之祿擔君之事,自然是要鞠躬盡瘁。”
冰玉煌不怒反笑道:“不愧是與烈無蒼齊名的宿淮卿,殺起人來都是如此理直氣壯!”
“若是稱贊,宿某坦然收下,若是指責,宿某愧不敢擔,定是什麽地方讓月公子誤會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宿某有信心,月公子會對宿某改觀的。”宿淮卿淡笑說道。
冰玉煌啞然失笑道:“相爺不必如此,我對相爺的歉意沒有興趣,願意證明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要相爺一句承諾,明日早朝力保靈月衆人性命,相應的,我會給相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宿淮卿迎上冰玉煌肅穆鄭重的眼神,斬釘截鐵道:“你不失信,宿某定保下靈月再無因兩國争戰而起的殺戮。”
這時響起了顧威的聲音:“宰相府到了!”
三人走進宰相府,冰玉煌對宿淮卿道:“帶我去書房,不得讓任何人打擾!”
錦秋韻得知宿淮卿沒有到烈王府,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說話言語那時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會兒正伺候他用午膳,夾到他不喜歡的菜至少問了句:“愛吃嗎?”來征求他的意思,雖然最終的結果還是會被逼吃進腹中。
榮王在旁一同用膳,不時擡眸看着主仆二人,直詫異得忘了用飯,這哪兒還有曜日宰相的樣子,分明就是被嚴厲管制下的孩童,不過卻看得出來宿淮卿樂此不疲。
錦秋韻看宿淮卿今日用的膳食少了些,不言不語又盛了一碗飯,放在宿淮卿身旁,皺着眉頭出聲:“比昨日少,再多來一碗!”
宿淮卿商量的目光投向錦秋韻:“不吃,行嗎?”
錦秋韻雙唇一抿,淡淡地用溫和的語氣勸道:“你是個男子,可身子板如此瘦弱,該有的地方沒有,還不如我的身子結實,将來怎麽娶妻生子!”
宿淮卿一聽這話,頓時如五雷轟頂,雙手緊緊按向兩側太陽穴:“秋韻,我死了,墓碑上一定記得刻上,曜日宰相宿淮卿,是被撐死的!”
榮王聞言撲哧一下大笑出聲,見宿淮卿擡眸望向自己,不禁強忍着,結結巴巴道:“宿相,我實在是……”
宿淮卿苦着臉一笑:“無妨,王爺想笑便笑吧!”
榮王雖
笑卻不禁疑惑重重,宿淮卿足足比錦秋韻高了有一頭,身形也絕不是錦秋韻口中的瘦弱,用挺拔強健來形容亦不為過,這錦秋韻為何定要認他瘦弱,而且宿淮卿似乎也不辯駁。
二人用膳之時,冰玉煌在書房奮筆疾書,沉寂的書房,明亮的日光透過雕蘭花窗灑入,在地上映出了栩栩如生的蘭花風姿,随着金烏在碧空中游走,蘭花影亦随之變換位置。
宿淮卿與榮王用完膳後坐于大廳等待。
日影西斜,臨近黃昏,晚霞随意暈染在天邊,夏日的熱氣随之散去。
錦秋韻第七次端着放涼的茶盞回到廳中,宿淮卿眉峰一挑,問道:“又沒動過?”
“嗯!”
東城另一處的烈王府中,烈無蒼站在窗前望向天際的紅霞,欣賞着同一抹奇景,如火燃燒般的色澤,映入眼簾,染紅了沉思的雙眸,夜歸鄉已經回了府,冰玉煌,你為宿淮卿做事,難道就不怕惹怒本王,還是你吃定了本王定然不會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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