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女裝之争
玉王說罷,亦不看烈無蒼和冰玉煌有何反應,直接将紙盒打開,露出了其中疊放的女裝。
安靜的苑內突然發出“咝咝”訝異抽氣之聲。
宿淮卿忍不住驚嘆道:“玉王真是大手筆!居然用這天下少有的珍珑蠶絲錦制成衣物!”說着望向冰玉煌意味不明地笑道:“這衣物送予月公子,亦不算辱沒,恰好配得上公子在烈王心中之位。”
話音還未落,底下已然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祥王看了一眼,随即轉眸望向明王說道:“五弟手中之物,倒讓我不由想到了那次狩獵。”
明王輕撫手指,笑道:“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五弟當初也才十幾歲。”
路光陰望着二人面露不解。
祥王遂笑笑繼續道:“五弟一手丹青絕妙非常,将那次狩獵之景繪得栩栩如生,父皇龍顏大悅,回宮便賜予他一匹這珍珑蠶絲錦,皇弟舍不得用一直藏起來,沒想到今日倒是舍得了。這錦每五年才進貢六匹。”
烈無蒼眸光不由一凝,望着玉王極力推辭道:“皇兄珍藏了十幾年之物,更何況是父皇所賜,你自己都不舍得使用,小弟只怕月奴更承擔不起這份兒厚重!“
玉王毫不在意地笑笑:“珍藏也只不過因它還沒有碰到适合之人。一月前皇宮初見月奴,又得皇弟之諾言,我回府後,陡然想起此錦,便想不妨制成衣物送予你,你滿足皇兄心願,我贈你錦衣,這般往來,才更能顯出我之誠心,并無任何亵渎之意!”
梁王頓時亦覺趣味盎然,不由附和笑道:“六弟,要不這樣,我也不要滿足自己心願了,便将這心願與五弟的心願并在一起,只要月奴着女裝讓我等見識便可。”
這種情形,冰玉煌顯然沒有料到,眸光一怔,微微垂下雙眸,心思幾番轉動,到時應還是不應?烈無蒼有一諾在先,完全拒絕定然不太可能,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安然過了此劫,不洩露自己身份。
明王突然出聲打斷了二人胡鬧:“四弟、五弟适可而止,要見識月奴真容尚在情理之中,六弟定不會推辭,可若逼迫男子着女子衣物卻是不妥!亦不近人情!”
梁王一怔,偷眼望望烈無蒼,見他只是沉思,并沒有直接拒絕,也就是有答應的可能,随即迎上明王嚴肅的眼神,笑呵呵讨好道:“皇兄教訓的是,小弟也沒有強逼的意思,若是六弟不允,我便不再強求了!”
玉王又将紙盒封好,交由危百尺拿給烈無蒼,若無其事的笑道:“既是贈出的東西,我萬沒有再收回之禮,今日六弟不願,這禮我依然會送。還請六弟收下!”
烈無蒼看了眼垂眸的冰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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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玉王淡淡笑道:“五哥如此,倒真是給我出了難題!”
“我有言在先,定不能對各位皇兄失諾,可我亦不能強迫月奴做他不願的事情!”
話音落後,突然從苑門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是誰要強迫月奴做他不願的事情呢?”
衆人不約而同擡眸望過去,明王祥王、梁王、玉王不由怔住,一時面面相觑,這榮王!
榮王笑着一步一步走近苑內,望着主位上的烈無蒼和冰玉煌笑道:“皇叔,美人,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擱,此時才到!”
烈無蒼笑笑:“無妨,快入席吧!”
冰玉煌心念已定,頓時擡眸,勾了勾嘴角淡笑道:“我還當你今夜不會來了!”
榮王不由挑眉,猝然急道:“六月飛雪啊!我怎麽可能不來,美人你太冤枉我了!”
榮王身後緊随着貼身小厮,見了冰玉煌坐在主位上,不禁眉開眼笑,微微俯身動了動嘴唇:“月公子!”卻是沒有叫出聲,在此場合他若出聲便是極大的不敬。
此人在榮王府中經常替二人傳話,冰玉煌印象極深,微笑着颔首以示。
榮王興一句初停,一句又起,興奮道:“美人,我想死你了!自從你走後,我府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花花草草沒有不惦記你的……”
烈無蒼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來見過你皇伯父和幾位皇叔!”
榮王郁悶的截斷了未完的話,看向烈無蒼,擺擺手:“不用皇叔介紹,我都識得!”
說着轉向明王道:“這位鶴發童顏,定是皇伯父!我小時曾打碎了皇伯父最鐘愛的花瓶,父皇為此還教訓了我一頓!”
明王見他明眸聰慧,一身男子錦衣風華俊美,總算不是那個瘋瘋癫癫穿着女裝招搖過市的皇子,恍如變了個人,不由笑道:“這麽久的事伯父我老了,你居然還記得!往後可要多到我府中走走,伯父年老,與你們能相聚的日子算來也沒有多少了!”
榮王眸光微頓,哼,老狐貍!面上卻是笑着應允。
随即又望向另外三人道:“你們便是皇叔了,侄兒有禮!”
梁王頓時站了起來,走出去,拍拍他的肩膀樂道:“這小子,多年沒見,都長這麽大了!”
榮王眉頭一皺,這手勁兒快把他拍散架了!
祥王淡淡笑道:“不必多禮!四弟,你先放手,下手沒個輕重!”
梁王登時松手,想要給他揉揉,又怕下手再重了,一臉尴尬站在苑中,榮王笑道:“皇叔您先回座,侄兒已經感受到你的熱情了!”
流裏流氣,冰玉煌聞聲不由咧了咧嘴。
認親戚完畢
,榮王總算能說他關心的事了:“六皇叔,方才誰要逼迫美人啊?”
宿淮卿難得出聲替榮王解疑:“玉王只不過想要要看你口中的美人一着女裝!”
榮王頓時一樂,訝異笑道:“咦!原來這樣!天底下居然還有人和我能想到一處!這太難得了!”
“宿相,你快告訴我,是誰搶在了我前面提出了這麽有創意的想法?”
宿淮卿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對面:“玉王!”
榮王驚喜轉身,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玉王身邊,激動道:“知己啊!皇叔,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找了這麽多年,總算有一人能夠跟上我獨一無二的想法,以後我便要多去皇叔府中叨擾!我們共同探讨下男子該如何穿女子衣物,也可以為自己專門設計一套,關上房門……”
玉王聽他不倫不類罔顧常倫言語,剎那間驚出一身冷汗,渾身汗毛倒豎。
明王審視的目光微閃,這衣服倒是變回來了,可說話居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癫狂!難道真無可救藥?
衆位大臣對榮王亦知之甚少,此時聽他出言不遜,異想天開,言行舉止,說不出的怪異,頓時駭然。
片刻後,榮王說得差不多盡興,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玉王席位。
玉王心有餘悸地盯着榮王離開的一舉一動,就怕他再折返回去糾纏。
冰玉煌瞥見心內暗笑不已,卻也詫異,他今夜為何要如此故作誇張?而且也來得太巧合了些,怎麽不早不晚正好趕在了此時?
榮王依舊沒有回到自己席位,大大咧咧地站在璧靈苑中,擡眸迎上烈無蒼審視的目光,詢問:“玉皇叔的衣服放在哪兒了,我想看看!”
烈無蒼眼神示意,危百尺讓小厮将衣服展現在榮王眼前。
榮王解開封口,邊看邊摸,随即又是搖頭又是嘆氣:“這好好的布料真是讓你給糟蹋了!”
衆人不解他何出此言,況且此衣單就他們看來,亦是精致,怎麽着也與糟蹋二字沾不上邊!
烈無蒼見玉王神色不愉,眸光一轉,淡淡說道,“不可胡說!”
榮王登時挑眉抱怨:“皇叔,你不能因為玉皇叔贈你禮物便偏心于他!今夜我也特意為美人備了份兒禮物!你是不是也該偏着我些?”
烈無蒼好整以暇道:“今夜來者是客,沒有高下,本王不會偏待任何人!”
冰玉煌擡眸迎上榮王嬉笑的眸光,從他方才的言談中猜測,難道!
卻見榮王意味不明地沖她眨眨眼,這到底是做什麽?
在衆人矚目下,榮王小心翼翼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個細長的紫色錦緞包裹。
衆人視線不由都
聚在了上面,能嘲諷玉王盒中之物,定然是能拿出比其更珍貴更好之物。
冰玉煌一嘆,這人,什麽都往袖子裏塞,難怪方才看他動作間左手奇奇怪怪!
衆人滿懷期待等了片刻,卻不見榮王動作。
烈無蒼出聲替衆人問出了心中疑惑:“裏面是何物?不妨打開讓在場之人一看究竟!”
榮王搖搖頭拒絕,但口中道破了包裹中的璇玑:“其實大家心中已然有數,這裏亦是一套女子服飾,只不過我不願打開!”
說着望向冰玉煌笑道:“只希望此衣首次風華是在美人身上看到!”
烈無蒼聞言深邃的眸光一斂,問題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随即凝向冰玉煌,和聲說道:“玉王和榮王都已表明心跡,今夜該如何選擇,我将此權力交由你決定!若是你不願意,在場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你!包括我在內!”
身後伺候的張碧豔垂眸緊盯着她,神色緊張,一陣心急,公子千萬別犯糊塗。女裝女裝,怎麽能穿!一穿豈不是露餡兒!千萬別答應!別答應!烈王這麽做不就是讓你別答應嗎!有他護着千萬別答應!
榮王以手支颌,面上極為耐心地等着二人決定,心內卻是急燎上火,滿腔幽怨,快答應!快答應!
本來十四日時,在府中讓你穿給我看看就好了,可沒想到烈無蒼将你提前接回府去!衣服好不容易制好了,我配齊了首飾,你卻已經不在,害我等了這麽多日子!每日瞅着衣服,光心癢癢,你可知道這有多難熬啊!
冰玉煌沉思良久,望了望衆人期待好奇的目光,最終擡眸看向烈無蒼,眸光粲然,射進他眼底,輕聲問道:“你想看我女裝模樣嗎?”
此時僅僅是在衆人前的演戲,烈無蒼心頭卻不由一跳,眸中映着冰玉煌明亮的黑眸,腦中赫然浮現出那張肖似她的面容,一剎那的恍惚,他在意的只是她,眼前肖似的面容只要利于曜日大計,何種犧牲都是值得的。
烈無蒼心念一定,眼中所見所感便是這正在詢問的冰玉煌。
冰玉煌注意到他的晃神,心念一轉,更堅定了心頭所想。
衆人屏息以待,只等烈無蒼一句話決定,他們是否有眼福,欣賞欣賞這所謂的“美人”!
片刻後,烈無蒼終于在衆人等待中張開了雙唇,大臣睜大了眼睛,聽着,只有簡潔有力的一字:“嗯!”
千呼萬喚始出聲,大臣門長長舒了一口氣,提起的心可以安枕無憂,只等着月奴換衣服了。
冰玉煌淺淺一笑:“既然王爺想看,我便心甘情願為你而穿!其他人想要如何,皆與我無關。”
烈無蒼聞聲深邃的眸光
頓時泛着柔情,擡手撫向冰玉煌肩頭,“去苑中後房去換衣服,我在這裏等你!”
“我讓百尺派幾個丫鬟伺候你!”
冰玉煌微微低下頭,瞬間逼紅了耳根,低聲拒絕:“不必了,我不想讓那麽多人伺候!”
烈無蒼聞聲,手指順勢撫向他泛紅的耳際,咬着耳朵道,“有何不好意思!”
冰玉煌微微扭頭,悄聲嘀咕:“全被看光了!”
“哈!哈!哈!”烈無蒼聞言頓時沉沉低笑出聲:“好!好!只讓我看!”
“便讓碧豔伺候你吧!她伺候你日久,你亦習慣了!”
“嗯!”
二人聲音雖低,可明王、宿淮卿、梁王、祥王、玉王、路光陰等坐得極近,那話中之意幾人豈會不知。
明王神色不禁一頓,垂下雙眸,眸中意味不明!
路光陰想到二人親密到那種地步,坦誠相見,還是颠鸾倒鳳……無論何種,皆是他不願看到的,心中不受控制的一陣抽搐,只能垂下黯然的雙眸。
張碧豔心中只覺吊着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接過榮王手中的包裹,手還有些顫抖,随在冰玉煌身後進了璧靈苑中專門規制的卧房,房內頓時亮起了一盞盞燭光,兩人身影消失在燭光深處,只能看到火光閃爍。
烈無蒼随即笑道:“諸位請用膳,繼續方才中斷的歌舞吧!”廚房不時端上還未完全上來的佳肴。
悠揚樂聲又起,已經換了另六名舞姬,随聲起舞,香風陣陣。
不過大臣和個別王爺的神色似乎都不在舞姬身上,眼睛雖然望着場中,視線卻不時地瞟向苑中後房。
只要房內燈光一暗,身着女裝的月奴便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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