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事後相見
時光輾轉,玉王迎娶側妃的日子如期而至。
陌上擡眸上上下下偷觑着車上沉默冷肅的的烈無蒼,腦中只覺一團迷霧,疑惑重重。
這些日子烈王府發生了何事?
昨日起烈無蒼情緒暗沉的可怕,表面上看起來雖是往常的平靜,可身上那拒人千裏之外的戾氣卻是寒意逼人,不小心碰着會讓你懷疑天氣已經到了數九寒天。
這種情形,識趣些,最好敬而遠之,可是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願。今日玉王大喜的日子身為烈王新寵的她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
幸好今日烈無蒼沒有昨日那麽陰沉。
行進間的馬車猛然停住,陷入沉思的陌上毫無防備身子突然慣性一閃,向前撲去。
烈無蒼見到只當是沒有看到,任由陌上閃撲到了車邊,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車梁才穩住了身子。
“王爺,是梁王爺!”車夫中氣十足的平緩嗓音透過簾圍傳入車內
烈無蒼聞言半阖的雙眸緩緩睜開,随即挑起馬車側窗簾圍,擡眸向不遠處望去。
只見梁王站在壞在青石路上的馬車旁,氣急敗壞地怒斥着車夫。
旁邊冰玉煌靜靜站在,沉默漠然地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任由梁王在大街之上狂怒洩恨。
熙熙攘攘的青石街上他身姿卓然,孑孑而立,散發着一番說不出的高貴俊逸。
烈無蒼眸光轉換間掃過了多日未見的冰玉煌,募然放下了手中圍簾。
與他僅有不到十日未見,方才望到竟會有種恍如隔世之感,這種感覺真是可笑!
“去向梁王道,本王載他們一同前往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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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偷觑着烈無蒼的神色,聞言識趣地換了個位子,坐到距離烈無蒼最近的地方。
半晌後,車簾“嘩”的一聲被掀起,耀眼的光芒傾瀉而入。
梁王站在車下,眸中滿是驚喜,看着烈無蒼笑道:“沒想到會在半路遇上你!”
烈無蒼眸光已經帶上了淡笑,道:“四哥,先上車再敘吧!我們若是去晚了,五哥可是又要在你我頭上記一筆大帳了!”
梁王哈哈暢笑出聲,回身對站在身旁的冰玉煌道:“月奴,注意腳下,你先上吧!”
冰玉煌點點頭,亦不做推辭,緩緩地踏着熟悉的馬凳,一步一步走上了曾經屬于他和烈無蒼的馬車。
不經意間擡眸,恰巧對上了烈無蒼望來的平淡眸光,冰玉煌卻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平靜下暗藏的莫名情緒,心頭微動,募然移開視線,坐到了馬車另一旁的空位上。
梁王随後才登車,坐到了冰
玉煌身畔,笑呵呵地看着烈無蒼道:“六弟!今日你可來得真是時候!”
習慣性的把冰玉煌纖瘦白淨的手往自己寬厚的掌心中一握,輕輕摩挲着。
烈無蒼注意到梁王手上的舉動,眸光一閃,壓下心底莫名的情緒,笑道:“碰巧而已!”
陌上含笑凝視梁王與月奴,眼角餘光掃視烈無蒼的神色,随即見禮道:“見過王爺!王爺,才短短時日不見,怎麽看着你倒比前些日子更年輕了!”
梁王聞言募然放聲大笑,同時望了眼冰玉煌,心滿意足地看向陌上道:“哦!當真嗎?”
陌上真誠肯定地點頭,深怕梁王不知她的意思。
梁王心中得意,口中卻是笑道:“心情好些罷了,本王已年近不惑,又何來年輕之說!若真說倒該是六弟正當人生得意之時!”
烈無蒼笑笑,将旁邊的陌上攬入自己懷中,迎上梁王贊賞的雙眸,意有所指笑道:“四哥,你真是得了便意還賣乖!”
梁王聞言下意識看向冰玉煌,腦海中浮現那日早起時的風情,嘴角的滿足掩都掩不住,随即才看着烈無蒼認真道:“是該好好謝謝六弟割愛!”
烈無蒼眸中不贊同閃過,登時出聲笑道:“四哥,此話差了,非是愛,何來割愛之說!我之愛現在可是懷中之人,要是因了你的話,陌上今夜回去冷落我,四哥可是得賠罪!”
陌上雙頰頓時閃過紅霞,惡狠狠瞪了眼烈無蒼,光雖怨憎,內中卻藏着無限情意綿綿,分明就是眉目傳情。
梁王輕笑一聲,不再對答,随即含笑的眸光轉向冰玉煌,神色愣了愣,不禁啞然失笑。
這些天他白日越發能睡,随他喜歡吧。
冰玉煌居然阖着雙眸,輕倚着車壁入睡,據他們上車也只不過短短幾句話間的時間。
梁王無奈搖搖頭,擡眸看向烈無蒼道:“他最近白日嗜睡,你可別介意他方才未對你行禮!“
烈無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心底募然升起一股詭異之感,似乎有什麽事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股涼風突然吹起簾圍掃過迎面撲向車內衆人。
梁王随即望向烈無蒼問道:“可有遮蓋之物?如今初秋,天氣已經有些涼了。”
陌上聞言噗嗤一聲暗,望向梁王羨慕輕語道:“王爺可真是體貼!”
烈無蒼望了眼冰玉煌安詳溫潤的睡容,眸光微微一閃,随即按□邊機關,腳踏的車底中央兩塊木板緩緩開合。
裏面放着一件黑色披風,便是那次從宰相府接回冰玉煌時曾覆在他身上之物,那時他亦如現在般毫無防備,
毫無戒心,平靜安然的在回烈王府的路上睡着。
梁王剛要彎腰去取,卻想起月奴手還在自己手中,又怕他這一動驚醒,随即看向陌上輕語道:“陌姑娘可否幫忙将披風給他覆上?”
示意地看了下他的不便。
陌上募然一笑,暧昧戲谑的瞅着梁王:“王爺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只是王爺以後還是得更體貼些,省得月公子勞累不支白日入睡!”
梁王聞言尴尬地呵呵一笑,自然明白陌上口中之意,只是并未覺得唐突亦不發怒,随即輕“嗯”一聲
烈無蒼聞言轉向陌上,低聲斥道:“越發沒規矩了!梁王豈是你随意編排的!”
陌上收斂了些,輕輕撇撇嘴,“我知錯了!”
梁王笑着替陌上說話道:“六弟,這可是你的不對了,陌姑娘一片好意!你四哥我可不是好壞不分的人!”
烈無蒼回眸迎上梁王溫和的眸光道:“被我寵得沒了規矩!”
梁王咧嘴,看着烈無蒼,二人募然相視而笑,彼此彼此!
陌上乘着二人說話之時去取披風,卻不料俯身時手臂用力不當募得一扭,險些叫出聲來,手腕間筋骨已經扭傷,不由看向烈無蒼壓着疼痛小聲道:“王爺,我手不小心扭着了!”
烈無蒼神色擔憂閃過,身子募然前傾,擡手輕摸向陌上的手腕兒。
陌上感覺烈無蒼在手腕兒間摸索,似要斷定到底傷着了什麽地方,垂下的雙眸不由閃閃爍爍,随着他手的移動,嘴角溢出“絲絲”的疼痛之聲。
梁王沒料到會如此,不由看向陌上道:“陌姑娘!”
陌上擡眸,眉眼間忍者痛,擠出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看着梁王道:“王爺不必挂懷,我無事!”
烈無蒼眸中流光劃過,分明就是好端端的,根本沒什麽事。
陌上随即回眸看向烈無蒼道:“王爺,只能勞駕你幫梁王爺的忙了!”
烈無蒼狀似在她的手腕兒間一陣按壓,随後道:“無大礙,這只手一個時辰切記不要亂動!一個時辰後自然可無事。”
随即俯身将披風從暗格中拿出,看向梁王道:“四哥不介意吧?”
梁王笑着斥道:“你把我當成何種人了,你四哥我是那種小肚雞腸之輩?”
烈無蒼戲谑一笑,微微移動身子,展開披風,輕輕覆在冰玉煌身上,細致的調整着披風的位置,把他從脖頸到□圍了個嚴嚴實實。
随後坐好看向梁王笑語:“四哥,這樣你可滿意?”
梁王瞪了烈無蒼
一眼,你小子居然取笑我!
半個時辰後,馬車平穩地到達了玉王府,還在府外便已經聽到了鑼鼓聲聲,喜樂喧天,王府之外纏滿了紅霞紅綢,前來參加喜宴之人絡繹不絕。
梁王叫醒了冰玉煌,冰玉煌朦胧睜開雙眸,看着車內三雙望着自己的眼睛,瞬間恢複了清明,淡淡問道:“到了?”
梁王笑了笑:“嗯!走吧!”
梁王先下了馬車,冰玉煌正要起身随之而走,陌上突然先她一步起身跨了出去,沖她別有用意的眨眨眼道:“我先下!”說着慢悠悠地向外走出。
冰玉煌眸光一擡,卻是對上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烈無蒼。
馬車內短暫的只留下了二人,烈無蒼做戲的神色一變露出真實的面色,募然伸手緊按住冰玉煌雙肩,利光射入他雙眸,似在強忍着什麽沉聲道:“冰玉煌,你真是讓我失望!”
冰玉煌眸光澈然迎上烈無蒼,明白他話中所指之意,猛得擡手撇掉了按在肩上之手,轉身向車外走去。
“失不失望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烈無蒼望着留白的背影,耳邊還回響着這句話,滑落的手猛得在袖中緊握成拳,随後才又展開,走出車外。
玉王府的管家見到梁王和烈無蒼同時而來,急忙騰空身子,跑到二人面前,高興地恭敬道:“小人見過兩位王爺!”
梁王像往常般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樂道:“五弟在何處?帶我們去見他”
管家滿面喜氣道:“我家王爺早就盼着二位王爺,請随小人來!”
此時日已将升至中天,按照曜日的習俗正午之時便是成婚吉時,距離正午亦沒多少時辰了。
玉王總算見到梁王和烈王來了王府,登時嗔怨道:“我大喜的日子,你們兩個居然遲遲不來!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梁王哈哈大笑,打量着玉王新郎官兒模樣,笑道:“啧啧啧!還真不錯!”
烈無蒼笑道:“五哥見諒!小弟上份兒大禮賠罪!”
玉王嘴邊的怨氣才算是少了些,頓時又将矛頭對向梁王道:“六弟都有一番心意,四哥,你這做哥哥的總不能虧待我吧!”
梁王聞言,募然拍胸脯道:“這是個什麽事!我的禮已經在你那兒擺着了!”
玉王不禁一笑,臉上怒氣早散的無影無蹤道:“四哥,不會又送我一箱金銀吧!”
梁王聞言詫異道:“我還沒說,你怎麽知道?”
玉王頓時無語,與烈無蒼了然對視,咧了咧嘴角,“你送了多少人,這禮似乎從來沒有變過啊!”
言罷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看着梁王笑
道:“四哥你确定不再換份兒禮?不過不換也行,這箱子金銀等你迎娶月奴時我再原封不動送回去!”
烈無蒼聽到迎娶月奴眸光閃過笑意,道:“四哥齊人之福不少,有了李側妃還不知足!”
梁王哈哈大笑。
就在此時,管家喜氣洋洋的聲音傳來:“新側妃入府!”
梁王募然看着玉王假裝怒聲斥道:“滾!快去見你的新側妃!敢打月奴的主意!你小子皮癢癢了是吧!”
玉王得意大笑出門,梁王與烈無蒼緊随其後回到了宴席,各自落座于月奴和陌上之旁。
拜完堂後,新娘則被送進了新房,玉王便又回到宴席,招待參加喜宴的皇親子侄。
陌上擡眸望了眼正在給梁王斟酒的月奴,随即觑向烈無蒼,募然覆上他耳旁笑道:“今天怎麽樣!我可是給你創造了接近月奴的機會!”
烈無蒼轉眸看向陌上,擡手撫向陌上雙頰,面上帶着寵溺的笑,眸光深處卻是冷凝無情,“自作主張,令人厭惡!”
陌上頓時嗤笑啓唇:“被人厭惡總比被人無視的好!”
随即眸光若有所思地瞟了瞟孑然于喧鬧之外的冰玉煌,此時再回烈王府見過她的幾次,都是如此的淡漠,彷如世間一切都和她無關。
“你看,她的眼中始終都沒有你!”
冰玉煌那時為何要請他們二人相助,僅僅是不願讓烈無蒼知曉身份嗎?她到底要隐藏什麽?她亦算獵人無數,可冰玉煌的心思她卻如何也看不透猜不明。
烈無蒼聞言嘴角勾了勾,放開陌上,垂眸飲酒似真似假淡淡說道:“本王眼中有他便可!”
陌上根本不知自己是那入甕之人,與其說是她配合烈無蒼做戲,不如道是烈無蒼與冰玉煌配合無間真正迷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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