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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奴婢回來了。”綠衣跑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上前。
江清波打開信,一目十行, 越看眉梢皺得越緊。燒掉信件,在寝房來回走了幾圈。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寡婦的幸福生活就要飛了。心裏長嘆口氣。陸明洲和武安侯這對父子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本命年, 危機一茬接一茬。
“我出去一趟, 大氅拿過來。”
片刻, 江清波一行人走出秋水苑。寒風冷冽, 大雪翻飛。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 緊緊抱着溫暖的暖手爐。要不是危及小命, 她真的不想出門。這麽冷的天氣,就該在火爐邊鹹魚躺。
不多會到了武安侯的書房, 一行人被沈護衛攔在門前。
“三少夫人稍後, 屬下先去通傳。”
江清波趁着對方通報的功夫,不動聲色打量四周,眼底滑過佚?驚訝。書房四周只有四名護衛,四個人各自站在東南西北四個角。看着稀稀拉拉,卻把每個方位防的死死地。
院子裏還有四名忙碌掃雪的小厮, 江清波細看發現,那幾名小厮均是練家子。書房看着守衛松懈,實則守衛森嚴。與陸明洲的書房看守不相上下。怕是一只蚊子飛過去, 這些守衛都一清二楚。
江清波眼底滑過異色。之前她為了熟悉侯府,将裏裏外外都走了一遍。路過武安侯的書房, 那時候的守衛并沒有如此森嚴。
裏面怕是有她需要的東西!
沒多會, 沈護衛從屋內走出來, 拱手道。“三少夫人請, 侯爺在裏面等您。”
江清波做了個手勢,讓綠衣等人留在外面。自己一個人走進書房。暖烘烘的屋子,讓她的身體松懈下來。
“公爹。”江清波屈膝行了一禮。
“你這會來找我,是有事?”武安侯合上藍色冊子,擡頭看向江清波。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道。“為了昨晚的事?放心,我武安侯府沒有讓兒媳婦出體己錢的地步。”
“公爹,是不是戶部出問題了?”江清波開門見山地問道。危機迫近,她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拐彎抹角的試探。索性直接問,還能節省一些時間。
“親家這也和你說?”武安侯愣了一下,随即恢複如常。揮揮手又說。“朝廷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放心不會讓你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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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大營的賬冊是我幫夫君看的。”
震驚從武安侯眼底一閃而過。他猛地擡起頭,直視江清波。
“當真?”
“兒媳沒有工夫在這個節骨眼騙您。若是公爹還不信可以寫信問夫君。”
武安侯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江清波等了一會直奔主題。“公爹若是沒有看出問題,不如讓兒媳看看那些賬冊。”
武安侯指尖輕輕敲擊桌面,依舊沒說話。
“兒媳的嫁妝,公爹應該是清楚的。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拿出體己錢幫侯府度過難過是必然的。但兒媳認為補銀子填窟窿只是下下策。”江清波想了想又說。“找到源頭,才能一勞永逸。”
該說的都說完了。江清波靜靜站在書桌前,等待武安侯決定。心裏實則有些忐忑。她不了解武安侯,不清楚對方聽到這一席話之後的想法,會覺得她看賬有一套,還是覺得她一女子太過逞能,管得太寬。
江清波在心頭也悄悄地做下決定。若是武安侯不想讓她插手也沒關系。反正她有免罪金牌,秋水苑的一衆人可完整保全。只是陸子瑩姐弟就沒法顧及……
不到萬不得已,她其實不想再拿出那塊牌子。雖然能保命,但過于招搖,尤其太上皇年紀大了,下一任皇帝當政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江清波長長嘆口氣,希望公爹別那麽保守!
武安侯停下敲擊桌面的動作,擡頭看向江清波。
“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江清波愣了一下,好一會才明白武安侯是同意了。唇角不自覺勾起。
“公爹放心,我會盡快看完。”
“你先回去,我一會讓人給你送過去。”武安侯頓了一會又道。“你也不必有壓力。能看出賬目問題很好,若是看不出來也沒關系。”
“兒媳省的,先回去準備了。”江清波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武安侯看着江清波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欣慰。明洲娶了這麽個妻子,他放心了。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賬本,眼底滑過冷光。将賬本放進旁邊的木箱裏貼上封條。搖鈴叫來門外的沈護衛。
“把這一箱擡到秋水苑,隐着些。”
“屬下明白。”
翌日,武安侯神色如常的前往戶部。剛進院門被一瘦高個男人拉到角落裏。
“楊鴻松手,讓人看見成何體統。”武安侯推開他,板着臉,理了理被拉皺的袖子。
“侯爺,陳侍郎在家中自殺了。”楊鴻小聲又急切,臉上爬起驚懼之色。“那件事情怕是藏不住了。”
“胡說八道什麽。”武安侯冷下臉。“那些事情與本侯可沒什麽關系。”
“侯爺???”楊鴻怔住。
“做好自己的事情,還是你想提前去拱衛司逛一逛?”武安侯瞥她一眼。“管好自己的嘴。”
“屬下明白,可是……”
“回去做事。”武安侯打斷他的話,冷聲道。
楊鴻還想再說什麽,對上武安侯冷厲的目光,害怕地閉上嘴。垂着頭磨磨蹭蹭走了。
武安侯彈了彈衣袍,走進屋裏案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喧鬧聲。不多會拱衛司的軍衛包圍了戶部。
武安侯眸光一閃,起身迎出去。
“郁大人帶這麽多人前來是什麽意思?”
“昨夜陳侍郎在家中自殺,小的奉命辦事。”郁佟吊兒郎當拱手行了一禮。“侯爺可知陳侍郎的位置在何處?”
武安侯指向左邊第三間的房屋。郁佟揚手做了個手勢,拱衛司的軍衛跑進去。沒多會裏面正在忙碌的其他人員被趕了出來。
“怎麽回事?”
“幹什麽?”
“隔壁茶室挨個問話。”郁佟說完,看向武安侯露出微笑。“這兒侯爺最大,您先請?”
武安侯;……
兩人走進的茶室。武安侯率先走到上首坐下,擡眼看向坐在斜對面的郁佟,一只腳踩在凳子上,一只腳伸直不停地搖晃。無視這不規矩的坐姿,率先開了口。
“想問什麽說吧。”
“侯爺和陳侍郎的關系怎麽樣?”
“見面打個招呼的關系。”
“聽人說您和陳侍郎前不久發生過争吵?”郁佟喝了口茶,一雙眼直勾勾盯着武安侯的臉。
“陳侍郎前不久是有些激動,但本侯沒有和她争吵。”武安侯平靜對上郁佟的目光。“怎麽,郁大人懷疑本侯殺人?”
“不敢不敢。”郁佟露出微笑。“侯爺可以走了。”
武安侯走出茶室,與另一名準備進門的官員擦身而過。回到辦公的房間,還未走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眉梢微微皺起,疾步上前。
“你怎麽來了,明洲媳婦那裏有消息了?”
“三少夫人讓屬下來拿一套嶄新的文房四寶。”沈護衛行了一禮說道。
“她要這個幹什麽?”
“少夫人沒說。”
武安侯不解其意,還是親自去庫房拿了一套新的文房四寶交給沈護衛。下屬離開。他回到辦公的案前坐下,四周沒有其他人,他罕見地露出幾分疲憊。
三天太長了。最快不佚?過明天。拱衛司怕是就要發現戶部的問題。他露出個苦笑。終日打雁被雁啄,這回居然把自己折進去了。
日頭偏西,武安侯下衙回府。立時寫了一封信交給沈護衛。
“立刻出發前往江南,把信交給明洲。”武安侯深吸一口氣。“記住一定要交到他手裏。”
“屬下一定完成侯爺的囑托。”
“去吧。”
武安侯看着沈護衛的身影遠去,跌坐在椅子上,希望來得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侯爺,三少夫人來了。”
護衛的聲音拉回武安侯的神智。他猛地睜開眼。“請進來。”
護衛擡着箱子進門。江清波跟在後面。神色冷凝,繞到前方屈膝行了一禮。
“公爹。”
“不必如此,我找了最好的賬房也沒有看出問題。”武安侯看她臉色不虞,下意識以為沒有看出問題。出聲安慰道。
“公爹,哭着進宮吧。”
武安侯:……???
她在說什麽?
“最好哭得慘一點。”
“……”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醫院看牙科了,是顆智齒,還沒開始拔我已經開始覺得疼了。
今天回來晚了,将就看。
好點了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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