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2018
半夜突然下起大雪。
周旭堯沒開暖氣, 半夜被凍醒,醒來就見玻璃窗外飄着密密麻麻的雪花。
他打開燈,起身坐在床頭, 彎腰撈過床頭櫃的打火機、煙盒, 慢條斯理點了根煙。
煙霧彌漫,周旭堯半眯着眼, 沖着房間懶慢吐出唇角的煙霧。
眼見奶白色的煙霧一縷一縷消失在半空, 周旭堯彈彈煙灰,捏着煙頭,随手撿起枕頭底下的日記本, 慢慢翻開頁面。
【周旭堯,見信安。
這是我在巴蘭小鎮待的第三十天, 巴蘭剛下過一場大雪。
大雪掩蓋成片的草地, 屋頂、院子、遠處的樹全覆上一層白, 我起床站在院門臺階, 滿目白雪。
我跟楊哥約好明天進山, 他開車送我到塔拉山山腳, 等我要出山的時候他再去接我。
昨天周濟知道我在巴蘭停滞一個多月後特意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再回塔西待兩天,我看了眼時間, 怕來不及,拒絕了周濟。反正我出山那天還是得路過塔西, 到時候再去他那住兩天。
這次進山應該得待半個多月吧,我準備了很多物資,怕相機沒電,帶了好幾塊電池。
如果這次行程順利, 回來後我一定給你打電話親自告訴你:周旭堯,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老劉其實這次很不想我進山, 前兩天我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去挂經幡的時候又差點滾下山,老劉說是神佛在警告我,這次出行很危險。
我想了想,要真有危險,我這次避開了,下次也不一定躲得過,一切随緣吧,管他呢。
信就寫到這吧,如果我能平安歸來,後面的話我親口跟你說。
周旭堯,我祝你永遠幸福平安、快樂順遂。
Advertisement
再見。
2018.2.21,晚九點十分,李瑾南留。】
再往後翻一片空白,周旭堯捏着空白的紙張沉默半晌,不信邪地一頁一頁往後翻。
翻到最後的尾頁,空白處寫了兩行清晰、醒目的句子——
【此日記,致我親密且陌生的愛人周旭堯。】
【如果哪天日記本丢失,有人意外看到它,請替我轉告我的愛人,我願為他搖旗吶喊,做一世好人,只求他一生平安。】
周旭堯盯着那兩行字胸口砰砰砰跳個不停,那一瞬,他仿佛看見李瑾南趴在桌上埋頭認真寫日記的畫面。
那些被他忽視的、過濾的記憶碎片在此刻發了瘋地漲起來、冒出來。
2012年6月23日,他憑空收到一份禮物,是一本書,阿城的《遍地風流》,扉頁裏夾了張紙條,紙條寫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最好的馬,也許我還沒有走遍草原。”
2013年3月5日,李瑾南約周旭堯去三裏屯吃飯,那天他倆去了家川渝館,周旭堯不太能吃辣,李瑾南卻吃得很歡,吃到一半,周旭堯受不住轉頭進了洗手間,再出來,李瑾南跑附近的店給他買了份甜豆花。
2013年冬天,周旭堯在美國出差談生意,李瑾南知道他沒在北城過年,特意在大年初一給他打了個視頻。
那年全國還沒禁放煙火,李瑾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兩大箱煙火,頂着大雪将手機架在一邊,她戴着頂紅絨線帽,跑跑跳跳拿着打火機去院子裏點煙火。
炮竹聲震破雲霄,五顏六色的煙火在黑夜中争先恐後綻放,李瑾南在大冷天裏舉着手機給他放了場專屬他的煙火。
那時候周旭堯只覺得這姑娘腦子有問題,從來沒有想過,她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她對他的情義。
2014年夏天,周旭堯生了場重病,李瑾南人在西北,知道這事後破天荒地趕回來照顧他,在重症病房那幾天,幾乎全靠她的細心照顧。
那時李瑾南剛評上國外某攝影獎,主辦方邀請她去頒獎典禮現場,她為了照顧他,想都沒想拒絕了。
也是從那開始,周旭堯心裏埋下想娶她的念頭。
2015年,他求婚被拒,好幾次懷疑李瑾南是不是故意逗他玩。
失聯那兩年,周旭堯刻意忽視她的消息,其實也不用刻意忽視,他跟她的聯系從來都是單向,各自沒有共同好友,也沒有共同的交際圈。
一旦失聯,他們就淹沒在人海,再也找不到對方?
2016年冬天,李瑾南久未更新的微博突然發了條動态,周旭堯收到提醒後鬼使神差點開看了眼。
是一條推薦歌曲的微博,推薦曲目楊千嬅的《勇》,周旭堯在好幾個深夜曾重複單曲播放這首歌,只是他想了很久都沒想通李瑾南想表達什麽。
直到現在,周旭堯才清楚,在他不知道的某個角落,有人一直在默默祝福他、愛着他。
清醒那刻,周旭堯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李瑾南隐瞞許久的愛戀感動,還是在擔憂這趟本就沒抱太大希望的行程。
此刻他唯有的念頭就是找到李瑾南,帶她回去。
指間的煙忽明忽暗,周旭堯燙手似地将筆記本擱在床上,掀開被子起床站在窗戶邊,神色寂寞地盯着窗外不停歇的雪。
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李瑾南還活着,也沒有人比他更絕望。
胸口大石壓下的瞬間,周旭堯緊張到不能呼吸,尤其是看到李瑾南近乎絕筆信的最後一封告別信後,周旭堯只覺頭疼欲裂,仿佛有無數只蟲在腦子裏鑽咬。
掙紮片刻後,周旭堯盯着窗外漆黑的夜,暗自下了個決定——
不管下不下雪,他明早一定要出發前往塔拉山。
第一次,第一次周旭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威脅。
他怕,怕晚去一分鐘、一秒鐘,李瑾南就跟他天人永隔。
—
第二天天剛剛亮,周旭堯便衣衫整齊地站在時野房間門口,敲響他的房門。
彼時是野睡得正香,莫名被吵醒,時野頂着一頭雞窩,拖着拖鞋滿臉不耐地打開房門,擡眼瞥見周旭堯精神不振的臉,時野皺了皺眉,莫名其妙問了句:“大清早幹嘛?”
周旭堯看着人,表情異常平靜:“我今天就要進塔拉山。”
時野手搭在門沿,沉默地盯着周旭堯沒回應。
良久,時野搓了搓頭發,言語有些意外:“今天就去?東西什麽的還沒備齊,還有程希身體也扛不住……”
話沒說完,周旭堯出聲打斷他:“就我倆進山,程希倆不去。”
時野沉寂半秒,再次詢問:“你真要今天走?”
周旭堯肯定地看了眼時野,時野察覺到他的意圖,沒再追問,迅速做決定:“行,我收拾收拾就走。”
周旭堯見他同意,擡手拍了拍時野的肩膀,轉頭離開。
程希起來透氣聽到兩人的談話,在周旭堯離開前,下意識叫住他:“旭哥。”
周旭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程希,見她臉色不大好,罕見關心一句:“好點了?”
程希蹭蹭蹭跑到周旭堯面前,面帶猶豫詢問:“旭哥今天要進山?剛下過雪,路不好走,要不——”
周旭堯擰了擰眉,拒絕:“時間來不及。”
“你身體吃不消,就在客棧待着。剩下的,我跟時野來處理。這趟的費用我待會轉你微信。”
程希舔了舔嘴唇,急忙搖頭拒絕:“旭哥,我不要錢。相識一場就當認個朋友,再說,我跟阿南姐也挺有緣的,就當我幫個小忙。”
“對了,我再看看阿南姐的狀況吧。我盡量算出一個準确的方位,方便你們找。”
程希的後半句話太有誘惑力,周旭堯不忍拒絕,點頭應下。
得了允許,程希立馬回頭準備東西。
周旭堯跟在其後,林加見程希還要算,欲言又止看了她好幾眼,最後順從地幫她忙。
這一次做法遠比之前的兇險,程希想要看到李瑾南目前的具體位置,費了很大心血,到最後還割了一刀,血順着手腕流了一地。
她也沒在意,繼續做法。
整個過程足足維持了半個小時,到最後,程希滿頭大汗地接過林加遞過來的紙筆寫出幾個關鍵詞遞給周旭堯。
周旭堯看程希身體消耗得厲害,歉意地看了兩眼程希,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條。
【塔拉山,西北方,灰帳篷,一堆人。】
拿了地址,周旭堯匆匆回房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十五分鐘後,周旭堯、時野兩人不顧劉萬能的勸誡開車離開巴蘭,前往塔拉山。
一路上暴風雨不要命地湧過來,眼前白茫茫一片,壓根兒看不清路,能見度低,再加上風大,時野開得很慢。
周旭堯一手拿着指南針,一手捏着程希寫的紙條辨別方向。
事實證明,有時候逆天而行只會遭天譴。
開到三分之一,大雪掩蓋路面,輪胎陷進沼澤左右為難。
時野被迫停車。
兩人坐在車裏相望無言。
良久,時野猛然拍打兩下方向盤,後背倒靠在座椅,扭頭問周旭堯:“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周旭堯癱坐在椅子,偏頭凝視片刻窗外密密麻麻的風雪,胸腔裏緩緩溢出一聲:“我總覺得今天要是不出發就再也見不到李瑾南了。”
事實證明,預感在某些時刻比什麽都準。
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一一應驗。
被困後的第三個小時,兩輛開着路虎攬勝的車突然從大雪中冒出來。
周旭堯見有人,立馬招手呼喊求救。
只是他沒想到,第二輛後座睡了個他找了個大半個月的女人。
司機大老遠地看見周旭堯兩人招手,主動停車詢問他倆需不需要幫助。
得到答案後,兩輛車裏的人全下來了,一共六個人,四男兩女,還有一個藏族小孩。
幾人從後備箱找到繩子栓在兩輛越野車上聯手将陷在沼澤的車拉上來。
聊天得知,幾人是某研究所的地質勘察隊成員,這次過來是考察冰川地貌的。
那個藏族小男孩是領路人。
周旭堯本來沒當回事,直到看到第二輛車後座蒙了塊白布才好奇詢問一嘴:“車裏還有人?”
幾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周旭堯還沒來得及消化幾人的反應,藏族小男孩猝不及防哭出聲,嘴裏一個勁地說對不起。
“阿南姐姐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要不是我阿南姐——”
周旭堯聽到阿南兩個字,臉色驟然陰沉,條件反射抓住桑吉的衣領追問:“你剛剛說的阿南姐姐是誰?”
“什麽叫你害死了她?”
說着,周旭堯不顧衆人的反應,推開擋在前面的人,發了瘋地往那輛車跑。
嘭的一聲,車門打開,周旭堯看着被白布包裹的屍體,顫着手不敢掀開。
直到背後慌亂的腳步聲響起,周旭堯才咬牙一把掀開白布。
白布掀開,一張熟悉、蒼白的臉一點一點露出來。
看到李瑾南屍體的瞬間,周旭堯差點叫出聲。
他捂着嘴,肩膀無力地靠在車門,滿目震驚地盯着眼前那具冰冷的屍體。
考察隊的幾人趕過來撞見這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眼睜睜看着周旭堯踩上車,伸手一把将李瑾南抱起來。
桑吉見周旭堯要抱着李瑾南離開,立馬繃着小臉,雙手張開攔在周旭堯面前,周旭堯表情僵硬,看向桑吉的眼神冷硬如石頭。
考察隊隊長王華見狀,立馬拉過桑吉,微笑着上前解釋:“……這事有點誤會。”
“小兄弟是這樣的,今早我們考察隊其實都準備撤離了,結果隊裏有個小姑娘迷路了,桑吉去找人,李攝影師不放心跟着桑吉一起去……結果半路桑吉一腳踩空不小心掉進冰窟,李攝影師為了救桑吉……最後失溫去世,我們找到李攝影師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呼吸。”
“我們跟李攝影師遇見也是緣分,半個月前塔拉山發生雪崩,我們那時候在一個山洞裏做考察研究,雪崩發生地離我們只有兩百米遠……雪崩結束,我們在一塊大石頭背後發現已經昏迷的李攝影師,她當時傷得嚴重,小腿骨折無法獨立行走。”
“我們只能把她安排在離塔拉山最近的一戶藏民家……她昏迷了整整一周才清醒,當時她身上東西全丢了,我們沒有她家人的聯系方式,進塔拉山的路也被封了,無法送她出去,只能繼續讓她住在藏民家。”
“前兩天她情況才有點好轉,本來今早都商量好等我們把最後一點工作完成下午就出山,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周旭堯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如何,他抱着懷裏冰冷的李瑾南,視線落在愧疚到眼眶通紅的桑吉臉上,一時間內心滿是無力。
王華見周旭堯滿臉悲怆,無聲地嘆了口氣,從兜裏掏出一個紙團遞給周旭堯,“這是李攝影師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周旭堯低頭看了眼塞過來的紙團用力攥手裏。
紙團打開,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名字——
【周旭堯。】
周旭堯看到這滿紙【周旭堯】,差點泣不成聲。
—
時野也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回程路上,時野全程不敢回頭看周旭堯。
王華幾人着急離開,見找到李瑾南的家人,匆匆告別離開。
桑吉不肯走,在雪地裏站了好長時間才被一個姑娘拽上車。
路上,周旭堯全程抱着李瑾南的屍體。
剛開始還能維持體面,到最後,周旭堯看着李瑾南蒼白、沒有血色的面龐,頓時紅了眼眶,捂着嘴無聲哭出來。
他想不通,想不通他找了大半個月的人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震驚、荒誕、滑稽、可笑……無數情緒從他腦子裏劃過,他甚至在想,這到底是不是老天給他的懲罰。
在他滿懷期待、滿心歡喜的瞬間又給他重重一擊。
三個小時。
只要早三個小時他就能見到鮮活的李瑾南,就能觸碰到她有溫度的身體。
可是他偏偏遲了,偏偏錯過了。
他找?????不到,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而這個平常而又普通的日子,周旭堯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失去了他最愛的人。
最可笑的是,她不是死于轟轟烈烈的雪崩,也不是死于他人陷害,而是為了救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的小孩,死于失溫。
這一刻,諷刺意味十足。
返程永遠快過去路,這一趟他們只花了四個小時就趕到了巴蘭。
程希的項鏈在周旭堯兩人出發兩小時後毫無征兆斷裂,她撿起斷裂的項鏈,臉色驟然煞白。
那一瞬,她清楚地感知到了死亡的氣息。
只是她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傳遞這個消息就看見時野的車在暴風雪中踉跄開回來。
幾人下樓迎接,只見時野推開車門站在一旁無言以對,而後排,周旭堯抱着逐漸冷硬的李瑾南寸步不離。
劉萬能見到這場面吓到不敢大聲喘氣,個個面容緊張地盯着周旭堯。
比起衆人的驚慌失措,周旭堯反而成了最平靜的那個。
他找時野借了車,簡單處理完巴蘭的事,獨自開車往北城趕。
時野放心不下,提出一起送李瑾南回去,提議剛出就被周旭堯嚴詞拒絕。
2018年4月15日下午七點,周旭堯獨自帶着李瑾南的屍體往北城趕。
鐘琸接到周旭堯打來的電話,知道他一個人帶着李瑾南開車回北城的事,吓得在電話裏罵罵咧咧好半天。
周旭堯等他冷靜過來,面無表情交代他在兩天內找兩塊墓地。
巴蘭到北城全程三千多公裏,這三千多公裏,周旭堯開了足足一周。
途中路過檢查站,周旭堯找人找關系□□明解決問題。
這一路周旭堯幾乎沒怎麽休息過,全程都在趕路。
趕到三分之二的路程,周旭堯給鐘琸打了通電話,拜托他在兩天內找兩塊挨在一塊的墓地,他回去要用。
鐘琸吓不輕,問周旭堯發生什麽事了,最後知道周旭堯獨自帶着李瑾南的屍體回北城,鐘琸在電話裏罵罵咧咧好半天。
電話挂斷,周旭堯刻意忽視匆忙趕路的疲倦,繼續開車往北城趕。
18年4月底,周旭堯頂着一身狼狽回到北城。
李瑾南的屍體保存得完好無埙,沒有受到一點破壞。
鐘琸老早就等在高速路口,接到人,鐘琸強行帶着周旭堯去火葬場。
李瑾南屍體火化後,周旭堯強忍着悲痛将她安葬在新買的墓地。
那一年,周旭堯永失所愛。
—
餘後的每年清明、415,周旭堯都帶着一束菊花去看望李瑾南。
每次他都待一整天。
周旭堯三十歲那天,他獨自開車去京郊的墓地找李瑾南。
墓碑上的李瑾南滿面春風,眼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周旭堯俯身,伸手輕碰李瑾南微笑的眉眼,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自言自語:“你說,我這一生,還能碰到李瑾南這樣的女人嗎?”
作者有話說:
故事到此結束,如果有番外,應該會寫幾章李瑾南在塔拉山的片段,有紅包,感謝大家閱讀,麻煩各位評個五星好評。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