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社死的猛1
“哈哈哈!!!”
剛才還狂霸酷炫拽的栗陽此刻笑得差點撅過去,“寒哥你看沒看到他穿的睡衣!那少爺怎麽想的啊穿着皮卡丘來茬架,他是指望那黃皮電耗子給他加血嗎哈哈哈哈!”
“哎,不過他挺橫啊,”栗陽捂着肚子喘氣,“沈磊那胳膊腿兒比他都粗出一圈了,他上去就朝着褲裆梆梆兩腳,嘶,不廢也得給人搞殘。”
傅決寒眼裏帶着笑意,露出點少有的縱容,“橫什麽,從小就是個花架子。”
像是自家小孩兒被誇之後的自謙。
“不見得吧。”
栗陽眨了眨眼,笑得有點不正經了,“我看他那胳膊腿雖然細,但還是挺給勁兒的啊,不至于擺弄兩下就受不——”
傅決寒視線一掃,他立刻收了聲,連連擺手,“得令!我錯了我嘴欠!不該說你的寶貝疙瘩兒!”
“啊嚏——”
還不知道自己被怎麽編排的孟一用力打了個噴嚏,打得腦袋裏一陣嗡響。
他甩了甩頭,“誰偷着罵我呢......”
“這還用猜嗎!一定是那個差點被你踹斷的大高個兒!”
陳凜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幹掉,“哎,你說他不會再來堵咱倆吧?”
孟一一臉不屑,“來就來,怕他怎麽着,我剛和我哥要了兩個保镖,馬上就到,放心吧。”
他沒心大到剛被打還在人家地盤喝酒,純屬是找個人多的地方等保镖過來,怕回家的路上出岔子。
陳凜立刻挺起腰,一驚一乍的,“卧槽!想哥要過來!讓他知道我帶你打架指定得告訴我爸!我可不想回家再被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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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不來,瞅你那點兒出息,我沒和他說打架的事,就說我喝多了讓他叫人接我。”
陳凜這才放了心,誇張地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酒吧裏實在太熱,孟一糾結兩下就站起來把羊羔毛脫了,只剩一件挂着皮卡丘的睡衣,像個小錘子似的把自己砸進沙發裏。
他本就長得顯小,髒橘色炸毛卷,小圓臉精致又漂亮,不作妖時看着挺乖,甚至直播間粉絲經常說他奶。
可等那雙杏仁眼瞪起來時又平添一股辣勁兒,像是伏身怒目的小犬,很能勾起別人的征服欲。
更別說他今天還“打扮”得這麽嫩乎乎。
孟一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隔着卡座落在自己身上,充滿了玩味和探究。
他虎着臉挨個兒瞪回去,心想保镖怎麽還不來,這破地方是真的煩。
陳凜在他來之前就喝了一茬兒,現在有點上頭了,沖他擺了擺手:“其實不叫保镖也沒事兒,這間酒吧是傅先生親自開的,絕對安全!沒人敢來鬧事兒,喝醉了還有門童把你送回家呢。”
“傅先生?傅決寒?”
孟一擡起眼,把嘴裏叼着的棒棒糖咔咔咬碎,“不說整個望江都是他的嗎,怎麽又只剩這一家了?”
“對啊,是整個望江啊,但那些只是吃股,要論正經當老板的......”陳凜掰着指頭算了算,“昂!那确實只有Regal這一家是他開的。”
江城現如今的的夜場生意在全國都數一數二,但傅決寒當年白手起家時這塊地還是一片爛尾樓,除了綠化沒一處能看。
他拿着一筆不到二十萬的啓動資金,在河對岸開了第一家酒吧Regal,摸爬滾打了七八年,據傳連胳膊都斷過兩回,才有了現如今的望江池畔。
孟一聽得挑眉,心想老王八蛋還挺厲害的,确實有橫的資本。
“哎,聽說了嗎?今天晚上後街有人茬架,傅老板親自出面保下一個人!”旁邊卡座的客人在八卦。
“啊?傅老板保的?他不是從不摻乎這些事嗎?卧槽什麽人啊這麽大面子,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關你什麽事?人保的又不是你!”
“哎呀,我羨慕不行啊,當晚上做夢的素材呗。”
孟一和陳凜都有點尴尬,不約而同坐直了,擡手擋着臉,腦袋擠在一起。
“這麽快就傳得人盡皆知了,那咱們算不算在望江火了,能讓傅老板破一回例。”陳凜還覺得不真實。
孟一白他一眼,“我來之前你不定怎麽鬼哭狼嚎了,該聽的早聽着了。”說完他又捕捉到一個關鍵詞,“破例?他破什麽例?”
“啊,就據說傅先生從不管這些事的,只要不鬧大他都睜一只眼閉——哎!不對啊!”
陳凜個二傻子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那他為啥管我們的閑事?他他他、他這是沖誰啊?我都不認識!”
孟一突然咳嗽一聲,酷得沒邊兒了,“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認識啊。”三個月之前不認識......
其實正忍不住偷偷暗爽,大傻子,被堵的就咱倆人,不是沖你還能是沖誰!
心裏像被小貓抓了幾下,孟一灌了好幾口酒,咕嘟咕嘟得意得直冒泡。
這種心理實在太好懂,就像那種不愛說話的高年級校園男神,突然有一天站在低年級的教室門口,說找誰誰誰。那全班同學一定動作一致地朝這個人行注目禮,震驚又豔羨。
孟一現在就是那個被羨慕的誰誰誰。
但他又不能把這事告訴陳凜,怎麽告訴?說他跟傅決寒耍酒瘋,不僅被收拾了一頓狠的還被打了屁股?
那還不如讓他去死,丢不起這人。
于是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只要有人談起被傅先生保下的神秘人,孟一心裏那只小爪子就會忍不住揚起來,可想到不能給陳凜說,小爪子又吧唧一下落回去。
暗爽和憋屈來回拉扯,孟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紅的黃的亂七八糟吹了七八瓶,外套都沒想起來穿就上樓找廁所去了。
結果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他酒精上頭出現幻覺,門一打開,孟一又看到了傅決寒。
他第一反應就是跑。
“回來。”
傅決寒透過鏡子盯着他。
孟一還真就回來了,雙眼迷糊,直麽愣登地往裏闖,氣勢非常兇悍,以至于連自己同手同腳了都沒發現。
他是真醉了,離開卡座時醉意有七分,傅決寒就是剩下那三分,猝不及防把他灌滿。
恍惚間他又聞到了那股木香,看到了傅決寒的手,于是當晚的情緒也瞬間同步。
羞臊,難頂,煩,還有一點他打死都不承認的竊喜。
為什麽呢?
因為傅決寒哄過他,幫他出了頭?因為隐約在一個人心裏有了稍微特殊的位置?
孟一搖搖腦袋,看來自己真的太缺愛了。
“穿着睡衣泡吧?”
“幹你屁事。”
還是一點就炸,傅決寒縱容着,看他胸前最大的那個皮卡丘,“睡衣挺好看。”
孟一立刻側過身,背對他像只螃蟹似的橫着走,嘴裏還嘟囔:“就不給你看。”
傅決寒忍不住笑了,還有點無奈,怎麽心就這麽大,剛和別人打完架就敢醉成這副鬼樣子。
不過還挺可愛的。
做賊似的,孟一挑了個離傅決寒最遠的小便池,正要脫褲子就聽他問:“站那麽遠幹什麽?”
孟一心說你管我,這個池開口大不行麽,可他一擡眼就在鏡子裏和傅決寒對視了。
淺色的眸,眼型狹長而鋒利,眉骨好像聳出的山脊。
他看人時淡淡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因為略微低頭的緣故眼皮像是撩起來的,緊盯着一秒不放。
“過來。”傅決寒用下巴點着旁邊。
孟一笑了,“你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
然後他兩步走到人旁邊,挑釁地朝下努努嘴,“想比比怎麽着?”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有多乖乖聽話。
傅決寒聳聳肩,像是認輸了,孟一得意得尾巴恨不得翹上天,嗔他:“慫包。”
他褪了褲子,非常嚣張地握着自己,仰起頭蓄勢待發,因為旁邊有人,還拽兮兮地清了清嗓子。
結果一分鐘過去了,沒動靜。
兩分鐘過去了,沒動靜。
一輩子都快過去了,還、是、沒、動、靜!
“靠!煩死了!”
怎麽偏偏這時候不行!
他急得發火,臉蛋騰一下紅了,低頭兇巴巴盯着那玩意兒,在心裏咬牙切齒:你他媽能不能給我長點臉!
傅決寒看他兩眼,皺起眉:“是不是又喝涼酒了?”
泌.尿系統不好的人最忌諱喝涼酒。
孟一沒好氣,咬着殷紅的唇嘀咕:“不然呢,我在酒吧喝燒刀子麽。”
“下次去吧臺找一個寸頭的酒保,我讓他給你調溫酒。”
孟一腦袋迷糊着,壓根沒聽出這句話裏的特權,“我不用,又不是小姑娘。”
傅決寒心想你不是小姑娘,你是小祖宗,上個廁所也得人伺候。
酒精上頭,又有人看着,孟一腦子裏完全沒了形象的概念,只想趕緊解決。
他握着自己,臭着一張臉又是甩又是晃的,急眼了還拿那玩意兒劃了個圈兒,就差原地跳兩步了,可就是怎麽都出不來。
傅決寒看笑了,“尿不出來就晃鳥,你小孩兒嗎?”
孟一皺起眉,又煩又臊,“你能不能別看我了!”側過身擋住自己的東西,還不好意思了,“你還沒完事兒麽......尿完趕緊走哇!”
傅決寒眼看他光着半個屁股蛋子,握着鳥,繞着小便池轉了半圈,然後開始給自己吹、口、哨。
嘴裏像含了塊糖,甕聲甕氣,關鍵還吹劈叉了。
“噓......噓.....噓噓噓噓噓——靠!”
他快氣死了,吹口哨難道不是全國男人的标配嗎?怎麽就他不會,嘴巴都撅成雷震子了也沒吹響。
連連丢臉,他眼尾都急出了水汽,那玩意兒也憋得泛紅,看上去可憐巴巴。
正氣着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調笑,“不是那麽吹的。”
雪松混着柳橙的味道随着話音猛然覆滿耳根,孟一當時就瞪大了眼,太近了。
傅決寒緊貼在他斜後方,說話時的吐息全噴在裸露的脖頸上,嘴唇好像貼着他的衣領。
孟一渾身上下炸起一串電流,腦袋裏好像裝了蜂巢,嗡嗡作響,以至于他連身後人說什麽都沒聽到,只知道傅決寒的嗓音很低,特別低,低到聽不見,卻仿佛每一個字裏都夾着寵溺和眷戀——
“從小笨到大,可拿你怎麽辦啊......”
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的已經被人握住了。
傅決寒的胳膊從後面伸過來,疏離又親密,好像一個克制又急切的擁抱。
孟一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場景,也是站在馬桶前,被人從後面握着,一閃而過,卻壓得他鼻尖酸澀。
“回神。”傅決寒叫他。
“等、等等!”孟一有些慌,想要推他,“我...我不用你。”
沒理會他的阻撓,傅決寒已經握住了它,低沉連續的哨音響起。
“噓——”
作者有話說:
自1為是的猛1定律:從認識攻開始,不是在社死打臉,就是在社死打臉的路上。
——
咱也不确定吹口哨是不是全國男人的标配,但我認識的男人(我爸我哥我姐夫)都會吹口哨,但我就是死活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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