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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人先去鎮上買菜,回來後方木就進村去找曾史。
可到了曾史家,方木喊了幾聲也沒聽到回應,反倒是鄰居被吵到,出來告訴方木曾史去他豬朋狗友家喝酒,昨晚沒回來。
村民好心指點,方木便謝過他,由于也不知道去哪找曾史,方木只能先回去。
回到家,朝顏正在處理先前買回來的肉,見方木這麽快回來,好奇問道:“曾史不在家?”
方木搖了搖頭:“不在,昨晚就沒回來。”
朝顏了然:“怕是又去喝酒了。”
“嗯,下午再去看看。”
朝顏把切好的肉裝進盆裏放好,問方木:“你明日是不是就去縣城了?”
“如果家裏沒什麽事做我就明日去。”
朝顏又去洗刀和粘板,一邊和方木聊着:“你去吧,姐那缺人,你還是早點過去的好。”
“好,我跟姐說好了,前面三個月一兩工錢,後面再加五百文,到時候她把工錢結給你。”
嘩啦啦水聲中,朝顏笑道:“給我做什麽?你自己掙的錢你不自己拿着。”
方木道:“家裏的開支你才清楚。”
朝顏把洗好的菜刀和粘板挂好,用幹巾抹幹手上的水珠,道:“也成,先前家裏每個月的開支就二百文這樣,今後你在家可能會多一些。”
“也多不到哪去,你該花就花,別省着。”他去裁縫鋪做工,午飯肯定是在老宅子吃,早上和晚上都能随便應付。
朝顏過來摟他的脖子,說道:“等明年春天到了,我再和張大哥他們進一趟山,也能貼補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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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同樣把人摟住,兩人親親密密的:“打獵到底危險,如果可以還是別去的好。”
“那就看看情況,沒什麽事的話就去。”主要是不可控的事太多,朝顏沒忘記自己是個哥兒,他是能懷孕的體質,如果哪日真的有了他又不知道,還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那真的是要命。
“好。”家裏有十多兩銀子,只要不是建房子這樣大的開支,這筆錢夠他們生活兩三年,而且他以後每個月都有工錢,所以暫時是不需要這麽拼命的。
但是方木也得考慮到朝顏日後懷孕了,如果有了孩子他們兩個的壓力就會大很多,而且朝顏懷孕就夠辛苦了,方木總不能到時候還讓朝顏洗衣做飯服侍自己,得再掙點錢,存着以後請人伺候朝顏做月子。
至于熊鐘氏方木是不打算麻煩她了,這位娘就互不打擾的好。
.............
下午,方木又進了一趟村,總算把剛回家不久的曾史堵在了屋裏。
曾史看到他,就想起那天的痛。
雖然他也沒有證據證明那天打他的人就是方木找的,可那人警告過他,說他得罪了人才遭了今日的痛。
曾史冥思苦想,想來想去,那段時日他得罪了的就只有朝顏和李會元,朝顏當日就找他算過賬,都敢直接拿刀架他脖子上,應該不會再使這種黒招,至于李會元,他就更沒這膽子了。
所以他翻來覆去的想,這人要麽是方木,要麽是喬松。
可他沒有證據,就算去投村長都沒用。
所以曾史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要說找朝顏報複?開玩笑,那是真的敢拿刀的人,他哪還敢得罪。
因此這會見到方木,曾史要多慫有多慫,一點混子的裏子都沒有。
方木見到人,直接就問:“前天夜裏去我家偷豬的人你知不知道是誰?”
曾史忙道:“不是我。”
方木啧了聲:“知道不是你,問你可曾聽到風聲。”
曾史道:“坦白講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跟你說。”
“沒想到啊,你還講道義。”
“這也不是道義不道義的問題,我今日敢賣人家,明日人家就敢賣我。”
方木挑眉:“曾史,要說村裏誰家丢了雞鴨第一個懷疑的不是你?你現在跟我扯這些好玩?”
“真不是。”曾史有苦難言:“我最多幫你轉告,讓他們別再打你家的主意。”
方木也知道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麽,只能退而求其次:“他是該慶幸自己跑得快,不然按照當朝律法,那天晚上要是被顏顏抓到,就算斷他一只手腳顏顏也是無罪的。”
曾史一聽,仿佛當日被刀架脖子的感覺又重新出現,汗毛倒豎地保證道:“我一定警告他們。”
“最好是這樣。”方木冷笑着橫了他一眼。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要不是他對天發毒誓也沒人信,他真想來一個。
方木沒說話,得到他的回複就走了。
等他走遠,曾史才松口氣,心裏那個悔啊,恨自己去招惹這對夫夫,弄得他一時間都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個混混。
方木回到荒地,對正在切紅薯藤曬的朝顏道:“我找過曾史了,他不肯說那人是誰。”
之前朝顏沒空處理,現在才有時間把曬的半幹的紅薯藤切成小段接着曬,曬幹了的紅薯藤方便保存,可以保管一個冬季,不至于讓牲畜斷了糧。
聽見方木這話,他擡起頭問道:“他知道那人是誰?”
“看他反應應該是知道,不過他也說了會轉告那些人,讓他們不許再來家裏偷東西。”
“有用嗎?”
方木道:“那就別被我抓到,不然我打到他老實。”
朝顏想了想,說道:“不過曾史既然敢這麽說那應該是有用的,起碼短時間內不會來家裏,這樣你也能放心在縣城做事了。”
對于此事方木還是那個意思:“這事等下雪之後看看情況再說,現在還是每日往返。”
朝顏點點頭,他巴不得每日見到木哥,對方這麽說正合他心意,哪還會矯情再假惺惺的,他繼續幹自己的活,他把切成段的紅薯藤墊在底下,又把沒切的放在上面,接着切了起來。
方木則是去幫忙把裝好的鋪開來曬。
曬谷場只有村裏有,不過家裏位置寬可以晾曬,反正都是喂牲畜的,沾點灰塵也沒事。
.............
第二日一早,方木就裹上厚衣裳,頂着越來越冷的風走路去慶遠鎮,再坐車到縣城。
好不容易走路熱了,可坐在牛車上一吹又開始冷,方木不敢脫,這樣容易着涼,就還是裹在身上,等到了裁縫鋪再脫掉。
他去的早,到縣城那會才辰時中,可去到裁縫鋪,裁縫鋪也開了門。
做生意都趕早,要是哪家敢日曬三竿再開門,要麽不缺錢,要麽就不是掙錢的。
時辰還早,裁縫鋪沒有客人,小荷在打掃衛生,李瑤則是用雞毛撣子彈衣服上沾到的灰塵。
“姐。”方木進門便喊了聲。
李瑤轉過身來:“這麽早?”又看他兩手空空:“沒帶衣服過來?”
方木道:“這段時日我還是先住在家裏,等到時候下雪看看情況再說...”然後他把家裏遭賊的事告訴了李瑤。
李瑤聽完,擔憂道:“小顏可安好?”
“他沒事,我就是擔心所以才決定每日往返。”
李瑤點頭表示理解:“這人要是抓到就該送去見官。”
“嗯,我今日就過來上工,有哪些要做的你就教我。”
李瑤放下雞毛撣子,走過來,雙手握着他的手臂,認真看了看,笑道:“是要仔細教教你怎麽做一個掌櫃。”
方木被她這樣調侃,也不好意思:“我粗人一個,當不得什麽掌櫃。”
“瞎說,爺爺可告訴我,你聰明伶俐,小時候教你認字算數教一遍就會。”
方木道:“那是爺爺教得好。”
李瑤保證道:“你放心,我也是爺爺教出來的,保證不比他老人家差,你就跟着我好好學。”
.............
盡管李瑤說的勝券在握,可對于怎麽做一個掌櫃,方木的确是個門外漢。
做裁縫鋪的掌櫃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最基本的就是得會縫衣制衣還有認識布料。
制衣是沒辦法了,方木确實學不會。
但是怎麽縫衣,托李爺爺的福,方木的針線功夫不比繡娘差。
至于識布李爺爺也教過,何況後面他又走商,賣過不少布料,至于一匹布是什麽材質他看一眼就知道。
但是最重要的,是李瑤說的,得知道美與醜。
一個人的身材氣質搭配什麽樣式的衣服好看自己得清楚,這樣才能成功游說客人完成交易。
衣裳上的圖案,是花朵亦或是祥雲鳥獸,什麽布配什麽樣的繡法,自己也得清楚。
而方木最需要培養的就是這方面的知識。
李瑤在這行摸索多年,早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她這位秦家二少奶奶也不是白當的。
所以一整日,方木都在學習怎麽配色。
等到該回家的時辰,他是頭昏腦漲從裁縫鋪出來,坐在牛車上腦子都是空的,等回到家就啥都忘了。
感覺學了又像沒學。
他出門前告訴過朝顏會幾時回來,所以他到家那會,朝顏剛把飯做好。
現在天冷黑的快,燒蠟燭又費錢,自然是早點吃完早點休息。
方木一臉疲色進門,把朝顏吓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方木有氣無力道:“姐她教了我一日怎麽配色,我現在腦袋都是疼的。”
想當初他走商也沒見得這麽累,看來他都習慣動手的日子多餘動腦了。
這可把朝顏心疼的,上來給他揉太陽穴放松:“很難學?”
“還好,就是剛接觸,我自己也不懂,難免會混亂。”
朝顏親了親他,鼓勵道:“慢慢來,姐又不是讓你立馬就學會。”
方木摟着他,唉聲嘆氣道:“就是沒想到我都二十多了,還逃避不了學習的命運。”
朝顏笑道:“老人言活到老學到老,你還這麽年輕,多學點才好。”
方木親了口他,說:“一會洗個澡就好了,先吃飯吧,待會冷了。”
朝顏嗯了聲,松開給他按摩的手,去洗碗。
方木把手洗幹淨,兩人坐在一塊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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