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質問
“和小厮厮混在一塊兒。”
當日夜裏, 趙予言才發覺出蘇一箬是個這般愛掉金豆子的性子,給祖母上了頭一炷香之後,便躲在床榻上悶聲哭了起來。
趙予言便也跟着她趟上了床榻, 千哄萬哄之後,才說道:“這是好事兒,不要哭了。”
蘇一箬擦了擦眼淚, 才哽咽着問道:“阿言,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求誰了?”
這興許是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好機會。
趙予言心思一動,便正色道:“一箬,其實我是東宮太子。”
幾息的怔愣之後。
蘇一箬便破涕為笑道:“好了,我不哭了。”
分明是把他的話當成了玩笑。
趙予言雖有些遺憾,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翌日。
整個鄭府皆知曉了蘇一箬要嫁給小厮一事。
鄭子安那日與鄭子息大打出手後, 便躺在床榻上一病不起。
黃氏急的團團轉, 京裏有名有姓的大夫都被她尋了來,問診過後卻只說:“大少爺這是心病。”
舊疾加上新病,如今鄭子安是着實孱弱了些。
這般耽誤下去, 連九月裏的會試都去不成了。
黃氏這才心一橫, 去尋了蘇一箬,話裏話外都是要她做妾的意思。
只是那蘇一箬也是個不知好歹的,寧願與個小厮茍合,也不願做她們大房的貴妾。
當真是眼皮子淺了些。
蒼梧院內也傳來了消息, 說是老太太允準了蘇一箬與那小厮的婚事,左清院的事兒也不管了。
黃氏聽後氣極,眼觑着鄭子安仍躺在那架子床上嘤咛着“一箬”二字,便揉了揉眉心, 道:“這可怎麽好?”
錦瑟在一旁不敢多言, 只道:“眼下還是要穩住大少爺才是。”
黃氏聽後默了良久。
黃昏之時, 鄭子安醒轉過來些,錦瑟忙給他喂了些水。
黃氏也聞訊趕來,一見鄭子安那副臉色慘白的孱弱模樣,便紅了眼眶道:“那小王八蛋,怎得将你打成了這樣?”
鄭子安咳嗽了幾聲,旋即便有氣無力地與黃氏說道:“表妹她……”
黃氏心下不悅,卻只得不情不願地接話道:“你表妹來瞧過你了,見你傷的這樣重,還掉了幾滴眼淚呢。”
鄭子安聽後那郁結的心這才得以緩解了些,那失去血色的臉頰上也漾起了一抹笑意,虛弱中透着幾分荒唐的喜意。
黃氏心裏不好受,如今一心只盼着兒子能早日康複,便哄道:“待你病好了,母親便請幾家親戚來吃席,雖是納妾,總也要一箬風風光光地進我們鄭家的門。”
鄭子安聽罷則愈發欣喜,連帶着錦瑟奉上來的苦藥也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房這裏其樂融融。
二房卻鬧得雞犬不寧。
那日鄭子息滿身是血地被擡回了二房,丁氏的那顆心也好似被人放在油鍋裏滾了一遭。
連久未現身的二老爺瞧見兒子這般慘狀,也大動肝火地與丁氏吵了一架。
丁氏心裏如何不後悔?十月懷胎掙命似地生下來的孩兒她難道不疼不愛?不過是往日裏望子成龍,行事太獨斷了些。
是以這一回鄭子息傷成這樣,她心裏懸着的那口氣便也生生咽了下去。
順着兒子一口又如何呢?左不過是個妾室之位罷了。
故丁氏才去尋了蘇一箬,态度和善地要她來做二房的貴妾。
她比黃氏母家貴重,明眼人都知曉該如何抉擇。
偏偏那個蘇一箬還記恨着前幾日大國寺的事兒,寧可不要名聲地去和個小厮攀扯在一塊兒,也不願順了自己的意。
丁氏氣結,陪着鄭子息喝藥的時候就把這事說了,誰知鄭子息卻把那滾燙的藥碗盡皆砸在了地上,眉眼陰鸷地質問道:“誰要她做妾了?”
丁氏被這等變故吓了一跳,便是剛強如她,也被鄭子息如今的冷硬性子給氣得心裏發苦,她道:“不做妾還能做什麽?”
鄭子息聽罷也不想與丁氏多糾纏,不顧自己腦袋上還縛着傷藥,綁着白布,即刻便要翻身下床。
丁氏連忙讓丫鬟們去攔他,誰知鄭子息竟一腳踢向了那丫鬟,不近人情的模樣像極了地獄裏的惡鬼。
“滾。”他陰沉着臉說道,只是這般鬧騰下他也脫了力,身體不由自主地朝着一側傾倒而去,幸而丁氏身後的婆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了。
丁氏眼眶一紅,不欲再與兒子相争,便讓婆子們将他扶上床榻,自個兒正要退出屋外。
誰知鄭子息竟似被觸到了逆鱗般破口大罵了起來,再無往日裏對丁氏的尊敬。
丁氏走出屋外後,便靠在門框上落下淚來。
因着左清院地處偏僻的緣故,平日裏并無人來打擾蘇一箬,她便和趙予言關上門過日子,今日種種花,明日蕩蕩秋千,日子也過的十分順遂。
中秋過後,蘇一箬與趙予言便要搬離鄭府,故這幾日一大早便去老太太院裏請安問好。
這一日從蒼梧院回來後,她便瞧見趙予言立在八仙桌上畫畫,畫的是她,一筆一劃都勾勒得十分靈巧。
她便替他斟了杯花果茶,嘆道:“阿言,你畫的真好看。”
趙予言放下毛筆,拿起畫卷與蘇一箬本人比了比,頗有些遺憾的想:若是用東宮書房裏的青玉狼毫作畫,許是更能顯出一箬的清麗動人來。
趙予言今日一襲白衣,黑發拿飄帶随意地束了一記,窗外微風拂過,将他頭上的飄帶與發絲盡皆吹散開來,衣帶也随之搖曳浮動。
頗有幾分清冷出塵的味道。
蘇一箬笑意盈盈,望向趙予言的眸子裏盡是溫柔缱绻之意,她道:“阿言畫的這樣好,可是學過丹青?”
趙予言搖了搖頭,那璨若曜石的眸子一黯,便道:“是跟我祖父學的。”
瞧他這般傷神的容色,便知他的祖父必是不在人世了。
蘇一箬便知情知趣地移開了話題,指着畫上女子頭上的鳳鳥金釵道:“這釵子真好看。”
趙予言正欲趁着這個機會把那鳳鳥金釵贈予蘇一箬,卻被雪團兒的喵喵叫聲打斷。
蘇一箬寵愛極了雪團兒,當即便蹲下身子一把将雪團兒抱在懷裏,眼裏再裝不下趙予言。
“我們雪團兒是餓了嗎?”
“今日便喝羊乳吧。”
留在原地的趙予言:“……”
午膳過後,蘇一箬正欲再與趙予言對弈一回,左清院外便響起了一陣吵嚷之聲。
蘇一箬隔着窗問明兒,“是誰?”
明兒便回道:“是二少爺和白芷小哥。”
話未說完,左清院的院門便被人強硬地推了開來,鄭子息腦袋上依舊纏着厚厚幾層白布,由着白芷攙扶進了左清院。
他雖身子孱弱,卻憑着一腔怒火硬是走到了左清院,如今瞧見西邊窗戶大開,他日思夜想的人正與一個白衣男人對坐下棋。
姿态熟稔,兩人對視間還有些情意缱绻在。
鄭子息只覺得心內的怒火又高漲了幾分,當下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便指着蘇一箬罵道:“你便是再作踐自己,也不該和個小厮厮混在一塊兒。”
作者有話說:
大姨媽第一天
疼死我了實在寫不出來了QAQ
剩下的0點更還是6000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