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東宮
“慢慢學做太子妃。”
不管黃氏哭成了什麽模樣, 又去鄭子安跟前發了什麽樣的牢騷,鄭心柔卻是被東宮的人強壓着去了尼姑庵。
且有重兵看守,連衣衫吃食也送不進去。
鄭子安聽得蘇一箬被納進東宮的消息後, 當即便冷了臉,與黃氏說道:“母親在渾說什麽?一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如何會與太子扯上關系?”
黃氏聽得兒子這話, 立時便落下淚來,道:“我好端端的騙你做什麽?你去外頭打聽打聽,京城裏誰人不知太子瞧上了我們鄭家的表姑娘?你妹妹便是得罪了一箬,才會被太子的人強壓着去了尼姑庵。”
鄭子安怔愣了許久,果真派小厮去外頭打聽了一番,得來的消息與黃氏的說法相差無幾。
外頭人人皆在說, 因着表姑娘被太子瞧上了眼的緣故, 他們鄭家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
鄭子安聽後卻心緒難平,連晨起時該喝的藥也喝不下了,只靠在床榻上慘白着臉, 神魂皆失了大半。
東宮內。
蘇一箬被張啓正安排在了離外書房最近的采蓮閣, 金石為磚,琉璃為瓦,端的是富麗堂皇,勝于從前那個逼仄狹小的左清院百倍。
且因着張啓正對蘇一箬戰戰兢兢、百依百順的谄媚态度, 東宮其餘的宮女和太監們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伺候蘇一箬。
早膳便不必說了,山珍海味變着法地端上了飯桌,午膳更是由江南出身的大廚做了些失傳的蘇式船點和蘇式甜湯,樣樣皆循着蘇一箬的愛好。
搬來采蓮閣的頭一日, 極會看眼色的張啓正便把趙予言的衣衫細軟皆一起搬了過來。
蘇一箬雖是羞赧不已, 打從心底裏卻也不想和趙予言分開, 太監和丫鬟們收拾床鋪時,她便也在一旁幫了一把手。
這一下卻把在一旁充當督工的張啓正吓了個夠嗆,忙上前去跪在了蘇一箬跟前,道:“夫人可別折煞了奴才們,這樣的活計怎能勞煩您親自動手。”
蘇一箬被他這哭喪着臉的模樣吓了一跳,她過慣了謹小慎微的日子,也從不把伺候自己的明兒和月兒當成下人般看待,乍一來了東宮,被這麽多人簇擁着奉承,一時間頗有些不适應。
她便僵着身子回道:“張公公,你快起來吧,我不過是想幫把手罷了,從前在鄭家也是這般。”說罷,她便忙讓明兒和月兒将地上的張啓正攙扶了起來。
張啓正這才順勢站起了身,見蘇一箬不是個恃寵而驕的性子,将來他侍奉起來也總省心些,便笑道:“鄭家的人除了老太太還好些,其餘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勢利眼,特別是那三小姐鄭心柔,當真是壞到了骨子裏。”
他這話也勾起了蘇一箬不愉快的回憶,大國寺一回,安平侯府的花宴一回,她也不知是何處得罪了鄭心柔,竟讓她屢次對自己下狠手。
若不是每回都有趙予言在旁相幫,自己怕是早已身敗名裂了。
思及此,蘇一箬便忍不住蹙起了柳眉,眉宇間蓄着萬千愁意,杏眸裏也劃過幾分傷怮。
張啓正見狀則心下一跳,懊悔自己說錯了話,惹得蘇一箬傷心了起來,便道:“夫人放心,殿下已把這鄭心柔關在了尼姑庵裏,永生永世皆不許她踏出來一步,那地方艱苦的很兒,每日每夜皆要沒完沒了地做活,她是再也礙不了您的眼了。”
這話卻着實有些出乎蘇一箬的意料,她并不知趙予言在背後動的這些手腳,一時想到他如今的身份,這般懲治鄭心柔自然易如反掌。
往日裏她受了委屈,左不過是悶在被子裏哭上一場。
如今卻有人将她受的委屈記在心間,原封不動地報複回去。
似是漂泊在外的浮萍終于尋到了歸宿。
蘇一箬的心間升起了一陣暖意。
張啓正見蘇一箬神情好轉,便知這一劫是被他安然無恙地混過去了,一時便多嘴說了一句:“這還是看在鄭家老太太的面子上,才留了她一條命,否則她就得跟那鎮國公世子一般死的不明不白了。”
這話一出,蘇一箬的臉上便再次浮現了驚訝的神色,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張啓正,喃喃問道:“鎮國公世子……?”
張啓正也疑惑不已,只道:“正是他,那厮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冒犯夫人,這般死去也是罪有應得。”
蘇一箬心下一半感動一半驚顫。
感動的是,趙予言果真如他所說般在背後默默守護自己,驚顫的是他狠厲的手段。
鎮國公世子好歹也是王孫公子,他卻能這般輕易地了解了他的性命。
蘇一箬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趙予言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小厮,而是權勢滔天的東宮太子。
“幹爺,床鋪都收拾好了。”這時幾個小太監便笑着湊到張啓正跟前來,對着蘇一箬行了禮後便退了出去。
張啓正還要監督着太監們理出東廂房來,便也退了出去。
當日夜裏,趙予言便來了采蓮閣。
東宮內的排場極大,用膳時明兒和月兒皆都不敢湊到梨花木桌旁伺候,只好由着那些宮女們為蘇一箬布菜夾筷。
趙予言褪下蟒袍,随意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便道:“太簡薄了些。”
蘇一箬與明兒、月兒三人俱都瞪大了眼睛,瞧着梨花木桌上幾乎要擺不下的飯菜,忍不住出口道:“夠了,便是十個人都吃不完了。”
張啓正卻戰戰兢兢地認了錯,道:“殿下恕罪,京裏沒有看得過眼的江南廚子,奴才已讓人去江南酒樓裏請了,過幾日應當就有消息了。”
“這便罷了。”趙予言雖是不滿意,見蘇一箬慌神地連筷子都放下了,便松口讓張啓正起來。
張啓正知曉趙予言吃飯時不喜許多人在一旁伺候,便只留了兩個伶俐的宮女,自己則帶着其餘太監退了出去。
屋內人少了些,趙予言便親自替蘇一箬布菜,知曉她喜歡吃甜食,便讓人将其餘的菜都撤了下去。
蘇一箬見他這般鋪張浪費,便蹙着柳眉說了一句:“阿言,我吃東西不挑剔,很不必這般大費周章。”
趙予言聽罷夾菜的動作一頓,便讓侍候的宮女都退了出去,與蘇一箬說道:“你将來要做太子妃,就該這麽尊貴,不但是吃食,連每日的衣食住行都不可馬虎。”
蘇一箬習慣了樸素簡單的日子,乍一聽得這話後,便忍不住嗫喏出聲道:“我怕我做不好。”
趙予言則含笑拍了拍她的柔荑,溫聲勸道:“王孫公子也不是生來就會那些繁文缛節的,如今離我們的大婚之日還有些時日,你慢慢學就是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