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終章②

昨夜折騰晚了, 穆清清天未亮便被裴妙菡搖醒說他要出門辦點事，讓她乖乖在無念山莊等他回來。

穆清清也記不清自己是如何答應的, 等再次醒來時, 枕邊除了裴妙菡的留言，還有寶庫的鑰匙。

這幾月以來，裴妙菡時不時會出去, 少則一兩天, 多則半個月。穆清清習以為常，從床上爬起, 伸了個懶腰, 點開識海裏的計分器，查看吃瓜值的積攢情況。

如今她修為到化神大圓滿, 吃瓜值靠着在無念山莊內摸索也攢到了8630點，離大乘初期的10000點已相差不遠, 離飛升也只差一個大境界了。

“比我想象中要快。”她原本定的是五年飛升計劃, 在下一次仙盟大會穆霜晴稱霸修仙界之前離開。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年半。

若是按照計劃，探查完無念山莊, 她應該回到女主身邊或者去其它門派繼續積攢吃瓜值，但推開房門，看着與初來時相比已煥然一新的院子, 穆清清心想：“或許與裴妙菡在這裏再過久一些也不錯。”

時日那麽多，修真界那麽大, 不過五萬不到的吃瓜值, 她總能攢得到, 完全可以等上裴妙菡一起飛升。他那麽厲害, 一定不會拖自己後腿, 說不定還可以帶着她四處胡作非為, 組成吃瓜二人組。

第一日，穆清清僅補眠就補了大半日。

第二日，她從山中移栽了幾棵花樹到院中，第三日繼續收拾。

第四日，裴妙菡還未回來，穆清清悄悄去山下看望幺兒，與剛出生的小山貓逗玩了一會兒，念念不舍地離開。

她好喜歡毛絨絨，好想變回原形，又怕裴妙菡突然回來時會被吓到。

“一定要找機會跟他說自己的秘密。”穆清清下定決心。

第五日，她開始把玉符挂在腰間，時刻留意着動靜。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她拿起鑰匙去寶庫翻出靈器投喂向善绫。

向善绫的色澤越發鮮豔，靈脈上有光點在流轉，與她越發心意相通。

第六日、第七日……一月已過，玉符裏只有裴妙菡逗她的玩笑話，他還是沒回來。

“你去哪了？”穆清清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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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遠門，哪有那麽快回來。”留言仿佛能看出裴妙菡的笑意，“想我了？”

是有點想了。習慣真可怕，他們半年多前還是陌生人，但朝夕相處後已經習慣了他這個人的存在。見不到時，會想他在做什麽。

穆清清氣惱地把玉符塞到枕下，忽然摸索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她忙坐起來，把枕頭反過來放到膝上查看。

這個軟枕是裴妙菡在用，他似乎在枕中藏了東西，被她這些日子揉搓搗鼓，漏出了一小撮白毛。

“誰讓他不回來的。”穆清清猶豫了下，鼓着腮幫子順着白色的絨毛往裏探。

這手感……

看向手中巴掌大的獨角似犬又類麒麟的雪白絨球，穆清清愣住了。

分明是從前在落楓派時，她為了感謝黃琴的幫助而特意揪尾巴毛紮出的小谛聽！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被裴妙菡藏在了枕中？

心跳驟然加快，穆清清捂住心口，抖着手在計分器中試着填報：[震驚！無念山莊少莊主僞裝貼身侍女潛入落楓派！]

[吃瓜值+1000！]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崖底時，她猜到黃琴是借機死遁，原來他是男扮女裝的裴妙菡。

兩人從身份到容貌，無一能讓人聯想到一處。可若是知道皆是裴妙菡，再反推回去，便能發現許多之前忽略掉的地方。比如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冰涼的體溫，與身份不符的修為和一身的秘密。

還有裴妙菡對她奇怪的态度。這樣一個對家族、對相識多年的朋友亦能視作無物，孤傲如獨狼的人，卻對她多加縱容，幾次三番舍命相救。

于她，是初始；于他，則是預謀中的重逢。

如果他是黃琴，似乎……也不能說得過去。

“這混蛋！”穆清清一拳捶在枕上，手忙腳亂地拾起玉符要質問他為何要隐瞞自己，但剛輸入了半句又遲疑了。

或許等他回來後，她裝作不知去戲弄他更加有趣。

“是你要瞞的，就要承擔後果。”穆清清罵罵咧咧地倒在床榻上，捏起絨球來。

只是，裴妙菡到底何時回來？

再是半月，穆清清的活動範圍擴大到整個無念山莊。一日，她去找幺兒看完山貓後，逛到了山門，突然察覺到異動。

她以為是裴妙菡終于回來了，立刻提着裙擺跑過去，沒想到是一只火紅的大狐貍。

見到是穆清清，火狐貍化作人影，剛準備搔首弄姿，結果對上她翻起的白眼，情緒頓時頹了：“女人，看到是我，你怎麽一點都不驚喜？”

穆清清扶額，按下心中的失望不表，可也笑不出來：“你怎麽來了？”

穿着大紅袍，容色妖豔的青年氣鼓鼓地撸起袖子，但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立刻端正了站姿，擺出自認為最迷人的角度，微微揚起下巴：“老子說到做到，這不應約來無念山莊提親了嗎？聘禮要多少有多少，女人你是不是很感動？”

一個個紅箱子從儲物袋被抖到山門前，端的是一個富麗堂皇。

穆清清壓住了狂跳的眉心，毫不留戀地轉身：“不感動，沒必要，您請回。”

還在抖箱子的陽曜傻住了，儲物袋往地上一丢，沖上去被結界擋住，只能狂拍空氣：“女人，你什麽意思？難道是嫌老子來得晚了？老子也不想啊，一回到妖宗就被老狐貍看管起來了。老子天天想着怎麽偷逃出來找你，一直等到老狐貍去參加仙盟大會，看管松懈下來，我才成功脫身。不過兩年時間，你就變心了？奸夫是誰，在不在莊裏，讓他出來！”

陽曜叭叭喊個不停，穆清清原本不想理的，反正無念山莊的護山大陣不可能被輕易突破，可他話中的幾句如平地驚雷，讓她腦子一空。

“你說什麽？兩年？仙盟大會？”仙盟大會五年才舉辦一次。她初來時，上一屆仙盟大會結束不到一年，怎麽也該還有一年半才是。

“對啊，聽說你們人修出了個新秀，很多都提前去捧場，老狐貍已經算是晚出發的了。”陽曜想到就生氣，去北嶺非他所願，老狐貍不知他幾斤幾兩嗎，怎麽遇險了有臉怪起他來的？好在遇上了穆清清，他才有命活着，于是嘴上又囔囔起提親之事來。

穆清清捂住耳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是陽曜沒撒謊，那問題便出現在她這裏。

她印象中只過了三年半的時間，少了的一年半去哪了？

靈光一閃——“樹妖幻境！”

原書裏，女主一行人在樹妖幻境中一路升級打怪用了兩個多月，結果出來後卻是過了三年，恰逢仙盟大會在即。

穆清清是剛進入幻境不久，便被裴妙菡帶出。她以為按原書中兌換，現實時間就算加快，頂多是過了一兩個月。

可裴妙菡能夠控制離開樹妖幻境，若還能控制離開的時間呢？

穆清清拿出玉符，找到蘇鳶的位置。她以為蘇鳶不回複是因為還在幻境中未出，卻忽略了蘇鳶是裴妙菡的好友，若是裴妙菡不讓蘇鳶回複她，蘇鳶是否會照做呢？

知道裴妙菡曾經扮作黃琴，黃琴是在北嶺懸崖處假死脫身，從未聯系過的蘇鳶則是在第二日突然聯系問她是否要同行，宛若天降神兵，貼心到極點地解了她燃眉之急。

她是因為原著而先入為主，認為蘇鳶是個正直義氣的俠女，從未對她生起過多警惕。

若蘇鳶是受了裴妙菡委托呢？所以她才從未認真阻止過裴妙菡接近穆清清。

“……”

穆清清紅着眼眶，握緊拳頭的猙獰模樣，把陽曜吓了一跳：“你不會想揍我吧？女人，你竟對我如此殘忍！”

“別鬧。”現在只剩最後一個問題了，穆清清斂容，直視陽曜那雙火紅色的狐貍眼，“仙盟大會歷來不是在無念山莊舉辦的嗎？”

若是五年之期已到，不該像她在回憶中見到的那般，提前一個月就有其他宗門的人陸續抵達的嗎？

“今年改換在破岳山莊了，聽說是四年前兩大仙莊主商議出的結果。”陽曜被震懾住了，乖乖答道。

按陽曜所述的時間線，四年前裴正業已經出事，那能和紀鶴先商議的，只能是假冒裴正業的裴妙菡。

他有一個計劃，在四年前，或許更早，就制定下來，然後按部就班地行事。

穆清清知道黃琴是裴妙菡假扮後，卻一直未認真思考他去落楓派的目的。

無法否認的是她完全沉溺在他編制出的溫柔中，即便知道這人從裏到外都黑的徹底，仍一心以為仙盟大會還遠，裴妙菡就算打算做什麽也是一年半後，這期間他們能好好相處，心心相依。

“女人，你還好吧？”陽曜發現她面色驟白，幾乎要站立不穩。

“你先閉嘴，讓我想想。”穆清清捂住了發疼的腦袋，煩躁地扯住頭發。

裴妙菡假扮黃琴上山，若無她橫插一腳，他應該會留在黃淑媛身邊。也就是說，他的目标應該是黃淑媛，或者說穆元德。

裴妙菡曾嘗試過三次往她身上丢黑色的“豆子”。那東西跟她在回憶中封印之地見過的氣息相似。假觀裴正業的結局，姑且猜測那東西有影響或控制的作用，是否意味着裴妙菡想在穆元德或黃淑媛乃至更多的人身上埋下？

師绾媚的出現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操作，對于他們來說是意外之獲的話，之後玄離派談宏放差點在壽宴上屠盡賓客，和佛宗、觀山書院的亂子，甚至陽曜莫名其妙被人打至重傷，極大可能與裴妙菡有關。

“你還記得當初在北嶺打傷你的人的模樣嗎？”穆清清擡頭問道。

“當然記得！”陽曜頓時來氣，“老子八輩子都忘不掉！一個長得沒老子美的男修從樹上躍下，二話不說就揍我！”

“他為何要揍你？”穆清清揉着太陽穴，試圖剖去陽曜話中的誇張成分。比起被打得半死，他似乎更在意那人的容貌。

“老子怎麽知道？估計就是眼紅老子長得比他好看。”陽曜片刻的心虛後，理直氣壯地道。

看出了從陽曜這裏也問不出再多，穆清清嘆了口氣，覺得頭更痛了。

按理說，若是裴妙菡要為蕭渝心的報仇的話，無念山莊的傾滅應是已完成。可他似是對修仙界頂尖的兩莊三宗五派有某種仇恨，要從他們那裏達成某種目的。

“他這種做法，真的跟故事裏的大反派沒有區別……”話音未落，穆清清愣住了。

故事裏突然冒出來的，差點屠滅了仙盟，最後被女主絕地反殺的大反派，姓蕭，名妙寒。

妙寒，妙菡。

原本是一男一女，但其實都是男子。

“裴正業是贅婿，所以孩子原本該是蕭姓的吧？”

所以裴妙菡的本名，應該是蕭妙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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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兵器的核平退休生活》這個作者好像人啊/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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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野，成年女Alpha，待人友善，熱愛和平。

平生所願，一宅一院一人一寵。推窗沐晨風，炊起見暮雲，枕臂對星辰。

奈何卻因先天身體素質過于優異，打小就被當作戰争機器培養，不得不在硝煙殺戮中度日。

直到某天，她卷鋪蓋跑路了，來到科技落後、星網信號無覆蓋、喪屍橫行鳥不拉屎的末世星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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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新生幸存者論壇-交流區-保衛者專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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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如圖，倒數第二排最右，黑衣服大波浪卷發的那個。一眼心動，哪位兄弟在中央區有朋友，求幫忙牽線介紹一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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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回複4L：什麽意思，展開講講？

5L：“0區守門人”聽說過嗎？

6L：據說只要有硬闖中央0區大門的，無論是變異猛獸、喪屍、還是人，最後都會被她一刀砍了，然後剁吧剁吧，撒點調料烤熟吃掉

7L：人送外號，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個女人！

8L：就她

9L：祝樓主好運平安［蠟燭］［蠟燭］

10L：R.I.P.

夏野看過隊友轉發來的該帖，園藝鏟往土裏一插，上線回複：“本人就一看看大門種種菜的保安，勿信謠勿傳謠。另，枕頭邊有人了，不相親，勿cue。”

某天，夏野帶着她的寵物小貓(老)咪(虎)在外遛彎，意外在喪屍堆裏撿了個貌美如花楚楚可憐的少年。

少年星眸含淚，求她帶走自己。

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個人在外面恐怕活不了幾天？夏野于是大發慈悲，恩準他跟着自己當個端茶倒水洗衣擦地的小仆人。

和隊友外出時，聽說她家正在被喪屍圍攻。

夏野：“我那小仆，柔弱不能自理，我得快些趕回家救他！”

——開門撞見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兄弟正在空手碎大屍。

隊友：“你對柔弱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待人友善.熱愛和(核)平.食物鏈頂端.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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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楚楚可憐.弱不禁風.黑芝麻餡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