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終章⑥

封魔之地的陣法其實是作為連通魔君囚地與修仙界的通道, 所謂的封印物并非是為了鎮魔，而是為通道的建立提供能量。

蕭妙寒此舉等于是把這條通道徹底炸碎, 讓魔君剩餘的魔氣再也無法通過陣法傳輸過來。

魔君想利用他為自己徹底開放通道, 為此把魔氣的凝練和使用方法教給蕭妙寒，讓他得以在兩莊三宗五派制造混亂，尋機埋下魔種, 再在封魔之地操控各派宗主為魔君開啓回歸之門。

蕭妙寒則是将計就計, 操控幾派宗主自相殘殺，再讓魔君眼睜睜看着回歸的希望破裂。

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為什麽？你竟敢背叛我！”黑霧勃然大怒, 發出刺耳的咆哮聲。即便只是殘餘的力量, 仍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伏跪在地，耳孔出血。

不過無能狂怒罷了。

蕭妙寒嗤笑了一聲, 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漬，目色涼薄：“你憑何認為我會幫你？”

“因為你是我的半身！你與我同出一源！”

此話一出, 清醒的人皆瞪大了眼眸, 蘇鳶亦難言驚詫：“什麽？”

蕭妙寒面無表情，并不在意被黑霧捅破身世後衆人驚恐防備的視線, 只是因失血過多精神開始潰散。

曾經在裴正業發現他的血與純陽血脈同效時，他也一度以為自己的生父與破岳山莊有關。然而後來在裴正業帶着他每月前往封魔之地放血時，代表魔君的黑霧悄悄纏上了他。

所謂的純陽血脈不過是對魔氣親和力強的血脈, 正好被用作封魔之地的血引。破岳山莊的純陽血脈其實是因為許多年前他們的老祖曾與魔族通婚，而蕭妙寒作為魔君的半身, 身上流淌的自是純度最高的“純陽血脈”。

蕭渝心當年被裴正業求愛不得推入陣法中, 恰好傳送到了魔君面前。以此, 魔君生出一計, 把自己剖出一半的魔氣藏匿于蕭渝心腹中, 并把她送回原處, 為自己日後的破封大業埋下伏筆。

為了避免讓人察覺到異常，魔君特意抹去了蕭渝心在封魔之地前後的記憶，這便是蕭渝心失憶的真相。恰好方便了做賊心虛的裴正業。

後來魔氣在蕭渝心腹中發育成胎兒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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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渝心為了讓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選擇與裴正業契約成親，反遭利用被控魂，直至服毒後在火場中恢複了記憶。因怕魔君出世致使生靈塗炭，她才忍痛想掐死自己的孩子。

蕭妙寒的出生害了他娘，害了他的外公，甚至他都可能并非作為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是悲劇。

“你我本是一體，為何要與這些蝼蟻沆瀣一氣？”魔君憤怒不解地嘶吼，“只等我成功回歸，這修真界即可淪為魔域，你有何不可求？”

蕭妙寒漫不經心地看着朝他籠罩而來的黑霧，心情異常的平靜。他恨裴正業，恨這個扭曲逐利的修真界，恨給別人帶來惡果的自己，更厭惡造成一切悲劇之源的魔君。

曾幾何時，他最絕望之時，亦有想過拉下整個修真界來陪葬。在借助魔氣提升修為反殺裴正業後，他已經沒有任何在意的東西了，其他人過得好與不好都與他無關。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能行屍走肉地活下去找個理由，他選擇配合魔君的計劃，準備前往各派挑起禍端。

最後到底是要釋放魔君又怎樣，徹底封印魔君又怎樣，他根本沒想過。

後來則是傷養好後下山的第一年遇到了穆清清，漸漸把她放在了眼裏，又悄悄藏進了心裏。

這是第一個會為他哭，為他心痛，會毫無芥蒂地讓他感受到溫柔的人。

如果早知道自己會沉溺得那麽深，就不應該怕露餡，早點帶着她從樹妖幻境中出來，就能多跟她相處些時日。

不過這樣也好，時間短的話，她要忘記他也容易。她有諸多秘密，往後也會有漫長的歲月，他只是一朵開得漂亮又剎那明滅的煙火，能做的只有給她創造一個寧和的修真界。

可是，很不甘心啊。

濃黑的魔氣化作巨口把蕭妙寒吞沒，意欲與他同歸于盡。

穆清清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心中巨震：蕭妙寒已經召喚出魔君，她是來遲了嗎？

就在這時，她突然捕捉到穆霜晴悄悄挪至蕭妙寒身後，手中蓄起一簇幽藍色的玄冥火猛地朝他抛擲過去。

穆清清來不及多想，立刻抛出向善绫——柔軟的長绫方觸碰到異火，表面便冒起灰煙。

穆霜晴目露得意，然向善绫卻突然膨起竟把異火全部裹挾。

噗——地一聲，向善绫卷成小結收攏，噴出一口黑煙後松卷開，表面依舊如水流般亮澤。

“幹得漂亮！”穆清清不吝贊揚，不枉她喂了它那麽多上品靈器外加無念山莊的鎮莊靈寶，這條破绫終于争氣了！

穆霜晴偷襲失敗，目光順着長绫移到穆清清身上，眼神漸而陰骘：“妹妹，我們許久未見，還以為你死在樹妖幻境裏了。”

“叫什麽妹妹，你爹還在那裏躺着，胡亂收個女兒，你也得看他有沒有那福氣。”不等穆清清回答，蘇鳶吐了口淤血，插嘴道。

哈？穆霜晴竟然是紀鶴先的女兒？

穆清清驚愕地回頭看向慢了一步進來的紀寧琛：“說好的你爹不孕不育的呢？”

“！！！”

剎那，不管是不是為了看熱鬧，所有人都轉頭看向紀寧琛，目光赤||裸裸得駭人。

“我也、不知道……錯認了？”

紀寧琛愣住了，穆霜晴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逆子！”紀鶴先氣得垂死中驚坐而起，一口血梗在喉頭，兩眼翻白厥了過去。

與此同時，渾身冒着黑氣的蕭妙寒抑制不住發出痛呓，只來得及看了穆清清一眼，便朝一旁栽去。他本想以自己魔君半身的身份吸納完最後的魔氣後自|盡，讓魔氣徹底消弭。但是看到她朝自己而來，他舍不得死了……

穆清清心頭一緊，正要沖過去扶，穆霜晴卻比她動作更快，羲和绫蓄力擊向蕭妙寒的眉心。

穆清清轉手抛出向善绫攔截，兩截長绫互相糾纏成拉扯之勢，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穆霜晴迅速把靈氣打入羲和绫的靈脈，促使绫鍛當初淩厲的波刃，一邊試圖往蕭妙寒處靠近。穆清清忙拽緊向善绫向後拖，同時心生疑惑——

方才她故意挑釁，穆霜晴看過來的眼神分明是想殺她而後快，為何會優先攻擊蕭妙寒？

原書中，大反派蕭妙寒趁仙盟大會大殺四方，幾乎幹掉了兩莊三宗五派所有宗主，最後被女主絕地反殺。總不能穆霜晴如此執着，是為了走劇情吧？

蕭妙寒這副模樣跟玄離派壽宴時入魔的談宏放很是相似，也沒見那時候穆霜晴如此嫉惡如仇啊。

此時場上，被魔種控制的佛宗、觀山書院、靈樂派的宗主在與紀鶴先的對戰中重傷倒地，生死不知。蘇鳶、古觀海和魂宗少主負傷無法再戰，紀鶴先和蕭妙寒昏迷未醒，尚有餘力的妖宗主看到屁颠颠跟來大呼小叫的陽曜後亦停手，只有穆清清和穆霜晴傾力在戰。

陽曜紅眸瞪得跟燈籠似的，必不可能與自己合作，穆霜晴看向紀寧琛，正氣淩然又不失小女兒的嬌态，雙目盈盈地請求道：“少莊主，為護仙界和平，請助霜晴一臂之力，誅殺這入魔之人。”

紀寧琛遲疑了，這對穆清清來說不是一個好消息。

她靠無念山莊內獲得的吃瓜值進階到化神大圓滿，修為甚至比入魔前的紀鶴先要高，穆霜晴卻能和她打成平手。若再加上善于隐藏的紀寧琛，怕是容易被轉空子。

問題是，就算穆霜晴從樹妖幻境中獲得千年樹心，但她比原書中缺少了陽曜火屬性的妖丹，應該無法完美容納異火才對。為何在穆霜晴身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穆清清越想越覺得不對，幹脆問出來：“紀少主，你們在幻境中除了獲得千年樹心外，可還有別的奇遇？”

紀寧琛垂目開始回憶幻境中的種種經歷，他們仿佛被人故意抓弄一般兜兜轉轉遇到無數岔路，最後搖頭道：“我們并未獲得千年樹心。”

“但穆道友自昏迷醒來後，卻似突然夢中得到奇遇，不僅能再次使用靈力，還能操縱異火。”紀寧琛看向穆清清，不急不慢地說道，“出幻境後，她堅持要回落楓派，我們便分道揚镳了。”

“紀少主又不說人話了。”說半句藏半句，非要讓人猜，穆清清聽得頭疼。

穆霜晴看他們二人間眉眼勾傳似有難言的默契，霎時怒氣溢頂，紅光一閃而逝，出手更為狠辣，羲和绫直刺穆清清心口。

“蕭姑娘小心！”紀寧琛發覺穆清清戰中走神，忙拔出龍淵劍相擋，未曾料到羲和绫似柔實剛，綿軟的靈力反灌入他的靈脈中橫沖直撞。

穆清清看紀寧琛擋在自己身前被蕩退了三步，一口淤血吐出，心頭大震。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善绫主動迎上穆霜晴，腦海中卻仍思緒紛亂，宛若巨浪不停歇地拍在岩壁上。

即沒有妖丹，又沒有千年樹心，穆霜晴緣何能煉化異火，還能躍升至化神乃至大乘修為？

從無念山莊道破岳山莊，她既已發現了那麽多原書中未提及的隐藏劇情，那麽有沒有可能——穆霜晴根本不需要什麽妖丹和千年樹心？

書裏的最後是蕭妙寒殺了仙盟大部分人後，被穆霜晴反殺。穆霜晴憑着這份功績加上絕頂的修為，登上仙盟之主的位置，豈非是一人掌控了五派的封印物、陣法以及封魔之地？

若穆霜晴真的是紀鶴先之女，那麽她還身懷破岳山莊的血統。幾項合一，到時想放出魔君，不就跟開門一樣的簡單嗎？

“如果，紀少主，我說如果，”穆清清後背發涼，護在蕭妙寒身前，看向穆霜晴，咽了口唾沫，“穆霜晴才是魔君的後手，蕭妙寒只是他放出來的擋箭牌，是承擔一切罪惡的棋子和為前者掃清一切障礙，助她登頂仙盟掌控封魔之地的工具人……你覺得可能嗎？”

紀寧琛被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震驚到了，但他素來聰慧，竟也想通了關鍵：“确也有這種可能。”

“哼！我就知道你這女人是個壞人！”陽曜更是只聽明白了自己想明白的。

[吃瓜值+？？？]

計分器開始不停閃爍，像出故障了一般數字一直在轉。

“呵，竟然被識穿了。”穆霜晴嘴角勾起冷笑，眼瞳變換為血色不屑地瞥向蕭妙寒，聲音随之沙啞低沉，俨然是之前騰起的那團黑霧的聲線，“當真是無用的廢物，還得我親自收拾殘局。”

“啊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倒地的人忽然渾身抽搐，宛若被扼住咽喉提到了半空中，黑氣連同血肉一同被抽離，湧向穆霜晴所在。

“老狐貍！爹！你怎麽了……”陽曜下意識撲過去想把妖宗主拽下，卻只拉下一截血骨。

這樣的情景發生在陣法上的各處，除了陽曜、蘇鳶、紀寧琛、穆清清，其他的人都被黑氣強制控制吸納修為。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之前曾利用魔氣修煉的。紀鶴先幾人更是不能幸免。

“女人，一刻前我爹還在罵我，怎麽現在只剩一張狐貍皮了？”陽曜呆滞地看向穆清清，紅眸上蒙了一層水霧，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

最多的的黑氣是從穆清清身後拔出，她僵立着不敢回頭，抖着手按下識海中的兌換鍵确認。

陽曜神色一變，忽然支起指甲朝穆霜晴撲去，卻被輕松扇道。

穆霜晴一邊吞噬魔氣，不屑道：“毛畜生，若是你早早獻上妖丹，又何須受這份罪。”

[叮——吃瓜值已統計完畢。]

[恭喜宿主獲知最終秘密——“天命之女”！]

“哈？”穆清清用手背胡亂地抹去眼角的淚痕，自嘲地笑了笑。

一本瑪麗蘇狗血小說，竟然是個暗黑結局……

象征着“正義”的女主，到頭來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氣騰起，遍地血|屍，密閉的天頂都在發顫，不斷有碎石掉落，活人面臨不可抗拒的威壓皆膽寒之時，少女扶額突然爆發出大笑。

被魔氣托至半空，修為節節攀升的穆霜晴，血紅的墨瞳漠然地下垂，宛若在看一只垂死掙紮的蝼蟻，冷嗤道：“瘋了？”

“不急，等我想把這些吸納過我魔氣的人都吸幹後，再慢慢折磨完殺掉你。然後出去繼承仙盟，謀劃重新打開封印，把我剩餘的力量都召喚出來。”

“不行哦。”穆清清回身把浸潤在黑氣中痛苦得渾身發抖的蕭妙寒抱在懷裏，低頭輕碰了下他的額頭，“給我活着，不許死！”

少年艱難的睜開眼，蒼白的指尖抖着似乎想觸碰她的臉，被穆清清毫不留情地拍開：“敢說遺言，我先捏死你！”

“啧，竟還有心情談情說愛。”穆霜晴正要加大抽取魔氣的力度，突然一塊巨石從她面前掉落。

房頂裂開了縫隙，隐約投進了轟隆的雷鳴聲。

[吃瓜值已兌換，恭喜宿主晉升到大乘大圓滿！]

飛升的劫雷一道接一道，終于擊穿了位于地底的封魔之地。

本以為是自己吸納魔氣引來的聲勢，擡頭卻發現是密密麻麻的劫雷，穆霜晴大驚失色。明明不是她渡劫，雷卻全劈在了她身上，直沖她丹田內的玄冥火而去。

“怎麽會是你？”就在穆霜晴痛得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水藍色的長绫卷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倒在地。

穆清清撲過去與她一同處在劫雷圈中，忍着燒灼的痛苦，咬牙把她壓制住。

啧，好痛，痛死獸獸了，她聞到了焦味——

修真界最為強大的渡劫飛升劫雷，豎直劈在穆霜晴身上，每下一道，她身上的魔氣便減弱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劫雷的銀白雪色漸漸退去，穆清清神思恍惚之餘仍拉緊向善绫不放，身下傳來穆霜晴虛弱的求饒之聲：“輕輕，魔君已被劫雷驅散。之前的所作所為非我所願，我一直被魔君欺騙利用，求求你放過我……”

她娘師绾媚原為魔君部下，甚至是出于某種扭曲的心理自願為魔君孕育這個孩子。

原書裏所謂的大女主升級之路，所謂的機緣，不過是魔君算計為自己逃脫封印鋪路。

“小心！”

就在穆清清露出不忍時，一簇玄冥火自穆霜晴指尖彈向她心口，卻被穆清清旋手扭曲了空間，落回穆霜晴身上。

“啊啊啊啊——”玄冥火沾身後迅速蔓延，不論穆霜晴如何掙紮，依舊快速把她完全吞噬。

穆清清面無表情地看着，識海中再度響起計分器的通報：[恭喜宿主成功打敗魔君，拯救世界！恭喜宿主獲得封號“救世主”！恭喜宿主獲得小世界的惠贈！]

[宿主，你現在可以選擇飛升離開這個小世界了！]計分器第一次響起活潑的聲音，似乎在為她高興。

[先等等。]熬過了雷劫，之前受的傷開始迅速恢複，穆清清在計分器上戳了幾下後，猛地一拍腦袋。

劫難已過，雲破天驚。

陸續醒來的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她這副一驚一乍的模樣吓了一跳，聽她問道：“我想把之前吃到的瓜，包括封魔之地的秘密、兩莊三宗五派的破事散播出去，你們介不介意？”

紀寧琛第一個搖頭，他翻過身仰躺在地上，從破洞的屋頂看向外面的星空，頭一次覺得活着可以如此惬意：“兩莊三宗五派這樣壟斷修真界資源的階級門派就不該存在。”

“我無所謂，”蘇鳶劫後餘生，誇張地拍着胸口，“哇，我竟然還活着。”

陽曜垂目把狐貍皮抱着懷裏，指尖收緊：“老狐貍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這是你們人修的事，随便你們。”

“我……”蕭妙寒剛想撐起身，就被穆清清一掌拍下：“我沒問你！”

“……”蘇鳶幸災樂禍地瞥了他一眼。

[聽到了吧，我要把這些瓜散播到人盡皆知。]

[但宿主，你攢的吃瓜值基本都用來兌換修為了。要把這些大瓜散播到這種程度，至少需要八萬點吃瓜值。]

[那就倒扣吧。]穆清清漫不經心地回道。

計分器似乎卡機了，隔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飛升了？只要按下确認鍵，你就能離開這裏了。]

[嗯。]

[……]

終于，計分器不裝了，沒忍住破口大罵：[穆清清！記得一開始我跟你說過什麽嗎？乖乖走劇情，攢吃瓜值早日飛升！你把劇情走得稀巴爛就算了，好不容易攢夠了吃瓜值，不回上屆留在這裏吃灰嗎！]

果然是神獸培養系統回來了。從畫風脫缰後，穆清清就隐約猜到了：[你回來的真及時啊。]

[……]

[穆清清，你都要飛升了，別犯傻，快點點個頭就能跟我回去了。]

[不要。]穆清清一把拍開蕭妙寒再度伸來的手，無動于衷地回道，[獨樂了不如衆樂樂。這麽勁爆的瓜，我不允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

[……你确定？]

[我确定。]穆清清不耐煩地催促，[趕緊的，以前也沒見你這麽磨叽。]

[好……]

如穆清清所願，她的突然拔高的修為在一節節倒退。與此同時，名為《修真界八卦日報》的黃紙以一種很突兀的方式出現在每個人的手頭或者必經之路上，通過八一八的方式每日連載，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同一話題。

一夕間，修真界迎來巨變。

“聽說了嗎？破岳山莊最近出了件大事？”

“是前任仙盟之主紀鶴先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這事誰不知道啊，最近不是連載到他和穆元德的真假閨女嗎？我還在等更新呢。”

“不是，我想說的是繼承了破岳山莊的紀寧琛宣布把山莊改建為門派，把紀家的修煉功法和心法皆對外公開，不再圈地為王。”

“竟有這事？那招收弟子可有什麽要求？”

“不急，聽說紀少莊主打算和蘇劍君等人一起組建新的仙盟，倡議資源共享，友愛互助，仙盟的創立為是公平公正，接受所有人監督。”

“監督又是要怎麽監督？”

“聽說《修真界八卦日報》允許投稿了。只需要走到這種帶圈的樹前，把紙條投進去……”

此時，一只雪白的谛聽蹲在他們頭頂的樹上，凝聽傳來的心聲，搖了搖蓬松的大尾巴，深藏功與名。

[成熟的谛聽可以辨忠奸，善于聽人心。]

[恭喜宿主成功覺醒！]

一雙手從身後伸出把她抱住，少年埋在她的絨毛中蹭了蹭：“清清，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全文完｜禁止轉載倒賣】

作者有話說：

完結！撒花~推推我的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