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否正在監視着她，她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想要去打個招呼。

床頭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充了電剛開機信息聲像是結巴了一樣嘩嘩響個不停，除了銀行轉賬的一條外，剩下的全都來自盧子陽。

女人點開那條轉賬信息，數了數，一共6個零，對她來說，這輩子是夠花了。

溫柔地摩挲着手裏的手機，女人撥出了那串熟悉的數字。

她以為離婚了，男人可能更加不會接她的電話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男人這次很快就接起了電話，這也讓顧西喬相信，她只要順從，男人還是會聽她說話的。

“什麽事？”

“我想出去走走，去東街吃鍋貼，吃完就回來，可以嗎？”

對方沉默了。

“鍋貼打包不好吃，要趁熱吃新鮮的，我吃完就回來……”女人懇求道。

“可以，早去早回，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好，謝謝。”說完，女人打算将電話挂斷。

“等一下，”男人急急出聲，“那個孩子……”

“孩子你不用擔心，等我身體再恢複一些，我會配合你的日程。我也希望，等一切塵埃落定，你能放我離開。”

“……”

男人沒有再開口，顧西喬因為遲遲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便直接将電話挂斷了。

卧室裏也有監控，女人狀似不經意地拿起手邊的包，拿上手機，換了身休閑裝便出門了。走之前，女人回過頭将這裏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轉過臉鎖上門，以後這裏的一切都将再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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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男人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第一次有了不被人尊重的切身感受。原來從前，我都是這麽對你的麽……

孩子......你當真舍得不要了。

徐昂無奈地笑了，這是他想要的結果不是嗎？可為什麽，當顧西喬也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疼得他喘不過氣。

沈長風說，他計劃周密，但卻容易失去人心。他本來不信，可現在，他不得不信。好在他并不打算放她走，也許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等手頭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他相信善良如她，還是會原諒他做的這一切的。

兀自想着，手邊滾燙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他依舊在自己的思緒裏掙紮。手中還未來得及放下的電話驀地又響了起來，他以為是女人打來的，看了來電顯示發現是沈長風，竟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徐昂不好了！”剛接通對方就吼了出來，徐昂覺得再靠近一點耳膜就要碎了，真是提神又醒腦。

“怎麽了？我們的暗箱操作被發現了？”

“不是，你不要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那還能有什麽大事？”

“是顧西喬，”頓了頓，他接着說，“你讓我派過去暗中保護顧西喬的保镖給我打電話，說人不見了。”

“你說什麽？！”男人“騰”得一下站了起來

“保镖說一直悄悄跟着她去了鍋貼店，他沒進去，可是他在門外等一個小時了，就是等不到她出來，于是沖進去打算找人，這才發現鍋貼店有個後門，她跑了。”

“馬上打電話給航空公司，火車站還有客運汽車站，去查看一下是否有什麽線索。另外，幫我把東街附近所有的監控都給我調出來。”

“……你當我有三頭六臂呢，你的女人要我找？”

“……你明知故問，算我拜托你了。”

“得了，記得欠我個大人情，我這就去找我爸爸的戰友們。”

“長風，謝謝你。”

挂了電話男人揉了揉太陽穴，一口氣将冷掉的咖啡都喝了下去。

21癔症

徐昂坐在安喬公寓的卧室裏等消息，他故作鎮定的樣子甚至連自己也騙不過去。

衣櫃裏整整齊齊地挂着那個小女人的衣服，這些，都是他親手挂上去的，還有那些給她買的新衣服……

女人狠心起來比男人利落多了，她竟然破釜沉舟到這個地步，什麽也不要了，就這樣孑然一身，也要離開他的世界。

他是不是這次真的傷透了她的心了？讓她不管不顧也要離開。還是因為……對了！孩子！她應該是不想拿掉這個孩子！

想到這些，男人焦躁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沈長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男人似笑非笑地坐在床邊發呆，微微有些差異。

他将馬不停蹄收集來的資料都扔到了床上，伸了個懶腰居高臨下望着他，“吶，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裏了。航空公司和火車站以及汽車站的購票記錄裏并沒有查到她。不過街口的監控我仔細辨別過，算我運氣好，正好看到她坐在出租車裏等綠燈，車牌號我記下了，也已經派人去查了。”

徐昂仔細看着這些資料嘆了口氣，“但願能把她找回來。”

沈長風白了他一眼，自顧自跑去客廳拿了只蘋果啃了起來，“要我說，你就老老實實實行你的plan，她自己走了也好，也免了你的後顧之憂，你這樣不累麽？一邊裝作冷漠，一邊又放心不下，事情也做不好。等這一切都搞定了，你再去把她找回來就是了。”

“那時候，她還會願意回來麽？”徐昂突然擡起頭目光灼灼地望着沈長風，“我心裏沒底，我害怕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很少能看到徐昂一本正經承認的樣子，這突如其來的哀傷讓沈長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又是一室沉默，這段時間，徐昂總是在經歷這些。安靜的氛圍裏，男人啃蘋果的聲音顯得異常突兀。

“老大，你其實，已經愛上她了吧？”沈長風還是戰戰兢兢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他和徐昂是美國的校友，他一直知道有那對雙胞胎姐妹的存在，也知道男人心心念念的人已經死了，對顧西喬，他沒有感覺，既不喜歡，也不讨厭。

只是自從上次綁架案之後，他将調查到的真相告訴了徐昂，他才真真切切感覺到男人對顧西喬不是純粹的厭惡，相反，他對她的情愫比他以為的重得多。

“從來沒有不愛。”

！！！

沈長風以為自己幻聽了。

“長風，有件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我在鄰市找了一個心理醫生，每個月我會去一到兩趟。我有癔症，簡單通俗一點，自從西橙死後，我得了精神病。”

“怎麽會這樣，你從來沒有任何異常……”

“因為我一直在吃藥，所以看起來，我沒什麽不正常。也是因為這些藥，我不能生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來得很突然，所幸的是今年以來，我的情況逐漸好轉，藥停了有一段時間，但我仍然不能确定，這個孩子不受影響，是健健康康的。”

“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呢？我還以為你不要這個孩子，是為了做戲做全，讓何依依對你放寬心呢。”

“……我為了讓她放心犧牲自己的種？”徐昂斜悌了他一眼，“你當真覺得我喪心病狂了？”

“……”你對顧西喬确實挺喪心病狂的，沈長風默默在心裏補了一句。

“其實，我沒想過跟別人說這些，之所以現在釋然了，是因為我有感覺，我找不到她了。在蘇城，我能掌握事事，可一旦她離開這裏，我能得到的所有消息都會延遲……她終究還是放棄了我。長風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喜歡的，都是她。”

“你是奇葩？你喜歡她還跟她姐姐搞在一起幹嘛？”

22盧子陽

“因為，西橙對我有救命之恩，小的時候，我把感激當感情，一直也沒有細想過為什麽就是喜歡西喬跟着我，喜歡保護她，總以為愛屋及烏。直到我分得清什麽是男女之情，我想過告訴她，可我想說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西橙全心全意愛着我，我能怎麽辦？破壞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嗎？”

“……”好像你後來的行為不渣一樣。

“最搞笑的是，突然有一天，西橙跑過來告訴我要分手，因為西喬喜歡我。說實話，我當時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竊喜和內疚。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切，西橙就出事了。她死了，就死在我面前，她對我的最後一個要求是不要跟跟西喬在一起，可其實，我的內心早就背叛了她。我不想答應的，可是……我也不想讓她失望。所以，懦弱如我，我失控了。我沒有勇氣去繼續愛西喬，我有什麽資格心安理得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西喬也很傷心，她的難過和內疚我都看在眼裏。可是，那時候我神智不清，我沒辦法去正視整件事情，再加上确實是因為她要出去寫生，西橙不放心她一個人才讓人有機可乘。我很痛苦，我愛她，又無法違背西橙接受她，更加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