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是防盜章,先別買,更新都在35章前一章= = (6)
紅了紅臉,将自己的內衣撕下一角,輕了輕嗓子,心虛地看了一眼躺在她懷裏緊閉雙眸的少年,嘴裏念叨着:“沒有棉布,先将就下……我幫你把昨天放的那個拿出來……”
一鼓作氣的掀開滿是血跡的褲子,輕輕搬開雙腿想把昨日的棉布揪出來。但塞可以亂塞,拿如果不看根本拿不準啊!蕭子妍盲人摸瞎的了半天,不小心碰到了某人敏感垂着的部位,順勢一道輕吟傾瀉出口。
蕭子妍吓得縮了回來,不安地瞄了仍然昏迷不醒、臉頰緋紅的少年,連忙說道:“這可不是趁機偷看哦!我是幫你換那個……不是輕薄……所以……需要看一下……就看一下……”
蕭子妍眯着眼睛偷看了一眼,段雲岫的下-身全是血跡,她在他的雙腿間摸索了一下将昨日墊的棉布拿了出來,順便将他腿上一些血跡擦了擦。懷裏的少年不滿地騷動着,如貓兒般嬌吟了幾聲,往她懷裏窩了窩。
蕭子妍簡直是坐懷不亂、臉紅心跳地再将碎步塞進了他的雙腿,随後好好地擺放好。
做完一切,蕭子妍歪頭想了一下:“ ……不對,你這次又被我又抱又親又摸了好幾遍,我還幫你墊了那個……所以……這輩子,你不嫁我,就嫁不出去了……所以,你要快點好,等找到你家,我就想你父母提親,好不?”
睡夢中的少年皺了皺眉,蕭子妍卻笑着将他的眉撫平。
“嗯,你沒反對就是同意了。咱們一言為定!”她俯下-身,對着少年的額頭親了一口,“快點好起來吧。”
山洞中,女子抱着少年傻兮兮地笑着,肌膚相觸的溫度暖人心脾,一句句溫暖的低語如煙霧般缭繞在少年的耳邊,他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女子的腰。
這麽熟悉的感覺,是誰呢……
他雙目緊阖,俊眉舒展,沉沉地睡去了。
中午,段雲岫的燒緩緩退了下來,只不過嘴唇幹癟,臉色依舊慘白。蕭子妍給他喂了幾口果子肉後,去外面找水了。
待她捧着水回來時,卻發現洞口的草叢淩亂,顯然有一小批人經過。她心中慌張,連忙焦急地奔了進去,卻發現山洞裏空無一人。
沿着血跡,蕭子妍慌不擇路地向外跑去,在看見不遠處的一小波人群時,她尖叫道:“你們是誰!要把他帶到哪去?!”說着,她沖上去搶人。
誰知還未上前半步,咽喉已經被冰冷的長劍抵住,她整個人僵持地瞪着眼。
女子一手抱着正在流血的段雲岫,一手握劍直指蕭子妍,面目清冷,神色略帶疲憊。她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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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邊的人群赫然是官兵,蕭子妍不明發生了什麽,只好硬着頭皮道:“我是蕭子妍,是名大夫。雲岫現在受着重傷,不易長途跋涉。”
“大膽,竟然對将軍不敬!”
将軍?!
“雲岫?”女子眉目緊皺,冷冷地收回了劍,“我是葉菁,他是我未過門的夫郎——柳無袖。如今,我帶他回縣衙,一定會讓最好的大夫醫治他的。若是他傷勢嚴重,這裏離京也近,我會請太醫來醫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本文雙更,一更中午,一更晚上。明天開新文,大家有興趣可以看看新文哦~新文中午開……新文《推倒妖孽攻略》絕對是我寫的最順,最喜歡的文了~是徹底的歡樂輕松文~=333=
☆、他的身份
先是被女子将軍的身份所驚吓,緊接着,被未過門的夫郎所震驚,蕭子妍呆呆問:“柳無袖?不是段雲岫嗎?”
“這位小姐,我想你認錯人了。他是兵部尚書之子,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怎麽會認錯人呢。他就是失蹤近兩個月的無袖啊!”葉菁低下頭,親了親懷裏少年的嘴角,溫柔道,“我尋了他整整兩個月終于找到他了……好在,他沒事……”
少年輕吟出聲,有些不滿的動了動。
“無袖,你醒了?對不起,我來晚了。”葉菁摸了摸少年的眉眼,輕輕道,“睡吧,有我在,你不會再有事了……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別怕,有我在呢,你不會有事的!
——好,我馬上帶你回家……
少年迷迷茫茫地睜眼,朦胧的眼睛掃視一圈,看着熟悉的女子心中一定,又十分溫順地窩進了抱着他的女子懷裏。
“嗯……”
蕭子妍僵持在旁邊,見葉菁将段雲岫抱得越來越近,滿眼的溫柔都要溢出來了,而段雲岫根本沒有反抗的樣子。她輕輕地扯了扯嘴角,笑道:“未過門的夫郎啊……這樣啊……”
她呆呆地望着一小撮人擁護着女子離開,望着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她苦笑了一聲:“兵部尚書之子……”
原來是京城世家之子,怪不得許多事都不會做,之前跟着她過了不少的苦日子。怪不得會武,有個兵部尚書的母親,還有個身為将軍的妻主……
若是那少年是一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那她就是那地下的污泥……
她和他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直到看不見人影,蕭子妍垂下頭,黯然離去。
她原本一直以為,段雲岫是她盤子裏舍不得吃的菜,雖然她現在不忍心下口,一直傻兮兮地守着。但他遲早有一天是她的。但她錯了,大錯特錯,錯得離譜。對方不但心有所屬,甚至早有婚約,竟連真名都瞞着她……是怕她訛詐他嗎?
段雲岫知道自己胸中中了一刀,又來了月事,如今脆弱地不停地流着血,渾身酸痛無力。曾經橫掃千軍的武力如今竟連殺幾個人販子都那麽力不從心,搞得如此狼狽,段雲岫暗罵了幾句“真沒用”後睜開了眼睛。
昏昏沉沉的這幾天,他一直感覺有人陪着自己。他知道那個人是誰……
會這麽溫柔照顧他的,這個世上,只有那個人……
“蕭……”
這樣想着,他勾了勾嘴角,卻在看清身邊的女子後,笑容僵住了。
他瞪大着眼,戒備道:“你是誰?!”
“無袖,你怎麽了,連我都忘了?”葉菁遞來水杯,疑惑道,“是沒睡醒嗎?還有哪裏難受?”
“你救了我?”
“嗯。”葉菁将他從床上扶起,柔聲道,“看見你渾身是血時,我快吓死了。對不起,來晚了。”
段雲岫輕輕嘆氣,憂郁的臉上浸滿了失落。
他以為是蕭子妍。
……
“無袖,想吃點什麽嗎?”
在床上養了兩天的傷,周圍全是陌生人。除了和他一起被拐賣的丞相之子江若然,陪他最多的是這名叫葉菁的女子。不僅對他關懷備至,還說誘拐他們的人販子已經全部入獄,賊窩已被捅破,讓他安心休養,等身子好些就一起回京。
見葉菁一直問東問西,段雲岫不由敷衍說自己兩天個月前摔壞了腦子,失了憶,心裏則忐忑地怕這位與柳無袖相熟的愛人戳破自己的真身。好在,江若然見他真的不認識葉菁,眼神透着迷糊,也幫襯着他說了幾句,将原本因為出征幾月未見柳無袖的葉菁敷衍了過去。
最近,葉菁總算接受了柳無袖失憶的事實,絮絮叨叨地在他耳邊說着他們相識相知相戀的過往,還握緊着拳怒道,一定會找出兩個月前拐賣他的人販子,并将其千刀萬剮以洩她心頭之恨!
原本陪着段雲岫的江若然見同為被拐的少年,葉菁只顧照顧段雲岫,對他不聞不問,不由咬了咬唇,眼神埋怨地看着她。
這些段雲岫根本不感興趣。但每當葉菁來看他時,他的視線總是忍不住望向她。
胸口小鹿亂撞,心怦怦直跳……這些都不是他的感情。
他不是柳無袖,從前不是,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所以,他不會接受柳無袖對葉菁的感情,更不會嫁個一個陌生人……
這段時間,段雲岫來着月事,血唰唰唰地往外流,臉色總是蒼白如紙。只不過,晚上在床上疼得打滾時,再沒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給他揉按,再也沒有人喂給他溫暖的紅糖水。
蕭子妍啊,她究竟去了哪裏?是否安好,是否因他被綁架而着急,是否在到處找他?
她為何,不來看他呢?
這麽想着,段雲岫假裝問起了江若然當初帶他們出去的大夫何在?
“因為要給人販子定案,她和另外一個公子正在衙門作證吧。”
原來真忙着……
段雲岫心中一定,輕輕道:“我也算證人,我去衙門看看。”
他忍着腹部的陣痛,幽幽地乘着馬車而去。卻在下車前,看見蕭子妍正扶着秦六兒上了另一輛馬車。他急急想要打招呼,卻聽到蕭子妍側着臉對車夫道:“請送我們去林州城,謝謝。”說着,她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蓋在秦六兒的身上,俯身溫柔地說了幾句。
那一刻,段雲岫心中仿佛裂出了一道傷痕,正往外咕嚕咕嚕地冒着鮮血。
——段公子,我知道,我欠你的,這輩子都無法償還,所以,讓我帶你回家吧,算作最後的補償……
是啊,這是最後了……對她來說碰到親人的他已經算是回家了吧……連個招呼都不打,連面都不見上一面,竟然就走了……
“公子,不下車嗎?”
他放下車簾,輕輕道:“回去吧。”
蕭子妍,已經……不要他了……
馬車上,秦六兒緊了緊身上蕭子妍的外袍,有些怯怯道:“對不起,六兒給蕭大夫惹麻煩了。”
蕭子妍嘆氣:“下次別再莽撞出來了,還跑這麽遠,你娘會擔心的。現在,我送你回家,別怕了。”
秦六兒默默地點了點頭,半響,才幽幽問:“蕭大夫,臨走前,不跟段大哥打聲招呼嗎?你那天去找他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後來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蕭子妍讪笑了下:“他熟人來接他了,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在那不太好……”
五天後,段雲岫恢複了點精神,葉菁立即帶他和江若然離開陌了城進京。到京下馬車時,一位三十幾歲的錦衣女子走上前,上上下下端詳了他一番,末了道:“回來就好,進府吧。”
她面容嚴肅,舉止間都讓段雲岫産生一種莫名的怯意,生怕被對方看出不妥。
段雲岫有些躊躇不敢上前,只聽女子繼續道:“我已經從菁兒那聽說你失憶了。記憶這種事慢慢找即可。你離家兩個多月了,家裏變化很大,你先去自己的屋适應适應吧。”說着,就将他丢在了門口。
段雲岫一頭霧水,直到葉菁拉了拉他的袖子,笑道:“無袖,別看葉伯母這麽冷淡,其實這兩個月也十分想你的,你失蹤的時候到處派人找你呢。”
段雲岫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原來,這位就是柳無袖位居兵部尚書的母親啊。
柳無袖的房間雖然蒙着一層薄薄的灰燼,但小小的屋子透着舒适和整潔。門旁的書架堆着滿滿的書籍,琴棋書畫之書、詩詞歌賦之書皆有,連軍書古書都有,分門別類地排放着。段雲岫随意翻了一本兵書,沒想到書旁還有清秀的字跡作着注解。
書架旁邊是書桌,上面的東西同樣堆着整整齊齊,放着一排的毛筆。牆角放了一把琴。段雲岫随意用指甲撥弄了幾下。雖然不會彈,但音色純正,是名貴之物。
可見柳無袖才子之名不虛也。然,這樣聰慧的少年竟然英年早逝,實在是令人惋惜。
段雲岫感慨之時,只聽窗外傳來一道刺耳的女聲:“有些人真是命大,竟失蹤兩個多月都能安然無恙的回家,也不知道這兩個多月野在外面做了什麽!”
他順着窗,冷冷地望了一眼。窗前的少女穿着狐袍裘衣,和柳無袖差不多大,容貌也有三四分像。見段雲岫輕蔑地望着自己,哪有曾經唯唯諾諾的樣子,少女反瞪了回去:“看什麽看!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給……”
“啪!”窗戶重重地關上了。
門外的少女氣炸了。
來柳府三天,段雲岫總算摸清楚幾個人名,柳無袖有個母親柳燕,有個繼父,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當日來找茬的就是那個妹妹,據說兄妹兄弟之間感情很差。
段雲岫再次感慨,比起那個高傲自大的妹妹,軟軟的念玉真是可愛多了!
來到柳府,段雲岫根本沒閑着。柳燕丢了很多書籍讓他溫習,說是失憶的話得把以前學的知識補上,否則出去會丢人。畢竟,柳無袖失憶之事并沒有公開出來,他頭上還挂着才子的稱號。
段雲岫趁機在柳家的書閣裏尋找着可能記載着穿越的書籍。可惜一無所獲。
而,段雲岫達到柳府的第五天,柳燕重提起了與葉菁的婚約一事,約在十二月中的時候成親。
段雲岫心中大驚,但面上十分順從。他如今在京城身無分文,毫無熟人,過多頂撞只有不利。離十二月中旬還有十三天,他一定要在這之前尋找到回家的方法!
段雲岫去書閣更勤了。由于江若然是丞相之子,他還特意拜訪江若然,求他帶點關于穿越或者異能的書籍,反正越不可思議的,越要帶給他。
時間日日緊逼,有日,段雲岫從江府回家時,卻見一個不可能在這的人靜靜地等在柳府的門口。她面容消瘦,黑眼圈極重,顯然是風塵仆仆的趕來的。
他驚道:“你、你怎麽在京城?”
“把六兒平安送回去後,就來追你了。”蕭子妍上前一步,拉住段雲岫的衣袖,鼓起勇氣道,“雲岫,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喊的是雲岫,而非段公子,更不是柳公子……
“雲岫,說真的,被你拒絕過一次又知道你是兵部尚書之子,并且有貴為将軍的未婚夫時,我一直沒有自信。我很害怕會再次被你拒絕,所以,灰溜溜地溜走了。”
少年低着頭,咬了咬牙道:“蕭大夫,實話說了,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蕭子妍苦笑:“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是兵部尚書之子,又是葉将軍的未婚夫,而我只是一個鄉下大夫,的确配不上你……”
少年着急了,忍不住漲紅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但是,我發現,不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不撞得頭破血流,我仍然想去嘗試一下。因為我覺得,如果放棄了的話,我這輩子都會後悔的,後悔自己沒有盡最大的努力告訴你——我喜歡你。所以,我今天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我來見你是想告訴你——雲岫,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節再度表白來一發~o(*////▽////*)q把雲岫家裏的事情搞定就回家養包子了~沒啥折騰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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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夕節快樂啊~~麽麽噠,愛你們!
☆、他的記憶
蕭子妍擡起頭,鼓起勇氣道:“不是一個世界又如何?如果,你也喜歡我,也嘗試邁出這一步吧。我想向你母親提親,你給我勇氣的話,我就不會感到害怕了……我們一起沖破框住我們的世俗,而我會更加努力,達到能配得上你的程度!雲岫,這樣的我,有資格娶你嗎?”
段雲岫呼吸一頓,顫着音道:“蕭大夫,我暫時還接受不了,我……”
“你冷靜地想想,我等你的回複,無論多久都等你。我在悅來客棧地字五號房。”
段雲岫呼吸急促地靠着牆壁,一手撫着額頭,另一手撫着胸口。蕭子妍的話語在的耳畔不斷地回蕩着。她說這些話時,他心頭的小鹿亂撞和酸澀情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面對面時,無意中就透露出自己喜歡她的事實。
只是,他徹底需要一個冷靜的空間,認真地考慮自己的未來——留在這個陌生的女尊世界,放棄回家;還是拒絕蕭子妍,回家。他發現,無論那種選擇都讓他躊躇不前,怎麽都決定不了。
段雲岫未察覺,不知不覺間,蕭子妍在他心中的重量已經和回家見家人的那份強烈期待和堅定信念同一分量,甚是隐隐有些超過的跡象。只不過他心中的猶豫和忐忑以及對陌生世界的惶恐深深地壓着他,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無袖,傍晚我們去九灣街逛街吧!我們好久沒出去玩了!而且你不是要怪異內容的書籍嘛,我好想找到了幾本,那天給你帶去!”
“啊,好。”段雲岫回過神來,瞧見江若然的笑顏,輕輕點了點頭。離那天已經過去三日了,不知蕭子妍有沒有等急了。要不要,先見見她?
還是算了,等決定好再去見她吧。
這些天由于剛回京,面對陌生的親人,段雲岫有種強烈的不适應感和抗拒感。好在有江若然在旁一一指點,陪他說話散心,讓他漸漸适應了起來。最主要的是,陪着江若然時,他就不必和前來看望他的葉菁獨處一室了。
面對對他溫柔備至的女子,他實在是無從招架……
段雲岫在約定的客棧等着,他不明白江若然為何約在客棧,但江若然說這裏人少,若是約在街中央怕被人群擋着看不見,而且出去玩,他是穿着小厮衣服混出來的,所以想在客棧換回漂亮的衣服再出游。段雲岫未多想,只以為是丞相府管得嚴。
只不過,江若然怎麽還沒來呢?
燭火緩緩搖曳着,少年清秀的容貌半隐在黑暗中。燈火下,他擺弄着自己長長的指尖,笑得十分詭異:“失了憶,雖然感覺變了一個人,但還是十足的笨!這次,一定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段雲岫無聊地在房裏等着,頭忽然暈暈沉沉了起來。在客棧裏中過一次迷藥的他瞬間意識到窗口處有人正用正向內吹着迷藥。沒想到,皇城腳下竟還有如此膽大妄為的人販子!
也對,否則,柳無袖當初怎麽會被人拐賣的呢!
段雲岫立刻屏住呼吸,心想着哪個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敢對他下迷藥。他假裝暈倒在桌上,見女子蹑手蹑腳走近後,一個飛踢踢中對方的膝蓋,順勢點住她的穴道。立刻拉着去報官!
“嘭——”沉悶的木棍重擊在了段雲岫的後腦勺上。段雲岫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他運起一掌拍上偷襲者的胸口,整個人則在反作用力下搖搖欲墜地跌坐在了地上。
他手扶着桌角,粗喘着氣息。然而後腦勺的痛意長久沒有消散,反而有很多陌生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着,疼得他忍不住捂着腦袋痛吟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他全部想起來——關于柳無袖的一切……
柳無袖是兵部尚書柳燕的第一個孩子,其母親因難産而死,從小是由母親的丫鬟拉扯長大。三個月後,柳燕的側夫徐氏誕下一女,名為柳畫青,柳燕因此立徐氏為正夫,兩年後,徐氏又誕下一子柳墨,更加鞏固了自己兵部尚書夫人的地位。
柳無袖繼承了其母的美貌,可謂是花容月下,六七歲時一張陶瓷般的娃娃臉惹人矚目,又因乖巧懂事被柳燕的好友葉韶所喜愛,總喜歡抱抱他,逗他開心。那時葉韶的大女兒葉菁拜在柳燕門下,兩家來往十分親密,便約成了親家,待柳無袖及笄後娶他。
葉菁虛長柳無袖兩歲,十五歲成了少将軍,如今年芳十八已經成了骁勇善戰的将軍,由于面如冠玉,英俊潇灑,随意一笑便惹得京城中的未出嫁的少年郎小鹿亂撞,柳無袖也不例外。
柳燕越看自己兒子未來的妻主越是喜愛。于是在她刻意的栽培下,柳無袖可謂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在京城他稱第一,誰敢稱第二。柳燕因此十分自豪,覺得金童玉女一對,心想着必要促成這樁婚事。
柳無袖及笄時,葉菁正巧在邊關,于是婚事一拖拖到了葉菁回來。那時正值六月,兩位青梅竹馬許久不見,正是濃情蜜蜜,花前月下。葉菁向柳燕提了親,将婚事定在八月底。誰知,當衆人熱熱鬧鬧的操辦婚事時,柳無袖卻失蹤了!
他的失蹤并非好友江若然口中所言不滿婚事,所以偷溜出家。而是江若然約他夜間出游,讓他等在某地。他心思單純,自以為江若然要帶他偷偷去什麽秘密基地,誰知被人迷暈擄走了!
再次醒來,天翻地覆,衣衫盡褪,竟被一個滿臉是粉的男子檢驗着自己是否是處,甚至還讓他乖乖地學習賣笑和床上的手段。這個人正是留香閣的徐爹爹。
他被人拐賣進留香閣,說自己是兵部尚書之子根本無人相信,還說自己是被自己姐姐賣進青樓的,用了三百兩。他求徐爹爹放過他,卻遭到一頓毒打。好不容易見到一位漂亮的公子求他通風報信,雖然換來徐爹爹一頓鞭子,但他覺得值,只要那封信傳給那個人,他就能得救……
這件事,他不敢聯系母親,因為母親知道他身處青樓,一定覺得傷風敗俗,将他大罵一頓。小時候他只是一點小事做不好,例如未能在詩詞大賽中奪魁,就遭到母親一頓責打。所以,他只在紙條上寫了葉菁的名字和地址。
——菁,救救我,我在一個不知道哪的青樓裏,快來救救我……
被徐爹爹被迫賣身,被陌生女子撕扯衣服并在身上親吻,柳無袖只覺得十足地惡心,他用簪子劃傷了手臂讓自己迷糊的神志清醒,并将簪子惡狠狠地插在在他身上為非作歹的女子身上。
他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心裏只有一個信念——決不能讓人玷污了自己,一定要活着出去……
他相信,他的菁會來救他的……
獲得了柳無袖的記憶,段雲岫的心裏充斥着酸澀。柳無袖至死都沒有想過,他之所以被拐賣進青樓就是他好友江若然所為……而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回家……
那個家能成為家嗎?柳無袖的弟弟妹妹對他十分默然,母親也只把他當做拉攏葉菁的工具。曾經,除了讓他刻苦學習,熬夜背書,便是讓他彈琴作畫,善練書法。這些并不是柳無袖喜歡的。
出了客棧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裏,滿身疲憊的段雲岫,腦海裏浮現出蕭子妍溫柔的笑容。
——段……雲岫……你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果你始終找不到回家之路,我的家始終為你敞開着……
——如果,你也喜歡我,也嘗試邁出這一步吧,我會想你母親提親!你給我勇氣的話,我就不會感到害怕了……”
段雲岫的步伐不自覺地朝着蕭子妍住的悅來客棧走去。他曾說過他要考慮一下,離上次蕭子妍找他時已經過去三天了……她還在等他的答複嗎?這麽深更半夜地找她,她會不會已經睡了?
他的神情,連自己都沒發覺,隐隐露着彷徨和期待。
“不好意思,地字五號房的客人早在兩天前就退宿了。”
“退了?”他呼吸一頓,語氣有自己未曾發現的緊張,“你知道她去哪裏嗎?”
“看她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出城吧。”
這一刻,血液好象随着十一月底的冷風凝成了冰。好痛,心口驀然傳來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穩,他感覺全身發冷,嘴唇不由咬出了血。
他讪讪輕笑着:才一天,就等不及了……嘴上說着喜歡,說着不放棄……原來,竟是這麽廉價……
“無袖,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了!”
眼睛慢慢對準焦距,段雲岫瞥了一眼臉色微變、急急跑來的江若然,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往江府走去,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心中苦笑,果然是這具身子的家,他雖不認得回家的路,但這具身子仍有歸家心切……那他何時又能回家呢。
段雲岫的目光不如以往溫和,他望着江若然,透着刺骨的冷冽,淡淡地開口:“什麽事?”
“找你啊,昨晚說好一起逛街的,你忘了嗎?怎麽突然不見了?”
見江若然一副關心朋友的模樣,段雲岫心裏冷笑他絕佳演技。他冷哼道:“累了,我回家休息了。”
“無袖,你哪裏不舒服?!”
衣服忽然被人死死拉住,段雲岫惱怒地扯回。只聽“撕拉”一聲,袖子斷裂,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右手臂。
江若然眼睛一亮,然而瞬間轉為擔憂。他驚叫道:“無袖,你的守宮砂呢?怎麽消失了?是誰害你的?”
他這一叫,柳府方圓十裏的人都好奇地望向段雲岫的右手臂,紛紛對少年未婚就失潔的行為感到不齒,甚至把在柳府做客的葉菁葉韶母女和招待她們探讨成親事宜的柳燕給炸了出來。
江若然見柳母急急跑來,聲音嚷嚷地變大:“葉将軍追查到你曾經呆在留香閣,可是……真的?無袖,你是不是被人……被人……”
拳頭死死地握緊,段雲岫狠狠地瞪了一眼江若然。
原來一早就瞄準了他的袖子!原來是想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下不了臺!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寫文寫着寫着總是被文裏的角色帶過去,例如這章又被柳無袖帶過去了,覺得這娃真是超級可憐……忍不住抒發了一下他的可憐度(喂)
這文快完結了,再虐虐男主,讓他體會下子妍多麽有愛多麽無私後,子妍就把他拐回家生孩子去啦~咳咳,最後兩章一定要看,我籌劃很久的……溫馨成親溫馨洞房和溫馨的肉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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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憤怒
“無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柳燕一拍桌子,怒氣沖沖道,“你失蹤的這兩個多月究竟發生了什麽?”
葉菁複雜地看了柳燕一眼,有些複雜道:“因為無袖說是被人販子拐賣,之前那起拐賣少年的案子我順勢追查了下去,查到無袖兩個多月前被人賣進林州城的留香閣裏,所以急急地趕來告知伯母。”
江若然聽聞,心中暗自竊喜。他之前安排女子想破柳無袖的身,随後他帶領一幫人見證柳無袖在外偷情這一時刻,讓他破敗之身無顏嫁給葉将軍,誰知趕過去時柳無袖已經不見了!他害怕柳無袖向柳母和葉菁告狀,急急趕到柳府,卻沒有發現柳無袖的蹤影。
後來,他的人從林州留香閣打探回來,柳無袖早已被人買走,留香閣的徐爹爹口口聲聲說他早已非處。他讓人将柳無袖曾被人拐賣到林州的消息暗中透露給葉菁,她果然上當去查。
如今,他的袖子已被他扯下,非處的言論更是确鑿!
他嘴上卻道:“可能無袖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呢,柳伯母,別太生氣……被迫在青樓賣身沒什麽的,無袖自己并不想的,一定是被迫的!”江若然說着,用袖子抹着眼淚,哽咽道,“這兩個多月,無袖一定在青樓過得很苦……”
他的話語完全是火上澆油,宛如柳無袖這具身子早已被很多人玷污過,肮髒不堪。葉菁聽聞,秀眉皺了起來,望着一直沉默不語、宛如默認的段雲岫,目光十分深邃複雜。
柳燕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為了保護無袖的名聲,菁兒,這件事必須要壓下。将留香閣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知曉無袖曾呆過留香閣的人最好滅口,那些染指過無袖的,給我千刀萬剮!”
柳燕死死咬牙,額頭青筋蹦起,誰知眼前的少年卻十分淡然道:“我沒有在青樓賣身。留香閣雖然該拆,徐爹爹雖然該死,但很多人是無辜的。”
“無袖……”江若然捧着胸口驚恐道,“你怎麽幫青樓的人說話!”
“我說的是實話。”
“可你被破身是不争的事實!婚前不是處子之身讓柳家的面子多難看,這不是讓人笑話嘛!”柳無袖的妹妹柳畫青冷嘲熱諷道,“莫非不是被迫,是你主動勾引女子?”
“說來說去還是柳家面子比較重。”段雲岫擡眼,輕輕嘲諷,“不是嗎?”
姐姐被人這麽頂撞,從小看柳無袖不爽的柳墨立即刁難道:“賤-人就是賤-人,被人上了還保護着淫-婦。這麽魂不守舍,是不是還在想她?說來說去,你昨夜一晚究竟去哪了?莫非和人偷-情了?”
“不是江公子約我出去玩的嗎?”段雲岫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給我準備了好大的驚喜啊!”
“無袖,我昨日的确來找你啊,可我來柳府時,你已經不在房裏了。不信你問問柳伯母!”
“夠了!別吵了!”柳燕被吵得腦袋脹痛,她冷聲逼問,“玷污你的人是誰?你說出來,母親會為你聲張,将她滅口。”
他的呼吸驀然一滞,聲音似從喉嚨裏崩出來一般:“不用。”
“不用?!”柳無袖驚呼道,“莫非不是被迫,“無袖,你難道真的……”
段雲岫壓着上竄的怒氣,皮笑肉不笑道:“當初是誰害我失蹤?是誰将我拐賣到留香閣?如今做什麽好人!江若然,你為了一己之私,将一個清清白白并且十分信任你的少年迫害如此,不覺得一點心虛嗎?晚上不會做噩夢嗎?!”他一步一步逼近,語氣激烈而冷然,仿佛此刻柳無袖的感情附在了他身上。
“江若然,你所做的一切,我全部記起來了!失蹤那天,就是你約我出來見面的!”
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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