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七日七夜情難撫(五)

更新時間:2013-1-11 18:43:58 本章字數:4026

珍珠簾兒動,四角垂輕紗。一日貪歡盡,擁臂相依偎。

李姬陽倚靠在床欄上,奉珠坐在他的大腿上,仰首看向他,眉眼帶媚色,便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又是晉陽郡公了呢,你到底說不說嘛。”

李姬陽在錦被下撫觸着奉珠優美的腰線,看着奉珠的眼睛,并不說話。

“不可以說嗎?真的不說嗎?不說也可以。那你說,你要是贏不得比試,我豈不是要嫁給別人了,你好狠的心腸。我就知道你不是很在乎我,贏了就娶,輸了就不娶。我對你來說就是可有可無的!”奉珠咬着他的下巴,惡狠狠道。

下巴吃痛,把這只蠻橫難訓的貓兒牙口掰開便留下一排小牙印,他捏着奉珠耳眉眼含笑道:“我不會輸。”

“那要是輸了呢!”奉珠戳着他的胸膛,不滿的瞪着他。

“輸了也沒有關系。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

“什麽意思,在揚州的時候我是你的妻子,在長安我可是自由身。要是輸了我就真要嫁去吐蕃和親了!你不怕永遠見不到我嗎?”

“有通婚書為證,你哪裏也去不了。”李姬陽怕她知道這個消息生氣,便先握住了她的兩只手。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曾和離過。也就是說,你以為咱們已經和離了,其實不然,在揚州官府,我的原配正妻,依然是你。”李姬陽淡含笑看着奉珠。

“啥?!”奉珠瞪圓了一雙鳳眸,先是驚訝,繼而憤怒,掙紮着要去打他。

氣得直跺腳,道:“你騙我,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掙紮之下,臀瓣在人家大腿上磨了又磨。

“放開我,你放開我。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奉珠掙紮不開,打不到人家,便自己氣哭了。

“不要哭。”李姬陽便知一旦告訴了她會是這樣,他只好抱了她在懷裏,親吻她的眼淚,她的眼睛。

奉珠躲閃着不讓他碰,還抽抽噎噎的控訴道:“我以為和離成功了還沾沾自喜過,到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喜歡上你了,知道你是小商人還怕不能嫁給你,擔驚受怕,煎熬掙紮,你現在竟然告訴我說,我們從沒和離成功過,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可惡。”

“好,是我不好,我可惡。那是因為我有把握你一定是我的。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就變醜了。”李姬陽心中卻因為奉珠的三個字兒心潮波動,他忍不住捧住奉珠的臉,要她再說一遍。

“不說,人家正生氣呢。”奉珠嘟着嘴,眼含霧氣的看着他。

“乖,只是重複一遍你自己剛才說的話罷了,很簡單。”他慢慢的誘哄。

“哼,我哪裏知道我說了什麽。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騙子,大騙子。你怎麽這樣讨厭!”奉珠握着拳頭捶他。

“不是這句,再好好想想。”李姬陽淡淡蹙眉。

“我說了好多話,真的不記得嘛。你好讨厭,騙了我,又要兇我,你不是好郎君!”奉珠朱唇張張合合又說了好多話,可是沒有一句是李姬陽想要的。

波動的心便慢慢沉寂下來,他盯着奉珠的紅唇半響,便又覆上去,親吻。

奉珠也愛他的吻,他給的吻總是很舒服,有時候吻的很熱情,一吻便吻出一場激烈纏綿之愛,有時候又很溫柔,很調皮,吻便她的全身,挑起她的欲火,卻又輕輕放過,不給解決,非要人家自己主動去要,有時候,就像是現在,單純的吻一吻,抱一抱。

奉珠眼睫上還垂着淚,這會兒被吻着,便忘記了要生氣的事情,玉臂攬上他的脖頸,放松全身心,聚精會神的投入到這個吻裏。

他不忙不急,悠閑自在的在她的身上逡巡,一雙手輕輕的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所過之處皆是脈脈溫情。

沉浸在這個吻裏,奉珠便不知今夕何夕了,便只想着,全副身心的交付。

一吻過後,李姬陽吐出她的舌,奉珠卻着了迷,追着他的唇又送上去,讓吻着,讓吮着,還想要那種如癡如醉的感覺。

他低低的笑起來,逗弄着她,就是不給。

奉珠便急得嗚咽啼哭,不舍得見她鳳眸裏有淚,便就從了她,含住,深入,勾舌,深吻。

吻來吻去,唇分絲連,不是奉珠追着他要吻,便是他如一團烈火一樣覆蓋住她的唇舌,給予最熱烈的深吻。

眸光相觸,情欲相纏,便又放倒了她,壓在身下,好好的吻,認真的吻。一吻便是半個時辰,可是還不夠,像是上了瘾,相互的咬來咬去,舔了舔去,像是玩一種名為“吻”的游戲,兩個黏在一起都上了瘾。

“好糜爛的感覺哦。”細細的嬌喘,偷出個空當,奉珠媚眼如絲的看着懸垂在她唇瓣上方的男人道。

“不喜歡?”他淡挑長眉,調弄道。

奉珠臉紅的搖頭,塗了蔻丹的指尖無意識的在他的胸膛勾畫,羞垂着長睫,軟糯問道:“我好不好?”

“好,人間仙品。”他如實相告。

“那比其他的女人呢?”奉珠動着小心思,偷觑着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們沒有你好。”李姬陽壞笑揚唇。

奉珠一聽他這樣說,心中頓生氣惱。但又想起成親前那夜宋大家說的話,奉珠便又忍着,臉上帶着“嬌笑”道:“我比她們伺候的好?我的阿郎。”

“自然。”他認真的回答。

奉珠猛地撅嘴,張嘴便要說些掃興的話,李姬陽知她甚深,低頭就給堵住。

此等洞房花燭夜,暫且讓其他掃興的事情都滾到一邊去,先讓他吃的滿足了方休。

“嗯,嗯,哼,哼。”想生氣不給說話,想踢打雙手、雙腳都給壓住。

這個狡猾的混蛋!

我可不能讓他吻一吻就罷休,絕不!奉珠下定決定要反抗。

然而,事與願違,誰讓人家身經百戰,吻術高超,尚為動用随身寶劍便已經将身下這難以馴服的妞兒給征服了。

寶劍出鞘,誰還給這妞兒一絲反抗的機會。

沉浸在歡愉裏的奉珠想,哼哼,暫且繞過你,等下了床,咱再說其他。

撲倒不止,反抗不息。你敢撲倒,我就敢咬你!

吻到深處,奉珠又想,新婚燕爾,還是等過幾天再來收拾你。

奉珠嫁了,元娘沒了趣味,就只好回家鬥父妾,鬥庶妹,和那些女人鬥了幾日心眼,元娘撇嘴,能換點新鮮花招不,誣陷嚼舌亂黑白,争財争物争寵愛,撒嬌耍潑賣顏色,真是,你們不煩,我都嫌煩。

還是找永安鬥嘴去,跟着永安好啊,下毒陷害毀清白,奸夫淫婦鞭子甩,啪啪,真是一場好戲曲。

元娘想到便去做,到馬廄裏牽了自己的棗紅馬,打馬便往高密長公主府去。

這邊她剛從慣常出入的角門出門,那邊便傳來永安的鞭子響。

“哪裏去。”

元娘回頭去看,便見永安正斜倚在她家門口的牆壁上。

元娘抱臂在胸,冷眼瞧了她半響,便笑道:“怎麽了這事,我怎麽瞧着你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呢,這可不像你呀。”

“呸,誰喪氣了。只有我讓旁人喪氣的份,誰能讓我喪氣。問你話呢,你打算滾去哪裏?”永安陰郁的盯了元娘一眼,百無聊賴道。

元娘才不承認,她剛才腦袋被驢給踢了想去找她。

便抱臂在胸,往青灰色的牆壁上一靠,拿腳踢踢永安道:“又被長公主訓斥了?”

“她什麽時候又不訓斥我。”永安冷笑一聲。

元娘拿她沒辦法,便想着,畢竟這永安還算是個夠義氣的姐妹,便勸道:“長公主畢竟是你的母親,你一個做女兒的老是和她對着幹也不是事。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這日子還是悠閑點過才好,若整日裏想着算計這個,防備那個的,啧啧,未老先衰哦。”

“哼,你知道什麽,你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恨她不是我的生母!”永安憤恨的瞪着元娘。

元娘忙舉起手來,“好好好,我不說就是,我又不是長公主,你朝我發的什麽脾氣。你就這點不讨喜,無論是誰,你就亂發脾氣。我都懶得和你計較。”

兩個娘子靠在牆上沉默了一會兒,想着這般的也不是事,元娘便又踢踢永安,道:“你在我家門口幹什麽,找我呀。”

“我就想站在這裏,你能奈我何。”永安出口就嗆人。

元娘翻翻白眼,嘆口氣,拿這個永安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她這脾氣,京中誰敢和她玩。也就她和奉珠,瞧見她的落寞,時不時搭理她一下,她也是一個知道好歹的,知道自己和奉珠不會算計她,有空就出來随在她們身後,她一般不說話,總是靜靜的靠在一邊,鞭子不離手,陰郁着、沉默着。

奉珠便說,這個永安心裏有秘密,一個只能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她自己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

元娘蹲下身,擡頭往上看永安的臉,竟是……哭了。

元娘驚愕的呆愣了,永安什麽時候哭過。

她總是暴戾的,強硬的,可是現在她哭了,永安哭了!

自己一個人靠在牆上,低着頭,甩着鞭子,靜靜的哭了。

元娘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張了張嘴又閉上。只能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等着她自己不再流淚。

元娘瞧着陽光恰好照射在這一面牆上,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便沒良心的呵呵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便被永安給踢了一腳,便聽她惡狠狠的道:“不準告訴房奉株,我才不要她亂發同情心。”

元娘不屑的撇嘴,見她又恢複這樣一幅不讨人喜歡的模樣,便道:“走吧,找奉珠去。這都第四天了,也不見她回門。咱們去瞅瞅她去。別是被她郎君給謀殺了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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