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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可千萬不能一時目光短淺而斷了後路。

遂完全歇下了先前的意思,對額娘和幾個嫂子的勸說也只是說自己心裏有數,不會和爺之間生出間隙,讓她們不需再擔心。

弘時現在還住在宮裏,因着皇上的意思是這幾年國庫緊張,皇子大婚分府也是一大筆開銷,不如等二年後的選秀弘歷弘晝一起成婚後,再讓皇子到宮外開府建衙,到時也好把他們封一封。

董鄂氏在宮裏閑着沒事也只好總往淑芸那裏去,要不就去不遠的弘晖院子裏找瓜爾佳氏串門。她和弘時雖還是新婚,還暫時沒有人給他們生孩子的壓力,董鄂氏心裏也是羨慕不已,要是能像大嫂這樣成婚不久就有身孕,還連得兩個嫡子就好了。

瓜爾佳氏也看出了董鄂氏的想法,只安慰她才剛成親不到兩月,就是有孩子也診不出來不是。董鄂氏也就是看見了別人懷孕才一時感嘆,到也還沒什麽悲觀想法,又聽大嫂這麽說,也就再先連想都不想了。

宮裏起碼淑芸這裏可以說的上是一片歡欣,年氏的翎坤宮裏卻是随着朝上的氣氛也越發緊張起來。

自從四月年羹堯調職杭州将軍後,朝中衆臣看出端倪後紛紛開始揭露他的罪狀,皇上接着就以從群臣請求為名目,将年羹堯的官職盡數削盡。終于到了九月時,他下令将年羹堯捕拿進京城會

審,所有人都明白,年羹堯徹底要完了,他這次進京實際上就是只等着宣讀罪行,然後定罪了。

年氏在宮裏聽到這個消息時,先前病着就沒好,這下又受打擊更是直接就昏了過去,把一旁呆着的福惠都給吓哭了。她身邊的宮女嬷嬷們又要忙着請太醫來給她診治,還要抽空哄着被吓到的福惠,頓時翎坤宮裏亂作了一團。

這種時候淑芸生為皇後自然又少不得來年氏這裏操勞一趟,不單得顧着太醫診斷年氏的病情,還得去照顧福惠。不由得讓淑芸感嘆,這皇後可真不是好當的,連妃嫔病了也得去關心。

年氏幽幽轉醒時,也看見了一直在這裏的淑芸,卻全不似以往還能強撐着驕傲,居然立時就痛哭了起來。

淑芸一時也沒想到年氏會當着自己的面哭,在自己的記憶中年氏最是驕傲不過,從不肯在人前示弱半分,更別說是在自己面前了。一時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反應過來後才趕緊讓宮女去勸着,然後說了兩句場面話就離開了翎坤宮。

十一月,淑芸剛和雍正從景陵谒祭先帝回到宮中,就聽到了翎坤宮那裏傳來消息說年氏病重已是幾乎不能起身了。

皇上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明明還要準備冬至祭天大典,朝上也忙碌不已,卻還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去年氏那裏探望。

淑芸正和肚子已是很大的瓜爾佳氏還有剛剛診出兩個月身孕的董鄂氏在宮中閑聊,卻又聽說了年氏觸怒皇上,皇上幾乎是拂袖而去的事。

淑芸暗中讓人打聽到,是皇上要封年氏為皇貴妃,年氏卻固辭不受,只希望能用這個榮耀來換取皇上放她的家人一條生路,卻被皇上斥責一通,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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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芸聽到這些只是暗道,年氏真是被逼急了,以年氏跟着皇上這些年對皇上的了解,怎麽也知道她此時的求情不但沒用,還會讓皇上更為厭惡,卻還是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了一次。

第二日就聽到了皇上下旨封年氏為皇貴妃的旨意,宮裏卻沒有多少人把這個看的很重,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年氏的身體恐怕是好不了了,此時封皇貴妃也只是個死前加封安慰的意思。

宣完了旨後,一整天直到夜間皇上再也未踏足過年氏的翎坤宮。

隔天早上年氏強撐着身體起來,讓宮女按了品級正裝,徑自到了養心殿外求見皇上,卻一直被拒。等了好久也不見皇上改變主意,最後還讓身邊的高無庸出來告知她,

這裏是皇上辦公之地,不可在此久留,還請皇貴妃娘娘回自己宮中安心休養才是。

年氏萬念俱灰,只好乘了輿往自己宮中而去。沒想到在半道上卻讓宮女接了福惠後兩人一起轉道到了淑芸的承乾宮。

淑芸看到年氏來她這裏是萬分驚訝,年氏居然還能起得了身,她去了養心殿後又來自己這裏是為什麽。更驚訝的卻是她居然把福惠也帶了來,年氏平日也多寶貝福惠自己怎會不知,真稱的上是如珠如寶,這十一月的天氣這般冷,她居然把福惠給帶過來了。

年氏一見到淑芸就跪下行了大禮,還拉着身邊尚有些懵懂的福惠一起。

淑芸一看不對,立時讓身邊的宮女去扶,年氏和福惠的這禮可不是好受的,難不成她異想天開要自己替年家求情?不過淑芸也只猜對了一半,年氏确是有事求她,但卻不是她想的那樣。

宮女怎麽也扶不起年氏,她是皇貴妃,宮女也不敢對她動手,只好幹站在一邊請她起身。淑芸一看趕緊過去準備自己扶年氏和福惠,卻被年氏阻了:“皇後娘娘,您別攔着奴才和福惠,奴才今天就是死也定會把這禮行完的。”

淑芸一聽年氏的話,也不好再動手去扶,她可相信年氏現下可是說的出做的到的。

年氏行完禮卻還是沒起身,一個頭磕下去,然後才擡頭對淑芸道:“皇後娘娘,奴才自知以往對您多有無禮冒犯之處,此時這一個頭也是玉瑤給您陪罪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奴才的諸多不是。”

還沒等淑芸開口,年氏又拉着福惠一起磕了一個頭,道:“奴才這和福惠一起給您磕頭,是為了有件事想要請您幫忙。”

淑芸心說,來了,年氏果然是來請自己幫忙求情的,正想着要怎麽拒絕才好,卻聽年氏道:“奴才自知命不久矣,家中恐不久也會判罪,以後宮中再無人照顧福惠,想請皇後娘娘在奴才走了之後能照顧福惠才是。”

淑芸一愣,怎麽會這樣,以前可是沒有這一出的,待反應過來才道:“福惠本就是皇上的兒子,我身為嫡母自會盡心照顧他才是,再說他是身份尊貴的皇子阿哥,宮中又有誰敢對他不敬不好生伺侍着。還有你也是,身體是自個的,要用心才是,福惠也離不開你。”

年氏仍是固執的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您知道奴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奴才是想讓您在奴才去了後養着福惠。”

淑芸只皺眉道:“皇上

的阿哥由誰來撫養,都是由着皇上定的,我雖是皇後可在這上面也不好插手,你還是養好了身子自己養着才是,親額娘不比別人都強。”

“不,皇後娘娘,奴才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怕是熬不過去了,只是還放心不下福惠。皇後娘娘,奴才一死,只怕奴才一家滿門也接着就要獲罪了,到時福惠既沒了額娘,外家又皆是罪人,可能連一個人都不會剩下,”咬了咬牙又道:“最重要的是,福惠本身的身體有些先天不足,這輩子恐怕連馬都上不去,稍激烈點的動作都不能做。容奴才說句大不敬的話,恐怕就是皇上沒兒子了,寧可過繼也不會考慮他。福惠是絕不會對大阿哥和三阿哥造成任何威脅的,反而大阿哥也能多個兄弟幫襯,以後還會成為他們的助力也完全有可能,還請皇後娘娘再考慮下福惠。”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年氏已是有些支持不住,卻仍是堅持着挺直身體跪在地上。

淑芸方才聽了年氏幾句話險些沒吓出一身冷汗來,年氏那幾句話可是大不敬,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說她連自己都得倒黴。幸虧她先前早就将其他人摒退下去了,而年氏是早有準備,一開始進殿來就沒帶人進來,此時才敢稍放些心。

淑芸和弘晖都知道,後世所傳說的雍正的粘杆處和血滴子确是真實存在的,不全是後人的推測,只是它們其一是探聽消息的,另一個卻是執行一些見不得光的命令,有時也會打探些消息。

淑芸對這兩處知道的不多,僅也就是從後世一些資料中聽說過而已,前世和雍正生活了那麽多年,她也完全不知這兩處到底如何運作,連是不是真正存在都生疑。

弘晖在宮中飄蕩那麽久,宮中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透明的,自然對這兩處的運作再了解不過。要防範如何避過這兩處的探查,甚或是給他們一些假消息,弘晖都是會的,也因此她和弘晖才能在雍正眼皮子底下有了自己的勢力,還不被發現。

現在年氏說這些話,淑芸宮裏一直有準備才不怕洩露,可還要小心再小心才是。淑芸還是不敢冒然答應,誰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自己可不想給自己和弘晖弘時他們招來禍患。遂道:“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還是要皇上首肯的,我們在這裏說也是沒用的。”她晚上還得趕快找弘晖商量一下才是,千萬不能把今天談話的內容洩露一點出去。

年氏一聽淑芸的話不由不喜過望,“皇上娘娘您答應了是不是,至于皇上那裏,奴才自會自己去說的,不會讓皇後娘娘為難才是。”

又拉過福惠讓福惠再給淑芸磕頭,對福惠道:“福惠,你記住,這是你皇額娘,以後額娘不在了你就要向對待額娘一樣孝順你皇額娘才是。”

淑芸想去攔,卻被年氏擋了,福惠磕完頭後聽到自己額娘的話立時就哭了起來:“額娘,你不要我了嗎,為什麽要讓我跟着別人,還有你不在了要去哪,不能帶着我一起去嗎?我不要其他人來做我額娘,我以後保證會每天乘乘喝藥,不再偷偷倒掉讓額娘生氣,額娘不要丢下我。”

年氏一聽福惠的話也是一陣鼻酸,要是自己還能活下去,當然不想要福惠獨自活在這深宮裏,可現在自己的身體已是不行了,只能趁着自己還在為他多做謀劃。皇上再是疼愛福惠,也顧不了他事事周全,這後宮裏要沒個手段勢力得力的額娘護着,像福惠還這麽小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

擡手拿帕子擦着福惠臉上的淚水,年氏狠了狠心還是壓着福惠道:“福惠,乖,聽話,來叫皇額娘,給皇額娘再磕個頭。”

淑芸一看不對趕緊上來抓住了年氏的手,不讓她壓着福惠磕頭,才道:“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可是,你是做額娘的,我也是,我做什麽事首先也得先顧着弘晖和弘時,不能給他們招來皇上的猜忌。你今天在這裏說的話我就先當沒聽過,只要你能讓皇上同意把福惠給我養着,還不涉及到弘晖弘時,我就會好好養着福惠。”

年氏趕緊接口:“奴才一定不會讓皇上對大阿哥和三阿哥還有皇後娘娘您起了猜忌,這全都是奴才自己做的。要是奴才沒做到,就讓奴才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連福惠也不得好死。”

年氏的這個誓真是毒,不光有她自己,還連一心要護着的福惠也賭在了其中,淑芸直到此時才真正相信了年氏的誠意。想起兩世年氏實際也并沒有對自己有什麽實質上的損害,只是嚣張跋扈了些,若她真能成功讓皇上同意,自己也會全心養着福惠。

年氏離開了淑芸宮裏回到自己宮中後就又起不來了,皇上又去看過她一次,接着就去忙祭天的事了。

淑芸也找了弘晖說了年氏的請托,弘晖考慮再後也同意了年氏只要能在皇阿瑪那說成,淑芸倒也可以養着福惠。

祭天剛剛忙完的第五日,淑芸在自己宮中就接到高無庸帶來的皇上的傳召,讓她去翎坤宮。

淑芸一路來到翎坤宮年妃的屋裏,看到年氏正躺在床上,皇上和福惠在一邊守着。淑芸給皇上請安後

就站在了一邊,等着他們說話。

雍正此時開口道;“皇後,朕此時召你過來,也是貴妃有所請托,要當面交待。”說完先獨自走了出去到了外間坐着。

年氏連起都起不來了,只在床上笑着說道:“皇後娘娘,奴才已經做到了,皇上也答應了,現在我就把福惠托付給你了。福惠,過來給你皇額娘行禮。”

福惠可能是這幾日年氏不斷教導的結果,此時聽了年氏的話雖是忍不住淚水,還是聽話的過來給淑芸行禮。

淑芸坦然的受下了這個禮,也是讓年氏放心,自己會好好照顧福惠。

年氏看着福惠行了禮,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豔逼人,淑芸覺得年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美過,簡直令人不敢逼視,卻明白這只是死前的回光反照了。年氏又絮絮的叮囑福惠:“你要聽額娘的話,以後好好聽你皇額娘的,要孝順她,要……要……聽……話……”後面的一個字尚未出口已是閉上了眼睛再沒了氣息。

淑芸看着此進的場景也覺得十分心酸,又看福惠還有些不明白的呆愣,沙啞着聲音道:“福惠,你額娘去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福惠猛然反應過來痛哭出聲,還上前抓着年氏的手不放。

淑芸感覺身後有人,轉眼一看,皇上也早已經進來了,正站在自己身後。

☆、開解福惠

淑芸看了眼身後面容平靜卻隐約間難掩悲痛之意的雍正,轉過頭來看着正伏在年氏身上痛哭的福惠,心裏只覺無比諷刺。

兩世夫妻自己卻一直都搞不懂他心裏是怎麽想的,若說他對年氏有情,可在年羹堯受到重用前,年氏那時在府中也不十分受寵。就算是後來的這些年來年氏受寵,可遇上了年家的事卻是一點也不肯松口,其實年氏的要求也只是想讓她家裏的其他人罪責能稍減輕一點罷了,壓根沒想過能免罪甚至赦免年羹堯。就算是在年氏病重時,他也連一絲敷衍年氏安慰安慰她的意思都沒有。

若說真個無情,他此時眼中的悲痛之意卻不是裝出來的,以他的性格定也是不願裝的,還有前世時那隆重盛大首開先河的皇貴妃葬儀,這一切卻又似乎表明了他并不如史書和後人更如自己所看到的那般無情。

也許,這就是皇帝和普通人的區別吧,即使自己現在的地位也是尊貴無比,手掌後宮許多人的生死,卻絲毫不能猜透這個一直高高在上被稱為孤家寡人的男人。

只是,淑芸一直很想知道,在前世自己去世時,他是否也會為自己傷心悲痛過,可惜自己也看不到。

看着福惠一直拉着年氏的手痛哭,淑芸也裏也是着急,福惠的身體實在不好,這樣悲傷過度肯定傷身。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年氏的請求,且還是在不會對弘晖和弘時造成影響前提下,她就會用心的去做到的,可也還不想在确定福惠不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的情況下給他用空間中的泉水。

淑芸無法,明知道此時上去安撫福惠只會引得他心裏反感,也只好先做了。剛邁了一步,就看見在她身後的皇上上前到年氏床邊拉起了福惠,然後對她道:“你先去宮中忙年氏身後該辦的其他事吧,福惠這裏朕先看着。”

淑芸應下就出了翎坤宮徑自去忙,皇貴妃去世她這個皇後要做的也不少,福惠現在在皇上身邊,也正好解了自己在人家額娘剛去世就接手人家兒子的尴尬。

年氏還沒來得及正式行冊封皇貴妃的儀式,所以就先把先前準備的正在鑄造的金冊寶停止了鑄造,只照例制絹冊寶備書,然後定了谥號為敦肅皇貴妃。

在年氏的葬儀之中,淑芸一直想不通一些事。為什麽皇上會在年氏去後辍朝五日,這無疑表現了他對年氏的看重。可年氏的金棺也僅停靈五日而已就移到了殡宮,在這宮中越是身份尊貴,停靈的時間就越長,年氏的停靈時間卻又讓人覺得皇上不夠重視

她。

從雍親王府中一路跟着皇上的女人,除去早就去了的烏雅氏,年氏是第一個去世的,尤其她的年紀還是所有女人中最輕的。一年前在宮中看起來還是張揚跋扈精神的很,絲毫不能讓人把她和死亡聯系到一起,現在卻就這麽去了,這讓後宮中的女人包括淑芸都有着不小的震動。

淑芸苦笑一下,想這麽多又用什麽用,難道自己現在是真的老了嗎,才會想這麽多亂七八糟與自己無關的事,還是說被年氏的死勾起了太多感觸。自己現在有兒子有孫子,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孫子孫女來圍着自己,還有什麽好想不通過不去的。

年氏死了福惠自然要去哭靈,其餘的皇子也需要着素服行禮,這些都得淑芸操心。本來現在弘晖和弘時都已經有了福晉,很多事都直接交由她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但她們兩個現下都有孕在身,淑芸少不得得自己去多過問一下,免得他們一不小心漏了什麽出了差子被人抓把柄。

二十七日除服後,福惠也讓淑芸先接到了自己宮裏,這也是她前面和皇上商量過的。福惠今年才五歲,離去上書房還有一年,身體又不太好,讓他現在一個人在額娘剛死後就住到阿哥所裏也不放心。

再說宮裏現在和福惠年紀最接近的也就是永珩,可永珩都比福惠大四歲,整日也在上書房讀書,福惠就是一個人,不如就先放到自己宮裏的偏殿,等明年入上書房讀書時再搬到阿哥所。

淑芸看見福惠時他已經瘦了一大圈,小小的臉都有些發青,使的本就因為身體不太健康而顯的比同齡孩子瘦小的身體更加有些形銷骨立之感。在年氏的葬禮中淑芸也沒少照顧他,可福惠還是迅速的消瘦了下去,能撐到現在還沒病倒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淑芸趕緊讓宮女去給福惠按着以前她照顧永瑄永珩的例,每日給福惠做些好消化又不油膩的素菜,也換着花樣炖些溫和些的補品,可宮女來回報福惠也沒吃下多少。

淑芸只好親自叫了福惠過來開導,這怎麽也不能年氏剛去接着福惠也出問題,尤其福惠現在還是自己養着。看着福惠給自己請完安後就乖乖立在那裏,臉上一派安靜還帶些不安的樣子,淑芸心裏也有些不好受,這孩子以前雖身體不好,可見着時也是帶些頑皮的,全不是眼下這麽安靜過頭的樣子,自己要怎麽開口才是。

反複思量了幾遍,淑芸決定還是拿年氏來勸:“福惠,我聽說你這幾日一直都沒好好用飯,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可撐不住

,你額娘既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會用心,可你現在不吃飯熬壞了身子你額娘要是知道了她恐怕也會不安心呀。”

福惠聽到額娘兩個字眼圈一熱險些又哭出聲來,哽咽着道:“額娘她會知道我沒好好吃飯,會不安心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迅速成長了不少,宮裏的孩子本也沒有那麽天真不知事。對額娘臨終前和他說過的讓他好好跟着皇額娘以後把皇額娘當成自己來孝順的事,額娘也已經全給他講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可還是一時不能接受,總覺得這樣就是把額娘給忘了。

淑芸一看有反應趕快接道:“當然了,你額娘一直不就最希望你身體好嗎,你要是不好你額娘也不能放心,你以前每次生病你額娘都最擔心不是。”

又開導了許多,總算是讓福惠聽了進去,以後在詢問時他也乖乖吃飯了,至于他現在對自己的心結,淑芸一時半會也沒辦法,那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通的,只能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來了。

宮中在年氏死後最高興的就是齊妃了,先前年氏得寵時一有機會就找她的麻煩,她卻礙于身份反駁不了,就連年羹堯在皇上那裏被猜忌調職時,皇上也對年氏不錯,讓李若薇吃了不少的虧。

現在壓在自己頭上的人終于少了一個,妃位上熹妃鈕钴祿氏早就沒了希望,怎麽皇後也不死了算了,那樣大阿哥和三阿哥也好對付些。只是沒想到年氏居然臨終聰明了一把,把福惠交由皇後撫養,不然自己可不介意把以前吃的虧從年氏的兒子身上讨回來,反正歷史上的福惠本來就是個短命的,自己也只是順應歷史而已。

弘歷知道了福惠由皇後親自撫養後,內心很是不憤,為什麽自己就沒有這樣的運氣。這樣一來福惠不但有個皇貴妃的親額娘,還有個皇後的養母,就有了半個嫡子的身份,無形中比自己還要尊貴了。要是自己有了這樣的身份,自己要做些什麽可就明正言順也事半功倍的多了。

福惠僅是剛剛除服幾天後,朝上關于年羹堯各項罪證的審判結果就出來了,共列出了年羹堯92款大罪,諸臣公都要求立既明正典刑,處置了年羹堯。

皇上考慮過後最終決定賜年羹堯自裁,将他的父兄和家族中關系親近的有官職的盡數革職,嫡親的子孫全都發往蒙古那邊充軍,所有家産盡數抄沒,原先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年大将軍和他一族就這樣在朝中的權貴中煙消雲散了,要不是後宮中還有個年家所出的阿哥,恐怕他們不久就會被所用人遺忘在腦海中了。

淑芸在感嘆過後卻也不無擔憂,家族要想要長盛不衰就絕不能太冒頭太跋扈,樹大招風惹人嫉妒這是肯定的。自己家裏幾個哥哥現在正在丁憂,還要過一年多才能重回朝中,現下雖不擔憂也要給他們再提醒一下才是,年家可是前車之鑒。雖然一直知道自己家裏的人都很謹慎小心,可家族大了人多了也保不準會出一兩個害群之馬,那壞的就是整個烏拉那拉家的名聲,還會影響到自己和弘晖弘時。

年家全家處理的結果傳進宮中後,福惠卻也病倒了。他雖然還小,可之前也聽額娘經常很驕傲的提到大将軍的舅舅和郭羅瑪法,知道他們是自己和額娘的親人,現在全都他們全被判了罪,自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額娘恐怕也會傷心。

這些事情加在一起讓一直心裏沒放下來的福惠病倒了,頓時忙壞了淑芸。每天太醫看過後,喂還在昏迷的福惠吃藥就成了淑芸的事,中藥汁子又苦味道又不好聞,讓個小孩子喝下去實在是很困難。淑芸想了很多辦法才讓福惠喝下了藥,也拿了些空間泉水來給他,這時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先讓他醒過來才是正經,不然小孩子一直昏着不說病,就是不吃飯也得把身體熬壞。

聽着病中的福惠一直斷斷續續的叫着額娘,還伸手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淑芸也不好受,以前弘晖病時也是這樣抓着自己的手叫着額娘難受,現在的福惠更是沒了親額娘,自己也只能盡力了。

當福惠能清醒過來還沒睜開眼時,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一直握在自己手裏的手,猛得撲向淑芸懷裏喊着:“額娘,你終于回來了,福惠好想你,你不要不要福惠,福惠有好好吃飯和喝藥!”

淑芸在半空中舉着要拍撫在福惠身上的手頓住,有些尴尬,卻還是沒出聲,這孩子還是沒完全清醒過來呢。

等福惠慢慢徹底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時,略顯不安和失望的松開了抱着淑芸的手又躺回了床上,側過了身子轉向床裏。淑芸還隐隐聽到了福惠念叨“額娘沒有回來,我在做夢”的帶着哭音的低語,卻只當做沒有聽到,吩咐讓人去拿些熬爛的粥來,叫了福惠起來吃下。

看着眼前的皇額娘一勺勺的喂自己喝粥,就像是額娘還在時一樣,福惠用力眨了好幾次眼睛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皇額娘,是福惠不對,沒有好好聽皇額娘的話吃飯,還不肯聽額娘的話像親近額娘那樣親近皇額娘,可我實在舍不得額娘。”

淑芸放下碗拿了帕子給福惠拭

淚,道:“皇額娘沒有怪你,你額娘也不會怪你的,福惠是最聽話的孩子,你額娘一定會知道的。誰也沒讓你忘了你額娘呀,只是你額娘希望她不在時,有另一個額娘來關心疼愛福惠,這樣她看着福惠有人疼平平安安的長大才會開心不是。以後福惠還可以去你額娘陵前看她,和她說說話,當然了,福惠領着自己的福晉和孩子去才最好呢。”

福惠抽抽鼻子道:“額娘真的那樣想嗎?”說完眼巴巴的看着淑芸,盼着淑芸能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讓他知道額娘是真的不會怪自己。

“當然了,你額娘可是最疼你的。那現在福惠可得好好吃飯喝藥才是。”安頓好福惠的一切讓他又睡下後淑芸才離開了偏殿回了自己住的正殿,一進殿就看見皇上正坐在裏面。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淑芸趕緊蹲身請安,這時他會來這裏應該是為了福惠才是。

“起來吧,這幾天來照顧福惠你也辛苦了,也要多注意着自己的身體才是。”

“也沒什麽辛苦的,總算福惠現在已經醒了,身體也好了許多,不幾日應該就完全好了。只是我看福惠整日一個人呆着,也容易想些其他的,不如等他好了讓他跟着弘晝他們一同去上書房好了,”看着皇上略皺眉,淑芸又跟着解釋道:“他現在還小,身體也不好,卻又心思重,要是整日再沒個什麽事來分散一下,難免會又想到……”

“只是上書房裏向來嚴苛,福惠現在的身體能受的住嗎?”雍正想了下還是不太贊同,到也沒往淑芸想要虐待福惠上想,畢竟這些天淑芸對福惠的用心所用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是這樣,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讓福惠早上晚兩個時辰再去上書房,那時剛好是中間休息時間,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人和上書房的師傅,下午的騎射就先免了,只讓他跟着其他人看看,等福惠再大點再說。反正他本來也還沒到進上書房的年齡,這時就算是先去聽聽适應一下。”這也是淑芸想了很久的,福惠還是多和其他人接觸才是,也能讓他自在些。

雍正考慮許久,也許也是擔心福惠,終于答應了。

福惠自淑芸在他病時用心照顧時就慢慢有些放下了心裏的芥蒂,對淑芸也不再是那麽排斥,雖還有些別扭,偶爾也會和淑芸親近一下。

這次聽聞自己能去上書房,皇額娘還特意求了皇阿瑪讓早上他遲些去,雖是怕別人笑自己,因而抗議自己定能早早起來,還是被淑芸威

脅要是要早去就不讓他去上書房了,等明年再去。福惠有些焉噠噠的應了,看得淑芸十分好笑,你要是知道了上書房裏的規矩和辛苦可就再不會這麽興高采烈的了。

瓜爾佳氏也特意帶了永瑄和永珩來淑芸這裏先來和福惠熟悉,為他介紹些上書房裏的趣事,連弘晝有時也會跑過來和福惠鬧鬧,福惠果然也日漸開朗了起來。

進了上書房後更是有了許多同齡的宗室中的孩子一起,福惠也慢慢有此放下了心裏的事,開始用功讀書,希望能盡快趕上其他人,讓皇阿瑪誇獎才是。

第二年開春時,福建各地因為前一年秋季時遭遇大災,到了這時節不免青黃不接,各地都陸續出現了搶劫米店的民衆行動,要求降低米價。可是巡撫毛文铨卻不允許,就有民衆開始沖擊巡撫和一些官府的衙門,事件越來越嚴重。

最後在事情太大已無法妥善處置時,閩浙總督高其倬上了奏折,述說福建地窄人稠,許多百姓無田可耕,以致很多人成為了盜賊,要想安定民心,最好還是為他們籌劃謀生之路。開海禁,讓無地可耕的民衆能外出謀生就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這份奏折不僅為一直想要和海外接觸的弘晖打開了一個缺口,也為在後宮中一心想要得寵從而得到雍正的心,讓雍正認識到自己不只是一個只懂在後院中兒子孫子,卻沒有見識的古代女人,然後扶持自己兒子的李若薇帶來了契機,接下來的時間成為了她這一生中最為得意風光,卻也是失敗的開端。

☆、提海禁弘昀怒

要說到大清的海禁,這就要從入關後世祖朝順治爺時的禁海令說起了。當時滿人剛剛入關,海禁不僅是為了防備漢人和遏制海外野心勃勃的夷人,更重要的是那時南方一直并未真正平定下來,反清複明的勢力時時活動不止,基本還都在沿海一帶。到順治十八年鄭成功進軍臺灣第二年正式占領臺灣後,鄭氏以臺灣為基一直未放棄過反清複明,朝庭中為了打擊鄭氏勢力和沿海民衆接觸,海禁開了後越禁範圍越廣。

聖祖康熙爺未收複臺灣前,為着要打擊反清複明的勢力和防着沿海百姓投向臺灣鄭氏,也一直實行海禁。直到臺灣收複才開了海禁,開的範圍也很廣,沿海很多無地可耕的百姓也算有了條生路。可到五十五年時又因着種種原因繼續重新實行了禁海令,這就一直到了現在。

朝上在雍正二年時因為兩廣總督孔毓珣上奏,朝中也讨論過這個問題,皇上雖對西洋事物感興趣,對海外可興趣不大,也怕許多民衆出海後滞留不歸,最後還是繼續禁海。

弘晖當時就在朝上提出過很多意見,想要力主開海禁,可朝中很多人都持反對意見,最後未能成功。弘晖反而在私下被皇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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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