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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而顯得有些蕭條破財的景仁宮。

淑芸早就讓人去景仁宮那傳了話,要鈕钴祿氏第二日早時再來請安,今日就先不用過來了,讓她先好好梳洗收拾一下再說。

第二日一早各宮妃嫔來淑芸這裏請安時,淑芸見到了已經在景仁宮禁了兩年多的鈕钴祿氏,雖是早有心理準備她定會不太好過,真正看見時還是吃了一驚。

鈕钴祿氏整個人看起來比她的年紀老了十歲都不止,頭發都有些花白了,臉上也是皺紋遍布皮膚松馳,連背都有些駝,看起來居然給人一種老态龍鐘之感。給淑芸請安時連說話都有些結巴,臉上的神情還帶些惶恐,精神也只比先前一連死了幾個孩子後有些木愣死氣的宋氏好上一點,面容卻遠不如宋氏容顏年輕。

不過淑芸可對她毫無同情之感,鈕钴祿氏現在看着有些可憐,可誰又能知道她得勢時的跋扈和得意,在這後宮裏既然做了就要想到失敗後的後果才是,她上次只是沒成功罷了,要是成了她不還是風光得意的。

況且,淑芸看見了鈕钴祿氏偶爾掃向李氏時帶着刻骨恨意的眼神,她從不認為鈕钴祿氏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上次的事中明明看起來她們兩個都有嫌疑,李氏卻是絲毫未受牽連,只有鈕钴祿氏被打入冷宮,她又怎會甘心。

這裏有些貴人常在答應都是在鈕钴祿氏進了冷宮後才進宮的,先前也只是知道景仁宮裏封個一個妃子而已,聽說皇上又放了她出來,首先擔心的也只是會不會多個人來争寵。現在看見她顯得如此老态且又被皇上降了位份,心裏也是放心了許多,她決不會成為自己的對手,自己還是早早努力生個孩子才是,妃位和嫔位可還空着不少。

一起從雍親王府進宮的一些老人如懋嫔宋氏寧嫔武氏,還有裕妃耿氏看到鈕钴祿氏現在的樣子也只是感慨一下就不再注意

她了,妄想些不可能屬于自己的東西,又敢在皇上眼皮子下對皇子動些手段這樣的處罰已經算是很輕了,也就她還有個兒子,不然這輩子也就只能死在景仁宮了。

李若薇看到鈕钴祿氏時也是大吃一驚,在她看來,先前皇上雖是将鈕钴祿氏禁在了景仁宮,可畢竟沒有廢了位份,平日的用例雖是降了不少,可也不至于到如今這個樣子。看來定是宮裏的奴才暗中跟紅頂白捧高踩低,給鈕钴祿氏苦頭吃了。想到這裏更是堅定了要讓雍正相信寵愛自己的心意,這宮裏要是沒有皇帝的寵愛簡直無法存活,她永遠不想過回到當初被年氏打壓的日子,也不想哪天像鈕钴祿氏這樣可悲。

淑芸對鈕钴祿氏和李氏那裏的防備也從未放下過,萬一那兩個女人有哪個突然發瘋,在什麽事情裏面扯上了自己或是弘晖弘時,甚至是福惠,都不是件讓人舒心的事。

一日淑芸正在宮中和瓜爾佳氏董鄂氏一起逗着她們去年生的兩個孩子玩,這兩個孩子只差了幾個月,現在剛剛一歲多,身體又養得好,也正是好玩得時候,看得淑芸也開心了不少。三格格和四格格卻是拉着蘭馨一起闖進了她這裏,進來行禮後就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只喊着要皇額娘為她們做主。

淑芸怎麽叫她們,三格格和四格格也不肯起身,弄得一起跪着的蘭馨也不好獨自起來。淑芸只好先問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出來自己也好為她們做主才是。

兩個格格卻又不肯說話,最後在蘭馨準備開口時,她們身邊的嬷嬷才從後追了進來,接下了蘭馨的話。

原來是因為弘歷的側福晉富察雅寒引得這兩位格格怒火大盛,蘭馨只是陪同而已。

☆、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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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雅寒自從嫁進四阿哥的院子後,雖是因為大婚前皓震對弘歷動手和威脅而使弘歷遷怒到她身上不讨弘歷喜歡,可淑芸先前為了讓弘歷能把鈕钴祿氏從冷宮裏弄出來管他的那些煩心事,一直是擡着她來壓高氏,以讓高氏不滿進而對弘歷訴苦。淑芸面上看起來也就一直對她比對高氏要好的多,其他人看出淑芸的意思自不會去駁淑芸的面子,對她也還算客氣。

這一切教都讓富察雅寒覺得自己的家世真不是一般的八旗女子可比的,現在不是連大阿哥的嫡福晉也得對她好言好語的,越發後悔當初沒想辦法嫁給大阿哥是錯的,不然她肯定能壓住瓜爾佳氏。

可現在木已成舟,她再想些什麽也是閑的,還是想想怎麽能讓自己娘家能更進一步,好加重在四阿哥那的份量,也能讓那個高氏的氣焰不再那麽高漲。

這時因着淑芸的态度而沒怎麽對富察雅寒甩臉色的的幾個格格就進入了她眼中,除了蘭馨外甚至還有三格格和四格格兩個。

三格格和四格格的親生阿瑪都是深受皇上信任重用的兄弟,不像去年出嫁的和碩淑惠公主是先朝廢太子側福晉生的,在很多沒什麽見識的人尤其是碩王府看來,這兩位格格是很受寵愛的,以後有很大可能會嫁在京城,不用外嫁蒙古。畢竟誰都知道當今皇上和怡親王的關系最是親密,怡親王的嫡女很有可能會是個不外嫁的公主。

在碩王福晉雪如和富察雅寒看來,他們的家世是完全能夠尚個公主的,再加上富察雅寒又嫁進了皇家,皓震要是再上了公主,他們家可就更是風光無匹稱得上是八旗中最顯赫的人家了。

前段日子鈕钴祿氏還未從景仁宮出來,富察雅寒和高氏一直是在淑芸宮裏請安伺侍,三格格和四格格也還算給她些好臉色。可最近柯裏葉特氏進門,跪迎嫡福晉的規矩還是讓富察雅寒心裏危機四起,越發想要抓住這幾個格格中的其中一個。

公主所和阿哥所相距的有些遠,現在熹嫔出來後她們又不常去淑芸宮裏,能和三個格格碰上面說話的機會實在是少,她也不好專門跑過去,那也太明顯了。

哪想到今天卻聽有小太監說三格格她們正要去皇後娘娘的承乾宮。富察雅寒立時想出了辦法,去熹嫔的景仁宮和承乾宮可是同路,自己要是恰好遇上她們再正常不過。

撞上要去承乾宮的三位格格後,三格格和四格格對富察雅寒點了個頭徑自就走,蘭馨卻覺得不好太過得罪人,和她搭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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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雅寒本來看三格格和四格格不說話,正愁怎麽有機會說話,見蘭馨開口立即接上去,三格格和四格格不好不給蘭馨面子,也只好稍放慢步子。富察雅寒生怕這樣的機會以後再沒了,說不到幾句就直白的提到了自己的弟弟富察皓震當年捉白狐放白狐的美談。

蘭馨聽到又有人提起這事,臉上的神色就不太自然,卻不好叫她住口。她身邊的崔嬷嬷卻是一副側耳細聽的神情,時不時還用手輕輕碰碰蘭馨,要蘭馨注意聽,弄得蘭馨更是尴尬不已。看來,上次聽說崔嬷嬷的兒子想接她去養老的事也該準備了,自己還是想想怎麽和她說才不令她傷心吧。

許多奴才雖是先前就聽過這事,此事聽得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來親自講述時也是滿臉好奇,富察雅寒看着這些人的表情心中更是得意,她就知道她的弟弟皓震是最優秀的,滿京城的八旗子弟中也沒幾個比得上他的,應該說本來就沒人比得上。越說越是興高彩烈得意忘形,沒了先前迂回的語氣,差不多是直白的向三格格和四格格誇起了自己弟弟的各方面,就差沒直說她們要是能嫁給皓震以後會多好過得多幸福。

三格格和四格格本來只是給蘭馨面子,才緩下腳步和她同路而行,哪想到四哥的這個側福晉居然會說起這些,立刻就拉下了臉色。

蘭馨看着不對,趕緊想辦法轉移話題,可富察雅寒哪裏想放過這個機會,看兩位格格不接話,還直直的問起了三格格和四格格對自家弟弟的看法。

兩位格格身後的教養嬷嬷一看這四阿哥側福晉越說越過分,立時開口阻止:“側福晉慎言,這外男的事實不該在三位未出嫁的格格面前提起才是,側福晉還是該好好學學規矩。”

富察雅寒什麽時候被個奴才教訓過,先前在碩王府裏她就是千驕百寵長大的,就是現在嫁進宮裏,也沒人敢對她這麽說過話,再她看來這奴才就是奴才,格格身邊的奴才也不能對她這個福晉無禮,立時怒道:“主子說話哪有你們幾個奴才插嘴的份,你們主子不是也沒開口,你們倒是敢教訓起我來了。”

三格格一聽這氣得還沒來得及說話,脾氣有些火爆的四格格已是喝出聲來:“那是我的奴才,她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怎麽,我還教訓不了你這個不知規矩的側福晉不成?”

富察雅寒卻是不覺得自己錯:“四格格,我也是為了你們好,這皇室的公主以後有幾個不會外嫁的,你們還是先趕緊在京裏挑個合适的好讓皇上

賜婚的好,不然這以後可就由不得你們了。”

三格格和四格格畢竟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怎麽好和富察雅寒當衆争論這些事,蘭馨也是站在一邊着急,四格格一看富察雅寒那副都是為了自己好的嘴臉,一陣氣悶,拉了三格格和蘭馨就快步沖進了淑芸宮裏。

淑芸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也是氣憤不已,自己還光顧着蘭馨那裏別讓齊妃鑽了空子,沒想到這碩王府到是心大的很,還直接看上了三格格和四格格兩個,別說她們以後要外嫁,就是不外嫁也決輪不到他們尚主。更別說這個不長眼色的富察雅寒還是在外面光明正大的說的這些話,這要是不好好處理,不光是壞了三個格格的名聲,也會讓人恥笑自己這個皇後教出來的女兒的品行有虧。

淑芸先叫了她們三個起來,立刻讓人去把柯裏葉特氏和富察氏都叫來她這裏,至于熹嫔,就安穩呆在她宮裏,這些事情不需要她插手。

柯裏葉特氏領着富察氏進門時,心裏很是惴惴不安,皇額娘一般是不會叫她過來的,平日也只是例行的請安後就讓她們去景仁宮額娘那了,怎的今天特意讓人叫她過來,還帶上了那個富察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有哪裏做的不對惹到了皇額娘,無意間轉頭時卻發現身後的富察氏不以為然又略帶些不安的表情,頓時知道肯定是這個富察氏做了什麽。柯裏葉特氏心裏十分的無奈,這四阿哥後院裏就沒個省心的,高氏表面柔弱暗裏跋扈不說,金氏也是不露聲色的狠角色,現在還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察氏,可自己底氣又不足,真是愁煞人也。

弘歷和弘晝的嫡福晉是相隔不到幾天前後腳進門的,柯裏葉特氏和吳紮庫氏兩人進門後的心情卻是完全不同的。吳紮庫氏那裏,弘晝身邊雖有一個通房,但也不怎麽得弘晝喜歡,裕妃那裏也好說話,是以她過得還很是不錯。

柯裏葉特氏就不同了,她先前選秀時就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成為皇子嫡福晉,後來皇上賜婚後,家裏稱得上是傾全族之力給她辦嫁妝了。哪想到還沒進門,先有側福晉進門不說,四阿哥居然還又封了一個側福晉,等她進門後後院的權力已經被這兩人抓的差不多了。她剛進門,又不好立時收權立威,免得讓爺對她更不滿,只能暫且忍着。

先前這兩人來淑芸這裏請安伺侍時,雖剛入門可光從氣色上就能看出二人的不同,淑芸也不用管這些,只是賞了些見面禮給她們兩個,就讓裕妃和熹嫔各自帶着自己的兒媳婦回各自宮中盡孝去了。

剩下的時間也只是早上随着她們各自的額娘來淑芸這裏請個安,淑芸因着人多,也無暇再去關注她們。此時再見了柯裏葉特氏顯的有些憔悴的神色時卻是有些吃驚又覺在意料之中,弘歷那裏幾個不好對付的女人可不是誰都能一下就壓的住的,尤其是在嫡福晉家世還不夠硬的前提下,今生的柯裏葉特氏可不是以前身家背景雄厚的孝賢皇後。

淑芸看着她們請安後,叫了柯裏葉特氏起身,卻是沒管富察氏,就開口道:“老四媳婦,你嫁進來時間也有些了,既嫁給了弘歷,這弘歷後院中的事就要上心才是,”掃了眼一邊還蹲着的富察氏,道:“打理內務,不光是要管好日常鎖事,這弘歷其餘的女人的規矩也是該你管的。”

富察氏看淑芸沒叫她起身,很是不憤卻不認為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随即就想起身,卻被淑芸身邊的嬷嬷瞪了一眼,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繼續蹲身在那裏。

“是,皇額娘,兒媳自當盡心,只是,兒媳現下剛剛進門,對爺院子裏還不是很熟悉,怕一時管不好出亂子。因此很多事都還是煩勞高妹妹和富察妹妹兩位操心的,要是皇額娘有什麽事,媳婦雖不太清楚,可富察妹妹定會樂意回答。”看來真是這個富察氏惹的禍,自己這下剛好能借些機會把管家權拿回來。

淑芸一笑,這個柯裏葉特氏倒會利用機會,不過自己這次也不介意她利用,轉向還蹲在那裏已是面有不憤的富察氏道:“富察氏,聽說弘歷那裏的事你也在管着一部分,能管得住下人,想來你的規矩也該是頂好的,只是,我怎的聽說你連男女大防都不懂呢?”

富察雅寒心中憤慨也無法,道:“皇額娘,這男女之防奴才自是懂的,只是奴才所做所說可全是為了幾位格格好。”

“住中,在娘娘面前還敢胡亂攀扯。”淑芸身旁的王嬷嬷出口喝止,這個富察氏也太放肆了,居然還敢說出口。

淑芸也不再耐煩和這個富察氏說下去,她本就是個身份不夠的小輩,自己對皇上和齊妃忍了,還得忍着她不成。直接對柯裏葉特氏道:“好了,你帶她回去吧,回去好好把弘歷那裏的規矩整整,有些不知悔改的就安穩呆着,少讓人往外跑。要是弘歷和熹嫔問起時就說這是我說的,有什麽想問的想說的都來找我。”

富察氏一聽淑芸簡單一句話就拿走了她好不容易才争到的管家權,立時不滿道:“皇額娘,這……”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喝止了

,“這裏輪不到你來說話,皇後娘娘說了,要是有不滿的,讓四阿哥和熹嫔娘娘來說。”

“可皇額娘,我提起皓震本就是為了……”

“給我堵上她的嘴,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柯裏葉特氏,你看着把她帶回去,我不希望再聽到或是看到什麽外男的名字出現。”既然借了我的手,那你就得給我把事情辦好了才是。

“是,皇額娘,兒媳遵命。”柯裏葉特氏絲毫不理還在那裏被人按着兀自掙紮不體的富察氏,那是皇額娘的命令不是,再說這個富察氏可也不讨爺的喜歡,她吃了虧爺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

“對了,”淑芸又道:“讓她回去好好學學《女戒》和《女則》,要是學不會,就多抄抄好了,柯裏葉特氏,你可要看着才是。”

看着柯裏葉特氏帶着富察氏下去,淑芸才對一直在旁邊有些悶悶不樂,此時聽了自己的處罰後略帶笑意的三格格和四格格道:“好了,你們兩個也別在鬧脾氣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她那點事哪能氣到你們,還不是想給她點臉色看。”

三格格笑道:“皇額娘最疼我們了嗎,誰讓四哥那個側福晉整天挂着一副所有人就她最高貴的樣子,看得就讓人來氣,再說今天也确實是她不顧女兒的名聲不是?”

“好了,她有段時間不能出來了,你們以後要是再遇上這種事,直接讓嬷嬷去教訓,有什麽事我擔着。”

只是想來,這事情能碰的這麽巧,恐怕還是有人在其中用了手段,這宮裏會做這事的也只有延禧宮那裏的齊妃了。李氏居然到現在還不死心,自己一直看她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有些厭煩了,皇上怎的還不動手,難道他還想從李氏那裏知道些什麽?就怕李氏會露出些什麽對自己和弘晖弘時不利的,不過也無防,自己早在皇上那埋好了先手,也不怕李氏被逼急了亂咬。

宮裏發生的事自然瞞不過這座皇宮的主人,雍正當然也聽說了今天承乾宮發生的事,讓人稍一查又查到了延禧宮那裏。

李氏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所有事情上都要插一手,自己暗中讓人觀察了這麽長時間,她似乎只對火器和政事有心,這些卻都是大清最重要的,難道她是想要把持朝政?

自己接下來要忙攤丁入畝的事,西北那裏也還不是很太平,再沒時間和她玩這些,還是先解決了為好,要是有什麽不肯說的,這宮裏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只是要先把弘昀和她隔開,那個孩

子心太軟,明明察覺到了李氏的古怪也不肯相信。

沒幾日,皇上陸續冊封了三個早已成年的皇子的爵位,皇長子弘晖為多羅德郡王,皇二子弘昀和皇三子弘時為多羅貝勒,只餘皇四子弘歷和皇五子弘晝還未出上書房不曾辦過差未封。接着下旨除德郡王賜住宮中重華宮,其餘皇子皆出宮建府。

朝上衆人對此也毫無意外,先前皇上早就有動作,內務府也早就開始奉旨在造各個府邸和皇子冊封時的衣物和冊寶,此時一切皆已完備,皇上下旨冊封再正常不過。

☆、挑破

朝上皇上大封皇子的消息一下,朝中未有什麽震動後宮中卻熱鬧了起來,最起碼淑芸的承乾宮裏一直不斷有人來恭賀,各家的命婦入宮時都少不了贊上幾句以讨淑芸喜歡,看起來比真正封了郡王的弘晖那還要熱鬧。

德郡王由皇上親自下旨賜住重華宮,這其中意味着什麽已是不言而明,眼看皇上因着朝上事忙來後宮各處的次數也少,後宮中很多新進的位份低的貴人常在答應的,都只能暫且歇下了心思。

後宮裏的事務一向是由皇後娘娘掌管,除非位份夠高夠得寵,不然要想過得舒心不被些不長眼的奴才怠慢,還不如抓緊機會去巴結皇後娘娘來的有用。許多心思靈活的都已在平常盡可能的多去淑芸宮中奉承,連時常在淑芸那裏的瓜爾佳氏也随之水漲般高被衆多人誇贊,更何況她本就是德郡王福晉,而且地位穩固。

鈕钴祿氏這兩年中在冷宮裏磨掉了不少不切實際的傲氣,心中隐約的妄念卻是更加深,要是以後能成為這大清朝最尊貴的女人,誰還敢對她如何?

這次眼看着自己兒子要封府出宮,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是個光頭阿哥的情況下被封出宮的,而上次害的自己進冷宮的李氏那個賤|人的兒子卻是封了貝勒,心中直恨不得将李氏薄皮拆骨。可現下自己既沒有皇上的寵愛,連位份被降了後也無法與李氏比肩,只能眼看着李氏得意,只是,李氏,你可千萬不要有一天落在我手裏才是,不然我定會要你百倍的嘗嘗我所受過的苦。

淑芸對其他人的奉承和鈕钴祿氏來請安時眼中的恨意全然不在意,她們和自己現在又有多少關系,只要識時務不礙着自己就行,不管是真心祝賀還是別有心思,自己都會讓她們只能安穩呆着。

耿氏對弘晝只是個光頭阿哥出宮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弘晝還沒開始就朝上辦差,寸功未有皇上怎麽封他。看着鈕钴祿氏略有不滿的樣子只心裏暗自好笑,在景仁宮裏關了兩年關傻了不成,連腦子都不知道用了,也不看看弘歷有什麽可和另外三位早已辦差的阿哥比的。

皇子出宮,弘晖這邊還好辦,只是在宮裏移個地方罷了,淑芸管着宮務,瓜爾佳氏也能搭上手,一切都很順利。但弘時要出宮開府,要忙得事還多着,皇上又減了皇子出宮開府時的銀子,自己還得補貼點弘時和董鄂氏,到了宮外什麽都得用自己的了,不像在宮中時一切用度自有內務府管着。

陸陸續續忙了好久才把幾個皇子出宮的事都辦完,淑芸也算能歇口

氣緩一緩了,正好也要想想皇上近來有些奇怪的态度,要是真是自己想的那樣,也得先早做應對,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己可是最了解皇上究竟有多少疑心的人。

皇子出宮後的第二個月,延禧宮裏傳出了齊妃病倒的消息,同時皇上還下了令延禧宮內的人也不準随意出入,連弘昀聽聞齊妃生病後想要入宮侍疾都被皇上給攔了。

其實在這之前,齊妃也有好些天沒出過延禧宮了,鈕钴祿氏來淑芸這裏請安時還憤憤的挑撥過幾回,都被淑芸給堵了回去。淑芸知道,齊妃好久沒來自己這裏請安,皇上卻什麽話也不曾說過,這就說明了這件事應該和皇上有關,或許是皇上要動手了。

在齊妃病倒後,近半個月了,延禧宮裏無人出來過,也沒有人見過李氏,宮裏所有人紛紛在暗地裏猜測齊妃是否得了什麽會傳染的病,但看着皇上卻還照常出入,也沒有要将齊妃移出宮去的打算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淑芸看着這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越發肯定是皇上要收拾李氏,只是唯恐李氏胡亂說些什麽影響了弘弘和弘時,心思不定下只好找來弘晖商議。

弘晖聽了淑芸的擔憂卻是不在意的一笑:“額娘,您先前還勸我,怎麽您現在也鑽牛角尖了。這個李氏可能知道的後世之事現下可已是全部變化了,她就是都說給了皇阿瑪聽,皇阿瑪也未必會相信她,說不定還會認為她是想要臨死前還要陷害我們。再說了,我們除了我在夢裏看到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無法讓人相信外,也沒有什麽不能讓皇阿瑪知道的不是。”

淑芸這時心中猛然開朗,是呀,自己擔心的是那個李氏在皇上面前開口揭穿自己的身份,卻忘了自己本就是烏拉那拉淑芸,自己除了那三百年後一些記憶,其他再也沒有什麽不同,皇上要疑心也不會疑心到自己身上。

淑芸也終于放下了心來過自己的,李氏要是單純只說些大清的未來,皇上可能還會相信,可她要是再想要扯上自己和弘晖弘時,皇上就有可能把她的話全當成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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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薇在雍正封了弘晖為郡王且賜住重華宮後,就知道她恐怕真的沒有什麽辦法能扭轉乾坤了。這裏發生的一切,除了弘晖沒死弘歷沒了繼位的希望,還有八爺黨沒有鬧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還在朝着她所知的歷史而去。

不,怎麽會變成這樣,自己才是獨一無二的主

角不是?怎麽會讓人搶了自己的風頭,可這裏除了一個似乎重生而來的那拉氏,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穿越者,難道自己真的鬥不過一個沒有見識的古代女人?

弘昀要封府出宮了,以後來她這裏的機會會越來越少,自己無法對他再施加影響,更何況他早就在懷疑自己。

先前想過的找其他位份低的滿族女子代孕後去母留子的計劃,現在看來根本行不通。雍正還是一如後來那樣,喜歡漢人女子,這次選秀後留在宮裏的多是漢軍旗的秀女,到時即使生下了孩子也争不過弘晖和弘時。

再說這麽久了,居然沒有一個女人有孕,都讓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那拉氏下了什麽藥給其他女人,還是說雍正的身體真的有問題。那這樣一來,自己先前忍着心痛讓他去親近其他女人的行為又算什麽?

難道自己真的無法達成目的,愛情和權利同時得到嗎?上天既然給了自己一次機遇,為什麽不能繼續眷顧自己。

宮裏年輕的女人越來越多,她的心也越來越慌,以前只覺得以色侍人的女人是最可悲的,可現在自己才知道,當在後宮裏你愛上的男人是皇帝時,要是沒有了色,他可能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不久之後就把你抛到腦後。

朝上開海禁的事已經成了,只是聽皇上的意思似乎對海外還不是很重視,自己到底要怎麽辦,能想到的現在的大清能有用的東西她都想過了。可即使自己有配方,以現在的條件也是做不出來的,很多東西在現代只是一句話就能明白的事,可在這裏卻得想盡辦法才能用別的技術來代替。

難道自己真的要等到年老色衰後被他遺忘嗎?

不會的,這段日子,皇上來自己這裏的次數很多,一定是想着自己的,先前只是忙而已,對,一定是這樣。

這天傍晚朝上忙完後皇上又派人來通知會過來時,李若薇很是開心,忙讓人去準備她早就炖着的補品,還別出心裁的自己動手做了幾道菜又拿了酒來,和她心愛的男人一邊談論論讀書,一邊品着酒。

看着面前皇上放松的神色,李若薇很是高興,她的努力沒有白費,皇上只有在她這裏才能放松下來,這樣他就會漸漸習慣自己這裏的氛圍了。

自己最近打壓一些得寵的貴人常在,也很累,現在終于能放松一下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落到今天這樣的時候,以前可是只有男人圍着自己轉,讓其他女人嫉妒的份。

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李若薇卻沒有看見一邊的雍正冷沉的眼色和望着她時如同看死人的目光。

喝着喝着,她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看眼前的東西也有些重影了,腦子怎麽也遲鈍了不少。

耳邊卻傳來了一聲令她覺得很是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像是離得很遠,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夢中,“你到底是誰?來自哪裏?”

這個問題真奇怪,“我是李若薇,不,我是魏函,不對不對,我是李若薇,我是雍正皇帝的妃子。可是我以前是魏函,我來自三百年後噢!”李若薇臉上帶着一種得意而驕傲的笑容道。

聽到這裏,雍正眼中精光閃爍,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與疑惑,間或還有些恐懼,這真的是以前古人說過的借屍還魂嗎?放輕聲音道:“你說你來自三百年後,那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這還要證據嗎?我會造水泥、做玻璃,我還知道大清以後的歷史!”

“以後的歷史,三百年後?那三百年後的大清呢?”

“大清,大清當然早就滅亡了。”這還用問嗎,眼前這人是誰,問得真是奇怪,可真是沒有常識,誰都知道大清滅亡子不是。

“什麽?大清會亡,大清怎麽會亡?到底是哪個不争氣的子孫,還有說是哪些人膽敢造反?”雍正一怒一之下将桌子上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從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黃花梨木的椅子一時不穩倒在了地上撞擊出巨大的聲響。

“碰”的一聲巨響,霎時驚醒了還以為沉浸在幻覺中的李若薇,她甩甩頭略帶茫然的看着眼前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到了眼前正狠狠瞪着她仿佛要吃人的雍正,一身冷漢的想起了剛剛自己的話。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自己絕不可能只喝幾杯酒就什麽都不知道,其他人問什麽就答什麽,要是這樣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看着眼前神色冷厲的雍正,又看看房中除了自己和他外,一個伺侍的人都不在的場景,李若薇終于猜到了一種可能,卻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會對她下手。

“你說,三百年後大清早就亡了,到底是為什麽,給朕說清楚?”

看着眼前雍正越發凝重的臉色,李若薇怎麽也不敢說出口先前的話,只強笑道:“皇上在說什麽,妾身怎麽聽不懂了?剛才那只是妾身喝醉了後胡言亂語的,皇上怎麽能當真呢?”

“說,不要以為朕真的拿你沒辦法,剛才的藥,朕不想再用一次,別以為朕真拿你沒辦法!”要不是那藥傳自前明東廠,現在已經找不到配方,即使第二次用會讓人變得癡傻,朕也一定會再給眼前這個妖孽用上。

李若薇沒有完整的理解古代人對于天命的一種恐懼和信任,三百年後大清會滅亡的消息立時站雍正意識到了,如果這件事流傳出去,那會給民間那些反清複明的勢力還帶來多少跟随者,讓剛剛有些臣服于滿人統治的漢人認為大清覆滅是天命所歸,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必須盡早除去。

☆、妖孽(虐)

“藥?你居然對我下藥?”尖利的聲音回響在只有兩個人而顯得格外靜谧的屋子裏,有種令人耳膜做痛的感覺。

雍正對着李若薇這近乎質問的口氣卻是罕見的沒有先出聲斥責,而是用一如往常說話般平靜的聲音道:“朕再問你一遍,大清在三百年後真的亡了嗎?”

李若薇從雍正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聲的壓力,迫着她不由自主的開口:“是,大清亡了,大清在那之前早就亡了。”回答完後,她才從那種壓抑的窒息中回過神來,明白自己說了什麽,不,自己怎麽能承認,這一承認可就再也沒有後路了。

還有,明明是他對不起自己,自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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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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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