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晚風肆虐, 夾雜着水面上不斷席卷而來的涼風, 直往蘇嬌憐的脖子裏頭灌。
此情此景, 讓她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虐心愛情大片。
《泰坦尼克號》。
只可惜,肉絲是被摟着她, 而她是被掐着的。場地也從豪華游輪變成了破爛小木船。
男人的手修長白皙,勁瘦有力, 掐着她的腰, 從縫隙中鑽入, 捏着她那處的白膩肌膚, 激起一層熟悉的雞皮疙瘩。
蘇嬌憐趴在那裏,只着薄衫, 俯身仰頭時,搖臀盡顯, 雖纖瘦細弱, 但女子該有的東西已初顯原型。
“咳咳咳……”蘇嬌憐嗆到了一口風,咳得面紅耳赤, 身子嬌顫。
陸重行俯身湊過去,看到那雙掩在青絲垂發下的玉耳被風吹得發紅,就像顫顫而盛的嬌花。他伸出舌頭,輕舔了舔。
那似被軟貓舌頭略過的觸感, 酥麻麻的帶着濡濕氣, 蘇嬌憐縮了縮脖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舔了。
男人貼着那耳,聲音低沉暗啞, 語氣散漫,帶着股漫不經心的誘惑。
“在我們兩人時,我準許你叫我……”
晚間的風有些大,蘇嬌憐沒聽清楚陸重行說的話,她下意識接道:“爸爸?”
“乖。”男人滿意的摸了摸她被凍僵的小腦袋。
在風中淩亂的蘇嬌憐:……
男人低頭,看着小姑娘那臊紅小臉,突然低笑一聲,然後俯身,薄唇輕啓,含住那在冷風中顫顫而動的卷翹眼睫輕輕拉扯。
蘇嬌憐渾身帶電酥麻,方才被風吹得渾身僵冷的身體瞬時就恢複了熱度。甚至燙的她後背都沁出了一層熱氣。
蘇嬌憐一直都知道,男主是個變态。在看時,蘇嬌憐會被這樣霸道變态卻又獨寵一人的男主萌的心肝顫顫,但直到她身處其中,才發現這樣的男主實在不是常人能壓的住的啊!
這麽變态的溫柔她承受不起啊!剛才明明還要把她要死要死的,現在又是怎麽回事!變态的腦回路都是這樣清奇的嗎?
“呵。”感受到蘇嬌憐的變化,男人低笑一聲,十足霸道總裁。就差來一句經典臺詞烘托氣氛。
女人,你有反應了。
正當蘇嬌憐手軟腳軟的時候,男人突然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別咬,不要咬我……”蘇嬌憐趕緊縮頭耷腦的往地上蹲,企圖躲開陸重行,卻不防碰到一團軟物。她低頭一看,只見不知何時,小牙的那只小白兔正精神抖擻的在啃她的繡花鞋。
此時自身難保的蘇嬌憐當然管不了小白兔,她伸出雙手在胸前擺出十字架,哆哆嗦嗦胡亂揮道:“我我我兇起來自己都怕……”
男人俯身,彎腰一把抓起地上的白軟兔子晃在半空中,然後突然朝蘇嬌憐詭異一笑道:“兇起來,真的很可怕呢。”
好像被看輕了呢?
蘇嬌憐:生無可戀JPG。
船行的很慢,船頭的燈被風吹得搖晃不已,恍惚間,蘇嬌憐似乎聽到一陣不正經的聲音。
陸重行是習武之人,自然比蘇嬌憐更為敏銳。
他一把将蘇嬌憐攬進懷裏拉到一側隔間裏去,然後手肘撐着木牆,拽着蘇嬌憐的纖腰将人翻了個身。
蘇嬌憐面對木牆而站。這木牆年久失修,縫隙大的能扣進半根手指,所以蘇嬌憐能清晰的看到對面發生的情景。
對面的兩人太專注,以至于被如此偷窺依舊全然忘我。
蘇嬌憐萬萬沒想到,救了她的人會是王碧珍。不,準确的來說,是王碧珍上演的活春宮。
胸前被蟲蟲咬出的傷口還沒痊愈,王碧珍袒露着那尚帶幾絲血痕的猙獰傷口,坐在五大三粗的船夫身上,胸前一陣波濤洶湧。衣衫半解,仰着腦袋,十足享受。
船夫長年累月的撐船,三十出頭的年歲,身材卻依舊保持的很好,體力看上去也不錯,他似乎有些急,只解了褲腰帶,正舉着王碧珍颠的厲害。
天太暗,蘇嬌憐看不到兩人的全部,只能聽到那厚重的喘息聲。
蘇嬌憐突然可憐起她那位智商欠費的便宜大哥。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眼前突然被一雙橫出的手遮住了視線,蘇嬌憐感覺到身後那具貼上來的炙燙身體。
男人的呼吸時輕時重,帶着清冷的小龍涎香,萦繞在蘇嬌憐周身。
懷裏還抱着只小白兔的蘇嬌憐縮緊了身體,突然感覺後頸涼飕飕的緊,可明明男人噴出來的氣息,皆是灼熱到幾乎要燙傷她的肌膚的。
被遮了視線,其它感官便會更加清晰。
“珍兒?珍兒?”外頭,傳來蘇勝茍的聲音。
蘇嬌憐一個機靈,動了動身體,被陸重行掐住腰,往裏怼了怼。
蘇嬌憐僵硬了身體,一動不敢動。男人俯身垂首,鼻息間聞到那股熟悉的甜奶香,他細細嗅着,鼻翼煽動,那張俊美面容在黑暗裏看不清神色。蘇嬌憐卻覺得後頸發涼,透出一股詭異的毛骨悚然。
兩人貼的極近,掩在暗處,蘇勝茍提着手裏的那盞紅紗籠燈,目不斜視的過去,嘴裏依舊在喚着王碧珍。
那頭,王碧珍和那船夫顯然也聽到了蘇勝茍的聲音。不過這兩人并未慌張,反而因為那種即将被人發現的偷情刺激感,而越發激烈起來。搖的木板床“吱呀”作響,劇烈晃動。
“想不想,看場好戲?”陸重行貼着蘇嬌憐的耳朵,聲音低啞。
蘇嬌憐的視線一片黑烏烏的什麽都看不見。她聽到耳畔炸出一塊“砰咚”聲,然後就是王碧珍的尖叫聲。
眼前的手終于被移開,蘇嬌憐定睛一看。
只見王碧珍和那船夫躲藏的船艙不知何時被破開了一個口子,那口子很大,容得下一個成年男人進出。涼涼的風灌進來,□□的王碧珍坐在船夫身上,跟提着燈籠的蘇勝茍面對面對視。
大型翻車現場ing。
這樣的好事一定是她身後的某人幹的。
對此,蘇嬌憐只想說:幹的好!
蘇勝茍扔下手裏的燈籠,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菜刀,追着船夫就是一頓砍。一開始,船夫因為心虛而左躲右避,但後來他就發現蘇勝茍是只外幹中幹的貨,故此,在王碧珍的尖叫聲中,蘇勝茍被那船夫一腳踹下了水。
一場鬧劇就此終結,蘇嬌憐原本以為蘇勝茍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但沒想到,第二日下船之時,她就看到蘇勝茍小心翼翼的牽着王碧珍的手将她攙扶下船。
王碧珍雙眸紅紅帶着委屈,時不時的抽噎兩聲。
盼晴看一眼兩人,冷哼一聲道:“自己賤,怪得了誰。”
蘇勝茍耳尖的聽到盼晴的話,立時跳出來怒吼道:“珍兒說了,是那船夫強迫她的。”
蘇嬌憐:不知道哭好,還是笑好。
盼晴嗤笑一聲,撥弄了一下散落在面頰邊的碎發,輕蔑的斜睨一眼王碧珍。
王碧珍心虛的扭頭。
“盼晴姑娘!”蘇勝茍氣的都破了音,那嗓子破鑼似得在那裏喊,“你別瞎說,我們很相愛的!”
蘇嬌憐:你快樂就好。
下船後,一衆人直接就去了蘇府。
作為身份尊貴的貴客,陸重行被安排在主院。而蘇嬌憐的屋子早就被王碧珍帶來的小姊妹霸占,故此,蘇勝茍給蘇嬌憐安排了一間客房。
“哥哥不必忙活了。”蘇嬌憐站在蘇勝茍面前,笑道:“我與大表哥一道住主院。”
回自個兒的家,卻連間屋子都沒有的住,蘇嬌憐想那時候的原身該是何等傷懷。
“對了,既然哥哥已經将王碧珍休棄,那她便沒有資格再住在蘇府。”蘇嬌憐的視線轉向那輕車熟路準備往主院去的王碧珍,姿态嬌柔道:“咱們蘇府可不養閑雜人等。”
“妹妹。”蘇勝茍一臉急切,“珍兒她前幾日剛剛遭遇不測,咱們不能如此沒有同情心。”
蘇嬌憐神色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勝茍。覺得這人傻是真傻,就那樣的謊話也能信。怪不得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哥哥執意?”蘇嬌憐捏着嗓子,雙眸突紅,“既然如此,那哥哥便是選擇要将我趕出去了。我早就說過,哥哥若留那王碧珍在,我便誓不會與她呆在同一個地方。”
“這這……”蘇勝茍一臉的為難。
王碧珍憋着一口氣,惡狠狠的瞪向蘇嬌憐,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在船上的這段日子,王碧珍的肚子已稍凸顯出來。她穿着秋衣,被蘇勝茍扶着胳膊站在那裏,怒目瞪視的模樣十足母夜叉。
但再厲害的猹,也擋不住閏土的叉。
王碧珍深吸一口氣,為了将蘇嬌憐這個小賤人徹底踩在腳底下,現下受些委屈是值得的。
“我先回娘家,你若想好了,再來尋我。”王碧珍聲音生硬的跟蘇勝茍說完,扭身便去。
蘇嬌憐在其身後涼涼道:“大哥,外頭那座宅子你可賣了?那銀錢我三日後便要瞧見,不然我立時就回外祖母那處去。”
王碧珍一個踉跄,瞪向蘇勝茍。
蘇勝茍擠在中間,兩面為難。
那宅子早就已經被王碧珍送給自己的娘家人住,她方才說的回娘家也是回那座宅子裏去。若是将那宅子賣了,可不就是将她的娘家給賣了嗎?
“珍,珍兒呀……”蘇勝茍一副游移不定的樣子。
王碧珍咬牙,惡狠狠道:“賣,都給她賣了!”看她到時候不整死這個小賤人。
“阿娘,阿娘……”游廊上跑出一個男童,生的黑皮圓目,勉強看出幾分清秀色,只是卻跟蘇勝茍的長相完全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黑皮的身後跟着一大堆婆子、丫鬟伺候,生恐怠慢了這小祖宗。
“哎呦,我兒可乖?”王碧珍的面色一瞬溫柔下來。即使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可她卻對自己的兒子十足寵溺。
“乖着呢。”那黑皮一歪頭,看到蘇嬌憐,突然猛地沖過來抓住她的胳膊就是一頓咬。
蘇嬌憐驚叫一聲,往後一躲,撞到一個人。
男人下意識單手圈住蘇嬌憐的纖腰,将人攬進懷裏。蘇嬌憐一副驚魂未定的可憐小表情,就像是雨中被打的顫巍巍的細嫩幼枝,初承雨露,惶惑無辜。
眼前的黑皮被陸重行捏着領子拎了起來,一雙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跟無根草一樣。
“賤人,欺負我娘。”
奶生奶生的小娃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詞眼來,蘇嬌憐着實有些震驚。
王碧珍卻深以為豪,對自家兒的護母行為完全不阻止。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哥哥,這黑……這既然是王碧珍的乖兒子,那便讓她一道帶回去吧。”蘇嬌憐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給這黑皮小子取的外號。
黑皮小子被陸重行拎在手裏,依舊是一副龇牙咧嘴的兇狠模樣。
陸重行單手一甩,他就摔在了地上。
王碧珍一臉心疼的把人扶起來。那黑皮小子自知打不過陸重行,便趕緊拽住一旁的丫鬟,躲進了她的裙裾裏。
簡直是遇弱則欺,遇強則慫,欺軟怕硬的典範啊。這個性子倒是跟蘇勝茍十足像了。
那丫鬟面紅耳赤的站在那裏,想将這黑皮趕出來,又不敢,只得瑟瑟發抖的看一眼王碧珍,用力垂下了腦袋。
還是一旁的奶娘過來解圍。
“公子,咱們去吃奶吧。”
黑皮小子早就到了斷奶的時候,如今卻還要吃奶,實在是叫人不知說什麽好。
“我不吃,你太醜了,我要吃她的。”黑皮小子從丫鬟的裙裾裏鑽出來,指向蘇嬌憐。
蘇嬌憐:???抱歉,我還沒有女乃。
陸重行的視線下意識下移,想着為了下一代着想,他是不是應該更努力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陸寵寵:想吃。
超兇超兇的蘇乖乖:QAQ我生氣了。
蘇乖乖還是個孩子,你們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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